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穿的衣服本來就單薄,沈北狂怒之下沒幾下就我身上的衣服扯成了一堆。我的思維反應也隨著沈北的動作碎了一地,直到看著沈北開始扯開自己的領口衝著我鋪天蓋地的吻了下來,我這才拚死護著自己的胸口。
我用力推著沈北的胸膛,手腳並用的反抗踢打沈北。一邊死不低頭的依舊叫囂著讓沈北滾開。沈北眼底的怒氣更盛,不滿足於我的唇,而是沿著鎖骨一路向下吻去。
直至我的雙手被沈北強有力的固定在身側,沈北溫熱的唇印在我胸口,細細啃咬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內心的不知所措和害怕。
我平躺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不住的往下留。沈北的瘋狂終於成功的打破了我最後的心理防線。之前說是害怕沈北,也不過是我浮誇。可現在,我著實是在害怕。
感覺到我不再掙扎,沈北一反瘋狂的舉動。抬頭看我,眼底的慾火猶在。
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掙扎也不動,甚至連哭泣都沒發出聲音。沈北看到我眼角的淚漬,下意識的伸手去拭。
我腦袋一偏,極為準確的躲開了沈北的魔爪。沈北還壓在我身上的身子一僵,伸出的手也沒有收回。
我偏著頭,不想去看此刻沈北眼底是什麼情愫。強逼著自己冷靜開口:「做完你想做的。放了我。」
即便在強裝鎮定,聲音裡還是帶著哭腔。而同時我明顯感覺沈北的身子微微的顫抖。
「好好好,林可你真行!」
沈北被我氣的連說了三個好字兒,下一刻,我還沒反應過來,沈北扯著我緊貼身的內衣使勁兒就要扯下。
我渾身一顫,幾乎忍不住喉嚨裡的哭腔和心頭的恨意。
是的,那一刻,我有些憎恨沈北。
沈北見我依舊僵持不動,反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自嘲的笑笑:
「反正我現在在你心底就是個品行不堪的神經病。我怎麼樣都比不過楊耀安對嗎?所以連那種檢查你都要他陪你去。你寧願相信他也不相信我,還是從一開始你就沒有相信過我?」
沈北難得此刻心平氣和,我卻再沒有力氣和他起來辯解。何況他說的沒錯,檢查這件事兒,我確實誰都沒信任過。包括他。
沈北盯著我良久等我開口,我卻乾脆閉了眼睛。我沒那麼會撒謊,除了掩飾眼底的悲傷,我不知道還能怎麼做才能留住我所剩不多的尊嚴。()
門被安妮砸的震天響,我緊閉著眼睛不住祈求這一刻過的快些,再快些。
沈北起身,將被子扯過遮住我此刻狼狽不堪的身子,在走出房門前,突然開口:
「林可,我說過,我不求你愛上我。我做那麼多無非想讓你走出楊耀安的影子,相信我愛你就好。無關你的家庭,無關你經歷過些什麼,我愛的僅僅是你這個人。可這麼長時間以來,現在看來所做這一切都不過是徒勞。」
沈北的聲音聽起來蒼涼而又遙遠,這本不該是我認識的那個沈北。我睜開眼看向沈北,而看到的卻是沈北已經轉身的背影。
沈北拉開門的時候,安妮依舊一副怒氣沖沖砸門的模樣,小手還在半空中,看到沈北出來,便叉著腰衝著沈北嚷嚷:
「沈北。有你丫這麼辦事的嗎?要知道你這麼對待人家,打死我都不能把人家給忽悠回來。我說你辦事以後還能不能靠譜?」
沈北向來是心高氣傲的主兒,大概剛剛被我氣的沒了脾氣,也不理會安妮,自顧自往樓下走去。安妮看著沈北不理自己,氣的一邊跺腳,一邊往我房間裡走來。
安妮一進房間,就對著房間裡的一片凌亂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不用看都能猜得到。散落了一地的一副,凌亂不堪的床上,衣衫不整淚流滿面的我,外加怒氣沖沖出去的沈北。
我實在是不想被安妮看到我此刻慘不忍睹的一張臉,乾脆拉過被子蓋在臉上。
安妮走至我床前,隔著薄薄的被子我清晰的聽到了安妮歎氣的聲音。
「你是在生我氣把你騙回來嗎?」
「……」
「你別這麼不吱聲,蒙在被子裡會捂壞的。」
話說完,安妮伸手來扯我的被子。我則拚命的緊抓著被子,彷彿抓著救命稻草一般。倆個人爭執半天,安妮幽幽的歎口氣不再掙扎,只是斷斷續續的開口道:
「我其實也算不上,我確實有話跟你說。」
「我覺得你大概對我有些誤會,不管是之前的媒體報道,還是剛剛在醫院的巧遇。都讓你誤會了我和沈北之間的關係。我現在重新鄭重的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鄭安琳。安妮是我的藝名,跟沈北是發小。包括你所見過的席瑤等等,我們都是從大院裡出來的。小時候大院裡倆孩子王,一個是沈北,一個就是我。倆人在大院裡佔地為王,沒少讓大人頭疼。可以說我倆打小青梅竹馬,可到現在也沒擦出什麼愛情的火花。要不然也不能有你的存在了。」
「我們這一群人長大後各奔東西,很少再聯繫了。大部分人都按照家裡的安排走上自己該有的人生軌跡。我和沈北果然是最讓大人頭疼的孩子。沈北我就不說了,你比我還清楚吶。我打小就想著上電視當明星,因此當初上大學義無反顧的拒絕了出國深造,而是學了表演。這中間的堅持和不容易我就不說了。」
「畢業後,我們家還堅持著安排我去找份穩定的工作。可我不甘心,不甘心這麼多年的努力和堅持在畢業後功虧一簣。我們家老頭兒被氣的不輕,要趕我出門。在我最難的時候,恰好我去參加一個發小的婚宴遇上了沈北。沈北心情不好,我同樣好不到哪裡去。倆人對著貧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互相傾訴。然後沈北就大義凜然的決定以他公司的名義出資幫我投資演戲和接廣告。所以我就義無反顧的奔著沈北來了。」
我聽著安妮這一番話,心底不禁微微的動搖。倒不是我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是單從醫院到沈家這一路上,沈北和安妮的表現太不像是一對兒情侶了。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大度到把自己愛的男人和情敵推到一個房間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