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房出來之後,蔣荊南並沒有立馬就去書房,而是慢悠悠地走到樓下吧檯,取出一個酒杯還有一瓶威士忌。
元勵琛的電話來得比料想中的慢很多,從徐政厚從別墅出去之後蔣荊南就開始倒計時了,如果他的嘴巴夠快的話,這通電話應該在五分鐘內打過來才對。
「我聽說你別墅裡有女人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有好消息?」
「小五受傷是怎麼一回事?」
輕輕地晃動酒杯,淺棕色的液體在杯壁留下一圈一圈的痕跡。
「腹部受了刀傷,一個醉酒的女人捅的。」
醉酒的女人?蔣荊南皺了皺眉頭,聲音清冷地似窗外夜風:「以她的身手,還會被一個醉酒的女人給捅了?情債?讓人處理了沒有?」
「嗯,事情是我親自去辦的,你放心。小五的問題我回答了,我的問題呢,你還沒回答我,是哪個女人入了你蔣大少爺的眼?上一次說的那個?」
意料之中沒有聽見蔣荊南的回答,顯而易見是猜對了,元勵琛笑了幾聲:「明天,明天我去別墅找你,也讓我瞧一瞧,她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明天沒時間。」
很直接地回絕掉,後者可不會因為他這句話就放棄了,笑了幾聲後就把電話掛斷,先斬後奏的戲碼元勵琛拿手得很。
冰塊與冰塊撞擊的聲音特別好聽,一杯酒幾口喝完後就只剩下冰塊,蔣荊南隨手將它們倒進洗碗盆裡,回過身時,就看見了站在門框位置的蘇聽晚。
睡衣很合身,淡藍色也很配她的膚色。
蔣荊南瞇著眼睛走過去,在還有兩步距離的時候停下:「不去休息站在這裡幹什麼?」
從蔣荊南回國到現在,在蔣家的時候,她甚至連跟他對上目光的勇氣都沒有,總覺得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的都是特別危險的氣息,不靠近是最好的。
但現實也總是事與願違的,她不但沒有逃得遠遠,反而是被他數次困在身邊。
「你喝酒了?」
微微皺眉,空氣中還能夠聞到淡淡的酒味。
蔣荊南沒想到蘇聽晚沉默了許久說出口的會是這句話,下意識勾唇一笑,這個細微的動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有多麼蠱惑人心。
「男人喝酒之後,女人最好有自覺,離得遠一點,不然的話……」
蔣荊南突然湊過來,蘇聽晚後退了一步,貼緊了牆壁:「你別動不動就離我這麼近,我不喜歡聞酒味!」
耳邊是他低低的笑聲,嗓音低沉沙啞,充滿磁性,好聽得令你覺得心頭都被騷動了一樣。
「你害怕了?」
蘇聽晚咬著唇,試圖保持冷靜:「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不喜歡聞酒味罷了。」
男人喝醉酒耍酒瘋,蘇聽晚親身經歷過,此後一段時間在她的腦海裡成為了深深扎根的夢魘,她避開,不過是給自己一個理由不再去想跟蔣磬北有關的任何事情。
「那你恐怕要試著去習慣了,因為我不會為了你,戒酒。」
蘇聽晚怔了幾秒,忽而轉過頭,聲音冷漠:「我還沒有那麼自作多情地以為蔣大少爺會為我做些什麼。」
今夜的她是不相信,許多年後的她卻恨不得此生從未遇見蔣荊南,那樣,她就不會因為他為自己的點滴改變而墜入深淵無法自拔。
「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