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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1-13
不多時,剛才出去的護院就回來了,行禮後便想上前跟榮皓軒耳語。
榮皓軒瞥見山子的神色,瞪了護院一眼道:「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有什麼話就在這兒大聲說。」
「回少爺的話,許杏兒的確被帶去衙門問話了,今個兒上午被帶進去的,這會兒還在衙門。」護院沒法子,只得把剛才打聽回來的話了。
山子眉毛豎起,哼了一聲道:「榮大少爺,如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榮皓軒道,「我到家之後就跟我爹說了,是許杏兒在山裡救了我,怎麼會把她也抓起來的?一定是衙門的人自作主張的。」
榮皓軒說罷,起身就要去找自己老爹問個清楚,被兩個丫頭攔下道:「少爺,您身子還沒好利索,老爺說讓您好生在家將養。」
「我又不去別處,我去書房找爹去問問。」榮皓軒甩開兩個丫頭,頭也不回地對山子說,「你在這兒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說罷一陣風似的就跑了出去。
榮老爺正在書房裡看醫術,就見外頭下人叫:「大少爺……」話音未落,兒子便大步跑了進來。
「你身子還沒好,腿腳也受了傷,不是告訴你好生養幾日不要亂下地,怎麼就是不聽話。」榮老爺本來就是個溫和的性子,對這個獨子更是疼愛備至,好在兒子雖說有些任性,卻也不似一般紈褲子弟那般不懂事,所以一直很是安慰,對兒子自然也就更加寵溺。
榮皓軒不管榮老爺說了什麼,直接問:「爹,我不是說過,是許杏兒救了我,怎麼把人家抓到衙門去了?從小你就叫我要知恩圖報,如今倒好,反倒讓我成了恩將仇報之人了?」
榮老爺聽得一頭霧水,先拉著兒子到一旁坐下問道:「皓軒,你說的是什麼啊?」
「爹,你就別瞞著我了,我已經叫人去衙門問過了,許杏兒的確被帶去衙門了。」榮皓軒皺著眉頭道,「我也不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你趕緊去衙門跟縣太爺說清楚,就說許杏兒是我的救命恩人,讓他趕緊把人放了。」
榮老爺越發摸不著頭腦,但是也大致明白應該是為了之前榮皓軒被綁的事兒,於是趕緊說:「這件事是你舅舅在打點,爹一點兒都沒參與,但是你跟爹說過的話,我也都跟你舅舅說了,還說讓他備禮送去興源村的許家,怎麼好好的會把人抓回來?」
說罷見兒子滿臉焦急,趕緊安慰道:「說不定是你舅舅為了你的事兒著急,把爹說的話聽岔了,我這就去找他再問問,你身子還沒大好,可不能著急上火。」
聽榮老爺這麼說,榮皓軒心裡卻大致明白了,他舅舅那個人本就跟榮老爺的性子不同,遇到事兒更是個果決狠辣的,既然是他在打點,肯定會把跟這件事有關的人全都抓回來問話。
「爹,先別管舅舅那邊了,你趕緊去一趟縣衙,把事情跟縣太爺說清楚,先把許杏兒放出來才是正經。」榮皓軒知道舅舅那邊很難說通道理,說不定還要被自己老娘耳提面命一頓,乾脆繞過那邊直接讓榮老爺出面。
榮老爺聞言有些猶豫,捋著鬍子道:「這樣不好吧?不管你舅舅做得對不對,他也是關心你,皓軒……」
「爹,許杏兒不過是個小姑娘,才十歲的年紀,冒著性命危險在山裡救了我,咱們非但沒有感謝人家,還把人直接抓到衙門去了。她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遇到這事兒嚇都嚇死了,你還在這兒想東想西的。」榮皓軒見老爹還在猶豫,一股腦地說道。
榮老爺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聽了這話頓時同情起許杏兒來,連聲道:「這麼小的孩子,你舅舅也真是的,怎麼連個孩子都要帶過來,實在要問話,去孩子家裡問問也就是了,真是的!」
榮皓軒急忙趁熱打鐵道:「就是啊,許杏兒的娘身子不好,一直在咱家藥鋪抓藥,我之前也在藥鋪裡見過他們父女,你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娘還不擔心死了。」
