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把翹著的半截指甲剪掉之後,傅嵐煙鬆了口氣似的沖雷曜笑笑,接著便拿起擱在一邊檯子上的雲南白藥,擰開瓶蓋,小心翼翼的往他指甲斷層的地方撒上。
傷口接觸到白藥,有些疼,雷曜劍眉微蹙,下意識的縮了縮手。
這一下可把傅嵐煙緊張壞了,她趕緊低頭幫他吹,閃著一雙滿含歉意的眸子就跟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望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雷曜當即就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幾乎沒有猶豫的抽回手,也顧不得指甲上她剛撒上去的那些雲南白藥會不會撒掉,眼下,他只想做一件事。
一個箭步衝上前,長臂從她頸後繞過去反摟住她的肩膀就將她整個人重重的壓進了自己懷裡,與此同時,雷曜另一隻手也覆在了傅嵐煙背上,一把就將這個令人心疼的女人緊緊圈在了他的勢力範圍之內。
雙手用力搓揉著她的肩膀和脊背,雷曜恨不得將傅嵐煙揉進骨血之中似的。
好像怎麼抱都不夠,頭一次,他是如此的想要擁有一個人,想要完完全全的將她圈禁在自己懷中。
傅嵐煙被他的舉動嚇壞了,一雙小手抵在他胸口上奮力的掙扎著,可男女間的力量懸殊太大,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知道肩膀被她捏的好緊,背也被他揉得好疼,而且他還用力的將她往他懷裡按,導致她都惦著腳仰著頭匍匐在了他懷裡。
如此曖昧的姿勢,嚇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感覺到她的掙扎,雷曜弓身將她抱得更緊。
下巴完全擱在她肩上,閉上眼睛,他呼吸沉重的用著濃重的鼻音在她耳邊低喃,「別動,讓我抱一下,一下下就好。」
雙手還在本能的推搡著,但當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上,還有那魔魅般的嗓音徐徐飄進耳膜裡的一刻,傅嵐煙整個人就跟中了邪一樣,只覺得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在一瞬間便消失殆盡。
雙手無力的垂下,她漸漸停止了掙扎。
甚至,猶豫了片刻之後,她還本能的環住了他的腰。
也知道不該這樣的,可她發現對這個男人,她真的毫無招架之力。
只要他那麼輕言細語的跟她說一句,她就會不爭氣的雙腿發軟。
被他那樣緊緊的擁著,也不知道這個擁抱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傅嵐煙偏頭靠在他肩上無奈的苦笑。
原來,她竟是這樣一個沒骨氣的人。
她乖順的配合,讓雷曜滿意的掀了掀眉。
很想告訴她,他真的很喜歡她的乖巧不扭捏。
就像上次在江邊接吻一樣,兩個人感覺對了,嘴巴就會情不自禁的湊近。
這要是換個女人,不是主動奉送雙唇就是惺惺作態的避開,可她卻沒有。
她雖然羞澀,但是短暫的掙扎之後,她會遵從自己的心意。
換言之,她這人做事很有分寸,懂得拿捏度。
靜靜的擁著她站在空曠的天台上,雷曜發現這一刻他的心突然變得好平靜。
什麼都不會去想,什麼煩惱也沒有。
漾入鼻息裡她髮絲上淡淡的清香讓他沉醉,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在想,就這樣一直抱到地老天荒好像也不錯。
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種女人存在,哪怕跟她待在一起什麼都不做,也不會覺得無聊,反而還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而他懷裡的這個,帶給他的就是這種感覺。
雷曜彎唇笑了,或許這就是哲學領域所指的歸屬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