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收回你的這種話,我才沒有你想的那麼齷蹉不堪!」
梁詩冉很憤怒,但是礙於在這種地方,她不方便和梁文斯說些什麼?有了怒氣,也不好很明顯的當眾表現出來,只能將聲音壓低。
「你別否認,你的文森哥哥在你心中份量可是很重的,你可不要忘記,當初讓你選擇許邵華還是梁文森,你開口選擇的便是梁文森,我在想,當初如果沒有讓你嫁給許邵華,那麼現在,你是不是已經是梁文森的女人了,畢竟在婚禮前,他可是說過要帶你走這種話的,那個心思已經很明確了,你心裡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和你表達自己的心意,你幹嘛拒絕!」
梁文斯的話越說越過分,他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刺激梁詩冉,讓她知道,她和梁文森是兄妹關係,不管梁詩冉和誰在一起,都不可能和梁文森在一起,這也是梁文斯給自己掃除障礙,他要得到梁詩冉,根本不怕什麼世俗眼光以及梁詩冉是否樂意。
「夠了,梁文斯,你如果沒有什麼說的,就不要再在我這裡胡言亂語!」
梁詩冉怒聲喝他,梁文斯卻笑了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事實而已,何必動怒呢?你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你的心中想法!」
面對梁文斯繼續說著這樣的話,梁詩冉沒再給予他任何的回應,和梁文斯這種人多說無益,看著梁文斯的笑,梁詩冉瞪著他許久,最終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詩冉,我一定會把你從許邵華身邊弄回來的,誰也不可以擁有你,只有我,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你,哪怕你曾經被別的男人佔有過,我也不會在意,我想要的只有你,只是你!」
梁文斯心中的想法只有一個,他想得到梁詩冉,那份心情從來就沒有變過。
梁詩冉離開之後,梁文斯隨後也離開了,看著窗外走遠的身影,許邵華眼底充滿了複雜的情緒,而最重要的,自然是梁文斯說的,梁詩冉是梁家的養女。
「她竟然不是梁氏夫婦的親生女兒,竟會有這種事,不過……這倒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最初她會被梁家人送上我的床!」
許邵華的拳頭一點一點的用力握緊,他的心裡此時很凌亂,除了對梁詩冉真實身份的那種感覺之外,更多的,還是梁詩冉真的在幫助梁文斯竊取許氏的文件。()
「梁家小丫頭,身為梁家的人,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即便我對你已經很好了,你還不能對我坦白嗎?我答應你,不會怪你,我只要你的坦白,你能嗎?能給我想要的答案嗎?能順應我心裡想的嗎?能感知到我在給你的機會嗎?能嗎?」
糾結中的許邵華,心中有了一個不情願的決定,而他的某些想法,還得避開許老夫人去做,這種事一旦被許老夫人知道了,不知道她會是怎樣一個反應。
畢竟梁詩冉是許老夫人認可的,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一直覺得梁詩冉嫁給許邵華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會與梁詩冉本人無關,她只是不能拒絕而已,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梁家並不是只想嫁女兒靠上許氏那麼簡單,而是有著其它的目的。
許邵華一個人坐在咖啡廳很久,這裡地處上坡,坐在窗邊,完全可以看得到自己家的宅院,天氣又開始冷了下來,飄飄蕩蕩的下起了雪花,應情應景,讓許邵華的心一陣陣寒涼。
他彷彿可以看得到,梁詩冉此時也一樣坐在畫區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飄雪,但是心中想的那個人未必是他,或許……是梁文森也說不定。
越想心裡越覺得難受,許邵華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的心從未變過,卻因為梁詩冉有了偏移,而現在的各種情況證明,那種偏移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梁詩冉從來沒有愛過他。
「梁文森,難道真的是梁文森嗎?」
許邵華的腦中,不知然的回到了巴厘島的日子,當時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有那麼兩三次瞥到的身影,總覺得是梁文森,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在那之前,許邵華與梁文森也沒有見過什麼面,他只是在婚禮的時候認識了這個人,自然沒有當做一回事。
那時候只是覺得那個人像是梁文森,因為不太確定,再加上與梁詩冉之間總是存在著一種彆扭的相處,所以有些話就沒有說出口,但是現在想起來,卻有一些可以的跡像在裡面。
這些可以的跡象原本只是梁文森的關心,但是現在,卻已經被許邵華認定為那是愛人之間的眷戀不捨,不過雖然梁詩冉沒有那種想法,梁文森的確是帶著愛的心意去的巴厘島沒錯。
