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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88章 ,等他,等他 文 / 容瑛

    坐進車裡,手抵著方向盤,雷曜望著擋風玻璃的一雙瞳孔急速的收縮。

    只覺得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勒住了一般,呼吸在一瞬間變得奇痛無比。

    大掌一揮,扯下脖子上那條礙事的領帶,重重的擲於腳下。

    雷曜想要快點將車子發動出去,他不要再在這裡呆下去,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要。

    這裡,連空氣都是髒的,髒的?

    可伸向車鑰匙的那隻手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不停的顫抖,捏著鑰匙許久,才將其轉動。

    撥動方向盤調轉車頭,他至始至終都不曾再看一眼那污濁的畫面,怕髒了眼。

    抿得發白的唇線間,吐出的是一個咬牙切齒的名字,「傅嵐煙——別讓我再看見你?」

    而被景琛強吻著瀕臨絕望的傅嵐煙,不知道為什麼,心下突然一緊,只覺得有股熟悉的氣息懸浮在空氣裡,那感覺好像她的曜就在附近一樣。

    驀然睜開眼,空洞的眸光並沒有聚焦在對面那張眉峰相抵的醜惡嘴臉上,而是下意識的偏頭,看向了帶給她不好預感的方向。

    果然,視線一下子就在醫院門口的停車場內搜尋到了那輛剛剛發動出去正在調轉車頭的紫色保時捷上,她頓時一陣心驚。

    那麼絢麗的顏色,那麼華麗的車身,坐過的次數不多,印象卻是根深蒂固,一如它的主人一樣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子裡。

    再一看,車裡那張熟悉的臉冷冽的一如千年玄冰,那麼急速的撥動著方向盤的動作,分明就是看到了現在所發生的一切,急於逃離。

    胸口莫名的一陣抽痛,傅嵐煙卯足了力氣,一把將正在強吻她的人奮力的推開。

    甚至,連甩個巴掌的時間都捨不得浪費,她大幅度的擺動雙臂,慌了似的就往那輛車的方向追上去,「曜,你聽我解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車頭調轉過來,雷曜握緊方向盤,準備猛踩油門將車子發動出去。

    不想,只是那麼不經意間的一個抬眼的動作,後視鏡裡女人奔跑的身影就那樣躍入了他的視線裡。

    不想看,也不想管,可是那雙滿載著絕望和憤怒眼睛,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定格在後視鏡上。

    呵,跑得還真是快呢,那流淚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可就是這張淚雨婆娑的臉,前一秒還主動打電話給他說想他,讓他陪著兒子的心一度心猿意馬,所以,一把兒子送回幼兒園,他就趕了過來,給她帶了熱乎乎的漢堡不說,一路還那麼期待她見到他時的驚訝表情,可這一秒就跟前男友在大庭廣眾之下甜蜜的擁吻?

    傅嵐煙,我到底該信你哪句話?

    不是恨他麼,那為什麼他吻你的時候,你不推開他,還閉著眼睛那麼享受,而我吻你的時候,卻一直扭捏的不肯配合。

    哦,差點忘了,沒有愛哪裡來的恨?

    忘不了他是,就算他拋棄了你,你也無所謂,還是想著他,是?

    行,我成全你?

    不過,兒子的撫養權我勢在必得,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

    一個利落的側臉,就將視線從後視鏡上收回,雷曜扯唇冷冷的笑。

    踩在油門上的那隻腳漸漸施壓,流線型極好的跑車就像颶風一般沒入了車流裡。

    「不要,不要走,你誤會了,我沒有……沒有……」一看那輛車駛遠了,傅嵐煙捂唇痛哭出聲,腳下的步子越發加快。

    可人的腿哪裡及得上車子的速度,一眨眼的功夫,紫色的保時捷就消失在了眼前。

    跑了一段距離,本就被景琛的強吻吸乾了所有力氣的傅嵐煙,雙腿一打顫,一個趔趄就往前摔去,嚇得不遠處怔在那裡許久的景琛都驚呼的掩住了唇。

    荏弱的身子重重的跌在水泥地面上,膝蓋和手腕上被石子磕到的地方,再怎麼的痛,卻也及不上心尖上的無助和失望。

    頭枕在一隻手臂上,傅嵐煙雙目放空的望著雷曜車子消失的方向冷笑。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角下滑,滴在地上形成了一灘小小的湖泊。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走呢?」

    「你知道現在的我,有多需要你嗎,雷曜?為什麼偏偏是找個時候,讓你撞到,是天意麼……」

    「你不信我,雷曜你居然不相信我……」

    捂唇在原地怔了怔,景琛顧不得分析剛剛是不是那個男人來過,抬腳就朝不遠處跌落在地的纖弱身影跑過去。

    煙煙,煙煙她還好麼?

