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蘭嫁的人家姓唐,男子長的一表人才不說,學問也做的好,更是這京城本地人士,家有良田百畝,更有半山桂花地,衣食無憂洪荒道命。更好的是,家裡人口簡單,上頭三個姐姐都已出嫁,家裡只他一個男丁,萬貫家財,自是他的。對於這門親事,柳大嫂滿意的很,就是柳雨蘭自己心裡也是極樂意的。
按理,這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人家,應該是很好的,耐著這唐家幾代單傳,柳雨蘭這身子一有孕,其母丁夫人就等不及的要給兒子納小,好開枝散葉。柳雨蘭正跟那唐舉人你儂我儂,哪裡肯依,哭的是梨花帶雨,唐舉人好不心疼,氣的丁夫人牙癢癢,怪道人家都說,這娶了媳婦忘了娘了,兒子的面子,她自是給的,如此又過了幾個月,丁夫人也不說給兒子納妾,只將自個兒娘家哥哥的女兒接了過來,住些日子,明面上沒說是給兒子找二房,但私下裡,哪個奴才不這般說。若是別的女人,唐舉人還真能不假辭色,但這一塊兒長大的柔弱表妹,他自是不好冷眼相待,再者,同在一個屋簷下,自是能時時碰著,他心裡想著自個兒守規守矩,無愧於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他心裡想的倒好,那府裡的流言蜚語哪事他想想就能左右的,柳雨蘭聽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氣的直接扔了好幾個花瓶。直接找到丁夫人,只說這丁小姐一日不走,她就一日不回,說完這話,就直接回了娘家。
柳大嫂聽著柳雨蘭一邊罵那丁夫人,一邊又鄙視那丁小姐,從回到柳家,這嘴巴就沒聽過。看著柳雨蘭八個多月的大肚子,柳大嫂心裡擔憂的很,道,「蘭蘭啊,你這肚子都這麼大了,怎麼做事還這麼莽撞,就這麼回來了,也不事先跟娘說一聲,就是在婆家受了委屈,讓你丫鬟來喜說一聲。娘不讓人接你去了麼。」
「娘,你不知道,那老虔婆太過分了。你說說,我這又不是不能生,嫁到他們家一年不到,我就懷上了,這福氣還不夠好。偏她心眼毒,見不得我跟夫君好好過日子,非得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回來膈應我,娘,你不知道,她那家裡。我是一日也呆不下去,我這心難受,肚子也難受。不行。不把那什麼表妹給我送回去,我就不回去了。」柳雨蘭哭著說道。
柳大嫂見柳雨蘭這般說,只覺得頭疼的很,這丫頭怎麼就這麼直直跟婆婆對著幹,跟她說了多少次了。這笨的女人,是自己硬碰硬。普通的女人,是拿著夫君碰婆婆,這真正聰明的女人,則是拿著婆婆對夫君,她就是個聰明的,瞧她將婆婆哄的多好,這婆婆哪次不是向著她。她這般聰明,怎麼生的這閨女這麼笨。
柳大嫂雖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到底心疼閨女,讓人做了燕窩粥歸來,趁熱讓她吃了,又安慰好一會兒,道,「你也別哭了,你叔叔嬸嬸一家子上京了,待會兒你過去看看,就算你出嫁了,也是長輩不是。」
柳雨蘭吃著燕窩,暖暖和和的,心裡稍微舒服了些,聽柳大嫂說柳雨馨一家來了,皺著眉頭道,「他們怎麼來了。那馨馨姐也來了,她比我大兩歲呢,孩子會走了吧。」說到最後就笑了起來,眼裡全是幸災樂禍。
柳大嫂無奈道,「你這個促狹鬼,這會兒心裡舒服了吧。」說著還點了點柳雨蘭的頭,柳雨蘭晃了晃腦袋,樂道,「看你娘說的,我哪裡促狹了,我這是關心我姐呢,娘,走,咱們看看去,好些年沒見著我姐了,我心裡還怪想的呢。」
