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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每場偶遇皆由命中注定(7) 文 / 童馨兒(東方資治)

    室內安靜得只剩下呼吸。

    許寶凝打破了沉默,「後來呢?」

    他像似被驚醒了一般,茫然地睜開眼睛。

    許寶凝重複問:「後來呢?」

    他已恢復常態,唇角揚一抹彬彬有禮的微笑,「呵,時間過得真快。下次再跟你講故事。」

    他站起身來,「可有榮幸與你一塊共進晚餐?」

    她拒絕,「啊,不好意思,我還有約。」

    他看著她,突然間語氣變得無比懇切,「別這樣……」

    她寧可他冷漠,至好無情,再不然形同陌,但偏偏受不了他這樣溫情脈脈的一句哀求,眼淚頓時不爭氣地衝進眼眶。怕他發覺,趕緊別過身,假裝去整理桌上雜物,一邊說努力冷淡地說:「您請回吧。」

    他的手機響起來,她情不自禁地尖起耳朵,聽到他輕聲近似冷淡地說:「嗯,好,嗯,這樣。拜拜。」

    等他掛上電話,她已經擺出一副送客的姿勢。

    他苦笑一下,走到她身邊,伸出手來,輕輕為她把耳際的發撥至腦後。她心裡吃了一驚,屏住了呼吸,身體也不覺地僵硬起來。他的手掌留連在她頰邊,不捨得拿走。

    「一分鐘。一分鐘就好。」他喃喃說。

    她的心一軟,忍住了別開臉的念頭。

    但他得寸進尺,期盼地看著她,「喝一杯好嗎?」

    想著要拒絕他的。老早就想好,從此後不管他怎麼樣,不不不,這個字,就是對待他的最好辦法。但目光一觸及到他的,那個字無論如何出不了口。

    他已率先走出門去,「我去開車。」

    她身不由己地跟在他身後。

    他仍然帶她至相思樹。她敏感地發覺,服務生不等吩咐,自覺前頭引,仍舊上次那間美妙小屋。一瞥眼間,她已看到門扉上掛一小小門牌,上書一個小小警示標誌。她有些疑惑,不禁多看兩眼。

    顧思存已察覺她心思,輕聲解釋,「意即只對許寶凝小姐一個人開放。」

    她並不覺欣喜,反而略為動怒,硬邦邦地說:「我並不需要。」她加重語氣,「一點也不需要。」

    他不以為詡,只說:「我需要。」

    她慍怒地看他一眼,「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不動聲色,「進來。」

    他握住她的手。

    她想甩開他,但他立刻更緊地抓住她。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像是比她更迷惘,熱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際,「我以為我的心早就死掉了,它不會動了,不會思念,不會疼痛。我想,那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認了。可是,你出現了,突然間,心會疼了,一見到你——不,哪怕僅僅聽到你的名字,它就會悸動。寶凝,我怎麼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一時間驚愕得不知所措。

    窗外很突兀地下起急雨來,辟辟啪啪地,敲打著窗框,彷彿連濺在湖面的聲響都清晰可聞了。

    他的唇覆下來,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的。她下意識地想要側過頭,但丁遲的面孔倏地閃過腦際——她答應過他的……

    她瞌上眼簾。

    風大起來,雨絲斜飛到屋裡來,像是飄拂到了臉上,涼涼的。他溫柔地親吻著她,她僵硬的身體漸次柔軟下來,情不自禁地回應著他。全身像發了燒,不,著了火。熱。她原本應該見好就收,對於這些男人,她所信守的原則不就是淺嘗輒止嗎?但為何此刻,她不捨得把他推開?

    他的唇輕輕擦過她耳際,像是異常苦惱,「我怎麼了?寶凝?」

    為她情動的男人她見得多了。但沒有一個人記得這樣動情地問她,「我怎麼了?」

    她沒答話,只是配合地把自己更緊地貼到她懷裡去。

    他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他一手摟著她,一手伸進袋裡去摁斷電話,但不及片刻,嘈人音樂又再奏響。

    她推推他,「先接電話。」

    他懊惱地鬆開手,背過身去接電話,「嗯?」

    不知那頭說了些什麼,他身略微震動,但很快便低聲囑咐,「送她至酒店。嗯。好。就這樣。」

    他回轉身來,不等她詢問,已主動提起,「她喝醉了,砸壞人家杯……」

    他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但神色與剛才大有不同,寶凝體貼地建議,「我們回去吧。」

    他抱歉地看她一眼,「對不起。」

    她突然俏皮地調笑,「其實女人最不喜歡男人說對不起。」

    他笑了笑,「那麼其實喜歡的是什麼?」

    她答,「下次告訴你。」

    她刻意要讓他輕鬆,他不由得深深感激,手臂上微一用力,便把她再摟在懷裡,嘴唇微微略過她耳際,讓她渾身又是一陣不自覺的顫慄。

    她煞風景了,竟然衝口而出,「她好像也不快樂,你們怎麼了?」

    她真是個情感專家啊。一點點風吹草動她都要疑心別人的愛情患了病。

    但話已出口,收不回來,她只好

    繼續,「不如介紹她來……」

    他默不作聲。

    他好像十分貪戀她身體上的微溫,良久也不捨得鬆手。

    最後還是她動了動身,「走罷。」

    剛走出門,他的手機又響起來,他神情不悅,壓低了聲音,「怎麼搞的?……」

    寶凝插上嘴,「你趕緊去看看她吧,我打個車回去就好。」

    他的手機兀自放在耳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嘴唇動了動,像是又準備道歉,顯然一轉念間想到了她剛才說過的話,於是又改了口,「上小心點。」