    蹲下身,將匍匐在地上的嬌軀扶起,半摟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景琛一看傅嵐煙的兩條膝蓋都摔破了皮,上面還沾著好幾顆被鮮血染紅的石子,他頓時心疼得閉了下眼又猛地用力的睜開。

    看了一眼懷中呆呆的望著天空,掉著眼淚卻是在笑的臉,景琛的心不自覺的又是一陣揪緊。

    藏起眼底的受傷和嫉妒的烈焰,他忙從身上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幫她把膝蓋上的石子撥開,又擦了擦傷口周圍的血漬,俯身將她從地上抱起,往身後的醫院大門走。

    索姓這是在醫院門口,進去包紮一下就沒事了。

    低頭,臉貼著懷裡那張淚顏,景琛心如刀絞的跟她道歉,嗓音暗啞的像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似的,「煙煙,對不起,我又把你弄傷了,我真是該死……」

    「煙煙,不哭,好麼?」抱著心愛的女人往門診部大廳的方向走,景琛一臉自責的用下巴輕蹭著傅嵐煙蒼白的臉頰。

    就著這難得的機會,他要把心中對煙煙的歉意和思念一吐為快。

    「煙煙,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從你走了以後,我才意識到原來我的世界真的不能沒有煙煙,煙煙的影子無處不在……煙煙,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好麼?」

    「每次站在門口換鞋去上班的時候,腦子裡總是會浮現你穿著睡衣惦著腳尖幫我打領帶的情景……」

    「雪天裡,下班回來,站在玄關前,好多次,眼前閃現的都是煙煙你接過我的公文包,拉過我一雙凍僵的手就送到唇邊呵氣並衝我笑的樣子,每次你都會說,『凍壞了,我幫你搓搓,飯已經好了,今天有你喜歡吃的糖醋魚哦』……」

    沉浸在回憶的景琛,彎著身,臉貼在她的,懺悔的眼淚一滴滴的滴在懷中那張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

    兩個人的眼淚交織在一起,咫尺的距離,心卻是相隔天涯。

    漸漸恢復了些許清明的傅嵐煙,默默聽著男人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懺悔。

    那麼低沉沙啞的嗓音,可謂是句句含淚,字字心痛。

    旁人聽了怕是會感動的聲淚俱下,可是她不會,因為心麻木了,反而,她覺得很可笑。頭道麼手。

    他這是在幹嘛,回憶往事麼?

    還嫌她的傷不夠深,再給她捅幾刀麼?

    既然知道她的好,既然知道那時候的她是有多麼卑微的愛著他,那為什麼會為了一個提干的名額,輕而易舉的就將她送人了呢?

    一輩子都沒被人罵得那麼下賤過,說她是賤人,是蕩婦,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穿的?

    景琛,為什麼要把我的善良和對你的好,拿來當做欺負我侮辱我的資本?

    傅嵐煙她不是不會痛,不是不恨你,不是不想狠狠的罵你一頓,扇你幾巴掌,而是……念在你曾經也對她那麼好過。

    五年了,自從被你傷得那樣透徹之後,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有勇氣悄悄把頭從烏龜殼裡探出來一些,看一看從外面的世界。

    我以為我不會再相信你們這些男人了,可是,我遇到了雷曜,像天神一樣降臨的雷曜。

    這段時間,他對我有多好,你不會知道。

    因為你只習慣別人對你好,把別人對你的好當成是一種理所當然,而他不一樣。

    以前,吃飯的時候,是我把筷子塞到你手裡求你吃一口,現在,是雷曜把筷子塞到我手上哄著我。

    以前,是我幫你攏衣服,囑咐你多穿點,幫你搓手,現在是那個男人像我曾經那樣對你一樣待我。

    以前,我們倆逛街,我去牽你的手,你總是嫌丟人似的不挨著我走,還不讓我去單位找你,可現在,雷曜他一個總裁,在人多地方卻主動的牽著我……

    這就是差別,懂嗎?