想著柳雨馨都這麼大了,還沒成親,柳雨蘭剛才那些鬱悶全部都沒了,擦了擦嘴角,讓一旁的來喜扶著站了起來,捂著大肚子,跟著柳大嫂一塊兒去看芸娘一家子。
柳雨馨剛刺繡一直低著頭,這會兒脖子有些累人,就讓春花幫著揉揉脖子揉揉肩兒,芸娘則看看家裡的豬跟雞長的好不好,秋月跟在她身邊提心吊膽的,生怕芸娘沒事又提什麼要求來,記得第一次跟著一起看的時候,芸娘指著豬糞就讓秋月二人打掃乾淨,二人愣在當場,打掃過後,更是連晚飯都沒吃,直犯嘔,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兩眼睛泡子紅的跟個燈籠似的。
「不錯,我看你們兩個挺適合做活計的,等以後你們再大點,我定給你們找幾個好夫婿,這樣嫁到人家家裡去,人家娘老子也不會嫌棄你,不是我跟你說笑,就你們以往那模樣,跟得了大病似的,愣誰家也看不上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有啥用。」芸娘難道誇讚幾句。秋月卻覺得自己眼睛水都快出來了。
這春花秋月二人後來也變聰明了,一些事兒也做做,至於鏟豬糞這些髒活累**力活,二人就拿著多年積蓄,花銀子讓花媽媽跟孫媽媽兩個事先給弄乾淨魂命。銀子花了不少,兩個媽媽到底也幫著瞞個一二,兩人的日子才慢慢好了起來。
柳大嫂帶著柳雨蘭進來,芸娘正跟柳雨馨說著話兒,看著柳雨蘭挺著個大肚子,艱難的走著,兩人忙站起來,將軟榻給了柳雨蘭坐。
幾年不見,這柳雨蘭變化倒是挺大的,記憶中的她,臉模子還嫩的很,如今看著,成熟了不少,看著也像個要做母親的樣子。頭髮已經挽了起來,頭上戴著金釵銀步搖的,看衣著打扮,日子倒是不錯,就是氣色稍微有些差,眼睛也有些紅。
這懷孩子也是個體力活兒啊。
柳雨馨觀察柳雨蘭的時候,柳雨蘭也細細打量柳雨馨,只覺得老天真是不公平的很,柳雨馨都這麼老了,臉上看著還是那般粉嫩,皮膚白皙細膩,朱唇不染而紅,整個人透漏著一股溫柔平靜的氣息。身段,該翹的翹,該大的大,該細的細。男人最喜歡這種身材了,再看看她因懷孕,上下直籠桶,臉上還出了斑,若是兩人站在一起,怕是她要被人說成姐姐了。
柳雨蘭心裡微酸,「瞧姐姐這打扮,莫不是還沒成親?妹妹可是記得,姐姐有婚約在身,怎麼這個時候還沒結親。李大哥也真是的,難道在外頭有了什麼情況不成。」
柳雨馨無奈,如今這柳雨蘭都成親了。怎麼跟她還是不對盤,平淡道,「妹妹如今都要做娘了,姐姐在這兒跟你道聲恭喜。這都臘月了,妹夫也真好。還肯帶著妹妹回娘家呢,。妹妹當真是嫁了個好人,大伯娘以後怕是要享福了。」
柳雨蘭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了,這柳雨馨還是這般可惡,每次都能將她堵的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見著她臉上不虞。還說這樣的話,當真是虛偽至極。
「可不是,夫君自是好的。不過夫君是做大事兒的人,今日倒是沒陪著我來,我啊,實在是想娘了,就回來看看。更何況嬸嬸跟姐姐也到了京城,妹妹怎麼也要過來看看不是。這麼些年沒見了,我這心裡想的很。嬸嬸,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好看。瞧瞧,跟個貴太太似的。」柳雨蘭淡淡的回答道。
芸娘見這柳雨蘭一來就戳女兒心窩子,這心裡不舒服的很,但柳雨蘭如今是外嫁的閨女,肚子都這麼大了,也不能真跟她計較,只是將這筆賬記在柳大嫂頭上,板著臉,也不說話。這會兒柳雨蘭特意誇她,她心裡也沒多高興,淡淡道,「我可不是什麼貴太太,貴太太在你身邊呢。我啊,不過是個鄉下婆子罷了。」
