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被許紹華扯得生疼,似乎還帶著一絲絲麻痛,彷彿被人從背脊剝開,一下一下抽著她的筋那般的生疼。
梁詩冉臉上充滿了痛苦的神情,她的身上,此時沒有任何可以蔽體的遮擋物,如此坦蕩蕩的展露在許紹華的面前,梁詩冉的自尊,已經被他完全撕裂。
緊咬著唇,梁詩冉不想哭,她沒有資格,也不配在許紹華面前哭,但是眼淚,卻偏偏的要和她作對一樣,不禁滑落出來,反而還成為洶湧。
「擺出這個樣子給誰看,你在我面前裝什麼可憐,就算是要做戲,你也給我專業一點行不行,事情都已經敗露了,還這樣死撐著面子不放,你到底要讓人噁心到什麼時候!」
許紹華毫不憐惜的一把將梁詩冉推開,狠狠的甩開她,就好像在撇棄會弄髒了自己雙手的污物一般,臉上也充滿了鄙夷的神色。
梁詩冉腳底下一打滑沒有站住,踉蹌了兩下,直接跌到在冰涼又硬的毫無溫度的地面上。
那些用以裝飾的、五光十色的鵝卵石,透過燈光折射回的耀眼光芒,似乎也在咧著嘴嘲笑她一般,晃得梁詩冉眼睛一下下的刺痛。
許紹華邁前兩步來到梁詩冉面前,將剛剛光亮的燈,遮擋出一片暗影。
梁詩冉雙手撐著身子慢慢坐起來,她的腳傷還沒好,又被許紹華這樣的丟過來,她剛一動,就感覺到鑽心的疼。
抬頭看著許紹華,不知道他還要對自己做什麼?這個男人不說話,似乎冰冷又沉寂的猶如一座冰川,但是他一旦躁動起來,便是死火山復燃,帶著毀滅人煙的強烈熾焰。
許紹華居高臨下的低睨著梁詩冉,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般,在俯視著屈服於自己腳下的奴隸,彷彿在告訴她,一切的生殺大權都在自己掌中,讓她怎樣便會怎樣。
對上許紹華凍到人骨子裡的寒光,梁詩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毛孔擴張又收縮,皮膚似乎都在不停的凸起成一塊一塊,那種強烈的變化,襲擊著她全身,心底一股情緒,在一浪一浪的不停上湧。
心就好像被人掰掉了一塊那般的難受,但是這一切,才剛剛是個開始。
許紹華手指勾著梁詩冉的下顎,抬起她淚水與冷汗相匯聚的臉,眼神已經沒有了單純的畏懼,而是說不出的淒楚,許紹華鄙夷的瞅著她,根本不瞭解梁詩冉眼底的悲哀為何來。
「你說,我要怎麼對付梁氏,是先削掉你父親的兩個子公司呢?還是直接給他致命打擊,又或者……再想想其它更好玩的遊戲!」
許紹華的話,使得梁詩冉身子猛地一顫,她盯住眸子,帶著乞求的神色看著許紹華。
「不……不要,我都已經嫁給了你,求你放過我爸爸!」
許紹華臉色一沉,捏著臉色的手更加用力,似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你這是什麼話,你嫁給我,是我找了便宜是不是,難道你嫁給我了,我就不能動你們梁家,不能讓你們為自己欺騙威脅的行為,付出應得的代價嗎?啊!」
梁詩冉疼得蹙緊雙眉,她的手也用力的握緊著,忍受著許紹華帶來的屈辱與疼痛。
「你的奶奶許老夫人,把我們的婚禮弄得這麼大的排場,那個意思似乎就是要告訴全世界一樣,你許少董娶了梁家的女兒!」
說到這兒,梁詩冉沉了沉氣,她從許紹華的臉上看到了幽暗,但是為了自己和梁家,那樣的話,即便是帶著危險也要說出來。
「許梁兩家現在是姻親關係,而且才剛剛結婚,銘誠集團就要開始針對梁氏,這種事說出去,對你許少董的面子也不好看你說是不是,所以,只要我們的婚姻存在一天,你弱動梁家,就會影響到自己的名聲!」
許紹華的情緒,已經開始被梁詩冉越來越旺的點燃,但是她的話,卻依然在繼續。
「銘誠集團在外面有著極高的影響力,一旦名聲被毀,會牽連到許多重要的產業,許先生,你願意看到事情鬧成這樣嗎?」
梁詩冉終於提著一口氣,把要說的話全都說完,她就好像在刑場上等著判決一般,明知道最後得到的是什麼樣的結果,還要如此的冒著危險的說。
許紹華的手,似乎捏得她下顎的骨頭都在作響,梁詩冉臉上依然掛著淚水,她的手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著,但是手指握緊,狠狠的拄在地面上,迫使自己不要表現出那樣畏懼的神情。
一抹殘冷的笑意,浮現在許紹華的唇角,帶著一聲冷哼,有著說不出的冰冷。
「很好啊!這麼快就學會改變態度,把你之前的威脅變本加厲的給我了,梁詩冉,你是全都拿捏好了這一切,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對不對!」
縱使梁詩冉並不是這樣的想法,但是面對如此的許紹華,那份承認,也就坦白了吧!雖然並不是她。雖然她也是被牽連進去的。
「是啊!如果沒有完全的準備,我怎麼敢這樣做,怎麼敢和你說這些話,許少董請仔細的、好好地想一想,不要動了我們梁家,牽扯到了你的痛處,到時候,就真的大家臉面上都不好看了,我相信,你回家之後,你的奶奶也不會放過你,鬧一鬧是總該有的,你說是不是!」
