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白冰冰首肯了給我加全網站的工資,當然主要還是聽了潘國慶的提議她才這樣做的,但她能夠接受這個提議,是否意味著我和她之間還有戲呢?
「杏妹,你知不知道,這次我的工資能夠提到全網站最高,其中原因是什麼嗎?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知道有人肯融資網站了,我就想這筆錢怎麼用好它,好讓它產生更多效益。為此,我做了一個擴大網站經營規模的方案。做完之後,我才想起自己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在把方案發給白總、陳主編的同時,我就想,我這麼辛苦做的方案,萬一不被採用,豈不是白辛苦了?後來想想,現在最能說服白冰冰的人就只有潘國慶了,於是也給他發過去了。」
「那不是很好嘛。不過,這有點奇怪哎,從職位上說,他只是個普通編輯;從你的對手角度來說,他是你的情敵!你把方案發給他,豈不是承認他比你高一等兒?」譚杏說了一番分析的話,想起上次我提出把網站轉型成為小說網站,網站的經營情況才好轉的,網站缺的就是這樣有實力的人才。現在居然要自矮身份,向老總的新歡討好,不免噓唏感歎。「也為難你這樣子做了!換了別人,豈會向他低頭。」
我知道譚杏這是替我抱不平,可我心裡也很清楚目前自己的處境,就算有能力又怎麼樣?正如譚杏說的那樣,離開了網站這個平台,我就什麼也不是了。我端起咖啡杯子,笑著說:「我不是想自己的惱力勞動能夠轉化成實效嘛,杏妹,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啊。結果你道怎麼著?這次要把最高工資加給我,居然是潘國慶提議的!」
譚杏大吃一驚,很意外的樣子,定定地看著我,半晌她才說道:「真的?潘國慶會如此大度,提議給你加最高工資?是不是見奪了你的白冰冰,心裡過意不去,然後用金錢補償你一下,免得你人財兩空啊?」
嘿嘿,這個譚杏真會逗人樂了,我忍不住呵呵、呵呵地笑起來。其實我正想問她的正是這個問題,不想她就這樣大大咧咧地回答我了。「你是說,當一個人奪了別人的心愛物,為了求得心裡平衡而在別的方面能夠補償就補償一下別人?」
「有這種可能性!這得要看這個人的修養和性格。有些人可不是這樣的,奪了人家的東西,還恨不得把別人往死裡整。這種人通常是性格比較極端的那種,就是對什麼事都不滿意的憤青。不過,看潘國慶不似是那後一種人。」
「哎!」我的臉色頓時陰暗了許多,「你這樣子一分析,我原來高興的心情也沒有了。我還以為是他看過我的方案後,很欣賞我的提議和點子,因此站在公正的立場上,提議給我加最高工資的。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作為補償我的損失而已!」
我嘿嘿一笑,然後端起咖啡杯子,沖譚杏的杯子碰了一下,「杏妹,你真聰明,其實我一直都在懷疑,世間上怎麼能有個那麼好的男人呀!你都不知道,我站在樓梯間的時候,就是因為聽到他在白冰冰面前不偏不倚地說我的好話,我當時心裡面還有些感動呢。可實際上只不過是壞人做了壞事,為了求得心裡平衡而打賞我罷了……」
「也不能就這麼認為。」譚杏很堅定地說,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繼續說道:「我說了這是我對一般男人的心理分析,不一定能夠作準的。再說了,不是說一種米養千種人嗎?說不定他不是我說的那兩種人也是有可能的。」
我靠!那他到底是那種人呀?如果把我心愛之物奪走了,還要惺惺作態,對受到損害的一方表現出同情與憐憫來,那才更叫人害怕啊!因為你猜不透他心裡怎麼想的,你也不知道他所做的是真是假。結果失去了對他的防範,到頭來,自己是怎麼個死法也不知道!
