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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七章 征戰西昌遇困境(一) 文 / 韓曉寶J

    一顆心狂跳不已,彷彿有什麼生硬的東西堵在胸口處,而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不斷的湧入腦中,她死命的緊咬著牙,才能抑制住內心的驚恐與無措。

    是的,面前之人,正是樓澈。

    伸出手,朝著她打開,一臉和煦的笑意:「過來,隨我回去。」

    搖搖頭,雙手將身子撐起,連連後退幾步:「你走吧,我不會跟你,樓澈,今時不同往日,我不再是你手中的玩物,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貝齒緊咬牙關,一絲腥甜充斥在口中,仍然不能拉回她的緊張。

    「我再說一遍,過來,隨我回去。」聲音極低,帶著怒氣,臉上卻依舊是那和煦而又柔和的笑意。

    揚起一絲冷笑,微微的搖頭,耳垂上的耳墜隨之輕擺著:「樓澈,我以有孕。」

    轟的一聲,全身的血液隨即迅速的湧上心頭,不信她口中的話,冷冽的面上有著毋庸置疑的殺意:「你和他的骨血?」

    那種冰冷,比寒冷的冬天還要冷上了三分,如墜冰窟一般的一哆嗦,緩緩的垂下眼瞼,微微的點頭。這一刻,她選擇用傷害來阻斷他們最後的那一絲情誼。她太瞭解面前的男子,一但不信,便會永世猜忌,恨也罷,忘也罷,此生山水不相逢。

    他微微一笑,冷哼一聲:「夜青嬰,你的小伎倆又怎麼能騙得過我,若是有孕,抬起你的手,讓我診脈便知。」習武之人,最懂得脈象,他亦是懂得。

    抬起那白皙瘦弱的手臂,停在他的面前:「試試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看著她眼中的認真,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不敢伸出手一探究竟,他怕得到那個讓他發狂的結果,更害怕就此與她山水不相逢。轉身,頓了片刻,抬步走出。

    眼中突然乾澀酸痛,一滴淚水從眼角慢慢的沁出,嗒的一下滴落,混雜著複雜的心,連日來的所有偽裝在此刻崩潰,緊咬的牙關早已無濟於事,淚水一點一滴的滾落。

    空氣中似乎還殘存著他留下的綿延清香,與她身上的是那般的相似,這才驚覺,一切都沒有變,就連這些細小的習慣都沒有。伸手撫上小腹,那裡有著他與她的骨血,卻再也換不來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

    西昌的臨時講和並未換來太淵的同意,無極突然退出,而兩國之間達成了一項協議,需將三座金山無條件贈與無極。西昌老皇帝還欲做最後的掙扎,舉國之力,將最後的一絲希望壓住在最後的十萬大軍上。

    無極無聲無息的來,又無聲無息的走,幾十萬大軍並未有所損失,倒是坐山觀虎鬥,空手套了三座金山。太淵雖有怨言,可除卻了那幾座金山,至少可以減少損失不面對無極,又可將西昌一口吞併。

    天氣似乎真正進入了春天,一掃之前的炎熱,暖風習習,卻再無燥熱可言。大軍整裝待發,青嬰卻不願獨自留在營帳內,即便戰場只在不遠處。

    乘著輦車,挑開車簾,不時引來一旁將士的側目,心知自己的決策太過莽撞,歉意的點點頭。

    西昌帝都子陵,人傑地靈的一座城,百姓富庶,卻在此刻陷入了沉靜之中,城門緊閉,城樓上的將士緊張的看著不遠處黑壓壓的太淵大軍。

    虎狼之師的太遠大軍,正興致勃勃的等待著一聲令下,一舉攻破眼前的這塊肥肉。

    長槍一揮,萬人皆噤聲。

    「我軍將士聽令,攻城之時,不得燒殺搶奪,不得傷害百姓,若能擒住,絕不殘殺,違者株連九族,絕不袒護一人。」高呼一聲,瞬間身後數萬將士齊聲響應,響聲震耳欲聾。

    挑開車簾,正撞上他無意落下的目光,四目相對,他轉瞬即逝的扭過頭,再沒有轉過來。

    那一日,樓澈離開,她正跌落在地上抽泣,他匆忙趕回,將她從地上抱起,撞進她滿是淚水的雙眸,微微的歎息:「是我一時大意,沒有將你保護好。」

    「不需要對我這麼好,你明知我對他有情,甚至這一生都不可能忘記他,你為何還會如此?腹中的孩子亦是他的,永遠不可能是你的骨肉。」聲音沙啞到乾澀的疼,聲嘶力竭的大喊,更是加重了這種疼。

    他猛然一怔,那雙本閃著灼灼光亮的雙眸,瞬間黯淡下來,將她放在軟榻上,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後的幾日,他都早出晚歸,刻意的避開她,直到她主動要求隨行,他才猶豫了片刻點頭應允,卻並未說一句話。

    城門上,西昌皇帝蒼老而又虛弱,被兩個內侍攙扶著,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裡,看著面前勢如猛虎的太淵大軍,看著那銀色鎧甲,意氣風發的太淵國君,渾濁的雙目裡沁出了淚水:「西昌的江山敗在朕的手上,怎可對得起列祖列宗,決不能因此放他們進來,就算是死,也要有尊嚴的死。」

    不知是抵死之前的最後一口氣,激發了西昌的將士,還是國之將亡,身為一國將士,在此刻的愛國之心氾濫,那些將士們原本萎靡不正的神情瞬間消散,個個咬牙切齒,雙目圓睜著對面的太淵將士。

    城門突然打開,從裡面突然衝出大批的將士,赫連清崎拉緊韁繩,一聲喝令,太淵大軍蓄勢待發,握緊手中的武器,率先衝進那湧出的大軍之中,揮舞著長槍,銀光四射,不斷的有人倒地,身下的黑馬四蹄亂踏,顯得十分的激動。

    太淵大軍見此,個個生猛如虎,怒吼著,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輦車退避三舍,只在遠處觀望著戰事,更有大批的將士沒有出征,可眼中那份期盼任誰都無法忽視。

    「錚」

    弦音響徹整片戰場,跳開車簾,頷首望去,之間西昌的城樓上,一襲白衣勝雪,淡然清冷的男子坐立於之上,面前是一把古琴,指尖下流逝著震耳欲聾的琴聲。心中恍然,沉靜在那琴聲之中,似是隨著他的弦動,高山流水,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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