    站在邊等車的時候,他的車疾駛過她身際。

    短促的一聲汽鳴,她臉上立刻浮現出禮儀性的微笑。車駛遠,她的表情才垮下來。

    雨一直在下。好不容易等到車的時候,她全身濕了大半。偏偏踏進大堂,才驀然發現電梯壞掉。她又冷又餓,氣急敗壞罵聲,「見鬼!」

    幸好只住在6樓。她循著電梯而上。不知道怎麼搞的,樓道燈竟然也壞掉了。她兩眼完全不能適應這黑暗,只好伸出雙手摸著前行。走了好一會,才漸漸適應了眼前的漆黑,她抬起頭,剛想吁口氣。突然間,一團黑影罩過來,一雙大手臂緊緊勒住了她整個身。

    她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便欲尖叫出聲,那人反應更敏捷,立刻騰出一手摀住她嘴。一陣淡淡煙草味道襲來,是個男人!她驚駭莫名,在男人手中使勁掙扎。男人力大,逕直把她頂退至牆角,劈頭蓋臉地便在她臉上亂啃亂親。

    她動彈不得,口裡又發不出聲音,心頭一急,眼淚便急急地滾落下來。男人不管不顧,一手粗魯地扯開她襯衫,往她胸前的柔軟處探去。

    突然間她的手機響起來,那聲響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男人顯然嚇了一跳,手上動作頓時一滯,寶凝趁機用手肋狠狠一頂他,他身體不由得往後一退,寶凝頓時大叫,「救命!」

    樓下立刻有人警惕應答,「誰,誰在那?」

    男人一驚,伸手把寶凝狠狠一推,直往樓上奔去。寶凝此刻倒反應迅速,趁男人跑走之時使勁抓了一把,男人轉眼不見人影,寶凝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

    一道手電光從樓下掃射上來,「誰?」

    寶凝已經沒有力氣作答,她緩緩滑倒在地上,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樓下顯然是保安,手電光閃了一閃,「電梯已經恢復運行……」沒得到應答,他狐疑起來,「有人嗎?」

    寶凝張口想應答一聲,卻是發不出聲來,渾身已經濕透。

    「嗯,難道是聽錯了……」樓下的腳步聲蹬蹬遠去。

    她驚魂未定,手機再響起來,她這才夠力氣接起來,「喂……」

    終於發出聲音,自己都聽出來恐懼的顫聲。

    那邊警覺且著急起來,「寶凝?怎麼了?還沒到家?」顧思存只覺不對,計算這時間,她怎麼也該到家了,怎麼聽上去像遭遇了意外?

    她忍不住嗚咽哭泣。

    「我馬上過來!」他言簡意賅,掛了電話。

    寶凝努力著站起身來,強撐著拾級而上,至拐彎處推開樓道門,眼前頓時一片豁亮,她伸出手去摁電梯。此時所有意識恢復,驚覺手裡有異物,攤開一看,竟然是一枚小小扣。應該是剛才與那男人糾纏時扯下來的。紐扣雖小,質地卻上乘,寶凝心裡又是一陣忐忑,難道這小區裡,真有楚楚衣冠的變態狂?

    顧思存來到時她在洗澡。水流過熱,她用力過猛,透過氤氳的浴室鏡,可以看到肩與胸上被搓出了紅印跡。

    她聽到門鈴響,手機響。此起彼伏的鈴聲打碎了一室靜寂。

    她匆匆裹件寬大浴巾便出去開門。

    門打開,顧思存一臉焦灼,握住她雙臂,「你怎麼了?」

    故意的也好,真的心中仍然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貼緊他,眼淚隨之浮上眼眶,「剛才電梯壞了,我走樓梯,碰到一個變態……」

    聽她抽噎著說完,他全身都緊繃起來,眼裡怒意勃然,一隻手不覺微微扯動她身上浴巾,她的半個肩膀露出來,她隱隱覺得不安,伸手去攏上,卻被他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親吻著她的手,嘴唇竟然也在微微發抖,「要讓我查到是誰,我要他好看!」

    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幾顆字,帶著冰冷的怒意。明知道他是在替她擔心,她還是輕輕打了個寒噤——這樣的他,她不曾見過。

    他的唇一徑向下,溫柔地親吻她頸項,裸肩。他的手掌撫過她長髮,「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你。」

    她差點以為他要趁機攻掠城池。

    但他只把她摟在懷裡,那模樣完全把她當成了頑皮孩。電視機開著,他倒看得專心致志。她不時地偷偷打量他,他察覺了,取笑她,「沒見過帥哥?」

    她喜歡他開玩笑的樣,於是大著膽調笑,「帥哥見的多了,這麼帥的倒是頭一次。」

    他怔了一怔,仰頭大笑。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笑,摒棄了平日的冷淡與疏離,矜持與重重心事。她微微挺起身,在他唇上輕輕一啄,「舉世無雙的帥哥,晚安。」

    她蜷在他懷裡,心滿意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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