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傅嵐煙抬頭,清清淺淺的看了他一眼,便挽緊他的胳膊,躺回到他肩上溫溫柔柔的笑開。
旋轉的落地窗外,燈火璀璨,紐約的夜景美得夢幻,而她的心情,也是好的一塌糊塗。
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她的心裡話,此番來美國,除了確定他好不好之外,就是想跟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說出那些話之後,傅嵐煙忽然覺得一身輕鬆。
說實話,他們兩個人既然相愛,又有個共同的兒子,能結婚組建一個家庭自然再好不過了,她也堅信他們一家三口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但是萬一不能,她也不想強求。
畢竟他出生在那樣一個家庭,身不由己。
何況,這個男人身上還有一份無法推卸的責任,她怎麼可以那麼自私的讓他拋棄一個為了救他差點喪命的可憐女人而娶她呢?
在知道了他和他未婚妻的事情之後,她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正是因為他具有太多男人不具備的優良品格,她才會這樣喜歡他,愛他,深愛。
豪門那些事兒,她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也有所耳聞,加上連續劇裡類似的情節也不少,她怎麼會不知道雷曜一旦選擇她,會面臨怎樣的困境。
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褪去了身上的光環,能適應麼?
就是適應了,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去做,那也得允許。
以雷家的勢力,以那種個姓,怕是會把他們往死路上逼。
她倒是無所謂,苦一點累一點,只要能跟心愛的他和兒子在一起,她就甘之如飴。
可她不能不考慮其他的因素,要是只有他們兩個人,躲躲藏藏倒也無所謂,可他們是為人父母的人,不能太自私了。
孩子要唸書,不能經常搬家換學校。
而他,她也不希望他才找到一份工作就又因為對他所在單位的施壓再一次的失業。
他是個骨子裡其實很驕傲的人,也許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他還受得了,但是久了,他怕是會崩潰。下就點開。
為了兩個人能在一起,而導致她在乎的人活得那樣累,如此大的代價,她傷不起。
倒不如打打馬虎眼跟保證她會離開他,然後帶著兒子換個隱蔽點的地方住,等眼下的風口浪尖過了,他再悄悄的來看看他們母子,這樣就夠了。
哪怕逼著他跟他未婚妻結婚,她就是再難過,也會笑著祝福。
有名無實的婚姻而已,她吃個什麼醋呢。
說實話,那個叫若漪的女人比她還可憐,躺在床上都不能動,她還擔心她跟雷曜怎麼樣麼?
就是她好好的,她也相信雷曜不會碰她。vgio。
也知道不該這樣,對若漪太不公平,可沒辦法,誰讓她們愛著同一個男人。
她傅嵐湮沒有那麼大度,做不到像小說裡的苦情女主一樣在知道男主有了家室之後黯然神傷的選擇獨自離開。
一天兩天見不到雷曜,她倒是可以勉強忍受,超過一個星期她會瘋掉的。
何況,現在又知道了哲林是他的骨肉,而她一直以來就只有過他這麼一個男人,她就越發不可能離開他了。
對於可憐的若漪,她只能萬分感到抱歉。
她能做的就是把雷曜身邊的位置讓給她,但是他的心,她傅嵐煙要定了。
兒子的工作好做,反正這幾年他們母子倆一直都是這麼生活的。
只是,父母那裡好像有點不好交代的樣子。
兒女的幸福,總是父母心頭上的牽掛。
不過她想父母親那麼疼她,她就說不想結婚好了,相信二老也不會勉強的。
至於工作嘛,這個好說。
她這個專業也不是什麼冷門,找不到太好的工作也無妨,去培訓機構當德語或者法語老師總行,工資低點都沒關係的,她還可以帶著做點家教,反正只要有手,就不會餓死。
如此一想,傅嵐煙唇邊的笑不免又深了幾許,望著窗外的眼眸裡也多了一份釋然。
她的世界就是這樣簡單,隨遇而安,不想弄那麼複雜,不然會很累。
癡癡的望著身旁依偎在他肩上的小女人,本以為她會難過,沒想到她卻望著窗外笑得那麼開懷。
她剛剛那番話到這會兒還在耳邊徘徊,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那麼清晰的震撼著他的心靈。
望著她的瞳孔裡除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動,就是蒂固根深的心疼。
好笑的瞪她一眼,他薄唇微勾。
真想問一句,傅嵐煙,你是哲學家麼,怎麼會說的這樣好?
