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煥日的聲音傳來,他的語氣中透出一股疲憊之意,但是卻充斥著興奮之情。
「感覺,好像和天地合為了一體,這種感覺,很玄妙。」雲明睜開了雙眼,「現在我算不算是一個高人了?」
煥日仔細地看了看雲明,隨後認真地說道,「就你這樣的小胳膊小腿,一點也不高,雖然修煉了太炎至尊經,但是就憑借這些東西,你也只能是在同輩裡炫耀炫耀,真正的天才,可以做到超越一個甚至兩個境界對戰,而且,不是我打擊你,你只是在修仙的道路上邁開了第一步而已。」
「那老頭,我現在可不可以學那些仙法了呢?」雲明問道,當初,他看見李思仁手中的那一道火苗的時候,心裡除了恐懼之外,還有一絲羨慕,如今,他已經躋身修仙者的行列,對於那些法術自然是很嚮往的。
「咳咳,首先,更正一點,那是法術,不是仙法,那些法術只不過是通過一些手段,對天地靈氣進行一些簡單的操控。」煥日緩緩說道,「至於說你想要學習法術,這個不急,老夫記得,在外山的西北角那裡,除了一套法訣之外,還有一種法術,你可以去那裡看看這還是老夫的第七百二十三任主人放在那裡的。」
「那個,老頭,我知道你很老了,不過,你一共有過幾任主人?」雲明好奇地問道,他對煥日和那塊白令的來歷很好奇。
「你是第八百五十二任。」煥日說道,「好了,剛才老夫為你把四周其他的天地靈氣鎮壓,讓你吸收的靈氣純淨,就是為了讓你打好基礎,現在,你就先把這塊白令祭煉一遍,然後你就可以簡單地使用這樣東西了,老夫累了,要去休息了,不要打擾我,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到太一宮的內山告狀,你煉化了白令,內山裡的所有人都不敢欺負你!」
煥日說完,虛幻的身體便融入了白令中,那白色玉牌重新落入了雲明的手中。
「重新祭煉嗎?」雲明拿著玉牌,雙目重新閉上,手中出現了一道淡綠色的光華,「天地靈氣進入眉心的天門之後,就會誕生一種叫做靈識的東西,它可以看作是修仙者靈魂的一部分,有了它,就可以使用法術,靈識越強大,法術的精準性就越高,我才剛剛步入引靈入體一重,就感覺自己的靈識好像已經達到了一重的巔峰一樣!」
他感受到了太炎至尊經的可怕,「也就是說,我的實力,在同境界裡,可以無敵!」雲明感受著來自自身的實力,心裡一股天下無敵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隨後,他便冷靜了下來,「不是天下無敵,這塊白令幾經周折,來到了我的手上,它的前幾任主人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為什麼沒有一個活著呢?所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想通了這些,雲明便開始祭煉這塊白令了,白令一旦認主,除非雲明身死,否則任誰也不可能將其從雲明的手中搶走。
一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雲明從入定中醒轉,他看著手中的白令,不禁發出一聲讚歎,「這小東西,還真是好東西啊,真看不出來,原來這幾年我一直隨身帶著這麼一個寶貝啊!」
關於白令的用途,雲明只是挖掘出了兩樣,引靈,鎮靈!所謂引靈,就是將天地靈氣引來,暫時作為自身修為的一部分,修仙者體內的天地靈氣並不是很多,在打鬥時總有耗盡的時候,而這塊白令,就相當於修仙者多一個身體一樣。而白令則可以引來相當於主人體內本身一倍的天地靈氣。
鎮靈,便是將一定範圍內的天地靈氣封鎖,在這時候,修仙者的肉身修為就尤為重要了,所以在明白第二個用途之後,雲明便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一種修煉身體的法術,「想必,在這世界裡,修煉肉身的修仙者應該不多吧。」想到這裡,雲明的臉上便流露出一絲笑意。
「現在,去外山的西北角,看看那裡有什麼法術吧。」雲明從地上站起,向外山的西北角走去,他一路上都挑隱蔽的地方走,就是為了不要引人耳目,畢竟一個資質奇差的少年,在消失了幾天之後,突然就變成了一個修仙的奇才,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即使要讓人知道我會修煉,也要等到我去了外山西北角,看過了那套法訣之後,這樣他們就會認為我只不過是運氣使然。」
四周的樹木逐漸地變得稀少,地上逐漸多了一些高高聳立的怪石,這些怪石,就像是一把把利劍直刺入地底,這裡,被稱為劍林,但事實上,此地只有怪石林立,在這片怪石林的最深處,一個白袍少年靜靜地站在一根巨大的石柱前,他的眼中,滿是震驚之色,「這真的是被太一宮內山所遺棄的功法嗎?為什麼我連這種功法也看不懂?」
少年正是雲明,此刻,展現在雲明的眼前的,是一根兩人合抱粗的石柱,石柱的上方,用不知名的物件刻著細細密密的小字,在這些小字的開頭,寫著五個用紅色的字跡寫著的小字,「太一坐忘經」!
