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地面發了會呆,雷曜驀然回過神來。
回想起剛剛自己發呆的傻樣兒,他不免好笑的抖了抖肩膀,一個躍身就跳下了地。
習慣性的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眼睛會情不自禁的往樓道口的方向瞟。
劍眉微微蹙起,他忍不住在心裡尋思,這女人到底幹嘛去了,還會回來麼?
可,她剛剛那回眸一笑的眼神傳遞給他的訊息分明就是讓他等她,那她為什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一想到她不打一聲招呼就那樣跑了,雷曜胸臆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意在一瞬間就又竄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拍完灰塵,雷曜在原地轉了個身,面朝前面那些高樓大廈。
他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另一隻手掩於鼻端,餘光則一直緊盯著樓道口的方向。
眉峰一蹙再蹙,他整個人顯得很是焦躁。
直到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僵硬略帶著一絲憤怒的面部表情才稍稍鬆弛了一些。
知道肯定是她來了,雷曜頓時將臉轉過去,故作漫不經心的欣賞起了風景。
只不過,插在褲兜裡的那隻手卻用力的攥緊著。
他極力壓制著心底的怒火,不讓它宣洩出來。()
今天的他太反常了,不該這樣才對。
他好歹也是個集團總裁,怎麼能在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他員工的女人面前表現的那麼失常,搞得跟他很在乎她一樣。
雖然,他承認,短短幾天的接觸下來,他是有種被她吸引到的感覺,可他堅信那是建立在愧疚的基礎之上的。
他接近她的目的,只是覺得對不起她,想看看能用什麼方式彌補一下那一夜的過失。
當然,也不排除,他其實也很想再跟她巫山**一番,其實只要看她一眼,他就有化身為魔的衝動。
但是,現在局勢為什麼發展的漸漸偏移了他的掌控……
一手攥著創可貼之類的東西,另一隻手裡則拿著便當盒,傅嵐煙氣喘吁吁的來到雷曜身旁站定。
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她來不及擦汗,就將手裡的便當盒、雲南白藥以及創可貼之類的東西依次擱到了露台上,上前就拉過雷曜受傷的那隻手。
兩指輕輕捏著他指甲的兩端,傅嵐煙低著頭就嫻熟的打開指甲剪幫他剪起了指甲。
一邊剪,她還一邊揚起淌汗的小臉抬頭衝他笑,「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斷了的指甲要剪掉才行,不然要是被衣服上的線頭之類的東西絆到,會更疼的。」
看了一眼她擱在露台上一字排開的東西,再看向她手裡的動作,雷曜當即就被怔的說不出話來。
以為她下去做什麼去了,沒想到是拿指甲剪和創可貼這些東西。
原來,她跑得滿頭大汗的,只是因為惦記著他那微不足道的指甲。
這女人,還真是專挑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做。
一片指甲而已,至於這麼興師動眾麼!
可,為什麼看著她專注的幫他剪指甲的一幕,他會覺得心裡突然就像是淌進了一股熱流般溫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