倒不如乾乾脆脆,要麼大奸,要麼大梟,倒還能看得出對方的真實意圖,應該採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辦法,尚且有得見招拆招啊。似這種貌似很溫柔敦厚的樣子,你太過當他是不懷好意,豈料他是真的好心好意,你卻不肯相信,也不是我這種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我現在真是不知怎麼辦了,有眼見著對方是敵人,但卻是不能打的兄弟敵人!就好像以前兩兄弟參軍,結果一個是共軍,一個是**,又在戰場上相遇了,打吧,是兄弟骨肉;不打吧,是兩黨鬥爭,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譚杏看著我一臉的無奈,弱弱地問了一句:「那就這樣偃旗息鼓了?」
我一聽,就有些不滿意了,急忙說:「我不是叫你幫著分析一下嗎?你卻說是大敵,後來又說不一定是敵,杏妹,你弄得我不知雲裡霧裡了,要是這種事是你遇上,你就會知道今天我的苦惱是怎樣的了。」
譚杏琢磨了一番,不管怎麼樣,我的糾結確實不容易解決。這個潘國慶除了在愛情方面比較自私,明知道白總已經和毅哥好上了的,他硬是插一桿子進去。要是撇開這個事不提,他倒是挺維護網站的。
但在愛情上,他的做法也出格了點兒,甚至連當初白總媽媽撞見邱弦毅幫芳買衛生巾這個事,也是他暗中追蹤毅哥,然後打電話給蓮馨的。好像當時只是想引蓮馨到飯店去看看毅哥和芳私下吃飯,但後來不知怎麼卻碰上毅哥幫芳買衛生巾,這事就不得而知了。
白冰冰雖然在醫院裡留醫,但對網站的每天收支情況,以及流量、點擊、廣告投放得數據,要求譚杏下班後都要到醫院去向她匯報。那麼巧的是,潘國慶在白冰冰面前暗示毅哥不軌時,被譚杏聽到了。這個事譚杏一直不敢跟我講,怕的就是我對潘國慶的仇恨會加深。「好像,聽你的語氣,似乎對潘國慶恨不起來?」
「杏妹,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心腸軟。人家對我好,我就恨不起來的。聽他在白冰冰面前替我
說好話,再怎麼著,也不能把他聯繫成我的敵人吧?」我在譚杏面前有些像小孩子遇到委屈了,要想在媽媽面前訴說一番一樣。「所以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根本不似打架時顯露出來的那樣牛氣沖天。」
「那麼,除了你聽到他在白總面前替你說好話之外,你還有哪方面覺得他是對你真心實意地好的呢?」譚杏看著我的臉色問我道,她的說話其實不能算是問,給我的感覺有些像是在試探。
「有啊,他曾經對我說,白冰冰對我還是依依不捨的。他說他很努力了,可白冰冰仍然婉拒了他。於是,他勸我對白冰冰要好,雖然我和白冰冰之間有誤會,但通過我對網站的努力表現,他相信我們會和好如初的。」
「他真的那麼勸你?」
「是的,但很奇怪的是,後來他又表示,他仍然要和我公平地競爭。直到白冰冰最後選擇誰才算是分出輸贏。」
「什麼?他勸了你要努力工作,讓白總對你改變看法,然後和好如初,緊接著又說要和你再競爭?」
「是的,他確實是這樣子說的!」
「那你不覺得矛盾的嗎?既然他不會放棄白總,那麼,他有什麼理由又鼓勵你主動向白總努力表現,好冰釋前嫌呢?簡直莫名其妙!」
是呀,問題的複雜性就在這裡了!有人會傻不溜幾地鼓勵對手好好幹,然後自己整裝待發嗎?尋求刺激?增加難度?獨孤求敗?嘿嘿,這世界是不是瘋了?之前,我還隱隱約約的感到有些不對勁兒,現在被譚杏這樣子一問,我就更感到蹊蹺了。
「我也知道不好理解啊,問題是搞不清這是因為對方有病,拿感情當作兒戲,還是這裡面藏著一個什麼大陰謀!所以我感到迷茫和不得其解就在這裡了。我站在白總樓梯偷聽他和白冰冰對話的時候,從頭到尾,也沒聽出他有一絲半毫攻擊我的說話。也沒有半句他與白冰冰的曖昧說話,你說奇怪不奇怪?」
譚杏聽我所說,也不明所以起來,她疑惑地說道:「毅哥,這就怪了,之前,白總在醫院留醫時,他可不是這樣子對你的呵,該不會是……」
「你說對了。我也感到許多疑點。因為如果白冰冰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真的對我還餘情未了,那麼,總會在一些單獨的場合對我不會那麼冷淡吧?可我總覺得,白冰冰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樣,對我還有情意,而是恰恰相反。」
「沒想到你這個傢伙還挺細心的,其實我心裡的感覺也是這樣。而且,好像白總已經被潘國慶藥翻了!」譚杏說到這裡,很小心地看了我一眼,見我一副專心聽講的樣子,她才接著說下去道:「有好幾次,她一睜開眼睛,就問我,哎,國慶他今天沒來嗎?」
「所以嘛!明明白冰冰都已經離不開他了,那他為什麼還要對我說白冰冰還喜歡我這種話呢?好像怕我知道白冰冰已經不喜歡我了而我就要離開似的……」
「哎也,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