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的時候,蓮部落裡發生了大事情。曾經來華村學習的祭司帶著微的消息,找到石路請求援助。
老族長挺到今年秋天終於熬不住了,去見了神。部落裡的各氏族族長都想坐上部落首領的位子,於是不斷爭吵。
微一直在管理著蓮部落的大小事,但是族長的事情她也沒法做主。由於在這個事情上她沒有表態,所以下面的氏族就吵的更凶。有的氏族甚至想脫離部落,回到南方自立。
「石族長,現在蓮部落分成三派,要不是微祭司壓著,都打起來了。」祭司請求道,「微派我來請求石族長幫忙解決這事情。」
石路是華部落聯盟的領袖,理論上也有權利去管這事兒。根據祭司匯報的情況,他決定帶一排騎兵隨行。家裡四個女人也選出了暫時活兒最輕的雲,陪同石路,順便充當翻譯。
華部落的隊伍到達華島的時候,島上亂哄哄的。有分歧的人們各自抱成團,還派出警戒人員。微帶著祭司們在中間把他們隔開。
騎兵到達後,按照石路的命令迅速展開,隔離了敵對的人們。華島上的各個崗哨和要地也被華部落的人控制,巡邏的士兵隨時注意動向。
「石族長,你總算來了。我差點制止不住,昨天都有人被打死了,現在蓮部落很亂!」微帶著疲倦的眼神,迎接石路的時候說道。
「老族長的事兒是令人悲痛的,不過眼下我們先解決目前的困局吧!」進屋之後,石路說道。
微開始講了蓮部落內部的情況。老族長這一年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推薦給族人,作為預備族長。等他一斷氣,各個氏族的紛爭就開始了。
蓮族一直是部落的核心氏族,歷來部落首領都是由蓮氏族的族長兼任。去年遭受攻擊的時候,作為核心的蓮族損失最大,合適的人選也在戰鬥中死去。
老族長死後,接任蓮族族長的人得不到其他氏族的認可,沒能成為部落族長。蓮族和支持蓮族的氏族站在了一起,試圖用武力把自己推上部落首領的位子。
反對的一方則提出,由於蓮族的領導,才使得去年部落損失慘重。核心氏族的實力大不如前,已經無法承擔帶領部落的責任,應該由其他氏族的族長接過部落族長的位子。
第三方則是想脫離蓮部落。一些本處於外圍的氏族,去年損失同樣慘重。到了華島以後,由於得到了華部落的幫助,他們的元氣恢復了許多,同時也學會了新的技能。
這些氏族就認為,這些好處並不是蓮部落帶來的,而是華部落的恩賜。老族長死後,那些處於核心的氏族忙於爭奪族長的位子,根本不顧他們的生產,耽誤了他們打漁。
有人就提出,乾脆脫離蓮部落,帶著從華部落學到的技能回南方自立。至於同華部落交換,他們也不擔心,華部落的商隊每年都會去南邊,而且那裡還有雲部落。
三方的意見都無法得到統一,最後鬧到大打出手。幸虧微及時把他們分開,並且帶著祭司一直住在島的中間,隔開了有矛盾的各方,才沒有大的衝突發生。
敵對的幾方在島上劃分了各自的區域,並且派人看守界限。除了祭司之外,只要有過界拾掇柴火或者捕魚的,就會遭到對方襲擊。
「這是我想到的能讓他們不再打鬥的方法,不過小衝突還是不斷,昨天死人了,所以現在有點難壓制。」微說道。
微能夠讓部落的衝突不被進一步激化,這來源於她的威信。部落遭受困難的時候,她接手了部落的管理,並且找到了華部落。加上她並非核心氏族的人,所以各方都尊敬她。
那些試圖回到南方的氏族,大都是今年蓮部落從平原上吸納進來的氏族,他們的向心力並不是很強。不過微還能控制他們,畢竟接納他們的主導人就是她,並且微給了這些部族很多幫助。
聽完情況介紹後,石路繼續讓騎兵警戒,然後就進了祭司們給他準備的屋子休息。他需要思考一下用什麼方法解決。
「老族長死了,他們就混亂了。日子都比以前好過了,怎麼還有紛爭?」雲說道。
「吃飽了,人們自然想要更多好處。你看他們的習慣,如果取得了部落主導權,就能優先分配到最好的東西嘛。」石路看著草頂的屋子說道。
湖邊的蚊子特別多,雲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驅蚊的東西。到了晚上,吃完美餐後,她就在屋裡生火,由於太熱,兩人都一絲不掛。
「蓮部落人吃飽了就爭奪位子,我們吃飽了做什麼呢?」雲纏著石路,不斷刺激他。
「吃你,」說著石路把雲壓在身下,進入她的身體。正在運動的時候,他突然問雲,「你說讓微做族長怎麼樣?」
