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若能共君暮暮與朝朝4
我原本以為他和自己下了千百萬年的棋,一下棋逢一位素未謀面的對手,終歸會喜形於色一些才對,待我第二日早間再問采和,不想她仍是搖一搖頭,對我歎了口氣道:「依采和看,阿宓若想要帝尊高興,怕是還要再多想些法子才行。《》」遇到一點難處便放棄,倒也不是我的個性,我聽采和這樣講,信以為真地再望了望她,見她似比我還愁眉不展,只好打腫臉充胖子,樂呵呵地開解她道:「不急不急,容我再想想啊。」不過,我剛想了不多時,就有與我共事的仙娥來告訴我,說是太白金星的孫兒李下正在天門外求見冥帝帝尊。報上的理由是,前些日子青騅神將轉交給了他一封信,等他打開青色錦囊看時才發現信是寫給帝尊的,是以就一直沒敢擅自拆開看,現如今特地為此事上天庭一趟,將信呈與帝尊親啟。我聽聞後,不覺暗自心喜,當下客客氣氣地謝過這位仙娥。因想著要同李下打聽我爹娘和我二姐的消息,便一早等在碧霄宮外的長階底下,遠遠往月台上張望。果不其然,才等了一刻鐘工夫,果真見李下從殿內大步而出。我便向他招一招手,看見是我,李下登時眼睛一亮,隨即三步並作兩步走,幾步走到我近前。
多日不見,李下的身量似比又前些日子高了不少,人也魁梧了一些,往我跟前一站,仍比我高出半個頭。還未講話,臉上又一紅,伸手撓一撓頭,望住我笑道:「阿宓你一點沒變。」我呵呵一笑,絞了絞衣帶,道:「瘦了些。」他再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道:「瘦倒沒有瘦,我聽說你吃了不少苦,好在恢復得還不錯。」聽他這樣講,我便有些不大愛聽,抬眼再望了望他,也不好與他分辯,因見前後左右全是人,忙將他拉至僻靜處。豈料不等我開口,李下便已搶先問我身上傷勢如何如何,我臉上紅了紅,也不答他話,只管仰臉對他呵呵乾笑了兩聲。李下見我確無大礙,這才問我為何會將寫給冥帝帝尊的書信託人帶給他。我長話短說,告訴他是那隻鳳凰鳥將我寫給冥帝帝尊和他的信裝錯了錦囊(說起那隻金晃晃的傢伙,自從我和它在重光池邊摸魚,我被冥帝帝尊罰在琉璃塔上受風刑之後,這廝就不知去向,依我看,十有**是自顧自逃命去了)。李下聞言恍然大悟,見四下無人,又將三界中關於我和冥帝帝尊的流言,以及世人以訛傳訛說我是二十八萬年前已經灰飛煙滅的那個鯉魚精轉世一說一一告訴我,說完之後,又問我對此事的看法。我有些不樂意地轉過眼珠,避開他的眼光,一時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道了句:「流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