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嫂見著柳家邊這麼一大堆親眷,這心裡高興,縱是柳大爺爺一大家子要在她家裡住一段日子,也沒生氣,畢竟那房子是已經確確實實買好了,就是要打掃一下,再置辦置辦東西,就能搬過去了,她也不介意做幾天好人,也好給這些親眷顯擺顯擺。到京城這麼久了,夫君雖是個官,但也不是多大的官,這天子腳下,非富即貴的,她就是出去參加個茶會,也是坐在末等座。
不過,不管怎麼說,幾個妯娌之間,她也算是混的最好的了,這會兒坐在上邊,聽著那些個妯娌說著奉承話,這心裡別提多爽快了。
柳大爺爺跟柳二爺爺一行人一進了柳府,瞧著雕樑畫壁的,就傻眼了,再者柳大伯可是個官老爺,雖是親眷,但到底還是隔了一房,這會兒在人家地盤上,怎麼著也不能得罪人不是,再者,這麼些年沒見,這人啊,總是會變的不是,也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機降傘兵。
整整擺了四桌酒席才坐下全部的人,柳雨俊的媳婦瞧著一大家子的鄉巴佬,心裡很是不舒服,特別是那些人搶菜護食的模樣,讓她不喜,心中再次覺得自己不公平,怎麼跟嫡姐相差這般大。
劉氏心裡不舒服,臉上就帶了出來,柳大嫂掃了眼,暗暗記在心中,說來,她還沒來得及嫌棄自己好好的兒子娶了個小娘養的東西,這人竟是看不上自個兒兒子了。縱然柳大嫂偶爾也覺得自己的兒子比不上老二家的兩老大,但是,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再不好也有好的地方不是,她這媳婦呢,除了有個好老子,啥都沒有。還整日裡裝的跟什麼似的,她這心裡能喜歡?
要不是兒子前些日子實在是忙的很,她早就給兒子挑好知冷知熱的人了,不成,等明個,就好好去找幾個溫柔賢惠的,怎麼著也不能讓兒子跟那種女人過一輩子,不然還不憋屈死了。要不是看在政兒的面上,她肯定不會對這兒媳婦客氣的。
劉氏這兒心裡嫌棄柳家親眷,柳家一干人對劉氏的映像也是一點也不好。縱是好性子的柳雨馨一旁看了,心裡也不喜歡劉氏這樣的眼神,那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瞧的不舒服。
眾人心中感慨,柳雨俊好好的一個孩子,竟是娶這麼個媳婦,可憐的很,接著又同情的看了兩眼柳大嫂。只覺得這人啊,不管再好,還是有不舒心的時候。瞧他們,日子比不上,但兒媳婦孝順啊,哪敢這個樣子。一點規矩都不懂。
柳大嫂敏感的察覺到眾人打量的眼神,心中俺恨,強笑道「大伯娘。二伯娘,幾位嫂子弟妹,還有侄女們,這麼些年,咱們也沒見了。來,快些吃菜。多吃點。」
眾人低頭,但也回答,這吃飯的空檔哪有時間說話,往嘴裡塞吃的都來不及呢。
柳大嫂見也沒人回答她,也跟著吃了幾口菜,見一旁的芸娘嘻嘻哈哈的跟著李氏說著話兒,心思一轉,道,「弟妹啊,聽說明弟特意去外區找李全了,可是跟妞妞的婚事有關啊,也不是我說,妞妞的確不小了,是時候跟李全將日子定下來了。」
柳大嫂倒是聰明的,曉得轉移自己家笑話,但是芸娘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逼死道,「大嫂真是好心,瞧瞧,哪天不提醒我一句,這心裡就不舒服,怕是連飯也吃不下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我閨女還能嫁不出去。」說著下巴一抬,自信的很。
柳二奶奶一家子忙上前打圓糊,柳爹一家子也跟以前不一樣了,村子裡的人都敬畏的很,就是柳大爺爺跟柳二爺爺兩家子,都很是佩服,眼前還會說些酸話,如今是連酸話都不說了,畢竟,這在京城,以後怎麼著都要柳爹一家子幫助,但是,柳大嫂家也不能得罪,這不,就自己說起自己的糗事來,聽的一旁的劉氏越發不滿,只覺得這些人粗俗不堪的很,怎麼著也沒想到柳雨俊家有這麼些窮親戚,就是柳爹家日子過得不錯,還買的起大院子,劉氏這心裡也是不屑的,還覺得他們一身銅臭味。
好在有柳二奶奶一家子說笑,這頓飯也算是吃的開開心心的,特別是柳奶奶,見著柳大奶奶跟柳二奶奶,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這京城雖好,但到底沒什麼人說說心裡話,而且這心些年,也念家的緊,這會兒見著自己兩妯娌,心裡能不高興麼,吃了飯,就將自己兩老妯娌帶到自己院子裡,柳大奶奶跟柳二奶奶,一邊走一邊四處觀看,心裡那個羨慕啊。
