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個圈子多久了,很熟悉了麼?」楊可坐在沙發上,去睡覺時間太早,她也不放心有個陌生人在同一屋子中自己就去睡,雖然聊天並不是最優選,但她竟還是大膽的想瞭解他。也許瞭解了他就知道蘇赫到底是怎麼想的,心死了,靈魂中還有什麼帶著牽掛,恨不起來,放不下。
習慣,很可怕。
她習慣現在的生活,習慣婆婆的疼愛,習慣自己的丈夫是蘇赫。若是將這一切打破,她可能又要像四年前一樣再經歷一次痛不欲生的折磨,那時候有婆婆守著她,若是打碎了這個家,還會有誰守著她?
年紳也走回沙發坐下來,一副接受談天的樣子道:「別的不清楚,只知道若是兩個家庭決定長期維持關係,必須簽保證書。」
「保證什麼?」
「保證不破壞彼此的婚姻。」
楊可默了片刻,聲音比方才低了一些道:「意思是說之前有因為這個離婚的?」
年紳點點頭,她在失落,他感覺到了。
人類對於異性身體的關注度不可能像動物一樣局限於本能,時間久了總是會扯了情感,控制不住就引火上身,離婚是必然結局。他分析過,蘇赫和艾倫這類人只愛自己,婚姻僅僅是遵守法律,不愛配偶,也就不會去愛另一個性偶,故游弋於圈內得心應手,可若是楊可真的跟著玩下去……他不敢想後果。
在他看來很簡單的事因為楊可的介入變的無比複雜,就連選擇女人催眠都恨不得問人家要健康證明,從未有過的不確定感讓他害怕。想過盡快將那些照片刪除,然後求蘇老師幫楊可剝除意念,他帶著她離開蘇家,可是……蘇老師拒絕了。|.
為今之計,只有自己盡快掌握意念剝除的方法。
「你在想什麼?」楊可有些奇怪,這男人已經將近十分鐘不說話了,沉默的低著頭一動不動,喜歡催眠別人的人難道時不時的還會讓自己做一會兒夢麼?
年紳被打斷思緒,其實是為失態感到抱歉的,但他深吸一口氣,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的看向楊可說:「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題。」
「照片的事……」楊可拿到談話主動權,反而不再焦慮,她當然不知道之所以會這般安心,全靠年紳的小心翼翼。
年紳道:「我那天看過,那台電腦沒有連過網,所以更難察覺他資料的共享去向,也許真的只在電腦裡才有,也許會存於別的地方,為了保險起見,只能催眠他,問清楚所有照片的位置。」
楊可將頭上的毛巾拆下來,一邊動作很輕的擦著頭髮一邊聽年紳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管是刪除照片還是催眠,她都幫不上忙。
年紳是想她多問些什麼的,最想聽到也許是她問自己什麼辦法能讓她丈夫不再動她,這樣他會覺得她已經徹底死心了,可她沒有,她不開口。懷疑感出現,會不會是她真的潛移默化開始接受這樣的生活,一想到這裡他就內心撕裂,掙扎和沉悶不停交鋒,他快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