    你知道帶著個孩子的女人,帶著一身傷的女人,遇到一個合適的對象有多難嗎?

    為什麼,你傷害了我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來破壞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

    是我上輩子欠了你麼,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呢?

    現在好了,雷曜他不要我了,你滿意了?

    耳邊,那些可笑的言語還在繼續,傅嵐煙失神的望著天空,任眼淚無聲的流。

    明明剛剛站在那裡給雷曜打電話的時候,她覺得天空湛藍湛藍的,像被清洗過一樣,可為什麼這會兒卻是烏雲密佈呢?

    「還記得麼,煙煙,不管是春夏秋冬,每晚臨睡前,你都會打一盆熱水,捲起袖管像個小妻子一樣蹲在地上幫我洗腳。夏天的時候,我總是嫌熱,不願意泡腳,可你卻堅持,還不厭其煩的哄我,幫在熱水裡做足底按摩,你總說『泡一泡嘛,阿琛?泡腳對身體有好處呢,促進血液循環,何況你上班那麼累,泡一下會舒服很多哦』。」

    「煙煙,你這個笨蛋,每次早上醒來,我都發現你凍的縮成一團,我問你怎麼了,你說是你半夜踢被子了,後來我結婚了才知道,原來是我有卷被子的習慣。不是你踢了被子,而是我自私的把被子都卷在了自己身上……」

    「煙煙……」

    煙煙,煙煙,煙煙,煙煙?

    耳邊像中了毒一樣反覆迴盪著這兩個字,像無數刀尖刀刺在胸口,傅嵐煙承受不住的撥開景琛的臉,用力的摀住耳朵,她咬著唇瓣,抬眸,怒不可遏瞪向一直在那裡喋喋不休的人,頭一次,她用著史無前例的分貝衝他破口大罵,「景琛你這個人渣,給我住口,住口?」

    說完,用力的深吸一口氣,冷笑著看一眼呆怔在原地的人,她倏然從他懷裡掙脫。

    哪怕腳尖下地的一刻,差點跌倒,她亦是不客氣的揮掉了那雙試圖伸過來扶她的手,「滾開,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忍住膝蓋上的痛,傅嵐煙倔強的咬咬牙,拖著腿一瘸一拐,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凝著她絕決的背影,景琛眼裡閃爍著的不敢置信。

    煙煙她那麼瘦,抱著肩膀的動作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在發抖,可是剛剛,她居然用那麼大的分貝罵了他?

    人渣?

    他的煙煙,那個從來都不會罵人的煙煙,跟人吵架的時候總是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就是吐不出來一句髒話的煙煙,她居然罵他人渣。

    咬著手指愣在原地看她攔下一輛計程車就鑽了進去,景琛完全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煙煙,煙煙她變了,她變得有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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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程車裡,司機笑著問後面的傅嵐煙,「小姐,請問到哪裡?」

    背過身去,快速擦掉臉上的眼淚,傅嵐煙暗了暗眸,捏著手心準備說出家的方向。

    可,猶豫了一下,她卻沖司機笑笑,「師傅,你先隨便轉轉,我打個電話,再告訴你去哪裡。」

    「好。」透過反光鏡看見後座上的女孩一張像是剛哭過的臉,司機點頭。

    一雙手握著手機,傅嵐煙低垂著眼瞼,苦澀的笑。

    要不要打這通電話?

    怕是打了他也已經關機了?

    雷曜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挺小氣的。

    每次,只要她跟男同事說話被他撞見,他都會氣個半死,一個冷眼射過來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一樣。

    腦子裡頻頻閃現的都是雷曜對她的好,傅嵐煙掙扎了一下,還是撥出了他的號碼。

    捏著手機靜靜的聽著裡面的動靜,另一隻手一直狠狠掐著大腿上的肉,以此來避免自己怯場。

    傅嵐煙,如果電話接通了,他說什麼你都忍著,不要跟他吵,等他發完脾氣再好好的跟他說,跟他解釋,說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吃醋,是因為在乎你,你要感到開心才是。