這老三家的,當真是好命,想想,當年不過就是個奴才,後來被抬到通房也算是大造化了,沒想到後來直接成了良民還做了正妻,好在老三是個不成器的,家裡啥事不幹啥事不懂,她們這心裡也算是有幾分平衡了。
不過啊,這人命啊,就是老天注定的,誰知道夫君不成器,這兩兒子這般成器呢,一個當官一個經商,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嘖嘖,如今那柳家邊的,說到她,誰不羨慕。人家還在地裡摳土熬日子呢,她就到京裡享清福了。
命,都是命,羨慕不來的窩在山村最新章節。
如今的情況,柳大奶奶跟柳二奶奶是羨慕不來的,她們自己心裡也清楚,那麼點小心思,小酸楚,也早就沒了,日子還是要往前看的不是,這以後啊,還要仰仗兩侄兒呢,但到底隔了點,把三弟妹哄好了,兩侄兒孝順,還能不聽她們娘的話兒。
柳大奶奶跟柳二奶奶是存心哄柳奶奶高興,說了不少柳家邊的趣事兒,柳奶奶聽的心裡高興,直拉著兩人的手,沒捨得讓兩人走,就在她院子裡住下,由奴才伺候著。
那頭,柳爹那邊倒是好點,這男人麼,一般坐一起,幾杯酒下肚,啥隔閡感都沒了,再者還是血緣親戚呢。更進好幾步。幾兄弟好些年沒見了,別的話也沒說,就喝酒聯絡感情了,這晚,一群人全喝趴下了。
馬車上,芸娘扶著醉醺醺的柳爹,心裡有點不高興,嘴裡嘟囔,「整日裡就曉得喝貓尿,真是的。」大虎二虎三虎四虎,捂嘴直笑。
柳大伯家院子雖多,但到底住不下這麼多人,柳爹一家子就坐著馬車回去了,至於柳大奶奶柳二奶奶兩家子人,男的跟男的擠擠,女的跟女的擠擠,算算也能住的下來,芸娘也就不管了,要不是非吃這麼些酒,也不會弄這麼晚。
將柳爹扶到房裡躺好,芸娘就下去交代花媽媽燒些醒酒湯,自己剛弄了一身的酒氣,準備洗個澡。
四虎到了自己院子,突然間想到要跟芸娘支些銀子急用,早上說好了的,晚上還沒給,四虎不想等,又見門打開,沒見著人,敲了敲內室的門,喚道,「娘,你答應給我的銀子呢,我明早就要用。」
噗通的聲音傳來,卻是盆架打翻的聲音,四虎眉頭緊皺,又試探的喚了幾句娘,還是沒有回答,將門一推開,就看見他爹躺在床上,酒還沒醒呢,旁邊一女的,衣服有些散開,髮絲也有些凌亂,見四虎進來,一下子跪在他腳邊,祈求原諒。
四虎一看,這卻是大伯母送的丫鬟,叫春花的。
四虎雖小,但他可不是小地方長大的,在縣城那些年,雖在書院,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得,縣裡可是不少人討他的好呢,什麼故事沒聽過,這會兒沒想到竟在自己家裡也發生這麼一出。
四虎冷著臉,倒還真有幾分威懾,說來,四虎因著面容俊秀,人也懶散,瞧著卻是個好脾氣的,但四虎是柳雨馨帶大的,最在乎的就是一家人安安穩穩了,這奴才竟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他那有不怒的,走過去,就是兩腳,而後就板著臉坐在床邊,春花說盡好話,求了不少情,都沒用,最後,竟是慢慢將自己衣服解開,想要色誘四虎了。
四虎淡淡的看著她,那目光除了冷意,沒有一絲愛慕和貪慾,讓春花的手一頓,但是沒辦法,這會兒柳爹沉睡在床上,跟秋月算好時間了,沒想到偏出來個四虎。
卻原來,這春花跟秋月本就是大戶人家打小養大送個達官貴人邀寵的,柳大伯雖是個小官,但如今時局不同,後邊的主子以後若是站在最上邊,肯定是要給朝廷大換血的,因此,自然需要事先就找好新鮮血液,但又不放心,因此才有春花跟秋月的事。
不過柳爹到底是個小官,不過是被人灑在大網中,並不是重點捕捉對象,這春花跟秋月自然也不是頂頂重要的,如今被柳大嫂給了柳爹,如今那頭還沒人知道。但是春花跟秋月受不了,她們實在不想整日跟豬糞,鋤頭,雞鴨打交道,她們不想等她們容顏已老,還是這個樣子。
因此,兩姐妹謀劃了很久,正好今日柳大爺爺跟柳二爺爺這般來了人,就想著,先做了再說。但是對芸娘,她們還是怕的,這不,秋月故意去製造麻煩,將家裡的兩個老媽子跟芸娘絆住,至於柳雨馨的作息時間,她們早就知道了。
但是千算萬算,忘記將四虎給算進去了。
春花挑了柳爹,秋月挑了大虎,只是,還沒開始,就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