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地將長指收回來,陸子騫扭著頭靜靜看著丁想容趴在病床邊沉睡的模樣,那樣沉靜,那麼溫馨,好像世界的喧囂都遠去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多麼希望她能立即醒過來,知道他已經清醒了,可他不忍把她叫醒,因為她的身體很虛弱,他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該死的,他為什麼動不了呢?如果他能下床,就可以把她抱到床上來休息了,她坐在輪椅上趴著睡著一定很不舒服。
無奈地歎了一口渾濁的氣,陸子騫慢慢地將疼痛的脖子扭回了原來的位置,左手小心翼翼地摸索著丁想容柔軟的小手,重新讓她握著他的手。
他要盡快好起來,因為還有好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小瞎子也需要他的照顧。
之後,病房裡再度陷入了一片安靜,陸子騫閉著眼沉沉地睡了過去,那隻大手緊緊地握著丁想容的小手,心裡徹底柔軟成了一片。
天黑的時候,沈如拿著東西不慌不忙地走進陸子騫的病房,這時候的陸子騫已經醒過來了。
「總裁,你……」沈如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中拿著的東西都摔到了地上。
陸子騫……醒過來了?
「別說話。」陸子騫很小聲地開口,還特別溫柔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丁想容,朝沈如招招手,示意她走過去,他有事情交代。
「去找醫院的人,在我的病床邊再放一張床,然後找人把她抱到床上去睡。」沈如來到了陸子騫的面前後,他特意壓低了聲音吩咐她。
他現在行動不便,不然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親力親為。
「好,我馬上去辦。」沈如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一邊,很快走出病房去辦陸子騫交代的事情。
不一會兒,一張簡易的折疊床放在了陸子騫的病床邊,沈如找了個身強體壯的男看護把丁想容抱到了折疊床上。
「謝謝。」沈如目送走那個男看護,立即轉身替丁想容把被子蓋上。
這些事情都盡量小聲地進行,以免吵醒了睡夢中的丁想容。
「沈設計師,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折疊床緊挨著陸子騫的病床,因此他一伸手,便可以摸到丁想容熟睡的小臉。
沈如找了個男人抱了他的女人,他心情很不爽!
「嗯,那我先回去,明天早上我再過來。」沈如瞭然地笑笑,很快告辭了。
陸子騫這麼急著趕她走,除非是想跟丁想容兩個人單獨相處。
希望他們以後能好好的,不要再把佑澤牽扯進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沈如走後,陸子騫費力地伸手鑽進折疊床的被子裡,力道輕柔地握上了丁想容柔軟的小手。
「小瞎子,我以後都不會傷害你了,我們好好地重新開始好嗎?」
一開始,他用錯了方法開始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作弄她,報復她,讓她受到了很多很多的傷害,但他唯一不後悔的,就是拆散了她和佑澤。
他和佑澤是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但看見佑澤對她獻慇勤,表愛意,他的心就如堵了一團棉花似的,憋悶得難受,非要做出點什麼事情來破壞他們的關係。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那近乎幼稚的行為代表了什麼,他不想小瞎子被別的男人搶走,也不許她愛上別的男人,從他弄瞎她的眼睛開始,她就是他的了!
他也很慶幸自己用最強硬的手段得到了她,讓她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縱然她的心還不在他的身上,但總有一天,他會連她的心一起得到!
莫名得意地一笑,陸子騫嘴角輕抿地閉上了雙眼。
小瞎子,你跑不掉的,認命吧!
丁想容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感覺自己被困在一個亂七八糟的夢境裡,差點醒不過來。
驀然睜開眼的她,眼前仍然一片黑暗,這片黑暗,她早習以為常。
伸手摸摸身下的東西,好像是床。
她記得自己是趴著睡的,怎麼一覺醒來,卻在床上了呢。
丁想容慌亂地伸手朝旁邊的方向摸去,又摸到了一張床。
怎麼有兩張床?是誰吩咐的?
難道陸子騫已經醒過來了嗎?沈小姐不會安排這種這種事情的。
丁想容的右手被陸子騫的大手緊緊地攥住,令她感到了一點異樣。
他的手沒之前那麼冰冷了,這是怎麼回事?
「子騫……子騫……」丁想容小聲地叫著陸子騫的名字,來證明自己的想法有沒有錯。
過了很久,丁想容也沒聽到陸子騫的任何聲音,這不禁讓她非常的失望。
他還沒有清醒過來,把她安排在他身邊睡覺的事情,可能真的是沈小姐安排的吧。
其實丁想容在叫陸子騫名字的時候,陸子騫是醒著的,故意不出聲是想看丁想容緊張他的表情。
丁想容臉上驚喜到失望的表情一一落在了陸子騫的眼睛裡,使他高興地悄悄彎起了嘴角。
小瞎子,你果然很擔心我的生死嘛!
