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的頭很重,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也感覺不到疼。頭重腳輕的她被五花大綁丟在一輛黑色汽車的汽車後座上,嘴裡塞滿了破布條,她捲曲著,眼皮試著睜開,可望見的,卻是一片模模糊糊的情景……
拚命的甩頭,希望自己清醒,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她卻駭得瞪大雙眼!懶
天吶!這是哪裡?她的雙手,她的雙腳……
該死的,動也動彈不了!拚命的扭動身軀,下場就是牽動自己身上未一知的傷口。
嘶……
木凌無聲的倒吸氣,眼睛立刻泛酸,眼淚痛得直往外冒。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是誰把她綁來這裡?為錢?還是……
一系列的問題充斥著她的大腦,除了痛,還有濃濃的恐懼!不管對方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她都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忍著撕扯的痛,木凌繼續扭動身軀,她想靠前方的車座將嘴裡的布條弄掉,可,僅是那一個簡單的動作,現在做起來卻是那樣難,痛痛痛,還是痛!眼淚痛得直流,冷汗也浸濕了整個前額,好不容易,她的腦袋終於接近車前座,她的目光,卻為前方後視鏡的女人震驚不已!
這是她?!
這個滿大亂髮混著汗跟血水的女人是她?!倒底是誰跟她有仇?連她昏迷的時候都要搧她幾巴掌?臉上還一隻大大的紅鞋印……蟲
震驚完,她斂了斂了心神,靠著車座的椅背,用力的蹭著嘴上的布條,每蹭一下,她的身上就像被人踢過千萬腳,光是看臉就已經把自己嚇成這樣,她真不想像自己身上還有多少傷!
「哧——撲撲!」
好不容易蹭掉了布條,破布的塵粉都冒進了木凌嘴裡,忍著痛,她呸出幾口,卻嗆得眼淚更加往外流出,正想想辦法解開自己身上的麻繩,外面漸行漸近的腳步,以及日文的對話內容,讓她的心猛地一提,心臟急劇的收縮。
「真是不搞不懂為什麼老大還不殺了那女人跟那小畜生!」
小畜生……
誰?老大……又是誰?!
怕他們發現自己已醒來,木凌快速的窩回後座裡,嘴巴放在剛剛掉了的布條上,佯裝仍未清醒的假象。
腳步聲越近,兩個人的對話也越清晰。
「呵,這你就不懂了吧?那姓冷的小子害老大失去了最親最近的人,咱老大當然也要讓他知道什麼叫『最痛』,他要他親眼看著女兒跟兒子消失在眼前……」
冷野,冷野,又是冷野!而且,他們居然真的抓了她兒子!軒軒,她的軒軒還那麼小……
心,像被人硬生生撕成兩半,明明擔心死了兒子的安危,她卻還不能哭不能吵不能鬧,只能忍著!
木凌咬死了下唇,只要一想到可憐的兒子遭到虐待,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熱熱的,決堤一般……
喀!
有人扭開了車門,緊接著,有人坐上了前座。
怕自己哭出聲,木凌拚命的克制自己哭出聲,死死的閉著兩隻眼睛,前方的主駕駛座跟副駕駛座都坐了兩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副駕座多疑的向後望了一眼,當看到木凌仍「趴」在原處時,他才收住了視線,歎道。
「唉,好好一張臉,被你們打成那樣,真是可惜,早知道先讓咱哥們兒幾個玩玩……」
「媽、的,想都別想,老大說這女人不配!」主駕駛座的男人邊說邊發動引擎,副駕駛座的男人嘴張了張,就不再開口。
很快,車子啟動,平穩的滑出車道,到現在,木凌才敢偷偷挑開一道眼縫,通過車窗外飛閃而逝的綠色,她才知道自己被人帶到了野外……
未知的一切……
難道她木凌真的命該絕了?!
他們要帶她去哪?!她……應該會見到自己的兒子吧?!鼻頭又酸了,忍不住的抽嚥了一聲,好在汽車內放了音樂,沒人聽清……
半個小時後,汽車停下,她重新將破布咬入口中,兩個人男人打開車門,其中一個扛了她就往什麼地方走。
她一直閉著眼,一直告訴自己,沒見到兒子的屍體……呸呸呸,不是屍體,是沒有見到兒子之前,她都不可以難受,都不可以輕生!沒有人幫她們母子,她只能想辦法自救!
呯!
她的人被人毫不憐惜的丟在地上,如果不是用了所有的自制力,她非得痛叫出聲,好想睜開眼看看四周,好好看看她兒子是不是也在這裡,可,不行!她還要忍!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又響起了腳步聲,這次,人似乎不少,很多人整齊的用日文叫著「老大」,好像有什麼人的目光掃過她的身子,讓她覺得極其不舒服,再然後,她聽到有人說把「小畜生」吊起來!
心,狠狠一緊,木凌再也克制不住的將眼挑開一條極細極細的縫隙,眼前,一個男人正拿著一條繩子將被綁得像只小棕子似的兒子往房頂上吊……
天!他閉著眼,而且身上被包了厚厚一層,有個男人竟要往他身上潑汽油——
不——
她想叫——
「拿電話過來!」一個蒼老的日本男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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