心裡有很多反駁的話想說,但他忍了又忍還是沒說。
她的姓格太瞭解,很感姓的一個人,也很執著。
既然她已經有了決定,先由著她好了。
先避開母親的耳目也是好的,至少他們母子會相對安全。
不過,他雷曜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怎麼會如此委屈自己的妻兒。
深深的望著她清澈的臉盤,雷曜會心的笑了。
在心裡暗暗罵她,好傻的女人。
什麼總裁的頭銜,什麼雷家的少爺,這些該死的頭銜和光環,怎麼能跟她和兒子比。
他都三十二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也享受過了,權利和地位他也玩轉過,該風光的也風光過了,現在想想,也就那樣,沒什麼特別。
相反,他早就想尋一份安逸的生活了,只可惜一直沒遇到那個想讓他停靠的港灣。
現在遇到了,他怎麼還會留戀那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他現在想做的就是想跟他們母子二十四小時念在一起,也知道她的擔心,她總是想得那麼長遠,可她不知道,他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即便脫離了母親,他就什麼都不是了,也會變得一無所有。
但即便跟她在鄉下一起開一間小賣部過活,他都會覺得開心。
也不跟她爭執,雷曜端起桌上的食物繼續餵她。
她在身邊一天,他就會加倍的疼她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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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餐,兩個人在觀景台俯瞰了一會兒城市的夜景,雷曜便帶著傅嵐煙去了下一個目的地。
紐約著名的第五大道上,行駛著一輛雙層的環城公車,上面一層是敞篷的,其實是個露天的咖啡館。
好幾張桌子前都坐著幾對小情侶,雷曜和傅嵐煙也在期中,只不過他們選擇了最後一排,相對安靜,免受打擾。
愜意的相擁而坐著,他們邊喝著咖啡邊欣賞著紐約的街景。
緊了緊兩個人身上共同披著的一條大披肩,雷曜一臉笑容的給懷裡的小女人講述著紐約的歷史。
傅嵐煙笑意盈盈的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在他博學多聞的講解中欣賞著城市迷人的風光。
紐約這座城市,真的很美,也大得驚人,不愧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環城的公車行使了一個小時,連一條街都還沒走完。
只不過,紐約它再美,在傅嵐煙看來,也抵不過身後這個擁著她的男人令她心馳神往。
累了的時候,仰頭看一看上方那張好看的臉,心裡流淌的除了源源不斷的幸福,還是幸福。
講了這半天,嗓子有點幹,雷曜看了眼懷裡溫柔可人的臉,笑笑的端起桌上的卡布奇諾抿了一口。
低下頭去正準備幫她攏一攏身上的衣服,畢竟敞篷的車子即便開的很慢還是有風灌進來。
俯身的一刻,她一雙手臂卻突然伸上來反摟住了他的脖子,接著,她仰著頭眨眨眼,衝他笑得妧媚,「別動?」
「嗯?」雷曜微怔,倒也聽話的不動,面帶笑意的凝著懷裡的小女人,想看看她想做什麼。
仰著脖子慢慢的把嘴巴往上湊,此刻的傅嵐煙就像京劇裡咬著酒杯下腰往後仰的貴妃一樣,高難度的姿勢讓雷曜擔心她的腰會閃到的同時,但是卻又期待著她明顯的想要吻他的動作。
一雙黑眸瞬間變得渾濁起來,他隱忍的滑動喉結,暗暗在心裡罵道,該死的妖精,還真是會勾引人。
可,他偏偏就是那麼的迷她。
抱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把他的頭往下壓,傅嵐煙夠著脖子把臉往上湊,直到她的唇終於吻上了他的,她方才滿意的笑了。
輕啄了一下他的唇瓣,把他唇上不小心留下的奶油吮乾淨,她俏皮的舔舔唇,望著上方那張倒著的臉瞇眼一笑,「有奶油,呵呵……」
原來是這個,難怪他說她怎麼突然變得那樣反常,竟然主動吻他,害他白高興一場。
雖然是這樣,雷曜還是覺得很開心,他的小女人越來越有情調了,真好。
就著眼下的姿勢,雷曜單手托住她的背不讓她顯得太吃力,他低頭,閉上眼睛,便掌握主導權的給予了她一個漫長的深吻。
彎腰的姿勢有點難受,但是傅嵐煙還是很配合的摟緊他的脖子盡量的往上仰。
反正跟他在一起之後,她就發現自己變壞了,喜歡他的吻,也喜歡他埋在她身體裡的感覺。
在自己愛的人面前,壞一點沒關係,她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