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剛在昏迷之中醒來,感覺到身體被一股粘液給糊住了,雖然這些粘液並不影響他的呼息,可是卻非常的難受,於是他奮力的動著手腳,想把身上的粘液都給弄掉,兩隻沾在一起的眼睛也睜開了。
隨著眼睛的睜開,申屠剛血變得冰冷,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身處在一個深深的地窖之中,寬大的地窖裡鋪著九堆稻草,每一堆上面都躺著一條剛出來的小狗,連他算上,正好九條,身上都沾著一層粘液,正在四爪掙扎,奮力的擦著沾液。
在它們的中間,有一條母狗,四肢被粗長的鋼釘,釘死在地窖的地面上,肚腹向上,八個硬邦邦的奶頭上都在向外溢著白色的乳汁,一個巨大的鐵籠子,把母狗給蓋住,母狗痛苦的呻吟著,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生命力卻異常旺盛,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樣子。
申屠剛驚慌的向著四下看著,他記得昨晚上替一個公子哥出去飆車,回來的路上被一輛摩托車給撞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怎麼出現在這個狗窩裡,變成一條狗了!
申屠剛驚怒交集的叫了起來,可他發出來的聲音,只是有些稚嫩的吠叫,在空曠的土窖裡顯得那樣的刺耳。
申屠剛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先開始學著小狗的樣子擦拭身上的粘液,過了一會,九隻小犬把身上的粘液都給擦下去了,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了。
申屠剛對狗多少瞭解一點,知道小狗生下來之後,要半個月左右才能睜眼和站立,而且狗是色盲,但現在這八條小犬卻都站了起來,看它們的眼睛,也都應該能看到東西了,申屠剛雖然不知道其他八隻小犬的情況,他自己看起東西來,和正常人沒有什麼不同,多得就是一點夜視的能力,這個地窖裡異常的黑,但是申屠剛卻能清楚的看清每一條小犬。
這些小犬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是它們的身體都比較健康,一個個壯壯實實的,其中一個身上長著棕色的毛,背部卻有一條條長長的黑紋,可以被稱作是黑背了,而它也是這些小犬裡最壯的一個,起來之後,就不停的轉著,喉嚨不發的發出一聲聲的低嘯。
另外兩條是灰色的,一個長滿了白斑點,一個有一條花尾巴,還有三條都是黑色的,一個耳朵特別長,一個鼻子好像漏風似的,不時發出人吸鼻涕一樣的聲音,還有一個則長了兩顆對於小犬來說,非常大的牙齒,剩下的兩條則好像有點不健康,一個毛髮雪白,走起來一歪一歪的,另一個淡黃色爪子不停的揉著眼睛,好像眼睛被什麼給蓋住了似的。
申屠剛不清楚自己長了什麼樣子,也不願意去想,厭惡的縮到一旁,離這些小犬遠遠的,可是很快一個嚴重的問題就出現了。
強烈的飢餓感包圍了申屠剛,鐵籠子裡母狗奶頭上傳出一陣陣濃郁的**,申屠剛不由自主的向著土窖的中心移動過去,雖然理智在說著那個東西的噁心,可是飢餓卻讓他顧不了那麼多了。
所有的小犬都有了和申屠剛一樣的反應,它們一齊向著母狗移動,只不過它們的速度飛快,不像申屠剛那樣猶豫的向前湊著,一會的工夫小狗們就撞上了籠子,無法再前進了。
飢餓的本能讓小狗奮力的撞擊著鐵籠子,一個個發出暴戾的吠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申屠剛看得渾身難受,在理智的控制下,又縮了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格愣愣的聲音響起,申屠剛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原來鐵籠子的頂上繫著一條鐵鏈,這會正扯著鐵籠子緩緩而起,不過一會鐵籠子就升起了一個可以任小犬們鑽進去的縫隙,黑背當先衝了進去,低吠著跳到了母狗的身上,霸佔了一個奶頭吮了起來。
