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讓我配合你做戲了是不是!」
梁詩冉故意壓低了聲音,反擊著向許邵華進行威脅,又讓前邊開車的司機聽不到。
不過許邵華卻微微一笑,不在意,反而湊近梁詩冉,一手環過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語。
「咱們是合作互利的關係,你不配合我,你不是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嘛,仔細想一想,到底誰的損失更大,你考慮清楚!」
梁詩冉皺著眉瞥了他一眼,現在會做戲的又是誰,在梁家,許邵華的臉色都能凍死人,但是現在,突然就變得很親密。
「走遠點,幹嘛靠的我這麼近!」
有些推拒著許邵華,梁詩冉還時不時的瞅著前邊的司機。
「呵,我不離你這樣近,咱們又怎麼能說點什麼悄悄話呢?難道你還想讓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聽去了不成嗎?」
梁詩冉暗自的深吸口氣,對許邵華不知不覺萌生起的那絲好感,也隨著他這樣反覆無常的個性和態度,而漸漸變得煙消雲散。
「是我大意的忘記了,人的個性,本來是什麼樣子,那就是什麼樣子,不會突然有所改變的,你就是這樣,我記得了!」
梁詩冉一扭頭,別開了許邵華的視線,如果互得互利來說,需要更多的,當然還是梁家。
「你也是一樣!」
許邵華才不肯在嘴上有什麼吃虧,甩給梁詩冉這幾個字,看她彆扭的情緒,反而很開心的樣子笑了笑,轉開視線看向另一邊的車窗外。
車行的道路依然是讓梁詩冉如此熟悉,離開了梁家第一站,現在他們要去的是許老夫人安排的下一站,也就是去許氏年華,面見許家直系的親屬長輩。
許老夫人**的給許邵華與梁詩冉的行程安排,從頭到尾都排擋得滿滿,似乎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今天的天黑之前做完。
梁詩冉一直想不明白,許邵華為什麼都不像最初那樣反駁許老夫人了,就連一次都沒有再那樣做過,任由她這個奶奶怎樣折騰,許邵華都全部接受。
或許是真的因為許老夫人年紀大了,許邵華在意的也越來越多了吧!但是想想,卻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讓梁詩冉百思不得其解。
許氏年華,貴賓包廂。
已經通知到的許家長輩親朋們,早已經等候在這裡多時,許老夫人在自己專有的休息室裡品著茶,樣子優哉游哉的,絲毫不擔心一會兒梁詩冉與那些人的見面。
「老婦人,這樣子安排少爺,就不怕把他給累壞了嘛,原本是應該好好回去休息的,怎麼還把事情都趕在一天做完呢?你這個奶奶,可不要讓人說不夠心疼孫子才行!」
許忠的話,讓許老夫人撇嘴嘖嘖嘖的酸他。
「你這個老傢伙,心知肚明的還要和我這樣開玩笑,你以為我不想讓他們小夫妻的早早回去休息嘛,關鍵邵華那孩子,是那種肯老老實實休息的人嘛,既然他精力旺沛,那就把這些事情都一齊做了好吧!給某些人以重視感,好為將來的某些事而打算!」
許老夫人的話,說的不再帶有玩笑口吻,而是語重心長的道出自己的心聲,聽得已經瞭解許老夫人意思的許忠,也不住的連連點頭。
「這一個月,自從那次電話之後,我也再沒去問過邵華,不過通過那家畫廊去的幾名畫師工作報告和進度來看,進展的很不錯,是我想要的結果,邵華的這種改變,就連我這個奶奶,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就說嘛,梁詩冉,絕對會成為邵華的解語花!」
許老夫人說完,拿起茶几上的清茶小抿了一口,她的臉上帶著笑意,真的很期盼能夠早點見到許邵華和梁詩冉,好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都這個時間了,怎麼邵華他們還沒過來,難道要在梁家吃飯不成,早知道心裡會這樣焦急的等待著他們回來,倒不如我不安排梁家那一站,幹嘛想著讓他和梁家搞好關係嘛!」
心中越想就越是有些焦急,許老夫人開始不停的看著牆上石英鐘擺動的時間,又一直在埋怨著自己,看得許忠笑了起來,許老夫人有時候,還真像是個孩子般的模樣。
「老夫人,少爺和梁家關係融洽了,那也不是你的希望嘛,不要說這種話,少爺他們現在正在來這裡的路上,很快就會到的,咱們還是先去外面,和他們一同等待著更好些!」
許老夫人微微一怔,挑起眸子看向許忠。
「打過電話了!」
許忠微笑點頭。
「知道老夫人嘴上不說,其實心裡蠻惦記的,所以之前有給司機老徐打電話詢問過,那時,少爺和少夫人剛剛從梁家門廳走出來,所以我約摸了一下時間,現在也的確快要到了!」
多麼善解人意的話啊!多麼完美又稱職的管家,許忠的話說完,許老夫人抿嘴笑著,同時一手指著許忠晃了晃手指。
