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來你還真生我氣了,好了,乖啊,大帥哥,別氣了。你不就是想認識幾個投資人嘛,好說好說,過些時間我叫我媽給你引薦一些靠譜的大老闆出來,到時候你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只要有利可圖,倒不必憂沒有人融資下來的,放心吧。」白冰冰見我臉色不大好,又連忙哄我道。
「哦,這個恐怕不大好!讓你媽媽做中間人,我心裡會打鼓,我看還是緩緩再說,緩緩再說!」我婉言地謝絕了白冰冰的好意。她都不想想,以她的性格,到時候她肯定得意洋洋地向她媽介紹我時,暗示我和她是什麼關係!
可她知道沒有,以她媽媽位高權重的身份,白冰冰越早一天向她媽媽介紹我,我就越早得和她分手!不是我用什麼老眼光看她媽媽!而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一個身無分的農村兒子,要娶她家千金小姐,除非我做出很大成績,網站發展壯大到足以和總公司有得匹敵;又或者在關鍵位置,如在白冰冰的肚子裡,有我自己人,才有可能被勉強接受。
但很顯然的,目前來說吧,我兩個條件都不具備。而且,白冰冰每次和我多麼親熱都好,關鍵時刻,她就能做到理智地要我戴上套套。所以我想在關鍵崗位上安插自己人也變得艱難起來。我知道白冰冰愛我,但只想奮鬥出自己的事業和天地,而延後生育是我和她的共同想法。因此事實上也沒有去刻意要孩子。
「你不要看不起你自己,我相信你是很優秀的。只是時機還沒有給你展示你的才華罷了!」白冰冰安慰我說,說完她還走近我的身邊,撫撫我的手臂,「今晚下班後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你就別再約人又去喝酒了!」
我見她很嚴肅的樣子,本來想問問她什麼事。但在單位裡,不大好說話兒。習慣上,我和她為了掩人耳目,一般單獨相處不會超過十五分鐘,免得被別人指指點點的。當下她約了我下班回出租屋吃飯後,便走了出去。
晚上下班後,我按時回到出租屋去。白冰冰已經買好菜回來。因為她今晚有事要和我說,就買些熟菜回來,只需熱一下,炒個青菜就開飯了。「給你說一件事情吧,昨天晚上你出去吃飯時,我也懶得回來一個人煮了,就索性回家陪陪父母。他們肯定了我最近把網站在破產的邊沿拉了回來,誇了我好幾句呢!可是,他們又提醒我,要趁此機會,作些人事上的安排,一是穩定軍心,二是**行賞!」
我吃著飯聽完白冰冰的話,確實感到了薑還是老的辣!這人事上的事,確實很重要。弄得大家舒服了,就會跟定你打江山,開疆拓土,定乾坤。「這個事呀,還是你父母看問題看得透徹,你不給點甜頭手下人,誰會替你賣命呢,是不是?」
聽我這樣說,白冰冰有些欲言又止,她看著我顯露出不好意思來!我於是想到什麼來著,就主動捅破那層紗窗紙道:「這個你不必顧慮我,你想我拿出主編這個位置好安排給別人是吧?我一點意見也沒有!我減輕責任了,還可更專注於市場營銷呢!」
白冰冰聽得我如此善解人意,馬上挾起一箸菜放到我的飯碗,眼睛瞇成線道:「真是聰明的毅哥!果然是提頭曉尾!這樣可就省得我為難情了。只是這樣一來,就為難你了。網站的起死回生是你的功勞,這一點是有目共睹的。可當網站走上正軌之後,我卻要削你的權力。你會不會認為我這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
「這個嘛,我要是不是你男朋友,還真免不了會這樣想。但現在情況不一樣啊,有人分擔了我的編輯責任,我可以更專注於網站的市場營銷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是更集中力量做好網站的擴大化了,這是好事。所以,你不必顧慮什麼,大膽作你的人事安排吧。」
「原來你這樣好說話的,真不好意思了,我還有些顧慮呢!來,毅哥,我敬你,一來是為了向你道歉,差點誤會你;二來是感謝你,幸虧你回到網站來,並幫著網站轉型成功,來,干了!」白冰冰說著,從桌子下拿出啤酒來倒了兩杯,和我響響地碰了一下,率先把杯子裡的啤酒喝了。
我喝完後,把酒杯故意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我怎麼覺得你還有說話要和我話呢?白冰冰,你到底還想說什麼,就別藏著掖著了,在我面前,我們還有什麼不可以擺到桌面上說出來的呢?」
