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那麼漫長纏綿的熱吻,沈北長手長腳的上床從我身後擁著我。我後背緊貼他的胸前。隔著薄薄的衣衫,依舊有溫熱傳了過來。
倆個人長久不語,在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我微微側頭,開口低聲喊他:「沈北。」
沈北很及時的應了聲。我卻一時又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後背上微微的潮濕,我不舒服的剛想要活動下身子,沈北伸腿霸道有力的壓制了我的腿。
我渾身一僵,連後背都微微挺直了,和沈北之間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沈北的手還放在我的腰上,繼而不耐煩的跟了過來繼續擁緊了我。
我還想躲,沈北單手擁著我,騰出手來調低了空調溫度,開口慵懶的問我:「還熱嗎?」
聽著像是關心,語氣裡的威脅都懶得加以掩飾。我規規矩矩的躺在沈北懷裡不吭聲,良久,沈北才緩緩開口:
「睡吧。」
語氣輕輕柔柔,說話間有溫柔的氣體噴薄在我的脖頸間,我微微發癢,剛要躲閃,沈北一低頭將整個腦袋都埋在我的頸間。()
倆個人身體緊密貼合,我睜大了眼睛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的沈北獸性大發。下午的事兒我還歷歷在目,想到這兒,我連呼吸都放慢了速度。可沒等一會,沈北平穩規律的呼吸聲從我身後隱隱傳來,我低低的喚他:
「沈北?」
沈北並未回應,依舊是淺淺的呼吸聲。柔軟的頭髮還緊緊的貼著我的頸間,我心底頓時一片柔軟。
沈北擁著我睡了我一夜,我竟是難得一夜好夢。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去覆上自己腰間的手,腰上什麼也沒有。猛然睜開眼睛,身側早已一片空蕩蕩。
也不能算是空蕩蕩,沈北異常貼心的將碩大的抱枕放在他的位置上,導致我一翻身整個人都陷入一片鋪天蓋地的柔軟中。()
我扯著抱枕忿忿不平,要不是種種跡象表明沈北確實在昨夜偷襲了我的床,我一定會以為我做了一個春夢。
還是說說和沈北之間吧,我現在發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確切的詞兒來形容我和沈北現在不倫不類的關係。
之所以說不倫不類,我覺得這事兒都得怪沈北。
那天沈北夜襲了我的床後,第二天起床就不見了。就像是一個衣冠禽獸半夜行為不軌之事兒後逃之夭夭。這麼說有點不確切,畢竟沈北還沒對我做出什麼不軌之事兒了。
可關鍵是在我猶豫再三後,覺得暫時返回學校,滿心糾結的等著沈北上門來。我無比強烈的覺得我和沈北之間必須做出個正確的抉擇來。而就在我默默想了無數個文藝的詞彙來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場面的時候,我很耐心的發現。
沈北壓根兒沒有上門來的跡象。
於是我終於按捺不住我內心的空虛和寂寞,吧啦吧啦扯著顧奕嘉一頓哭訴。
顧奕嘉正吃著一包薯片咬的嘎崩脆,聲音清脆而有節奏感。在耐心聽完我的哭訴後,一包薯片也見了底。顧奕嘉拍了拍手,接過我雙手奉上的紙巾擦擦嘴,小手一甩,慢悠悠的開口道:
「沈北就跟你這麼睡了一晚上,你們倆居然什麼都沒發生?」
「……」
顧奕嘉見我不吱聲,繼續摩挲著下班打量我:
「平是平了點兒,也不至於到了讓男人看著都沒心思的地步啊。沈北是一正常男人,你又是閨中寂寞。你倆躺一床上一晚上光看星星賞月亮談人生理想,品詩詞歌賦了?這不符合科學啊。」
我讓顧奕嘉這種腦子明顯缺心眼的人來替我排憂解難,這才是最大的不科學好嘛!
於是我不打算再指望顧奕嘉了,絕望的趴床上長吁短歎。顧奕嘉賊心不死,賤兮兮的湊上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久旱逢甘霖,乾柴遇烈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吶。」
我認真的瞅著距離我的臉不足十公分的顧奕嘉的臉,嚴肅的開口道:
「以你的智商根本沒抓住這件事兒的重點好嘛?乖。去一邊玩兒。」
顧奕嘉非但沒生氣,還笑的花枝亂顫。我膽戰心驚的看著顧奕嘉趴我身上垂足頓胸,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這麼笑過去了。
在顧奕嘉詭異的笑聲維持了數十秒後,顧奕嘉終於緩了過來,依舊有上氣沒下氣顫顫巍巍的指著我:
「重點就是沈北摟著你一夜都沒下手。要麼是沈北有病,要麼就是…哈哈哈…」
你瞧,我說什麼來著?按照顧奕嘉的智商壓根兒抓不住這事兒的重點。我來選擇問她,也確實是件兒不科學的事兒。
我和沈北之間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僵持著,倆個人憋著勁兒不給對方打過一通電話。甚至默契道連一句分開的話都沒提過。
不對,我和沈北似乎連在一起這詞兒都沒提過,哪兒來的分手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