「許忠啊許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真是想的太周到全面了,有時候啊我對你的感覺呢?都是覺得你很可怕,如果再年輕些,我還真得防著你,會不會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搶走屬於我寶貝孫子的一切,還真是讓人擔憂啊!」
許忠謙恭的微微輕笑,對於許老夫人這種話,他可不會像別人那樣驚慌失措,更不會因為這些個話,而始終耿耿於懷,覺得許老夫人是想他怎樣怎樣。
「老夫人真是會開玩笑,不過這個謬讚,許忠就欣然接受了,畢竟被老夫人如此大方慷慨、又十分全面到位的評價一番,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當然倍感榮幸,謝謝老夫人了!」
許老夫人撇嘴嘴角,不過她的笑容一直沒有隱去,是聽說到許邵華和梁詩冉的相處很不錯,所以心中感到滿意了,她對著許忠伸出一隻手,活像是個老佛爺。
不過在許家,許老夫人可是名符其實的、真真正正的老佛爺,大家眾星捧月一般的尊待著許老夫人,畢竟在許氏這個大家族裡,老夫人這一代人,也就只剩下她自己。
許老夫人從休息室走出來,到了眾多許家人等候的貴賓包廂,這裡的人雖然也有人年齡只比她小那麼幾歲,不過還是要尊稱許老夫人一聲嬸母。
見到許老夫人走進內,眾人紛紛起身施禮。
「嬸母最近精神可謂是越來越好了,老當益壯,這種形容老年男人的話。雖然擁在嬸母的身上有些不太貼切,不過侄子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形容神木的容光煥發了!」
說話的人,正是許邵華在車裡時,和梁詩冉提起的,手中握有許氏銘誠集團百分之二十五股權的堂伯父許文恭,是許邵華父親五哥的兒子,在許家的地位不可小覷。
他與許邵華小叔公的兒子,他的堂叔許世恭,分別掌有銘誠集團百分之二十五股權,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之一,單憑此人說話如此原話賣好就可以得知,許文恭是個圓滑活躍的人物。
當年,銘誠集團還未正式成立,許家的企業,是由各個分支家族經營,在許邵華爺爺的提議下,許文恭、許世恭的父親,也就是許邵華爺爺的五哥與最小的七弟共同出資,創立了現在偌大的家族企業銘誠集團。
許邵華的爺爺去世之前,將股權轉讓於他的父親,自然而然的,許文恭與許世恭手裡的股權,也是從自己父親手中繼承而來的。
後來,許邵華的父母發生意外,但是似乎早就考慮到日後的繼承問題,許邵華父親的律師,手拿著那份早早立下的遺囑,將這百分之五十的股權轉入許邵華名下,自此,許邵華成為了銘誠集團最大的股東至今。
許老夫人對這個嘴上功夫很遛道的許文恭,從來都如同他對人一樣,只做面上功夫,一手輕撫臉頰,做出對許文恭這番恭維話十分受用的表情,笑得似乎很開心。
「文恭啊!你這張嘴,從小就是那麼甜,難怪當年你爺爺在世的時候,兒孫這麼多,最疼的還是你這個開心果,不過呀,現在開心果也老咯,就是不知道還像不像你小時候,一口咬下去,那個殼是不是還夠硬,果實會不會依然那麼脆呢?」
許老夫人話裡有話,不過沒有明說,即便是許文恭可能猜測到她說的了是什麼意思,也礙於許老夫人沒明說而不好說些什麼?
「瞧嬸母這話說的,我都這麼大年歲的人了,嬸母還當我是小孩子似的,提起那些小時候的事情,這麼些兄弟侄子的在這裡,讓我這張臉啊怎麼都無地自容,嬸母還真是很容易就讓人感覺到十分尷尬啊!」
許老夫人與許文恭像是在互相開著玩笑的說笑摸樣,頓時引來在做親朋的哄然笑聲。
這算是個開場白,許老夫人很輕鬆的就把氣氛給活躍了起來,這些人,儘管大多數都是帶著假面具示人,許老夫人也實在不願意這樣做,但是必要的程序,也是必不可少的。
許家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能落人口實,那樣的事情,會直接觸動到許氏銘誠集團接下來的命運,步步為營、隨時小心,這也是許老夫人一口承認梁詩冉的原因之一。
許邵華可以不怕不用在意,卻不代表那樣做就一定對銘誠集團有好處,冒險的事情,許老夫人當然希望那樣越來越少,直至最終消失。
「來來來,大家都別站著了,快快,入座入座!」
許老夫人笑容滿面的招呼著,自己由許忠扶著坐入主賓席,眾人才又紛紛坐回原位。
「邵華夫婦呢?現在正在來這裡的路上,很快,他們就會到的,到時候,還望各位高抬貴手,不要太為難了我的乖巧孫媳,畢竟人家也是個害羞的名門淑媛,我老太婆呢?就在這裡給寶貝孫媳先賣弄個人情了哈!」
開篇直接點題,許老夫人的態度,也明確的告訴大家,梁詩冉是她認可的孫媳婦的人選,誰如果給梁詩冉過不去,她老太太想當然的就不會和誰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