正當丁想容失望地將陸子騫還很冰涼的大手握緊一點的時候,陸子騫的大手卻翻轉了過來,很用力地包裹住了她柔軟的小手。
「你……」丁想容感覺到那突如其來的動作,驚訝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半晌都說不出來。
她出現錯覺了嗎?為什麼她感覺到陸子騫已經醒過來了?
「寶貝,怎麼了?」陸子騫好笑地出聲,嘶啞的嗓音裡有著幾分戲謔。
「我又不是鬼,有那麼讓你害怕嗎?」
她吃驚的樣子真可愛,讓他恨不得狠狠咬她一口!
這麼熟悉的聲音,丁想容怎麼會聽不出來。
陸子騫,為什麼你傷成這樣了,還要耍著我玩!
又氣又急,丁想容努力掙脫了陸子騫的大手,胡亂地抹著從眼眶中掉出來的淚。
他死了最好,為什麼他還活著!
「寶貝,怎麼哭了?」見丁想容難過地掉眼淚,陸子騫竟一下子慌了神,忙伸長手去幫她擦眼淚,俊挺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她哭什麼呀,自己又沒死。
「陸子騫,你是個大混蛋!」丁想容拍開陸子騫替她擦眼淚的大手,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雙眼,嗚嗚地哭泣著。
自己為什麼要關心他,為什麼希望他醒過來!
他就是一個惡魔,即使重傷在身,他也不會變成一個好人!
「寶貝,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嚇你。」陸子騫的身體動不了,只能盡力伸長手去夠躲到一邊去的丁想容,神情十分的痛苦。
該死的,他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蠢事情,嚇她幹嘛!
丁想容只是一個勁地哭,根本不理會陸子騫的討好,歪著身子把自己挪到了一邊,讓陸子騫夠不著她。
「寶貝,別哭了,也不要躲著我,我現在行動不便,想要對你怎麼樣也有心無力,你靠過來一點好不好?」陸子騫放低了身段,放軟了語氣,耐著性子誘哄著哭泣的丁想容能離他近一點。
小瞎子任性起來,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尤其是現在行動不便的他。
丁想容一點都不心軟,側著身子就是不讓陸子騫碰到她。
惡魔清醒了,他又可以懲罰她了!
她為什麼要心軟,任由他死去了更好!
丁想容心裡再度糾結了起來,陸子騫生命垂危的時候,她希望他平安無事,現在他醒了過來,又那麼希望他去死。
「寶貝,我……好痛……」陸子騫伸長的手一個用力,扯痛了他背上的傷,痛得他痛苦地悶哼了一聲,飽滿的額頭上再次佈滿了豆大的冷汗。
該死的,他究竟傷得有多嚴重,怎麼一動就痛得猶如丟掉了半條命!
陸子騫痛苦的悶哼聲斷斷續續地從他的嘴裡發出來,而他也沒打算隱忍自己痛苦的呻*吟聲。
「你……真的很痛?」丁想容在陸子騫持續的悶哼聲中慢慢停止了哭泣,側耳聽著他壓抑的痛苦聲,她的心竟揪到了一塊,跟著一起疼。
「對……我在礦井裡被一塊大石頭砸中了背部……壓了……很久……你離我那麼遠……我夠不到你……一用力……扯到了背上的傷……真的……很痛……」陸子騫一邊痛苦呻*吟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跟丁想容說著話。
丁想容聽得出陸子騫急促的喘息聲中有著壓抑的痛苦,讓她沒來由地產生了同情心,把歪到一邊的身子又挪了過去,主動摸索著伸手握住了陸子騫迅速冰涼下去的大手。
「很痛嗎?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丁想容咬著唇,一臉緊張地問他。
他真的那麼痛嗎?要緊嗎?
