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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青州要亂了 文 / 書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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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半個月之後,陳景俞把一封信遞到商澤修跟前時,他只看了一眼,就重新把裝了回去,接著就甩到了陳景俞那張精心裝飾過的臉上。

    陳景俞愣了片刻,隨即大怒。「商澤修你什麼意思?你要寫信我給你寫了,現在你還不領情了是不是?」

    「你還真是,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她聽得手腳冰涼,被戳破了心裡的擔憂。「什麼?」

    商澤修眼裡七分不屑三分鄙夷,「寧兒的字確實娟秀好看,可是我從未見過她在末尾處還加個點。陳景俞,你真的是蠢到家了。」

    陳景俞被他說的臉一紅一白,緊咬的唇都快要破了。

    「我就是不想讓你回青州!要不是我,你早就沒命了你知道麼!」

    「我情願沒了這條命,也不想再瞧見你這副嘴臉。」

    陳景俞身子微微一晃,險些摔倒。「澤修,你別那麼對我。」

    他反笑了一聲。「我怎麼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收買了那個老實男人給你辦事麼?你總在包裡裝些散錢充好人,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你忘記了,我不是一般的人。」

    她苦笑,輕歎一聲。「是啊,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就一塊兒長大,我的事情只要你想要看懂,就一定知道的清清楚楚,我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的眼眸又微沉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條件不差,完全可以找個好的男人嫁了,你非得要纏著我做什麼?你寧願在我這裡自取其辱也不願意再投進別的男人懷裡,現在真是學乖了。」

    停了停,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玄妙的望了她一眼。「我倒是忘記了,你每天在我這裡的時間也不過才幾分鐘而已,有沒有跟別的男人躺在一塊兒我怎麼會知道。」

    陳景俞抬手就給了商澤修一個耳光,一臉憤恨奪門而出。護工男人從門外走進來,指了指跑出去的陳景俞。

    「你的主子都跑了,你還不去追?不怕丟了飯碗沒了好處?」

    男人臉色頓時一變,慚愧的低下了頭,幹幹的站在原地。商澤修沒理他,而是顧自泛著陳景俞留下的小包,從裡頭摸出了幾塊錢。

    把錢裝進了自己的病服裡,商澤修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商澤修真的是淪落到了一個偷別人錢財的小賊了,這要讓我的妻兒知道了,準會瞧不起我。」

    男人猛然抬頭,直愣愣的盯著她:「你竟然有妻兒?」

    他好笑的看著那男人,反問他:「難道你主子沒說我還有妻兒?」

    男人紅了臉,又悔恨的狠狠打了自己一拳。「她告訴我說你是倒插門的女婿,你們只是鬧彆扭而已,我不知道你在青州還有妻兒,我以為,我以為……」

    商澤修大笑了起來,可那笑裡全是冰冷,讓男人越發的心虛難受。

    「我倒插門?你倒是去問問,青州的商家大少還需要倒插門?她十個陳景俞擺在我面前我都懶得去碰她一下。」

    大少?只有真正的大戶少爺,才能被叫做大少!難道真是那女人騙了他?

    男人又是悔恨,又是自責。「先生,我再去給你發份電報,你等著。」

    商澤修喊住了他,上下掃視了一眼。首發磨鐵女頻墨墨言情網,請支持正版。「你以為陳景俞那麼傻?你竟然幫不到我,還不得防著我去找別人發電報?你去給我找紙筆來,然後換一家郵局投信。」

    男人是真的良心不安,他也是有妻兒的人。他的孩子雖小卻乖巧懂事,只是妻子患了病症需要很多的錢財才能活命,他也犯不著對陳景俞這麼討好。

    得了好處,可是他的心裡卻對商澤修真的愧疚難安了。

    他找來了紙筆,看著商澤修寫下了信,揣進了自己的懷裡。「我每天下午要回去給孩子做飯,就那個時候陳小姐不會懷疑,到時候我偷偷到別的郵局給你把信寄出去。」

    商澤修把手中的筆交還給了男人,問男人。「我希望這信能真心寄出去。我是商家的少爺,如果我家人來接我,你願意跟我一起回青州,我能保你衣食無憂。」

    男人搖頭。「我祖祖輩輩都在武昌,我不會離開青州。我就是對先生你愧疚,因為貪財,辦了壞事。」

    醫生又進來給商澤修復查,男人轉身收起了筆,順勢拿起了水壺,作勢要去接熱水。

    例常詢問了一些狀況,商澤修又像是焦急一般的問醫生。

    「我什麼時候能下床?」

    醫生又板著臉的教訓起了他。「你要是不想要你的這條腿了,儘管可以下床來。要是還要想條正常的腿,那還得在病床上休養半個月。」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醫生,醫生卻只是低著頭看著記錄。又交代了商澤修要按時吃藥,這才離開了病房。

    只是這醫生一走,商澤修就掀開了被子把那條傷腿放下了床,剛一落地,撕心裂肺的痛楚又傳遍了全身,讓他冷不防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穩了穩神,他嘗試著走了一步。

    疼!