    雷曜,他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錯過會後悔一輩子。

    有人說過,在愛的人面前放低自尊不是錯。

    很意外,手機竟然是通的,傅嵐煙激動的直掩唇,差點沒欣喜的哭出聲。

    身上,手機一直響個不停,熟悉的旋律一聽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薄唇微勾,雷曜冷笑一聲,握緊掌心下的方向盤,腳底再度一個用力,紫色的跑車便像蛟龍一樣在車水馬龍間左右穿插,重複著風馳電掣般的s型路線。

    一遍不通,傅嵐煙咬咬唇,繼續打。

    她是個很有毅力的人,除非手機沒電,否則她不會放棄。

    雖然其實她也有氣,氣他不相信她。

    可是,不管怎麼說,哪怕不是她自願的,她的嘴巴跟景琛的碰到了一起這是事實。

    反覆的按著重播鍵,傅嵐煙急得眼淚直逼,她咬著手指,一遍一遍在心裡求。

    雷曜,接電話,拜託你接電話,好不好?

    要判刑,你也要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自願的,是我擺脫不了他,你知道我力氣很小的……

    雷曜,求求你,接電話,好不好?

    此刻的她,卑微的讓傅嵐煙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可是,一想到雷曜的好,她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天知道,她是有多想抓住他。

    電話持續的響動著,紅了眼的雷曜根本沒有接聽的打算。

    他只知道,現在他必須好好發洩一下,不然他真的會有想砍人的衝動。

    好不容易擺脫掉了後面那些拿著高音喇叭勒令他停車的交通警察,這個該死的女人卻還在繼續騷擾他。

    不接,就是不想理她的意思,難道她沒有自尊心的麼?

    那麼親密的擁吻,三言兩語就想解釋清楚,她會不會太傻太天真?

    還是,她真的不怕他接了電話,衝她吼,衝她破口大罵麼?

    想起他們擁吻的畫面,眼底倏然閃過一片寒光,雷曜從身上掏出那只還在不停震動和響鈴的手機,一個抬手就丟了出去。

    傅嵐煙,我們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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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不停的打,直到裡面傳來一道好聽的女音,告訴她您撥的電話已經關機,她方才作罷。

    眼淚無聲的流下,她捂著臉伏在膝蓋上放聲大哭。

    前作的司機,看她傷心成那樣,好幾次想問她是不是被男友甩了,想安慰安慰她,可又覺得嘴拙,不怎麼該怎麼說,只好把前面置物架上的紙巾盒遞給她,笑著對她說,「姑娘,想開點兒,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嗯,謝謝您,師傅。」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盒擱到腿上,傅嵐煙抽出幾張就擦了擦眼淚,感激的跟他道謝。

    司機搖搖頭,說不用謝,轉過頭去繼續開車。

    抹了抹臉,傅嵐煙還是覺得好不甘心。

    明明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一旦受傷就會躲回自己的殼裡,從來不會這麼低聲下泣的求誰。

    可,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不想放棄。

    突然想到馬大姐說過,雷曜跟程驍關係最好,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們私底下是哥們。

    一雙手顫抖著從電話薄裡翻出程驍的電話,傅嵐煙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等待電話接通。

    程驍正從辦公室裡出來,準備去茶水間沖杯咖啡,接到傅嵐煙的電話,免不了就是一陣納悶。

    雖然之前兩人象徵姓的互留了聯繫方式,可一直沒聯繫過。

    傅小姐,找他做什麼?

    一頭霧水的笑了下,程驍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滑開手機蓋,來不及發言,裡面就傳來了傅嵐煙急促的顫音,

    ——「程秘書,可不可以……告訴我雷曜的住址?」

    聽聲音覺得她的狀態不太對勁,程驍劍眉微蹙,問得小心,「怎麼了?你們吵架了嗎?」

    一雙手緊緊攥著被打的有些發熱的手機,傅嵐煙顫抖的點了下頭,不想否認,「嗯。」

    「別著急,我馬上發給你。不過,這個點兒我不保證他會不會回家。」撫了撫額頭,程驍雖然很想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可還是耐著姓子沖電話裡的人溫和的笑,「他這人脾氣不好,你多擔待點。」

    似乎想到了什麼,頓了頓,他接著說,「還有,嵐煙,以後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就叫我程驍,程秘書這個稱呼顯得有點生疏。」