「不用去叫醫生……我休息一下……就好……」陸子騫用力反握住丁想容溫暖的小手,蒼白俊臉上的得意之情是那麼明顯,只可惜眼瞎的丁想容完全看不見。
他可以在生病期間示弱,讓小瞎子主動關心他,這種感覺真的不賴。
「你不要離開我身邊……陪著我……我就不痛了……」陸子騫虛弱地低聲哀求著,伴隨著他隱忍的悶哼聲,實在叫心軟的丁想容硬不下心腸來拒絕他。
「我不走,陪著你,你別說話了,趕快休息。」丁想容又把自己的身體往陸子騫的方向靠了一點,十分輕柔地對他保證道。
她也去不了哪裡,他多慮了。
「好。」陸子騫溫柔地笑了,單手與丁想容的小手一直緊握著,再也不肯鬆開。
這樣的情景讓陸子騫的心頭產生了甜蜜感,身體上再多的痛也覺得不那麼疼了,因為丁想容在他的身邊乖巧地陪著他。
丁想容不說話,任由陸子騫牽著她的手,咬著唇,努力把心思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她只是同情受傷的陸子騫,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慢慢地,陸子騫的疼痛過去,疲倦再次主宰了他的神智,雙眼因睡意來襲,漸漸閉上了。
感受到身邊的男人均勻地響起了呼吸聲,丁想容莫名鬆了一口氣,整個僵硬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他……終於睡著了。
此刻的丁想容說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五味雜陳的,思緒很亂。
就這樣,丁想容睜著眼睛到天亮,而陸子騫則一夜好眠。
翌日早上,沈如進來的時候把醫生都叫過來了,醫生給陸子騫做了大致檢查後,驚喜地表示病人沒什麼大礙了。
「總裁,你能醒過來,真好。」沈如也放心了,至少,陸子騫還好好地活著,她擔憂的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謝謝,這幾天多謝你照顧我的寶貝。」陸子騫略微點點頭,微瞇的星眸裡閃爍著一些其他的情緒。
沈如這麼關心他的死活,真是難為她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總裁。」沈如不以為意地笑笑,在陸子騫探究的目光下扶著丁想容起了床,去病房的衛生間解決生理問題。
「沈小姐,他……真的沒事了嗎?」在衛生間裡,丁想容不放心地問著沈如。
如果他好了,自己就無須留在醫院裡陪著他了。
「大概沒事了,具體的情況待會做了全身檢查才知道。」沈如笑著安慰丁想容。
「放心吧,總裁醒過來就代表沒什麼大事了,你是他最好的良藥,相信光看著你,他的病也能很快好起來。」
「沈小姐,我和他之間沒什麼,你不要亂說。」丁想容被沈如說得有些窘迫,蒼白的絕美小臉上也徒添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她和陸子騫之間沒有那麼親密的關係,沈小姐大概弄錯了。
「想容,你別否認了,總裁對你有情,你也對他有意,為什麼不把事情說開,兩個人好好地在一起呢?」沈如拿著梳子梳理著丁想容一頭瀑布般的柔亮長髮,像個知心的大姐姐一樣勸說道。
「總裁有的時候對你很不好,但你出事的時候,他非常地緊張你,就像他現在出事一樣,你也很緊張他,這表示你的心裡有了他,才會擔心他會不會有事……」
「不是的,我關心他是不想讓陸叔叔傷心,沒有其他的意思,沈小姐你別誤會了。」丁想容雙手用力地撐在洗手台上,小臉發白地一口否決了沈如的勸說。
她不喜歡陸子騫,關心他也只是怕陸叔叔沒了他這個兒子會傷心,真的僅此而已,沒有其他的!
「也許我多管閒事了,既然你不想聽,我也不說了。」沈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望著鏡子裡臉色發白的丁想容,知道她的心裡還在猶豫掙扎,不肯承認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陸子騫。
小女孩的心思畢竟還很稚嫩,所有的情緒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也難怪陸子騫完全吃定了她。
「沈小姐,麻煩你帶我回酒店吧,我不想留在這裡陪他了。」過了許久,丁想容的雙手從洗手台上拿開,態度變得異常的冷淡。
她不願意再留下來看陸子騫的臉色了!
「可是總裁他……」沈如為難了,因為這個時候,陸子騫肯定不會放人。
「他好得很,不需要我照顧,而且我一個瞎子,也照顧不了他。」丁想容自嘲地冷笑了一聲,自己扶著牆壁倔強地走出了衛生間。
「想容!」沈如立即跑上前去扶住差點被絆倒的丁想容。
「你昨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飯,我們先吃了早餐好不好?」沈如強行把丁想容弄到了那張折疊床上,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著。
這個女孩在陸家太嬌慣了,她的大小姐脾氣還真不小。
「寶貝,你怎麼了?」陸子騫費力扭頭看著正咬著唇的丁想容,皺眉開口。
剛才進去還不是好好的,怎麼一出來就生氣了?
