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家的大廳裡,濮陽勇沉聲道:「咱媽的八十大壽沒有能如期舉行,加上她老人家重病的消息,現在何家和他們盟友開始全力向我們進攻,這次常委會上,幾個常委都提出調何海平回來的提議,並提名由王化堂繼任東山省委書記,我們家現在正是處在風口浪尖的時候,你們平日裡都小心一點,別惹出事來。」
濮陽猛、沈迪秋、余曉霞三人同時答應,濮陽鵬卻壞笑道:「爸,海澄大師說了,奶奶最多還有半個月就會醒來,你說他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濮陽勇冷冷的看了一眼濮陽鵬,道:「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從明天開始,你就去衛戍區第五十五軍特種營報到。」
「為什麼!我早就退役好不好!」濮陽鵬大聲叫屈,濮陽勇怒斥道:「你說為什麼?你好事不幹,一定到晚的玩雞鬥狗,你還想要混到什麼時候?你要不去五十五軍也行,我給你在外省找一家公安局,你給我下放去。」
濮陽鵬苦著臉說道:「奶奶不能同意。」
濮陽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奶奶現在管不了。」濮陽鵬氣得直撓頭,突然的電話鈴聲響起,濮陽鵬急忙抓起來,叫道:「喂,哪位?」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要開溜,濮陽勇和濮陽猛對覷而笑,都是一幅得意的樣子,濮陽鵬雖然紈褲,可是他必竟是濮陽家的子弟,十六歲就參軍了,各項軍事技能都是全優,要不是華秀塵護著,也不可能退伍。
濮陽勇咳嗽一聲,叫道:「小鵬,你給我坐下,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濮陽鵬用手摀住電話,壓低聲音說道:「是剛子的主人盧教授打來的,他到京城出差,想要看看剛子。」
濮陽勇面色一整道:「那你去給人家送去,回來我們再談。」在濮陽勇他們看來,申屠剛拚死奪了妖丹,他們是沒有辦法感謝申屠剛的,所以這位盧教授就成了他們的恩人,恩人進京,自然不能慢待,濮陽勇吩咐道:「小鵬,盧教授就交給你了,你要把他安頓好,我們現在不方便去見他,過兩天你奶奶醒了,我們請他到家裡來。」
濮陽鵬一心開溜,敷衍的答應一聲,快步溜了出來,跑出屋之後,暗自嘀咕道:「老子跑了就不回來了,看你們抓不著我,怎麼讓我去軍隊。」
濮陽鵬一把推開申屠剛的房門,郭宥嘉正在給申屠剛餵食呢,一見濮陽鵬開心的站起來:「鵬少!」她本來是懷著雄心壯志來的,可是到了濮陽家之後,華秀塵重病不起,她被限制在房間裡,一步都不得出去,連個人都看不到,濮陽鵬每天也都泡在華秀塵那裡不出來,幾天下來,郭宥嘉心裡儘是惶恐,每天強打精神,現在看到濮陽鵬,繃著的神經一下鬆下來了。
濮陽鵬卻全不以為然,抬手拍了拍申屠剛,叫道:「好小子,你倒是好得快,好了,老盧進京了,要看看你,快和我走。」
申屠剛低沉的吼了一聲,慢慢的站了起來,他受傷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日精月華的力量,好像被什麼給禁錮住了似的,能感覺得到它們,卻無法調動,它現在剩下的只有獒的本能力量,一下子弱小了許多,這讓他很不適應。
不過聽說盧光明進京,申屠剛還是站起來了,他對盧光明的感覺不錯,一段時間不見,很有些想他了。
申屠剛穩健的跳到地上,抖了抖皮毛,小跑著向外跑去,濮陽鵬向郭宥嘉一擺手道:「你……。」話沒說出口,就見郭宥嘉美麗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失落,不由得改口道:「你還不換衣服?把剛子交給老盧,我們兩個好出去玩啊。」
郭宥嘉驚喜交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答應一聲,跑出去了。
濮陽鵬沒讓鐵老九跟著,自己開著悍馬,帶著郭宥嘉、申屠剛離開了濮陽家,逕向盧光明電話裡說的『京華飯店』,就見盧光明正站在飯店門口等著他們呢。
濮陽鵬把門打開,叫道;「盧教授,你進京怎麼不早說一聲啊?我好給你安排地方。」
盧光明拘謹點點頭:「鵬少,我是學校派來和京華動物園談秦嶺虎的事的,來得匆忙,到京之後才知道您在,這才打得電話。」
這會申屠剛從悍馬車裡跳了出來,跑到了盧光明身前,摩蹭著盧光明的身體,盧光明眼睛一紅,差點哭出來,抱著申屠剛不放手。
濮陽鵬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盧教授,對不起啊,讓你和剛子分開這麼久。得了,今天我請,您;還有和您一塊來的,都凱賓斯基,然後晚上奔錢櫃。」