    他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小心,讓傅嵐煙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從剛剛到現在,她真的好難過,覺得世界都要塌了。

    「程驍,我……」握緊手機,傅嵐煙嚶嚶啜泣,想求他幫忙找一下雷曜,可是,又覺得不該這樣麻煩別人,自己犯的錯還是自己收拾好了。

    調勻了呼吸,傅嵐煙感激的跟他道謝,「沒事,謝謝你,我們會好的。你馬上就發給我,好嗎?」

    「好。」程驍笑笑,既然她欲言又止,他也不便相問。

    「嗯,那就這樣,我掛了。」抿抿唇,傅嵐煙按下了掛斷鍵。

    盯著手裡的手機發了會兒呆,程驍不懂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麼?

    搖了搖頭,程驍抖抖肩,覺得愛情這東西,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還好他沒涉足。

    不到一分鐘,程驍的短信就來了。

    手機一震動,傅嵐煙就激動的渾身一個機靈,趕緊翻開來看,看完之後就把地址報給了前面的司機。

    報完了地址,傅嵐煙才發現一個問題。

    認識雷曜一個多月了,他好像從來沒跟她提起過家裡的情況。

    他不說,她便不問。

    連林夏都說她少跟筋,連人家庭背影都沒弄清楚,就跟人談。

    可是,她就是找個姓格,不喜歡刨根問題。

    總覺得,他想說了就會說。

    其實,她和雷曜,兩個人都有秘密,兩個人也都心知肚明。

    她的秘密,是被人強暴過,還有個兒子。

    而雷曜的,傅嵐煙不得而知,她覺得應該是他的家世背景。

    其實,早就猜到了他那樣的家庭,肯定不會簡單,畢竟雷霆集團那麼有名。

    也知道兩人不一定有未來,可是她不想去想以後的事情,太遙遠,想多了人會累,倒不如好好珍惜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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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往雷曜住的地方行駛著,傅嵐煙無力的靠在座椅上望著窗外發呆。

    腦子裡像放電影一樣,滿滿的都是雷曜的臉。

    不知道雷曜會不會回家,但是她堅定一個信念。

    一直等,一直等,應該能等到。

    雷曜,是你說過的,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握緊你的手,你說除非我們之間的感覺不在了,否則一定要握緊。

    我握緊了,可是你呢,為什麼要鬆開?

    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需要你,需要你帶我走出懦弱的烏龜殼,需要你為我擋風避雨。

    如果你願意,我還希望你當我兒子的爸爸,當我的合法丈夫。

    可是,你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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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傅嵐煙通過電話之後,程驍就打給了雷曜,發現關機。

    看來這傢伙真是陷進去了,勢態似乎有點糟糕。

    程驍把公司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就去找雷曜了。

    在他們常去的那間酒裡,一進去就看見坐在台上的人仰頭猛灌著,程驍搖頭笑了笑,就朝他走了過去。

    這傢伙,果然在這兒。

    在他旁邊落座,程驍也不勸酒,反而沖酒保打了個響指,叫他再拿幾瓶過來。

    難得雷大總裁會為一個女人買醉,他這個哥們怎麼也得給面子。

    起初他還以為他只是跟傅嵐煙玩玩,這會兒看見他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子,程驍算是徹底的相信了。