柳雨蘭不置可否,這會兒見著柳雨馨跟芸娘,她總能生出幾分高高在上的感覺出來。
「娘,姐姐都這麼大了,那李大哥都沒去提親還是怎麼了?」柳雨蘭見柳雨馨臉上淡淡,故意問道,柳大嫂想著閨女這些日子都不高興,有個事兒讓她高興也是好的,但也不好這般直白,故意不滿的嗔了眼柳雨蘭,笑罵道,「蘭蘭,你這事怎麼說話的呢,弟妹啊,蘭蘭都被我慣壞了,說話直白了點,你跟妞妞可不要放在心上啊。那李全眼神不好,沒事,過了年,伯娘幫你挑些好的,就咱們妞妞這品貌,什麼樣的人找不到,你們啊,也不用擔心。」
芸娘本來肚子裡還有火氣的,聽柳大嫂這麼說,想想也對,就柳雨蘭這樣的都能嫁個好的,她閨女這品貌,還愁找不到好的,如今她大伯好歹也是個官老爺了,那李全要真不好,怎麼著也不能虧了自己閨女不是,到時候那親事還是退了的好。
「大嫂這話說的我愛聽,也好,等開過年,妞妞的事兒就麻煩大嫂了。」芸娘也不跟柳大嫂客氣,倒是柳大嫂被芸娘這話兒說的一愣,她剛剛不過是說的玩的,聽著好聽罷了,這弟妹還真當真了,頓時,柳大嫂笑不出來了,她這二弟妹可不是個好伺候的,妞妞的婚事要真是賴她頭上,那她就完蛋了,還不給折磨死了。再者說了,別看她是個官夫人,當還真沒啥人脈,就自個兒閨女這親事還是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好的呢,柳雨馨這個可不大好弄,更何況年紀還在那兒呢。
柳大嫂是悔不當初,芸娘卻是越想越有理,興致勃勃的就想問柳大嫂手邊有什麼樣的人,還是柳雨馨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勸了芸娘,芸娘想想也是,閨女還在這兒呢,這未出嫁的閨女到底年皮子比較薄,還是下次有空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找大嫂子聊的好韓娛之陰陽師全文閱讀。
柳大嫂輕呼一口氣,對芸娘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實在是沒法子,說了會兒話,就拉著柳雨蘭走了,後又道,「弟妹啊,今晚上,你就不要開小灶了,蘭蘭回來了,咱們一塊兒吃。」
自己不用開火,芸娘自是滿意,點頭道,「好的,待會兒我們就過去。」等柳大嫂跟柳雨蘭一走,忙拉著柳雨馨進了屋子,翻開衣櫃,這件衣服看看,那件衣服看看,緊緊皺著眉頭。
「娘,你這是找什麼呢?」柳雨馨詫異道。
「找什麼,找衣服啊,你這丫頭,當真十一點不愛好,你說說,這世上哪個閨女不愛俏的,就你一天到晚穿的隨隨便便的。瞧瞧你這啥顏色,灰蓬蓬的,我這老婆子都不愛穿,一點都不嫩,還有這頭髮,就插了跟銀簪子,你做的那些上好的絹花,還有你爹買的玉簪子,金步搖的,你咋不戴呢。你這閨女,就這點不好,自己不知道打扮自己。你瞧瞧你蘭蘭妹妹,肚子都那麼大了,這臉上還塗了胭脂呢,你皮膚好,不塗胭脂娘就不說了。可這衣服要穿好看點兒嫩點兒,這釵環也得多戴點吧,瞧瞧,哪有千金小姐樣子,唉,還是娘幫你看看。」芸娘對著柳雨馨就是一陣數落。柳雨馨是一句反駁的空隙都沒有。
兩世為人,柳雨馨的年紀可不比芸娘小,自是不大喜歡那些粉嫩的顏色。總覺得穿在身上不自在,至於那些釵環步搖的,那可是實打實的金子銀子,重的很,至於玉簪子之類的。這種易碎的東西,她哪裡敢戴。做事兒都不方便。她前世雖也有些存款,但到底小市民一個,玉珮這類高檔玩意兒也沒買過,金子倒是買了些,但鏈子手鐲耳環的,但都細的很,加起來也就二十克左右,加起來都沒一個金步搖重。