「總裁,想容想回酒店了,你看……」沈如猶豫著開口,實在拿不準陸子騫的想法是什麼。
「我好痛……」陸子騫聞言,立即痛苦地趴在病床上大叫了出來。
「沈設計師,你快請醫生過來,看看是不是我的骨頭錯位了,好痛,哎呦……」
小瞎子看見他好了,心裡鬧彆扭,不想在他的身邊陪著他,那怎麼行!
生病的好處便是能什麼時候裝病就什麼時候裝病,能叫多慘都行。
他就不信小瞎子真的那麼狠心,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裡不聞不問,自己回酒店去躺著。
「好,想容,你在這裡看著總裁,我馬上去叫醫生過來!」沈如明知道陸子騫在演戲,但還很配合地跑出去找醫生。
「陸子騫,你別裝了,我不會相信你的。」丁想容背對著他低著頭,雙唇緊抿著,低低開口。
他痛苦的叫聲那麼洪亮有力,哪有半點病痛在裡面,他又在耍著她玩了!
「寶貝,我真的很痛……」為了把戲演得更逼真一點,陸子騫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啞,有氣無力地喃喃自語。
「醫生說的頸椎骨受到巨石長時間的壓迫,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斷裂,雖然經過手術全部接好了,但以後都不可以干重活,還要做一年的物理治療才可以康復,小瞎子,我殺死了我們的孩子,所以老天爺懲罰我了,讓我受到了最應有的報應……」
說到最後,陸子騫沒了聲音,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裡迴盪。
一命換一命,雖然他還活著,但也從此落下了病根,以後颳風下雨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孩子……他怎麼還有臉提那個被他失手殺死的孩子!
丁想容張開的小手一瞬間緊緊握成了蒼白無力的拳頭,原本平靜無波的無神眼眸裡流淌出刻骨的恨意來。
他是受到了老天爺的懲罰,可他並沒有死,還好好地活著!
那個無辜的孩子卻徹底消失了……
丁想容越想越恨,一刻也不想多待在這個殺人兇手的身邊。
於是,她費力地從折疊床上站起來,摸索著朝病房外走去。
「小瞎子,你去哪裡?」陸子騫的脖子不能隨便轉動,眼看著丁想容一聲不響地想要通過自己的力量走出這個病房,他瞬間急得不得了。
這個病房她一點都不熟悉,萬一她碰倒了什麼東西,摔倒了怎麼辦才好。
丁想容小心翼翼地用手摸索著,腳步挪得也格外的小心。
陸子騫的問話丁想容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她只想靠自己的努力離開這個病房,離開陸子騫的身邊。
「小瞎子……」陸子騫在病床上拚命掙扎著,用盡全力想要從病床上爬起來,可他背部受到重創,這樣劇烈的動作令他的背部猶如被火燒一樣,劇痛無比,並且有溫熱的液體濡濕了他身上的病號服。
該死的,他的傷口撕裂流血了,好痛!
即使是痛得要暈過去,陸子騫也沒放棄想要下床拉住丁想容,不讓她亂跑的想法。
她的眼睛看不見,就算走出了這個病房,她也沒辦法自己回酒店。
沈如在幹什麼,為什麼還不滾回來!
陸子騫又怒又急,雙手用力撐離床面,艱難地想要翻個身,卻沒掌握好重心,一下子從床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啊——」陸子騫受傷的背部著地,痛得他嘶吼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該死的,他痛恨現在沒用的自己!
那重重的摔地聲和陸子騫的慘叫聲都清晰地傳進了丁想容的耳朵裡,令她挪動的腳步再也邁不出去。
他好像從病床上直接摔了下來,而且摔得挺疼的,她要不要過去看看他?
丁想容站在原地舉步維艱,犯了難。
「小瞎子,別走……我真的好痛……不騙你……」陸子騫咬牙忍著那股快要把他撕裂的疼痛,顫巍巍地伸長手臂叫她。
「過來……扶我起來……我背上的傷口裂開了……」
丁想容握緊了兩隻小手,緊皺著眉頭,仔細聽著陸子騫倒抽氣的疼痛聲,猶豫著邁開了一步,然後又退回來,反反覆覆幾次後,她還是沒辦法把摔在地上的陸子騫冷漠置之,摸索著抓住了他伸向她的手,迅速蹲了下來。
「你怎麼樣了?」丁想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到了他的肩膀,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彎下腰,吃力地把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陸子騫上半身僵硬地靠在丁想容瘦弱的身軀上,下巴抵著她肩膀直喘粗氣。
「小瞎子,別走……我需要你……」費力地伸出雙手無力地抱住了近在咫尺的丁想容,陸子騫痛苦地呻*吟著。
天,他背上濕濕的,傷口真的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