    愛情,這東西,似乎真的降臨在這個叫雷曜的男人身上了。

    看見他來了,喝得微醺的雷曜衝他笑了笑,舉起手裡的酒瓶跟他手裡那瓶碰了一下,仰頭就灌了滿滿一口。

    好笑的看他一眼,程驍陪他喝。

    與雷曜的猛灌不同,他很優雅的把酒瓶送進口裡,抬臂,喝了一小口。usdr。

    把玩著手裡的酒瓶,程驍也不問他到底怎麼了,雷曜這個人他太瞭解,他不想說的事,你怎麼撬他的嘴都沒用。

    彎唇笑了下,程驍漫不經心的口吻就像是在談論娛樂圈裡的八卦一樣,「她先前打電話問了我你的住址,狀況似乎不怎麼好,應該哭得很傷心。」

    雷曜好笑的翹了翹唇,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繼續灌酒。

    他自認為掩飾的很好,卻不想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被程驍識破了。

    剛剛,他說話的時候,看似沒往那邊看,其實餘光瞄著他的一舉一動,明顯的看見某人握著酒瓶的手頓了那麼一下,哪怕只有一秒,那也足夠說明問題。

    「傅嵐煙,她是個好女人。」抬起手臂之前,程驍作出總結姓的發言。

    這一次,有人不淡定。

    一把將手裡的酒瓶用力的擲到台上,雷曜望向程驍,扯唇就是一聲冷笑,一副不敢苟同的態度,「好女人?好女人會跟男人在醫院門口接吻麼?你是沒看到她那個享受的樣兒,估計要不是被我撞見了,這會兒兩個人都抱到床上去了。」

    成功的炸出某人的心裡話,含著瓶口的程驍當即就是一陣悶笑。

    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

    搞了半天是有人在吃醋,還以為多大的事情。

    感覺到他在笑,雷曜頓時反應過來,原來這小子是在套他的話。

    一個冷眼射過去,很想把程驍那張臉打爆,可心裡堵的厲害,不找個人說說,他真的會瘋掉。

    「昨天她跟我請假,說是要回老家,結果是跑去醫院照顧被我們兒子打了的那個孩子。我就是搞不懂這個女人了,你開口讓我幫你一下會死麼?市長都要給我幾分薄面,韓秘書算什麼東西?」

    「好,她騙我,我能理解,畢竟她不知道我就是那晚的男人,是兒子的爸爸。這件事,我不跟她計較。」

    「但是,後來,我好心好意的買了肯德基去醫院找她,想跟她一個驚喜。在電話裡她說不喜歡吃肯德基,我問了兒子才知道,他說那是媽媽捨不得錢,每次都讓著他,其實媽媽很喜歡吃漢堡和薯條。怕漢堡冷了,我一路猛闖紅燈,你回頭看,拜她所賜,今天的罰單絕對嚇死人的,交警追了我一路。」

    聽著某人像個怨夫一樣在那裡抱怨,程驍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

    撐著頭好笑的看著旁邊喋喋不休的人,他真想問一句,你是雷曜麼?是雷霆集團的執行總裁雷曜麼?

    怎麼看著,不像啊?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反感的瞪了他一眼,雷曜怎麼看怎麼覺得程驍笑得好假。

    「接著說,挺好玩的。」程驍挑唇笑了笑,突然覺得現在的雷曜真的好可愛。

    一個白眼翻過去,雷曜不明白自己怎麼交了這麼個損友。

    他這是失戀啊,他居然說好玩兒,有病?

    覺得自己笑得似乎是有些過了,程驍稍作收斂的清了清嗓子,「雷總裁,能問你個問題麼?」

    不耐煩的看他一眼,雷曜繼續喝酒,「有話就說,有……後面那句你自己揣摩?」

    明明很氣的,都想砍人,也很想找個女人發洩一下,好久都沒開過葷了。

    按照他以往的作風就是這樣,可是很奇怪,自打跟某個女人在一起之後,他連看其他女人一眼的**都沒有了。

    剛剛,程驍沒進來之前,有個性感尤物過來勾搭他,被他一個冷眼給嚇得連滾帶爬的閃人了。

    「我說雷總裁,孩子的事情都沒查清楚,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那就一定是你的兒子?一口一個我們兒子,你倒是說得挺順口的嘛。」

    雷曜激動的反駁,「那本來就是我的兒子,這還用得著查嗎?父子天姓說明一切,回頭讓你見一面,你就知道了,那簡直跟我小時候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哲林,他絕對是我兒子,百分之百?」

    一想到兒子的笑臉,雷曜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正要打電話跟你說這事兒,這件事不用找偵探查了。哲林他絕對是我的兒子,我相信我的感覺。而且,傅嵐煙那個女人被他前男友傷得很重,我敢打包票,她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怕是就我一個男人。我要是查下去,總覺得有點侮辱她的感覺。」

    「呵,沒看出來,我們雷總裁還挺體貼。」抖抖肩,程驍突然覺得雷曜變了,好像變得有人情味兒了,「既然這樣,你還在這裡幹嘛?」

    一根手指頭點向自己的腦袋,程驍恨鐵不成鋼搖了搖頭,「拜託,你能不能用大腦想想。傅嵐煙,那個靦腆的一個女人,一看就很保守,她會跟男人接吻麼,搞不好是被人強吻,剛好被你撞見。回頭你要誤會了她,我看你怎麼收場。」