芸娘是不知道柳雨馨那些理由,就是說給芸娘聽,芸娘也頂多回句歪理一大堆。
芸娘挑了半天,在大紅色跟粉紅色繡花棉襖中左右為難,最後還是柳雨馨選了粉色的,這大紅色太耀眼了,又不是成親的,穿這般紅幹啥。換上衣服,芸娘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這還像個千金小姐樣子,瞧這顏色多襯你膚色,白裡透紅的,誰比的上,你這頭大再重新弄弄,當年不是跟李嬸學了不少髮型的麼,怎麼就不見你自己梳呢,真是,這丫頭,怎麼就不愛俏,真是急死我了。」芸娘看著柳雨馨的頭髮,又不滿的很。
柳雨馨見芸娘反應這麼大,忙解了頭髮,認真梳了起來,說來這日常在家的,誰沒事盛裝打扮啊,要真是這樣,還不累的慌。
芸娘也不走,就坐在旁邊,看著柳雨馨弄頭髮,看看她的妝奩盒子,裡面不少好看的首飾,這丫頭就是不知道戴,看看這個覺得好看,看看那個覺得配自家閨女,芸娘愣是看得眼花,恨不得將這些全部插到頭上去才是好的呢。柳雨馨生怕芸娘真將所有的弄頭上,這樣,自家不就成了移動首飾盒了麼,忙認認真真的挑了好幾個一看就比較值錢的簪子步搖戴在頭上,頭大後邊則插了大多芍葯花,芍葯花兩邊則是垂死銀簪子,好看的很。
芸娘一旁看著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我閨女稍微打扮打扮就是好看,妞妞啊,我跟你說,明個開始你可不准再跟以前一樣隨便了,如今年紀輕輕的不知道打扮,等跟我一樣大的時候,想打扮都打扮不起來了,你還不後悔啊。娘定要將你之前不好的習慣給改掉,年紀輕輕的不愛打扮,真是。」嘴上這般說著,待見柳雨馨打扮完成,芸娘那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嘖嘖,她真是能耐,能生出這麼美的閨女出來。等四隻老虎回來,見著柳雨馨這般,二虎立馬笑道,「嘖嘖,這是哪家的美人,娘,還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芸娘抬著下巴,得意道,「哪家的,咱家的,除了娘,還有誰能生出這麼美的閨女出來,好了好了,你們四個也收拾收拾,你蘭蘭妹妹回來了,待會兒咱們一家子過去吃飯。」
四個老虎無奈,娘的話不能不聽啊,不然,有本事能嘮叨他們一個月。
等柳爹見到盛裝打扮的一家人的時候,嘴角抽了抽,不過是去吃飯罷了,又不是沒在一起吃過,需要這般誇張麼梟雄的民國全文閱讀。不過話又說過來,孩子她娘這般收拾收拾,還真是好看的很。
去了柳府正院,四個老虎自是見了柳雨蘭,柳雨蘭雖不喜歡柳雨馨,對四個老虎還是很喜歡的,特別是大虎跟二虎,當年村子裡不少小丫頭喜歡他們,作為他們的姐姐,她可是得意了好久。
四個老虎對柳雨蘭倒是淡淡的,特別是四虎,平時嘴巴甜的很,見著柳雨蘭都懶的說話,四虎是兄弟幾個中,心最向著柳雨馨的,簡直是,姐姐說的都是對的,姐姐是世上最好的人。這不,見柳雨馨打扮的好看,咧著嘴直樂呵,看得芸娘笑道,「還是四虎跟娘一條心。走,咱們去你大伯娘家吃好的。」
芸娘手一揮,帶頭往前走,瞧她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大伯娘家的鍋怕是又要被吃通了。
對於芸娘一家子的盛裝打扮,柳大嫂跟柳雨蘭心裡自是不高興,但面上還是帶著笑意,這心裡說著醜人多作怪。