白冰冰先是沉吟了一下,之後才把實情說了出來。「毅哥,實不相瞞,今次的人事上的調整,恐怕會很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呢。我是這麼想的,你空出來的一個主編位置,我準備給葉脈絡補上。我知道你一向不怎麼樣他,可他來網站很久了,又被陳宜登極力推薦,而我需要有人幫我做事,所以不順著他們一點恐怕會起不到調動積極性的作用。」
我靠!不是為了抬高葉脈絡的地位,好讓你們顯得相襯些吧?我心裡泛起這個想法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感到好笑起來!怪不得要和我商量個事,卻原來是這麼個讓我暗暗妒忌的事情!當然了,我相信自己的魅力。更何況白冰冰也不知道陳宜登在背後縱容葉脈絡追白冰冰!「你不怕他和陳宜登合起來在業務上吊起你嗎?他們要真來此一著,你可就麻煩了!」
「這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我這不就是個私企嘛。要真讓我覺得不合胃口,又不是機關事業單位,任職了只要不犯大錯,就可以做到退休。在我的網站裡,只要我有種被誰扯起吊起的感覺,不要說是職務,就是連職業我也照炒不誤!」白冰冰用不可置疑的口吻說道。
「那也是,那也是。畢竟不是機關事業單位,死板一塊,只能進不能出。在網站裡,還是你說了算!懂得看風使舵的,可以幹得久些。要敢耍什麼花招兒的,乾脆叫他回家吃自己的得了。不過,這就難怪陳宜登這種牆頭草,換了好幾個老總了,他還是混得下去。」我說著,先自笑了起來。
白冰冰也笑。「放心吧,這種人利用一下他的業務能力而已。至於核心人物嘛,還是我的邱哥哥才可以掏心掏肺的!對了,還有一個事,那個……來我們網站不是太
久的潘國慶,不知他怎麼走的關係,居然我爸替他開口說話了呢。毅哥,你是知道的,網站之前是全靠近我們家的錢來渡過難關的,這種家族企業嘛,我總得給我爸的面子是吧?」
哎喲,這是怎麼了?原本都不起眼的人物,背後都想我未婚妻的人物,全都被我的未婚妻提到重要崗位上去了!這不會是我的戀愛之道的絆腳石吧?難道昨天晚上和潘國慶吃飯時聽到的說話,就是我不妙的先兆?
奶奶的,網站要死不活的時候,不見他們堪當大用!老子把網站轉型好了,這些完全有可能成為我的情敵的傢伙,就一個二個跳出來高昇了!我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在為自己的勁敵打下了基礎!好為日後的惡鬥埋下種子?
而且我還不能把心裡這些不算光明磊落的說話說出來!雖然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幾乎是在我聽到威脅到我愛情的說話的第二天晚上,我的潛在對手,就相繼得到了提拔,使得他們與白冰冰更接近,地位也更匹配!
這到底是人為的行為,還是無意中的巧合!甚或是天意弄人!我不知道,真的,我一點都不知道!「那麼,你打算把潘國慶提拔到什麼位置上呢?」
「本來,我是想把葉脈絡提到技術部當主任去的。畢竟這個也很適合他。除了編輯,他對技術也是懂的。然後把潘國慶提到第二編輯部去。但潘國慶來我們網站時間太短,資歷太淺。這樣的安排恐難服眾。所以我就想,先不給他這個實職,讓他來個虛的,提他為總編助理。日後表現好了,再讓他來個實職……」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連下一步棋她都想好了,我能怎麼樣?我只有喟然長歎!別到後來真弄我個狡兔死走狗烹,那就真是個大笑話了。
不要說我對自己太沒有信心。白冰冰連人都是我的了,難道她還會對我有什麼算計嗎?只是想想當初的曾國,到底白冰冰和他的關係處到了什麼程度,我又不知道。如果那時她也好像現在和那樣的和曾國,那麼,我的擔憂就不是毫無來由的了!
問題在於,這種事我又不能直接問白冰冰。這種說話一出口,就意味著我對白冰冰的不信任,很快的、很容易的,我就會和白冰冰產生縫隙,接著,懷疑與猜忌就會如影隨形地出現在我和她的身邊。到時候,想不和她分手都難了!
我說過,由於她對我的恩,我已經暗地裡許下過諾言,要不是她對我提出分手,我是不會首先提出分手的。算作報恩好,算作賣身也罷。總而言之,我這輩子不能再虧欠她什麼!所以,當她知道我準備赴芳的約而不同意後,我是毫無爭議地應承下來的。
既然我已經這樣決定用我的下半生來報答白冰冰了,我有什麼理由首先去懷疑什麼呢?安心過我的日子,安於現狀地回報白冰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