「額,族長,我們正在這樣呢,幹嘛說這個?」雲迎合著石路,說道,「我和夢跟你這麼久了,還是沒孩子,我吃飽了就想要這個!」
完事後,雲趴在石路身上說道:「南方的規矩,巫是不能成為族長的。」
石路問:「讓她放棄巫,也就是祭司的身份呢?」
「巫一旦確認之後,就不能放棄。」雲說道,「北方不也是這樣嗎?」
「規矩由我來定吧!不服就讓騎兵抓走。」
第二天,石路同微說了這事兒,要讓她接任族長。微一開始很為難,不大願意。一旦她接任了族長的位子,族人也許就不那麼信服一個打破規矩的人。
「蓮部落已經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你不做的話,你的部落有兩個結局,各奔東西或者大打出手,你難維持很久。」石路說道。
最終微同意了石路的建議。於是,騎兵們就把已經解除武裝的各個頭人都找來,給他們開會。
當石路宣佈讓微擔任族長的候選人,由全部落的人來決定是否推舉她的時候,頭人們都炸開了鍋。誰也不想放棄機會,並且都想得到華部落的支持。
消息傳開後,這一年來得到微管理而帶來的好處的人都消停了。不過依然有一些抱著舊觀念的人不滿,讓巫擔任族長,他們無法接受。
微的威望也受到了一定影響,不過石路並不在乎。他對蓮部落的人宣佈,如果不是微做族長,華部落將取消同他們的交易,並且把蓮部落趕出聯盟。同時,華島和雲夢湖由被華部落直接管理。
當天晚上,石路在自己的屋裡睡得正香,突然就被雲搖醒了:「族長,著火了!」睜眼一看,草棚被點著。
石路踹開柴門,拉著雲跑了出來。一看四周,祭司們的草棚也被點燃。他拿出號角,吹響了集合的信號,騎兵迅速集中並且四處搜尋。
微的草棚也被燒,她的頭髮都被火燎到。不過她跑的快,還從屋裡搶出了些東西。查看半天後,沒有傷亡,這才讓石路放心了些。
搜尋半天後,騎兵在草棚的附近抓獲了幾個人,微看了後歎了口氣:「幾個核心氏族的人,反對我做族長最凶的那部分。」
騎兵四處出動,抓了幾個試圖謀害微甚至是石路的族長。整個蓮部落都陷入緊張恐懼中,微為了平息部落的驚慌,以神的名義把華部落抓到的人定罪。這些人將被帶回華村,作為俘虜關押。
「騎兵警戒還是不到位,這麼容易就出事。」石路有些懊惱的對騎兵負責人說。不過快丟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沒有那麼慌張。
雲倒是心有餘悸:「族長,下次找幾個人在邊上保護吧!」
展示武力之後,微順利的當上了族長。之前鬧騰的厲害的頭人,都被強行罷免,並且同試圖攻擊微的人一樣,被運回了華村看押。
微擔任族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仿照華村的方法,把分散在各氏族的權力收了回來,成立長老會議進行管理。
反對微做族長的人雖然不少,不過真想攻擊她的沒幾個。一些老人對攻擊祭司的人十分憤慨,要不是石路想要這些免費勞力,估計參與放火的人會被扔進湖裡。
由於石路趁勢把各氏族的頭領都處理了,華部落騎兵也在邊上,微推行新的制度十分順利。幾千人的部落,微用了三天就安排好新的制度。
「這次真的感謝神的保佑,感謝華部落的幫忙。」微說道,「石族長,蓮部落人心依然不穩,能否把兵留在華島些時候?」
「好吧!」石路本就有這意思。這種類似於外力強壓的政變式上台,讓微原有的威望受到了極大損害。在她沒能重新掌控人心之前,還得依靠外力。
等事情終了的時候,蓮部落共有三百多人被壓到華村服刑,微推舉了自己信得過的人充實到各個氏族。
華部落和蓮部落也達成了新的協議,未來華部落將幫助蓮部落在華島上建立三個村,同時傳授部分種植技術。蓮部落需要接受華部落的語言、書寫和宗教,並且每年需要上交部分收穫。
「為什麼不趁機讓他們加入華部落?」雲問道,「就和桃部落一樣。」
「他們沒有提出來,除非我們俘虜他們才能立馬加入。這裡離著華谷幾百里,沒馬沒船得走近一個月,還需要信得過的人盯著。」石路回答道。
一直等到南方的雲部落人跟著商隊來到華島,石路才帶著微和蘇慕回華村,商討聯盟的大事。北邊的部族也差不多動身了,等石路回到村裡,他們也應該到達華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