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安森就測試我的馭控能力。在我練習如何讓能量放自如開始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我越練習越覺得心涼。就差坐地耍潑。安森的表情。就知道我這段時間都白學了。一點進步都沒有。
我氣餒的攤在椅子上。也不管自己那點所剩不多的形象。安森的眉毛可以夾死一隻蒼蠅。我的眼神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彷彿在說兩個月後的考試我就是去送死的。
就在我我快忍不住時。安森終於說話了。「傑伊。你的特殊技能還沒形成吧。」
我垂頭。十分詛喪。「也許我沒有特殊技能。所以才會到了現在還沒展現出來。」血族在幼崽時期特殊異能就已經成型了。而我已經成年了。還是資質平平。壓根就不是成才的料。
安森在我前面蹲下。手從我肩膀一直滑落。停在手腕處輕輕握著。藍色的眸子清澈可見底。一直著我。讓我無以遁形。他安慰說:「傑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技。除了那些天生殘缺的。」
「也許我就那個天生殘缺的。」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的認知。任誰也不願意自己天生就是一個傻缺。
安森搖頭。說:「不。傑伊。也許你不知道。血族是不允許有缺憾的孩子誕生的。所以你不是天生殘缺。而是……」
高大的身影隴過來。把我完全罩住。熟悉的氣息傳來。扭頭就到身後的克裡斯面無表情的著安森。安森手一頓。鬆開我的手。站起來。「陛下回來了。那我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吧。以後每天放學後我都會親自輔導傑伊的。」安森把手斜放在胸前。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直到安森的影子隱沒在門後。克裡斯才把我抱起來。脫掉肥大的斗篷。把熱的大汗淋漓的我從自殘中解救出來。窗外的風吹進來。讓我微微縮起肩膀。
克裡斯在我旁邊坐下。摟著我肩膀。跟我一起凝望著窗外的一望無垠的樹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問克裡斯。「知道我的特殊技能是什麼嗎。」如果連他都不知道。或者無法回答的。我不認為自己還存在特殊技能這樣東西。
克裡斯摟著我的肩膀越發用力。讓我錯覺自己就被對方揉進骨肉裡。「有。寶貝的技能比任何人都厲害。」
我心裡不知道是悲亦或是喜。把放在遠方的視線拉回來。放在克裡斯身上。喃喃的說:「是真的嗎。」
克裡斯沒有回答。又過了很久。直到遠處炊煙升起。我從椅子上起來。抓起斗篷就往外跑。
「我出去一下。」
像遊魂一樣走在街道上。很多熟悉的人過來搭訕。大部分還是傑伊以前的恩客。我都禮貌打發。他們異樣的眼神一點也沒有影響我鬱悶的心情。剛剛安森有話要和我說。只是迫於克裡斯在場沒有說出來。
腳步在去安森家的方向停下來。拐了個彎往前走。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廣場。以前我很喜歡在這個地方仰望克裡斯的雕像。
廣場上偶爾走過一兩個人。瞥我一眼又匆匆離開。大片的海鷗因為我的打擾扑打著翅膀驚飛起來。捲起的羽毛到處飛揚。
克裡斯的雕像俯瞰正坐城池。宏偉壯觀。即使只是一座雕像。也讓人感覺到拒人千里的氣息。
果真還是雕像比較有安全感。雖然比他本人差了很多。但也不影響我有這樣的想法。因為站在雕像前面。我不用面對那雙隨時把我穿的眼神;不會讓自己赤。裸。裸的展現在他面前。
撫摸上油滑的大理石。入手是一片冰涼。猶若我此刻的心情。和克裡斯的差距讓我對自己的生出不堅定的心。想要和他比肩的願望一直折磨著我。
「傑伊。傑伊……」有人在呼喚我。柔柔的聲音格外的安心。轉身。蔓絲艷麗的臉孔出現在眼前。像聖母一樣溫柔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卸下心裡的防線。
我扭頭就走。這女人不安好心。攤上她撒旦也不會放過我。
蔓絲見我要走急忙開口。「傑伊。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是誰嗎。也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我沒有回頭。說:「我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你是誰。」說完繼續往回走。蔓的靈魂被施下禁咒。離不開紅海。上次瑞?勒森魃告訴我西區的逃犯都抓住了。有個別用了下濫的手段的逃跑。但也中了禁咒。永世不能踏進血族的領土。
「難道你不想知道原來的傑伊是怎麼失憶的嗎。」
我不耐煩的停下來。面無表情的著她。「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也是。既然犯錯了就別老想著使壞了。」
「傑伊是吞食魂石自殺的。」
「這連幼崽都知道雷伏諾是為情自殺的。所以你的話我沒有興趣。」這女人用這麼低級的伎倆就想來哄我。也太天真了。還是早點回去吧。也不知道克裡斯對我突然離家又什麼想法。
這次蔓絲倒是不急了。她哈哈笑起來。這讓我又找到她在西區時的模樣。笑夠了才說:「你的特殊技能被封閉了。從出生開始就被封閉了。因為你是……啊啊啊。」蔓絲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痛苦的抱緊自己。
我趁機溜走。蔓絲在身後發出悲鳴般哀求。「傑伊救我。只要你救我離開這裡。我什麼都聽的。你、你趕緊叫它停~~~~啊啊啊。停下來……停下來。」那張精緻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還有很多屍斑覆蓋在上面。一點艷麗的樣子都找不到。
直到回到家。剛剛震撼的場面還在腦裡揮散不去。一個美女變成恐龍的瞬間實在是太震撼了。
克裡斯還在。依靠在床頭上。到我回來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寶貝遇到什麼了。怎麼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我遇到蔓絲了。她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跟你說了什麼。」克裡斯讓我坐到他懷裡。手順著領口探進去。在胸前的印記上摩挲。微涼的指尖讓我身上的熱氣疏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