柳雨蘭在柳家一帶就帶到臘月二十,柳大嫂是攆都攆不走,柳雨蘭說了,這唐家不八抬大轎把她給抬過去,再讓那府裡的表妹走人,她是怎麼也不肯回去的。柳大嫂無奈,也不好自己去唐家吧,那不是掉價麼。但總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啊,這愁來愁去,頭髮都掉了好幾跟,鬧的柳大伯睡覺都睡不安穩,直接問了唐舉人是個什麼意思,他家閨女是不是不想要了,若真不想要,直接說就是,他們柳家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家。
唐舉人忙是一陣告罪,第二日就跟丁夫人一塊兒將柳雨蘭給求了回去,走的時候,柳大伯直接就將柳雨蘭臭罵一頓,而後又道,這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以後不要有事兒沒事兒的回來,要是真被人欺負了,一封信回來,娘家也不是沒人,怎麼著也會給她做主不是,這動不動就回來,外人怎麼看,好好的有理還變成無理。總之七拐八拐,將柳雨蘭罵了一頓,也將丁夫人給臊的臉通紅,心中暗自咬牙,但到底自家兒子以後還仰仗柳大伯抬舉,暫時也只能忍了。
柳雨蘭剛被柳爹罵的時候,心裡還委屈來著,還是柳大嫂掐了她,然她看了看丁夫人的臉色,柳雨蘭才明白柳大伯的意思,見丁夫人敢怒不敢言,唯唯諾諾的跟條狗似的,心裡得意的很。
哼,老虔婆,再怎麼厲害,還不是要靠我爹,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給我找不痛快。傲慢的樣子,讓脾氣溫和的唐舉人心裡也有些不舒服,柳大嫂一旁見了,再看了柳雨蘭的臉色,心中那個氣啊,恨不得將這個女兒塞回肚子重新生一回。
這閨女怎麼就這麼沒眼色,沒瞧著女婿臉色不好了麼。
「親家母,女婿啊,我家蘭蘭脾氣雖大了點,但一顆心卻是好的,她自來就是個直性子,人也孝順,不過是如今懷了身子,才會這般罷了,還請您們原諒一二。親家母,你也知道,這女人懷孩子可不容易,腿腫的跟什麼似的,半夜裡腿還抽經,疼的很。肚子又大,腰酸背痛的,不容易。」柳大嫂恨恨的捏了下柳雨蘭,而後打著圓場道。見唐舉人臉色稍霽,才放下心來。
她這閨女,若有老二家馨馨一半好,她就放心了。都怪老奶奶小的時候瞎帶,將好好的孩子帶的這般缺心眼似的,你說氣不氣人,急不急人。
柳雨蘭鼓著嘴,心來不以為然,但見柳大伯跟柳大嫂臉色,也不敢這個時候瞎來,想著,總算讓這老虔婆低了頭,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好惹的,也算是抱了仇了。
柳雨蘭一走,柳大嫂心裡憋得慌,對著張媽媽無奈道,「媽媽,你瞧瞧我這丫頭,怎麼就這麼笨,跟她好說歹說,說了多少遍,她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的,真是氣死我了。今個要不是我在中間打圓場,那女婿心裡真有了什麼,她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張媽媽聽了,皺了皺眉頭,這雨蘭小姐的性子,她也清楚的很,當真是難教,不管人家怎麼說,她還是做自己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也難怪夫人這般愁悶了。只是,這事兒,還真不好弄,只希望老爺的官越做越大,能一直壓著那唐家,不然,以後的日子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