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臉色微窘,伸手推開身邊的女人,低聲吼了句:「別鬧。」
不知道是我心態不對還是怎麼樣,我始終覺得沈北這倆字兒裡帶著點兒寵溺無奈的成份。我瞅著沈北,微微一笑,挽著楊耀安的胳膊就上去了:「沈北,好久不見。」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演戲的天份比起施黛拉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北身邊的女子這才似乎注意到氣氛微微不對,轉頭打量著我和楊耀安,目光移至我身上的時候,眉頭輕蹙,開口咦了一聲:
「我在哪裡見過你?」
她這麼一轉頭,我倒是也看清了她的臉龐。正是前段時間和沈北一起出席在品牌代言上的那個三線女星。那天在新聞上看到她的時候是化著盛妝出席,看起來性感妖嬈。現在只化淡妝出現在我面前,倒是多就幾分素淨。
要不是她和沈北此刻親暱的並肩站在一起,我一定會感慨一下造物主的不公。可此刻,我毫不懷疑我的眼裡閃爍著嫉妒的小火苗。
我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我這麼一凡夫俗子哪兒入的了您的法眼。您我倒是沒少見著。」
女子聽著我的話,恍然大悟,捂著嘴笑:「你是沈北的女朋友吧。我在沈北家裡見過你的照片。」
女子還沒說完,沈北臉色一沉,開口打斷:「安妮。」
女子吐了吐舌頭,衝著我眨眨眼,閉了嘴。
瞧瞧,這郎情妾意打情罵俏,家裡都帶回去了。還需要什麼解釋啊?我越這麼想,心底就越壓不住火,也不顧及自己演不演戲了,甩了楊耀安扭頭就往醫院外面走去。
我這邊沒走倆步,沈北往前跨了一步,擋住我的身子。我一挑眉,冷冷開口:「讓開。」
沈北比我高了不少,現在又離的我極近,居高臨下的瞅著我。聽著我語氣裡的威脅,沈北神色不變,僅僅是從喉嚨裡淡淡的嗯了一聲。但是身形未動。
我怎麼聽都覺得像是在敷衍。
沈北顯然沒看到我眼神裡隱約流露著的殺氣,漠然無視我的憤怒,從我手裡唰的拿走了那份還沒來得及裝好的檢驗報告。
我心裡咯登一下,腦子裡一瞬間出現倆個大字兒:「完了。」
果然,沈北一目十行,抿著唇臉色越來越差。山雨欲來風滿樓,我瞧著沈北這要殺人的架勢,正猶豫著我要不要出其不意拔腿先跑。
沈北一抬頭,眼底深不可測,抬手將手裡的檢驗報告一張一張撕的粉碎,動作不急不躁,就跟平時吃飽了擦擦嘴一樣坦然。
我看著被撕成一條一條的檢驗報告,覺得自己的命運馬上就會這張報告紙一樣慘不忍睹。
果然,沈北結束了這漫長的動作以後。下一步就是拉著我的胳膊也不顧我的反抗就往門外走去。沈北力氣極大,我出於本能的去推,倆個人這麼一拉扯,我胳膊上的紅色印子立馬浮現出來。
這麼一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只覺得打心底裡委屈,之前和楊耀安發生的事兒與我而言的打擊遠比任何人來的深刻。而在半個小時前,我還坐在醫院裡忐忑的等著醫院的判定結果。而現在,他就一句不問的這麼跟我賭氣。
我越想越覺得窩囊,也不顧沈北此刻的臉色如何難看。自己則拚命的往開扳沈北抓著我胳膊的手,嘴裡還喊著:「沈北!你給我鬆手!你再不鬆手我可就咬了啊。」
在後面的楊耀安和安妮似乎也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兒,倆人趕緊上前,一個扯著沈北,一個往後拽我。
沈北盯著楊耀安,順便狠狠瞪了一眼楊耀安身後的我。
我揉著胳膊同樣嘴歪眼斜的瞪了回去!這個小人!
安妮扯著沈北衣服,瞅瞅沈北又瞧瞧我,不住的打著圓:
「倆人怎麼剛見面一句話不說就動手啊。沈北,你每天念叨著林可,現在見面了好好跟人家解釋不行啊?發什麼瘋吶?」
沈北也不看安妮,瞅著楊耀安凌厲的開口:「鬆手。」
而楊耀安像是沒聽到沈北語氣裡的不滿,輕笑著開口:
「她要是願意跟你回去,我二話不說。」
沈北深呼吸口氣,眼神越過楊耀安,死死的盯著我,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兒來:
「滾過來。」
我要是現在過去不是有病麼?我乾脆躲在楊耀安身側,佯裝什麼都沒聽著不吱聲。
我不吱聲,楊耀安也不動站在我身前。沈北一臉怒氣,安妮臉上滿是尷尬。四個人神色各異,來往進出的人紛紛回頭打量。
安妮忍不住,跺跺腳,清咳了一聲:「那個,林可?你要不要和我談談?」
安妮雖然說是個三線明星,可畢竟是公眾人物。再加上最近有沈北捧著沒少露面,自然不方便在這種地方長時間呆著。
何況眼下這情況,我不願意跟沈北走,要跟楊耀安走也不合適。先不考慮安妮和沈北什麼關係,單是衝著這個來之不易的台階我也必須得下。
我小心翼翼的越過楊耀安,然後舉步維艱的經過沈北身側。這倆人都互相瞪著對方,沒時間抽空瞅我一眼,當然,我求之不得。
安妮執意要送我,我也不好意思過河拆橋,當穩妥的坐在安妮的車內準備不情願的道聲謝的時候,車子後座門拉開,沈北帶著一股凌厲的殺氣如影隨形的坐在車上。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妮已經發動了車子。
我呆呆的看著沈北,還有一臉得意好像等著被誇獎的安妮。我覺得我陷入了一個陰謀。
所以在到了熟悉的沈家,沈北拽著我胳膊往家裡拖的時候,我還久久的沉陷在悲傷中無法自拔。而身後的安妮不忘尖著她那小嗓子喊道:「沈北,你好好跟人家說知道了嘛~」
語氣委婉,蕩氣迴腸。
我被沈北拖著毫不誇張的可以說是扔進了沈北的房間,我只覺得頭暈目眩之間自己狠狠的砸向那張極為柔軟的beddingking的床墊裡。
在我措手不防間,沈北已經欺身上來,將我壓在他的身下,慌亂之間只覺得胸前一涼,沈北手伸進了我的胸前,單薄的襯衫扣子應聲扯碎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