那一切的相關聯想再加上剛才梁文斯說的話,梁文森對梁詩冉表達過自己的心意,只是梁詩冉最終還是同意嫁給了他,讓許邵華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許邵華不會覺得,剛剛與自己見過兩次面的梁詩冉,怎麼可能會因為喜歡而嫁給他,況且那還是兩次十分不愉快的見面。
再說了,梁文森不論外在還是內在,都有著足夠吸引人的條件,他不同於梁文斯,又是與梁詩冉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過的人,梁詩冉如果心中真的有梁文森的存在,其實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事,畢竟他們不是真正的親兄妹。
「梁家小丫頭……」
許邵華一手扶額,痛苦的閉上眼睛,此時此刻,他的心比起窗外的寒冷還要凍人。
許家
「又下雪了,雪天路滑,真想給他打個電話,但是……」
梁詩冉手拿著畫筆坐在畫架前,看著窗外的飄雪越來越大,她已經沒有心情繼續畫下去。
事實上,與梁文斯見面之後,心情就已經徹底凌亂不堪,回來的路上,天空就好像籠罩著一層白霧的感覺,進了許家的大門,雪花就飄灑下來。
只是這個時候,雪花比起之前的小雪來說更加大了,看來,這是一場暴風雪,一直沒有看電視,也沒有關注過天氣的梁詩冉,心裡有些擔憂還未回來的許邵華。
坐在這裡繼續畫,只是想讓心情更加平和一些,不至於再那樣凌亂,但是做出來的,也只是欺騙別人欺騙自己而已,梁詩冉一筆都沒有再動,而且越是看著畫面上許老夫人與許邵華的身影,心中糾結就越深越重。
輕輕歎了口氣,還是決定不畫了,梁詩冉放下筆整理好,起身回到樓上的房間,看著空闊的屋子,總有一種十分寂寞的感覺,不是常聽人說,如果覺得無聊,就做一些家務打發時間,這裡沒有梁詩冉可以做的家務,不過她能整理自己和許邵華的房間。
走到衣櫥,裡面十分整齊,似乎沒什麼可以整理的,梁詩冉象徵性的伸手撥拉撥拉自己掛著的衣服,掛在那裡的挎包露了出來。
那是半個月前回到梁家時背著的,一看到包,就想起了那天的事,梁詩冉心情有些煩亂的一把扯下包,想要眼不見心不煩的丟掉它。
拉開拉鎖,看一下有沒有什麼東西落在包裡,手摸了幾下,突然摸到一個圓圓硬硬的東西,梁詩冉目光一頓,連忙把那個東西翻找出來。
那張小小的光盤拿在手裡,梁詩冉的臉上充滿了詫異。
「這是什麼?為什麼包裡會有這種東西!」
丟開包快步來到電腦前,把光盤塞進光驅戴上耳機,是一個音頻文件,當裡面的內容聽進梁詩冉耳中時,她差點驚詫的從椅子上摔下來。
「梁文斯,一定是你!」
梁詩冉有些抓狂的把光盤從光驅退出來,關掉電腦,手哆嗦的拿著那張小光盤,狠狠地丟在地上,用力的踩了幾腳,她恨死了梁文斯,當看到這個時,第一個反應便認為是梁文斯。
「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待我,明明知道我對文森哥哥的事情十分在意,卻還要一次次用他來威脅我,梁文斯,你個混蛋,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為什麼還要把這個東西放進我的包裡,為什麼?為什麼?!」
反反覆覆被梁文斯折磨著精神的梁詩冉,在看到光盤的那一刻,她的情緒徹底崩潰了。
光盤在梁詩冉腳的摧殘下劃出了裂痕,最終報銷在她的腳下,看著那個已經壞掉的光盤躺在地上,梁詩冉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感覺身子有氣無力。
她失控了,甚至已經忘記了會不會有人在外面偷聽,只是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梁詩冉難受的雙手捂在臉上,痛苦的窩進沙發裡。
梁詩冉並不知道,此時的房門外,許邵華的手還握在門拉手上,但是他卻沒有推門,而裡面剛剛發生的一切,梁詩冉憤怒的罵聲,也完完全全傳進了許邵華的耳中。
「果然是在意著梁文森,那張光盤,也的確是梁文斯放進包裡的,梁家小丫頭,我要拿你怎麼辦,繼續著你的糾結,還是給予你解脫,放開你,回到梁文森的身邊,那麼我呢?你又要讓我如何自處,給了你的心,要我怎麼收回!」
許邵華的痛苦,丁點兒不必梁詩冉的少,他沉了沉氣,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些,這才推門而入,見到了房間裡有些凌亂的場面。
「怎麼了?」
故作無事一樣的詢問梁詩冉,看到許邵華進來,梁詩冉猛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快速的將地上壞掉的光盤撿了起來。
「呵,沒事,不小心把東西弄壞了,不過沒什麼?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已,是以前上學時候設計課程的錄像,我從家帶來的,結果就壞了!」
看著梁詩冉假裝無視的樣子,撿起光盤丟進了雜物桶裡,想必是她覺得光盤那個樣子也無法讀取了,所以不擔心許邵華會翻找出來。
「可是你的眼睛都紅腫了,你哭了!」
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許邵華,看似很關心的看著梁詩冉,她連忙迴避開許邵華注意的視線,佯裝著笑意回應著他。
「雖然說沒事,只是心疼還是有點的,所以就哭了下,讓你看笑話了,不過現在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