「嗯,你說得有理。」榮老爺頓時被兒子說動了,起身兒招呼下人道,「去準備馬車,我去縣衙走一趟。」
「爹,我也跟你一起去,哦,對了,我還有個朋友也要一起去。」榮皓軒一邊說一邊往外跑,「你在西門口等我啊,千萬別自個兒先走。」
「你小子,別跑,小心你的腿……」榮老爺看著兒子跑得飛快,急得一個勁兒地跺腳,卻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能看著他一溜煙兒地跑出院子,自己只得吩咐下人道,「套個大些的馬車,在西門外頭等著少爺。」
榮皓軒跑回自己院子,叫上山子道:「這件事是我舅舅在管,所以不清楚情況,估計是弄錯了,我爹套了車去縣衙,咱們也一道過去。」
山子雖說對榮皓軒的說辭不太信任,但是不管怎麼說,榮家與縣太爺的關係肯定是不一般的,再加上榮家本來就是這次事件的苦主,有榮老爺去縣衙把事情說清楚,杏兒應該就能放出來了。
兩個人來到西門,馬車已經在門外候著了,上車後馬車沿著外牆繞了大半圈,到門口接上榮老爺,然後才朝縣衙走去。
車上活動不便,但山子還是起身兒向榮老爺問了個好。
榮老爺笑應了一聲,然後對著山子打量一番,忍不住問:「這位小哥兒,我看著你有些面熟,咱們以前可見過?」
山子沉聲道:「榮家高門大戶,我不過是個鄉野小子,哪裡是說見就能見到的,榮老爺應該是看錯了。」
榮皓軒見狀趕緊岔開了話題,拉著自己老爹介紹道:「爹,這是西山坳子吳家的吳山,杏兒救了我之後,便帶我去了吳家,我的腿也多虧了吳家二爺和三爺幫忙。」
榮老爺一聽這個,頓時又細細看了山子半晌,一拍腿道:「難怪我看著面善,你爹應該是吳家大爺吧?當年我跟你爹也算是同窗,一起在城裡學院讀過三年書,只不過後來他回到山裡採藥,我繼承了家業,說來已經有七八年沒見過面了。」
山子聞言也沒什麼表情,只淡淡地說:「原來是跟父親同窗,我很少聽父親說起當年讀書時候的事,所以並不知曉。」
「不礙事的,以後也別叫榮老爺這麼生疏了,你既然與皓軒也是朋友,今後就叫我聲伯父便是了。」榮老爺笑呵呵地捋著鬍子道。
榮皓軒怕山子再說出來什麼硬邦邦的話,腳下悄悄地踢了他一下。
山子想著還要靠榮老爺把杏兒保出來,這才嚥下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順著榮老爺的意思叫了一聲:「榮伯父。」
榮老爺沒看到兩個孩子的小動作,樂呵呵地應了一聲,又問:「怎麼,你跟皓軒說的那個許杏兒也認識?」
「嗯,杏兒是我三叔的徒弟。」山子惜字如金,問什麼說什麼,半個字都不肯多說。
榮皓軒只得繼續暖場道:「爹,許杏兒是吳家三爺的徒弟,跟山子的關係自然也是很好了,所以山子知道被帶去縣衙了,就趕緊來找我問是怎麼回事。」
榮老爺聽說是吳家三爺的徒弟,越發覺得許杏兒不該是壞人,連連點頭說:「那小姑娘倒是有些膽色,小小年紀就敢自己隻身進林子採藥不說,遇到這樣的事情,還這般智勇雙全,吳家三爺收徒弟的眼光不錯。」
山子沒心思聽榮家爺倆說話,不時掀開車窗簾子往外張望,好不容易看到衙門的院牆,就越發坐不住了,馬車還沒停穩,他就已經起身跳了下去。
許老三和吳老三這會兒還在縣衙門口守著,誰也不敢隨意走開,生怕裡面的差爺出來找不到人,兩個人晌午飯也沒吃,但是這會兒誰也顧不得餓不餓的,隨著許杏兒在裡面呆的時間越久,兩個人就越是心焦。
「三叔,榮家老爺來了。」山子下來先對吳老三道。
吳老三聞言眼睛一亮,心道若是榮老爺能去說幾句好話,這事兒說不定就揭過去了。
他能想到這個,許老三自然也是想到了,他也顧不得別的,看到榮老爺從車廂內下來,上前兩步跪在榮老爺面前道:「榮老爺,求你救救我家杏兒吧,她年紀小不懂事,脾氣又不好,萬一在裡面說錯什麼話,上刑什麼的她可受不住的。」
「杏兒自小就是個好孩子,她肯定不會做壞事的,您可以回家問問榮少爺,杏兒真的只是把他救下山而已,沒有參與別的,您行行好,去說句公道話,救救我家杏兒吧……」許老三越說越難過,說到後面的時候,聲音全都哽咽了,最後說不下去,便一個勁兒地要給榮老爺磕頭。
「快起來,快起來。」榮老爺趕緊叫人把許老三扶起來說,「皓軒已經把事情都跟我說了,是我家的疏忽才導致這樣的事情,我這就去面見縣太爺,爭取盡快接杏兒姑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