其餘的小犬似乎對黑背有些懼怕,等到黑背佔據了一個奶頭之後,這才竄進去,你爭我搶,打打鬧鬧的,每隻小犬都佔據了一個**,吮吸起來,母狗脹了半天了,這會被吸出去,舒服的哼哼起來。
申屠剛一直沒有動,可是當所有的狗都擁有了一個奶頭之後,他終於慌了,也急忙跑了過去,他還不太適應四條腿,跑得歪歪扭扭的,可是八條小犬已經佔據了所有的奶頭,申屠剛費了半天的力,仍是一個也沒有搶到。
不跑到母狗的身上來還好一些,一到了母狗的身上,那香濃的乳味幾乎讓申屠剛發狂,他發出急迫的叫聲,奮力的爭搶著,可是這些小犬們在吃了一些奶之後,都有了點力氣,那裡是他能搶得下來的啊。
當申屠剛靠近黑背的時候,黑背突然吐出了奶頭,抬頭看著申屠剛,那黃褐色的眼睛射出懾人的凶光,申屠剛這會餓得已經快失去理智了,毫不示弱的和黑背對視著。
兩條狗的喉中都發出沉沉的低吼,毫不相讓的向前湊著,就在這個時候,雪白突然害怕的叫了一聲,身子一歪,從母狗的身上摔了下去,申屠剛顧不得再理黑背,轉身跑到了雪白佔據的奶頭上,吸了起來。
在人看來,這沒有任何不妥,可是在狗看來,這就是申屠剛認輸了,黑背得意的大叫一聲,然後低下頭又狗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母狗最先的脹痛感消除之後,立時向著小犬們呲牙裂嘴的叫了起來,樣子非常的兇惡,申屠剛看了一眼,知道這條母狗並不是這些小狗的母親,只是被捉來當奶媽的,只是它這個奶媽太難了點,估計任務完成,也變殘疾了。
雪白惶恐無助的在母狗身邊跑著,它不敢再上去和申屠剛爭搶奶頭,不時的發出哀哀的叫聲。
申屠剛讓雪白叫得心煩,看著雪白那幅可憐的樣子,實在受不了,戀戀不捨的把奶頭從嘴裡吐了出來,跳下了母狗的身體,向著雪白輕叫了一聲。
雪白興奮的竄了上去,又吃了起來,這回輪到申屠剛可憐巴巴的看著了,而雪白吃一會就會抬頭看看申屠剛,大眼睛裡全是親暱。
小狗們吃得很快,一會工夫就陸陸續續的下來了,重新回到自己的草堆邊,只有黑背還在貪婪的吃著,母狗的****裡已經沒有奶了,可是它還使勁的吸著,把母狗的**給扯得老長,母狗痛苦叫著。
申屠剛重新跳到了母狗的身上,每個**都試著吸一下,可惜都已經空了,黑背總算把奶頭吐出來了,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申屠剛,然後跳下去,跑回自己的草堆上歇著去了。
申屠剛還留戀的在母狗的身上轉著,這時鐵鏈響起,籠子開始緩緩下放,申屠剛不但沒走,反而舒服的爬下了,母狗的身體十分的暖和,他準備留在這裡,一來比草堆舒服,二來奶來了可以第一個喝到。
可是一個尖尖的聲音響起:「等會,還有一條狗沒走。」申屠剛立刻隨著聲音找去。
窖口上探過來了一個長著老鼠鬍子的精瘦漢子,他爬在地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申屠剛,申屠剛尖叫一聲,向上一竄,哪裡跳得上去,老鼠鬍子得意的笑了起來,向身邊一個道士說道:「道長,這個小傢伙的精神不錯啊。」道士點點頭,卻並沒有說話
老鼠鬍子呵呵一笑,向著申屠剛吹了一聲口哨,叫道:「大個,放我下去!」隨著老鼠鬍子的命令,一陣絞盤的聲音響起,一根帶著兩個鐙子的鐵鏈子把老鼠鬍子給送了下來。
申屠剛在絞盤響起的一刻,就繃緊了全身的肌肉,耐心的等待著,鐵鏈子剛一放下,申屠剛的喉底發出一聲低沉的吠聲,全力衝了出去,向著老鼠鬍子撲了過去,他可不想留在這裡給人當寵物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股力量,並不比自己做人的時候小,全力衝擊肯定能撲倒老鼠鬍子,然後脅迫他帶自己出去再說。
老鼠鬍子並沒有發覺申屠剛的撲擊,可是他胸口上掛的一塊玉符卻亮起了一道灰色的光華,申屠剛撲到那層光華上,就像撞上了一層水牆似的,被柔和的彈了回去,老鼠鬍子這才發覺罵了一聲:「操!」手裡握著的一根電棒一下戳在了申屠剛的身上。
申屠剛痛苦的低叫著,被強電壓給打得跳了回去,老鼠鬍子揮著電棒叫著:「給老子滾回去!」申屠剛咬牙忍著痛苦,不甘的低吠一聲,費力的爬了回去。