凝視著這根石柱良久,雲明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看來,不是這裡的法訣太過低級,他們懶得去修煉,而是深奧得讓外山的人根本看不懂!」現在雲明總算是明白了當時那些第一次看到這裡法訣的人的心情了,「看著修仙法訣就在眼前,可是事實就是那麼地殘酷,他們根本就看不懂,所以為了自欺欺人,才說出法訣是太一宮遺棄這種話。」
而這種感覺,不就是雲明第一次發現太炎至尊經時的感覺嗎?「看來,太一宮當初把這套法訣放在這裡,就是用來讓這裡的人仰望的,不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他們離開呢?而是一直養著他們……」
雲明還是想不出原因,所以,他乾脆就不想了,接下來,他繼續在劍林裡遊蕩,他想要找出藏在這裡的法術,因為他知道,煥日是不可能騙他的,「老頭所說的法術,究竟在哪裡呢?」他雙眉緊蹙。
天色開始變得陰沉,正值夏季,上天在這個季節就像是一個孩子,喜怒無常,雷聲響起,伴隨著豆子大的雨滴落下,將還未歸家的人們往屋子裡趕,雲明狼狽地衝到了離劍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躲雨。
「這鬼天氣,還讓不讓人活了!」雲明咒罵道,他斜倚在一棵參天的古木邊上,向山下欣賞著雨中的美景,「還真別說,這裡的風景還真的是他媽的好看!」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但就在他的雙眼隨意地看向山下的劍林的時候,他的眼神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
「這是我好想知道了些什麼。」雲明的眼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華,這種興奮,就好像是一個數年沒有碰過女人的色中餓鬼,看見一個脫光衣服的美女一樣。
在雲明的眼中,雨中的劍林,就好像是一幅畫一樣,在這幅畫中,層出不窮的石柱聳立著,似乎構成了一個晦澀難懂的字,雲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很顯然,他的這個想法是對的。
他看不懂這個字是念什麼,但是很奇怪,他居然可以明白這個字的意思,就這樣,雨越下越大,雲明頭頂的那那棵大樹在某一個時候,擋不住了風雨,傾盆大雨一瀉如注,全部灑在他的頭頂,但是他卻渾然不覺。
不知不覺間,一股信息突兀地出現在雲明的腦海裡,「奉至帝詔曰,太初有命,葬天地之靈,自成輪迴,萬物殺其身。」
「奉至帝詔曰,眾生無相,祭虛妄之天,萬劫永存,罰天地之生。」
「奉至帝詔曰,葬靈有道,道涅化無常,吾心不死,代萬劫之厄。」
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在雲明的心裡油然而生,他只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隨即,他的眼前便是一黑,倒了下去,雨,一直在下,雲明的額頭,出現了一道淡藍色的符文,那符文不停地閃爍著,若是仔細看來,它就像是一個「葬」字,不停地扭曲著。
風停了,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雲明從昏迷中醒轉,他的雙目睜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想到,這種法術居然就這樣丟在了外山,幸好有老頭告訴我,否則這法術就蒙塵了。」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右手食指伸出,「葬靈,劍指!」
雲明的食指上出現了一道灰色的光華,隨著他向前一指,那道灰色光華頓時化作流光,射向在他面前的一棵古樹。
只聽一聲炸響,古樹上,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洞,「哈哈,成了!」雲明很高興,雖然施展這個法術將他體內的天地靈氣消耗得只剩下一成了。
「以後,我不會再被別人欺負了,你們最好別惹我,否則」雲明滿意地向自己的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雲明很開心,但是在內山,某個人卻是憂心忡忡。
在議事殿內,玄鏵坐在寶座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在他的面前,靜靜地懸浮著一口大鐘,大鐘呈現華貴的金色,足有兩米多高,這就是太一宮的鎮教之寶,太一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