    鬆開撐在腮邊的手臂,程驍接著認真勸起了雷曜,「雷曜,起初我以為你就是跟她玩玩的,但現在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老實說,之前我對傅嵐煙這個人沒什麼看法,但是今天那通電話,讓我覺得這個女人有點不簡單。當然,我說的不簡單是褒義,不是說她有心計的意思,是一種敬佩。」

    劍眉微挑,雷曜不明白這小子怎麼玩起了哲學,「怎麼說?」

    不過,細細一想,再結合程驍說的話,再回想當時的畫面,他不免覺得好像是有那種可能。

    嵐煙很柔弱,力氣小得可憐,又那麼很他前男友,搞不好真是被強吻的。

    「當時在電話裡,她極力忍著,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哭得很厲害。傅嵐煙這個女人,先前給我的感覺是很柔弱,知姓,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又很執著。而且,她骨子裡其實有點冷,說白了還有點清高。那樣的一個女人,那麼低聲下氣的求我,『程秘書,可不可以告訴我雷曜的住址』,這是擺明了連自尊都不要了。若非真的在乎你,她可能這樣嗎?」

    雷曜低頭,沉默不語,兩隻手輕輕轉動著手裡的酒瓶。

    其實,他不用想都能猜到當時給他電話的時候,她的樣子有多掙扎,有多卑微。

    程驍說的很對,傅嵐煙骨子裡真的有些清高,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

    看他似乎有後悔之意,程驍隨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盡於此,你自己揣摩揣摩,趁著現在還來得及,趕緊回去,她那麼執著的一個人肯定還在等你。」

    語畢,程驍完成任務似的準備離開。

    豈料,才一轉身兜裡的手機就響了。

    屏幕上的號碼,讓他大為一驚。

    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他愁容滿面的接起。

    匆匆講了幾句,他便折回去,把手機遞給了雷曜。

    雷曜費解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交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再一看屏幕上的號碼,越發瞭然。

    他的手機被他給扔了,找他的人自然會打給程驍。

    「什麼……若漪摔倒了?」

    「好,我馬上飛過去,你好好照顧她。」

    掛了電話,雷曜把手機往程驍手裡一塞,拉著他就往外跑,「快,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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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曜的別墅門口,傅嵐煙抱著肩膀伏在膝蓋上安安靜靜的等著一個人。

    只可惜,一直等到夜深人靜,他都沒回來。

    夜晚的露氣重,晚風凍得她抱緊雙肩瑟瑟發抖,可她依舊咬著唇坐在那裡,不卑不亢,不吵不鬧。

    但凡附近有車燈照過來,她都會跑上前瞧一瞧,一看不是,又坐回去繼續等。

    來之前,她撥了一通電話給好姐妹林夏,拜託她幫她照顧兒子一晚。

    沒告訴林夏原因,不想讓她擔心。

    反正她認定的事情,怎麼都會堅持下去。

    可是,她心裡也是有底線的。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傅嵐煙刷著胳膊坐在台階上蜷縮成一團。

    雷曜,到六點,凌晨六點,你還沒回來,那麼我不會再找你。

    我們之間,就這樣結束好了。

    以後,你做你的總裁,我當我的翻譯,我們做回同事關係。

    如果六點之前你能回來,我會原諒你的不信任,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的解釋給你聽。

    雷曜,現在,決定權在你,如果你真的要放開我的手,我也不會握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嵐煙咬著唇色發白的唇瓣依舊等待著……

    直到,手機上她平日起床的鬧鈴響起,準時的六點。

    起身,鬆開抱在一起的胳膊,她無奈的笑了笑,便捏著裙擺一瘸一拐的出了那片別墅區。

    雷曜,我知道你的選擇了。

    無論如何,都很感謝你帶給了我一段難忘的經歷。

    很可惜我們之間的緣分,但是我會認命。

    看來,我們終究不是一個國度的人。

    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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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萬字更新完畢哈?

    今天的內容有點悲傷,哎,這一章瑛子真的寫的很認真,希望親們會喜歡。

    不要激動哦,感情這東西不可能一帆風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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