老鼠鬍子從褲兜裡拿出一個裝滿了藥的粗大針管,從鐵鏈子上走了下來,申屠剛不由得暗暗後悔,自己現在是人的靈魂了,要是被這小子扎一針獸用藥,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想到這馬上哀哀低叫,做出一幅求饒的樣子來。
老鼠鬍子根本就沒有看申屠剛,走到籠罩母狗的大鐵籠子前面,低頭鑽了進去,母狗嚇得汪汪狂吠,恐懼的看著老鼠鬍子手裡的針管,老鼠鬍子罵道:「鬧個屁,不打這個,你還能活嗎。」說完在母狗的動脈上紮了一針,把藥都推了進去,申屠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又怕老鼠鬍子再回頭來給他打一針,急忙縮到了草堆裡,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老鼠鬍子從籠子裡面出來,呲牙一樂,露出一口大黃牙,說道:「小崽子們,今天該給你們修練了。」向著上面一招手叫道:「大個,放修練罩子!」
申屠剛茫然的看著老鼠鬍子,不知道這修練罩子是什麼東西,就在他四下找的工夫,九個長長的玻璃櫃子,從上面落了下來,這個櫃子底下是空的,每個都懸在一隻小狗的頭上,快速落下之後把九隻小狗都給罩在裡面了,老鼠鬍子仔細檢查一番,這才放心的上去。
罩著的母狗的狗籠子重新合上,窖口蓋上,外面的月光均勻的從九個玻璃櫃上射了下來,由於玻璃櫃子的內裡有一層層奇怪的符文,月光附在上面,隨著扭曲,因此並不是垂直落下的。
明亮的月光灑在九隻小狗兒的身上,九隻小狗兒除了申屠剛之外都舒服的爬下了,露出極為享受的樣子,玻璃櫃上的符文一剎間好像都落了下來,附在了小狗兒的身上,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能量不停的進入小狗兒的身體之中,小狗開始了緩慢的成長。
申屠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讓他驚異不已,可是申屠剛馬上就發現了一個情況,他的玻璃櫃上那些符文竟然沒有附到他的身上,而月華也沒有進入到他的體內,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裡,開始向外散發一道道淡淡的光束,那些光束進入到符文之中,馬上就和月光合一,流失掉了。
申屠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縮小,本來強壯的力量開始一點點的減退,四條腿竟然不能支撐身體,讓他一下摔倒在地上,從玻璃的虛影上,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變得比其他的小狗兒要小了許多。
修練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不到半個小時,隨後玻璃櫃子就被拉開了,其他的小狗兒都不捨的站起來向上看著,申屠剛卻是長出一口氣,他能感覺得到,那東西再留一會,他的力量就全都沒有了。
那八條小狗兒看了一會之後,重新爬下了,申屠剛看到黑背更加壯實了,而爛眼邊、漏鼻子這兩條狗身上的毛病好像一下好了,雪白在走路的時候也穩了許多,除了申屠剛,每條狗都從剛才的月光裡得到了好處。
於此同時,剛才出現在窖口的老道正在地窖外的一個石頭房子裡看著地窖監控,看到申屠剛的樣子不由得搖頭道:「可惜啊,這條小狗雖然情神不錯,但卻不能接受月華洗禮,看來第一個被淘汰的應該是它了。」
申屠剛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不知不覺得身體熱了起來,他恍惚之間睜眼,只見自己還在光幕之中,只道是又一次修練開始,月光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可是他仔細感應,卻沒有什麼舒服的感覺,那道光就像熾烈的火一般在他的身體裡燒灼著,他的血好像都要被燒開了,**發出一股濃濃的熟肉香味,申屠剛實在受不了了,怪叫一聲,跳出了光圈,這才發現那八隻小狗也都躲在暗處,玻璃櫃並沒有出現,灑下來的不是月華,而是日光,原來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