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劉玉榮看了那毛料後一樣在眼中閃過一抹淺笑，但還是開口道，「張老弟，你既然是跟周老弟一起來，那也不是外人，雖然我這些毛料全都是從大坑拉來的，不過看在老弟是第一次來的份上，就給你個優惠價，這塊毛料算兩萬塊一公斤。」
兩萬塊一公斤，還是全賭毛料，這猛一看去有些黑了，事實上卻真是行情，因為翡翠是不可再生資源，哪怕是緬甸那樣以生產翡翠聞名的國度裡，經過這麼多年的開採，其產量也是越來越稀少，若是放在04~05年那會兒，這樣的全賭毛料最多也就四五千塊一公斤，可現在畢竟是2013年，隨著可利用資源越來越少，其價格也逐漸翻了兩三倍不止。
這些還是全賭毛料的價位，換了半賭毛料，其價格也只會更滲人，前些年只是囤積毛料的商人，現在只要拿出來散貨也基本都是賺了個滿嘴流油。
不過劉玉榮的話卻讓周大少猛的一皺眉，「阿達，你選的這塊毛料不怎麼樣啊，看表象可真是太一般了，出綠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要不再多看看？」
他實在不看好這塊料子。
張立達則是笑著道，「我對這本來就不懂，再說即便是像你這樣的行家，說是三分實力，其實七成還要看運氣，既然如此我還是直接賭一把運氣算了，這塊毛料也不大，正好可以切來試試手。」
這倒讓周大少啞然，想說什麼卻根本拿不出有力的辯駁，畢竟這是事實，以往他每次都是靠著經驗和知識去判斷，卻很少有能賭漲的時候，有些掃興的瞪了張立達一眼，他才又笑著道，「我說劉哥，既然阿達看上了這塊料子，你這價可有點高了，我知道你這裡的料子來路好，但是這塊也未免太差了，這樣吧，一萬塊一公斤！」
「別，周老弟，一萬塊一公斤，那是三四年前的價，我給這個已經很厚道了，這三四年時間房價都漲了不止一倍吧。」劉玉榮頓時苦笑著搖頭，連連擺手。
「一萬五，就一萬五。不行阿達你還是別切了，這料子看起來太糟糕了。」周大少卻不以為意，而是很堅定的道。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一萬五。」兩人畢竟是熟人，劉玉榮倒也不好再堅持，「張老弟，你確定要這塊料子？」
「嗯，就要這塊吧。」一萬五一公斤，這料子估計約有七八斤，那也是六萬塊錢左右，若是換了前幾天，他還真是連這樣的全賭毛料都買不起，也幸好在把昨天把陰陽丹賣了有四十萬塊錢，張立達才肯定的點頭。
「那好，你是刷卡還是現金？」劉玉榮也上前把那塊毛料搬起，走向房間裡側靠窗位置的一張桌子，在那裡不止有一台專門用於毛料切割的切割機，還有其他電子秤，以及各大銀行的pos機等等。
「周老弟，一共四點二公斤，六萬三，算你六萬好了。」放在秤上量了下重量，劉玉榮才再次笑道。
「行。」張立達也走過去拿出銀行卡開始付款，直到交易結束，他心下才驀地鬆了一口氣，拿下了，只是花了六萬塊就把這塊含有滿綠冰種的毛料拿下了，這次才算是真的賺大了。
倒是周大少眼中有些不以為然，很是以為張立達是在白交學費。
「怎麼樣，你是現在切石，還是拿回去……」款貨兩清，劉玉榮臉上也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倒不在意這點錢，而是圖個綵頭罷了。
不過就在他開口時，一陣手機鈴聲卻驀地響起，跟著劉玉榮就做了個歉意的手勢去接電話，有人來了。
放下手機，對著兩人再次道了一句，劉玉榮就起身向外走去，不過一盞茶功夫，門外就泛起一陣清晰的踏步聲。
「我說老劉，你這可不厚道啊，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趕了過來，怎麼已經有人準備切石了？」
……
伴隨劉玉榮一起前來的是一中一青兩名男子，中年大腹便便，很有成功人士的派頭，青年則是略顯精瘦，不過卻很有氣質。
剛一進屋，見到已經抱著一塊毛料站在切割機前的張立達，那中年就對著劉玉榮抱怨起來。
「別，李總，周老弟你們還不認識麼？上次的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但周老弟也絕對是剛到。」劉玉榮一張臉皺成苦瓜樣，跟著才又看向張立達道，「這位張老弟是跟周老弟一起來的。」
「哈，周大少，我就知道來得最快的一定是你。」中年人李總笑著向周大少招呼，上次的事就是他在這裡賠慘了，臨走前說下次有料一定要讓他第一個來，當時周大少也在場。
李總是玉滿行隔壁阿福珠寶的老闆，規模沒有玉滿行給力，只在江州有些名氣，還沒打出市區，因為經常在一起賭石，和周少接觸過多次，至於在李總身側的文質青年，周大少倒是不認識。
「哈，還好只有周老弟和張老弟在，這事就算了。
老弟這是要解石啊，看來咱們來的正是時候。」
……
李總也當然認識周大少，之前那句話不過是玩笑，畢竟他也看得出周大少手中還沒東西，所以在笑著回應一下後，他就和身側的青年打了個招呼，踏步向張立達行去。
解石？
賭石裡面最刺激的可不就是現場解石麼，一來就遇到這場面，不止是李總，那青年也被激起了幾絲興奮。「張老弟，這塊毛料你想怎麼解？是擦，還是切？」
劉玉榮也走了上來，很是溫和的笑道，張立達手中的毛料很小，擦著走也是可以的，而且更安全。
「切吧。」張立達一樣笑的很從容，他清楚知道這毛料裡的綠在哪裡，只要沿著邊沿去擦，很快就能出綠的。
不過他卻不想表現的太妖異，總不能直接上去就擦一塊，然後直接擦出綠來，那豈不是讓人懷疑他早就知道那裡能出綠？切石，先一刀切下去，表現的中規中矩一些，才能完好的掩飾他早就知道這裡面有高綠冰種的情況。
不過也就在這時，那李總也終於大致看清了毛料，隨後就微微皺眉道，「咦，周老弟這塊毛料表象可不怎麼樣啊。」
何止不怎麼樣，這樣佈滿癬的毛料，即便切出了綠，裡面的綠意也可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實在是有些不惹人待見。
「哈，那就切石吧，周老弟，你是自己畫定切面，還是？」劉玉榮對李總的話卻不以為意，只是再次看向張立達。
他猜出對方大致是個稚，那八成也是不懂切石的，這裡面也是有學問的，就算毛料裡有綠，可若是一刀切下去直接切在綠上，就算是好種也要被毀壞了，所以從哪裡切，還有怎麼切都是有講究的，他這也算是好心提醒張立達。
（第五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