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為君解緋衣:冷帝的一夕寵婢

《》章 節目錄 為君解緋衣【22】 文 / 小美

    為君解緋衣

    我耐著性子再往下看,總之就是他二人抱在一起打情罵俏的意思,我越看,心裡不免有些計較。{免費小說}當日尚柔問我借眼睛,說好是助她逃出斷腸谷,到衛姓的小國去見一見尚在襁褓中的劉亥就還我,如今她卻口口聲聲說要與敖玉做夫妻(不過我卻有些不大懂,夫妻就是夫妻,何為真夫妻,何為假夫妻,想必就是要像那些凡人一樣拜過堂成過親,才算明媒正娶,否則做不得數),可見她是在框我。我原本是想從這些畫紙上看出他二人此刻身在何處,我也好去找他們討回眼睛,可看來看去,最後一張畫紙始終翻不過去,我一著急,當即從床上坐起來。哪知人才坐起,眼前登時一片漆黑,我便惶急慌忙地再默念了幾遍咒語,一連念了有幾十遍,仍是目不能視。旁邊有人撩起床帳,好言問道:「衛小使醒了?」我便坐在床上不做聲,就聽那人再問我:「玄女有令,若是衛小使醒了,讓射姑問衛小使一句,你是還回白水的鏡宮當差呢,還是先去鐵剎山看望太白金星的孫兒?小使最好先定下來,我們這裡也好派人送小使一程。」

    我自然說我要去鐵剎山看望李下,這些人聞言,便上前為我梳洗,又為我新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和鞋襪。一邊又在我耳邊說起當日我是如何倒地不起,又如何吐了冥帝帝尊一身,又如何睡了三天三夜等等。我繃著臉孔聽著,待聽到「冥帝帝尊沉著臉說了一句蠢物,再率領身邊的凌淵神將等人大步離去」這一句,小手在身前絞著衣帶,將一對假眼轉向別處。收拾齊整之後,玄女又命人準備了一桌好飯好菜招待我,我每樣都嘗了嘗,味道比我在幽冥殿的御膳房和鏡宮吃過的都要好,不過,我卻沒什麼胃口,每樣菜式都只夾兩筷子,勉強吃到四五分飽,便推開碗。論理,我該向玄女辭行才對,我剛對射姑等人道明意思,就聽射姑道:「罷了,玄女一早知道衛小使的意思,特意吩咐下來,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只是她還有一句話,要我帶給小使。」我便客客氣氣地也對她揖了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她一見,果然清了清嗓子,特為大了些聲對我很是正經地道:「我們玄女說了,衛小使往日即便有眼睛,也好比魚目,如今眼睛沒了,倘若能靜下心來明辨世事,也好過有眼無珠百倍千倍。玄女還說,望小使好好想一想她今日所說的這番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當即臉上有些掛不住,這些話,要我聽來,分明是笑話我之意。若不是我這人一向心胸寬廣,凡事能不與人計較便不多與人計較,否則日日都與這些人置氣,怕是生死簿上的劫數還沒遭完,我便被這些人先氣死了。這樣想著,也不搭她腔,臉上略微紅了紅,只管斯斯文文地邁開一隻腳,擺出大戶人家小姐端莊大方的派頭剛要抬步,旁邊立即有一人上前扶住我的胳膊,為我帶路。我也不推辭,與她上了一朵觔斗雲,一路奔太白金星的府邸而去。自此,我便在太白金星的府上做了一個侍女。按說,太白金星原是不肯的,禁不住他孫兒一頓軟磨硬泡,這才勉強同意我留在他家當差。說是當差,因我有眼疾,不過給人打打下手,跑跑腿(鐵剎山雖大,好在我記性好,待住滿一個月之後,我便不用人扶,也能在府中行走自如),一日三餐還管我好吃好喝,比我在幽冥殿和鏡宮當差時舒服百倍。便是這樣,我心裡其實最想回休與山與我爹團聚,怎奈李下是因我受的傷,我幾次想開口,又被我嚥了回去。心想等他養好傷,我再和他提回休與山一事,他這樣為我兩肋插刀,我豈能不講義氣。

    閒來無事,我特為請李下教我變幻之術,變化雖不精,若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破綻來。只是,我在這裡吃穿雖如意,心裡終歸有些不開心。自打我離開玄女的瓊台之後,無論我怎樣唸咒語,眼前卻始終不曾再看見過那些幻象,倒是即翼澤龍王敖玉和妙眼善女尚柔的事情在四海八荒傳得盡人皆知。一說妙眼善女尚柔原本就是水性楊花貪慕權貴之人,說我和劉亥都被她騙了。又說劉亥最慘,白白丟了性命不說,死後屍骨未寒,人家就已和即翼澤龍王敖玉雙宿雙飛做起了夫妻,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想和冥帝帝尊欽定的帝后攀上親戚罷了。又說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女孩兒家尚未出閣,竟然輕信於人,將眼睛借給這等人,自然是有去無回,也怨不得旁人。即便我大姐如今貴為玉帝帝尊的義女,畢竟不是親生的,況且這寶珠公主自打當上玉帝帝尊的義女後,便不許旁人再提起她從前的親生父母,連她原本姓甚名誰也不讓人說,未必會再認我這個瞎了兩眼的妹妹。聽他們議論來議論去,我心裡自然也後悔當初將眼睛借給尚柔,不過,他們再怎樣議論,我卻是不接腔,只當充耳不聞,他們也就不好當面笑話我。

    山中日月雖長,不知不覺,竟又到了我生辰這一日。吃過晚飯,我自己到廚房蒸了十個肉包子,又從床下搬出一壇日前趁人不備悄悄藏下的桂花酒釀,一一放在桌上,再搬至院內。不料李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過來找我,我背對著他,冷不防聽見他在我身後發聲道:「阿宓為何要將自己變作一隻花貓坐在桌上?」我略微有些扭捏地挪了挪前面兩個胖乎乎的爪子,稍微離那盤肉丸子遠一些。見我不應,李下又問:「阿宓可是哭了?此處月色雖好,但寒露已生,我見阿宓一直坐在桌上發呆——」我仰頭對他呵呵乾笑了兩聲,道:「怎,怎會?」說話間,眼淚在眼眶中滾了滾,又不好不去擦,為免叫他識破,一面再扭頭作勢往左右看一看,打了個哈哈道,「這風果真越刮越大了啊。」李下慢慢走去我房內,似是忍著疼,拿了一張圓凳過來,坐下和我說話道:「阿宓不喜歡吃包子皮麼?」我還當他是要幫我吃邊上那碗包子皮的意思,當即未及細想,趕忙伸出兩個毛茸茸的前爪,將那碗包子皮往我自己面前撥了撥,因怕他看不懂我的意思,便再往我跟前撥一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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