梁詩冉自己似乎都沒有感覺到,在說著這些話的同時,她臉上的神情,做的那是要多到位就有多到位,就算許紹華不想相信,在見到如此的梁詩冉時,也不由得不信。
「賤人!」
許紹華的情緒十分躁動,他狠狠甩了梁詩冉一巴掌,又拽著她的頭髮將梁詩冉提拉起來。
「這麼久以來,還沒人敢對我這樣說話,你是第一個,梁詩冉,你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了我的極限,我原本還想放過你一馬,就這樣算吧了事,但是你自己偏偏不樂意,你想要撞槍口,好啊!我滿足你,給我過來!」
許紹華拉扯著梁詩冉的頭髮,將她拽到了浴室的另一邊,提起她甩到按.摩床上,梁詩冉被許紹華拽的頭皮疼,腳踝受傷的地方,也越來越疼的厲害。
他在笑,梁詩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透過浴室的霧氣看得仔細,沒錯,許紹華的的確確在笑,宛如惡魔一般,帶著噬人靈魂的魅笑,是那麼的可怕與寒冷。
「想給我生個孩子是不是,我滿足你,如果你可以給我許氏的繼承人,我也會給你保證,永遠不動梁氏,並且會給梁氏大把的機會,怎麼樣,你願不願意!」
許紹華說著,手指順著梁詩冉的臉龐一路游移,滑過她凸起而有著優美曲線的鎖骨,如同撩撥著流水一般描繪著她的身形,梁詩冉全身一陣一陣的顫慄,卻又帶著說不出的快.感。
雖然只是輕輕的舉動,但是那份撥動琴弦的舉動,那種撫弄著全身神經一般的滑過,讓梁詩冉內心激起蕩漾,她卻也一樣在自責自己,為什麼僅僅是這樣簡單,就引起了自己的共鳴,難道在她的骨子裡,就是有著那種卑劣的根嗎?
許紹華慢慢湊近她,附在耳畔,白皙的脖頸,輕柔的親吻著,他薄涼的唇在輕輕地摩挲著,在梁詩冉的耳畔溫柔的呵著氣,剛才的冰冷已經不復存在,宛如甜蜜的耳鬢廝磨。
梁詩冉的心,好像剛剛的小鹿已經竄了出來,下意識的,好像要抬起雙手,去攀附在許紹華的雙肩,但是意識中僅存的那絲理智告訴她,此前正處於的情況到底是怎樣,千萬不要因為許紹華的故意作為而讓自己不停的沉迷其中。
「呵,你果然有身為妓.女的本質,喜歡爬上別人的床,還沒怎樣,身體就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反應,我都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眼光去看你,梁詩冉,你父母是怎樣**你這個好女兒的,說出來聽一聽,就當做娛樂怎麼樣!」
就知道許紹華不會說些什麼好話,他在梁詩冉的耳鬢,卻說著如此侮辱人的話語,梁詩冉禁不住的一個發抖,她側頭看向許紹華,對方卻帶著邪肆的笑鬆開了梁詩冉。
「我剛剛和你說的交易怎麼樣,是不是很合你的心意,要不要做,我們來寫一份協議!」
許紹華提出的協議,讓梁詩冉一怔,她不明白,許紹華這是在說什麼?
「你是什麼意思,說的清楚一些!」
梁詩冉總覺得,許紹華的話,似乎不單單是他的情緒他的憤怒那麼簡單,而那一步一步的靠近,好像是準備好了一個圈套,在等著她反鑽進去一般。
「我給你婚姻,保你梁家無事,你要和我簽署一份合約,生下我許家的繼承人,當然我有要求,前提必須是男孩,我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饒了你們梁家這次,等到孩子生下來,你馬上收拾東西離開許家,我們的婚姻就此作罷,至於離婚的理由,就由我一個人承擔!」
許紹華突然提出的條件,讓梁詩冉驚詫的不知所措。
她知道,許紹華是不願意娶自己的,甚至都不肯同房,尤其是知道她沒有懷孕,應該直接撇開才對,但是現在,竟然又提出這樣的條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梁詩冉迷糊了,她有些不清楚狀況,不知道許紹華的想法是為何。
「你是怎麼了?大好的機會可以甩開我,為什麼又轉了心思!」
面對梁詩冉的疑問,許紹華扯起一抹殘忍的笑。
「你以為,惹上了我,就可以這麼輕易地離開嗎?你當我許家是什麼地方,想進來就進來,不好玩了,轉身就能離開,直說了吧梁詩冉,願不願意隨你,我想對付你們梁家,大可以直接就動手,反正我是不怕許氏在外面的影響,你呢?怕不怕梁氏遭遇的事情呢?」
許紹華的話和那個態度,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在意,許氏是否會遭遇梁詩冉剛才說的那些可能,梁詩冉手中握著的籌碼不見了,她有些許的驚慌。
「我……簽署那份合約……嗎?」
是自問,也是反問,梁詩冉帶著一臉的茫然,直勾勾的盯著許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