盧光明急忙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們來京是有任務的,下午就要開始工作,沒有時間去玩,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下回吧。」
濮陽鵬也是一腦門子官司,他說是想跑,可是又怕濮陽勇發火,沒有華秀塵的撐腰,濮陽勇的火氣他真有點抗不住,於是也不強求,道:「那就改天,一切都聽您的好了。」
盧光明猶猶豫豫的說道:「鵬少,我下午要去京華動物園辦事,能讓剛子和我待一天嗎?」
濮陽鵬笑道:「盧教授這是趕人啊,剛子是你的,我可沒有權利阻止你們在一起。」說完他起動了悍馬,向申屠剛一擺手:「走了,哥兒們!」車子疾衝出去,他是只感激申屠剛,對盧光明最多就是不討厭,可沒有把他當成恩人的想法。
盧光明目送悍馬走遠隨後揮了揮手,一輛金盃駛過來停在他們的身前,盧光明拉開車門,聲音堅澀的道:「剛……子,上車吧!」
申屠剛叫了一聲,跳上車了,盧光明拍了拍車門:「剛……剛子,我去買包煙。」說完拉上車門離開。
申屠剛趴在車裡,閉著眼睛奇怪的忖道:「老盧今天怎麼這麼謙卑啊。」幾乎這個念頭一生,申屠剛就跳起來了,但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子轟的一聲落下,把他罩在其中,跟著他腳下的車板上開了四個口,四綹白煙冉冉而起,一股難聞的氣味衝進了他的鼻子當中。
申屠剛暴怒的長吠一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盧光明竟然會出賣他,兩隻前爪同時擊去,狠狠的打在了玻璃櫃子上,玻璃搖晃一下,並沒有被打碎。
申屠感覺到腦袋暈呼呼的,力量正在不停的消失,他知道再不衝出去,就來不及了,於是集全身之力,用力撞去,玻璃櫃子這一回動了,被他撞得向前衝出去一尺多遠,申屠剛二次用力,強壯肩膀再次撞去,玻璃櫃這一回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申屠剛選准了玻璃櫃一處被撞得略微出現裂紋的地方,出拳擊去,連三拳的拳勁擊打在同一位置,玻璃櫃輕然破碎,煙氣飛散而去,外面清新的空氣透了進來,申屠剛昏沉的大腦為之一清。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支麻醉槍抵在了玻璃櫃破損的位置,連開七槍,半自動連續上彈的麻醉槍,威力幾可與步槍相比了,還沒有衝出玻璃櫃,站在狹小的空間裡,申屠剛一槍都沒有躲開,麻醉彈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申屠剛身體搖晃,戾嘯一聲,一爪探去,把開槍那人的一隻手給抓爛了,隨後從玻璃櫃裡撞了出來,玻璃櫃轟然而碎,可是那名射手全然不停,又開了兩槍,子彈還是準確的打在了申屠剛的身上,這一回申屠剛怎麼也支撐不住了。悲憤長吠,倒在了車裡,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幅不甘的樣子。
開槍的就是司機,他痛苦的甩了甩手,撥通電話,叫道:「喂,青少;我是羅斌,貨到手了?我們回去嗎?」
「不!」何海青聲音沉穩的傳出來:「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回林市,濮陽鵬都在這兩地有著莫大的勢力,調一隻武警部隊過來,把狗搶回去的事,他能幹得出來,所以不要回來。」
羅斌有些不知所措的道:「那我帶著它去哪啊?這傢伙可是不好對付,一會醒了,我再想抓到就難了。」
何海青沉聲道:「你開車去西站,那裡有人接應你,把狗裝車,去哈市,老毛子在海參崴有一場大賽,我們就請濮陽鵬的剛子,幫我們拿下來。」
羅斌答應一聲,開著車離開了。
晚上八點多鐘,悍馬回到了京華酒店,濮陽鵬並沒有看到盧光明,他眉頭緊皺,撥打著盧光明的電話,可是裡面不停的響著:「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聲音,濮陽鵬心神不寧,向郭宥嘉道:「你在車上等一會。」說完下車向京華飯店跑去。
濮陽鵬跑到飯店的前台,向兩名服務小姐叫道:「小姐,請幫我查一下,從長安來的盧光明教授住在哪個房間。
一名服務小姐仔細的查了一遍,微笑著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就沒有從長安來的客人,您大概是找錯了!」
濮陽鵬臉色大變,再次撥開電話,仍然是『已關機』濮陽鵬暴哮一聲:「好你個老鬼,耍花樣耍到我的頭上來了!」一巴掌拍到了前台上,手裡握著的電話,當既就被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