    商澤修手扶著身邊的病床,疼得直喘。還好這是單獨的病房,還好這裡沒有其他人。他是驕傲的商澤修,不可一世的商大少,如果被人看到這副狼狽的模樣,他第一個就得把人家的眼珠

    珠子給挖出來。

    又走了兩步,商澤修已經是疼的直冒冷汗了。門口傳來腳步聲,他急著兩步跑回病床上頭躺著。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痛楚,就像是千萬跟針頭紮在自己的腳心……

    陳景俞又折了回來,給商澤修買了些吃的回來。瞧見地上東西兩邊的鞋子,又給它放順了,這才低聲說著那男人護工的不稱職。

    被子下頭的那條腿,正微微發抖……

    她厚著臉皮的再回來,給他帶了武昌的幾樣小吃點心,就是想要對他示好,博他歡心。儘管商澤修總是將她諷刺的體無完膚,可是這些東西,都阻止不了她對他那麼久感情。

    她拿起勺子給商澤修味道嘴邊,商澤修想要接過,她卻一抬手,給讓開了。

    「你在生病,我來喂就好。」

    「我腿斷了,手沒斷。」

    陳景俞臉色一僵,由著商澤修自己吃了起來。望著他稍顯狼狽卻依然優的吃著東西,她冷笑著說:「你不怕我在飯菜裡下毒?」

    「毒不死我你會後悔的。」

    陳景俞氣結,剛要發作,正好那男人打了熱水進了房裡,只能又悻悻作罷。

    男人第二天來病房的時候,跟商澤修說,信已經寄出去了。

    商澤修淡淡笑笑,輕言一聲感謝。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男人第一次看見商澤修真心的露出笑來。撓了撓自己腦袋,他傻呵呵的笑了起來,心裡的歉疚,也少了幾分。

    青州。

    蘇禾柳剛進了商家大門就把身上的大衣給脫了下來。青州這幾天開始綿綿陰雨,出一次門都能濕透半邊的衣裳。

    到了前廳,心裡還有氣的她把那大衣狠狠一甩,嚇壞了正在旁邊練字的商瑜。

    「姐,你嚇到商瑜了。」禾笙蹙眉,一臉不滿的望著蘇禾柳。

    蘇禾柳強笑,一邊柔聲對商瑜說:「小商瑜,讓禾笙哥哥帶著你去別的地方練字好不好?」

    商瑜點點頭,拿了紙筆拉上禾笙就跑了出去。

    「事情沒辦成?」何寧走近了屋裡,手裡頭拿著幾緞布料。

    蘇禾柳失落的搖頭,恨得咬牙切齒。

    「這些個勢利鬼牆頭草,就瞧著你們商家現在孤兒寡母的好欺負!還有你說的那個何大夫,他夫人當初多喜歡腆著商家這兩個字,現在?真是鬧心!」

    何寧瞭然的淡笑,安慰她:「算了,事態不就是這樣麼?」

    「肖大當家最近沒來?」

    「沒有,好像乾幫的事情很忙,他就前天的時候來過一會兒。」

    蘇禾柳望著她,琢磨了會,這才拉著何寧低語起來。

    「我覺得,青州要亂了。」

    她抬眼看著一臉神秘的蘇禾柳,笑罵道:「我就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擔心青州亂不起來。」

    蘇禾柳臉上多了絲急色。「是真的,我才從警衛廳跟前過,上回跟肖大當家一塊兒吃飯的劉老闆說,鄭司令已經到了日照,只怕就要到濰坊了!到了濰坊,青州也不遠了。」

    何寧的那顆心這才晃了晃,又接著擺弄自己手裡頭的那些布料。蘇禾柳瞧不過去,把那些布料給扯了過來。

    「你怎麼就不著急?都說現在當兵的都是正當的土匪,鄭司令路過的地方,值錢的東西都給掃光了,你還有心思弄著你的布料!」

    「商家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她重新把那些布料拿過來,一批一批的打開看著。現在沒了大的庫房,只有陰濕的小庫房。陳掌櫃說,好多布料都發現潮濕起霉,再不仔細看了,這剩下的一些布料都得毀了。

    蘇禾柳看的直著急,捏緊了拳頭狠狠敲了敲桌面。

    「寧兒你真是糊塗!商家沒了之前的,可是還有宅子啊!」

    她的手猛地抖了抖,望著蘇禾柳的眸子開始有些不安起來。「他們還能把宅子搶走了?」

    蘇禾柳暗暗咬牙。「誰特麼知道!」

    那個女人,最喜歡中式的老宅。萬一她瞧上了商家,萬一就要住在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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