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透過窗戶漫地散落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我頭疼欲裂。扶著額頭坐直了身子。昨晚的事情我也之隱約記得些片斷,我皺著眉頭看向四周。赫然發現,這兒絕對不是我的出租小屋!
我低頭看向自己身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換過。穿著一套大號的男士睡衣,我頓時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確定昨天晚上是和一個我剛認識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子在一起。我只記得我喝多了,然後沈北背著我。可現在,我們顯然是在酒店,而且我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我腦子裡立馬浮想聯翩出一幅不堪入目的畫面。
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我光著腳踩在地上,帶著滿腔憤怒的將浴室們一把就推開了。還沒來得及質問呢,就看見一個赤身**的男子背對著我,身上的沐浴露還沒來得及衝下去。我剛剛提起的一口氣硬是被憋了回去。
沈北聞聲回頭看向我,先是滿臉震驚,然後迅速扯下浴巾裹住重要部分,繼續一臉憤恨看著我。見我依舊跟見了唐僧肉似的倆眼放光無動於衷沒有出去的意思,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開口:
「出去。」
浴室蒸氣騰騰,是我看錯還是水霧的原因,我居然看到沈北臉上飛快的升起倆片緋紅。我發誓我衝進浴室裡的時候沒想過沈北正在洗澡,所以看到**的沈北時,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居然就這麼楞在了原地。在沈北下了逐客令後,我才結結巴巴應著聲兒退了出來。
從浴室出來我面紅耳赤的坐回床上,沈北繼而裹著睡袍一臉黑線的從衛生間出來。我如同受到驚嚇一樣從床上跳起,防備的盯著沈北。
沈北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匆匆撇了我一眼,臉上再次升起倆片緋紅。乾脆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
我看著沈北沒有理會我的意思,裝腔作勢乾咳了幾聲。沈北抬起頭,皺著眉看向賊眉鼠眼的我,問道: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沈北。咳咳,那個,昨天晚上,我們之間?」
「什麼都沒有發生。」
沈北生怕我再給他整些新鮮的,頭也不抬快速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我依舊不放心的試探著問道:
「那我衣服是誰幫忙換的?」
「不是我。女的。」
我拍著胸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我這口氣剛鬆下來,沈北隨後的一句話讓我差點吐出血來。
「要怎麼著也是你主動的。」
我氣急敗壞的伸出爪子顫顫巍巍指著沈北,提著嗓子跟一老母雞似的對著沈北喊道:
「我一妙齡少女正是花樣年華,我憑什麼死乞白賴的往你身上蹭啊?」
沈北斜睨我一眼,語氣有些輕佻的反問道:「那你剛醒來就衝進去看別人洗澡?」
「誰讓你洗澡不鎖門!」
我一個靠枕就飛了過去,沈北身形動都沒動,隨意身伸胳膊順手便攔下了飛過來的靠枕。我氣結再沒理會沈北,簡單洗漱了下,看著地上昨天晚上吐的滿身穢物不成樣子的裙子,我還真沒勇氣再穿上,也沒管沈北同不同意,從沈北打開的行李裡拿出件乾淨的t恤套上,怒氣洶洶的出了門。沈北斜靠在門口,也沒有阻攔,直至我出門,送了句慢走。
我恨恨的踹了腳房間門,拎著包包也不顧中人詫異的眼神,穿著沈北寬大的t恤走出酒店門。
如果早知道我和沈北這場在酒店的邂逅會導致星星之火大有燎原之勢的話,我一定不會深夜買醉,就不會在人事不省的情況下和沈北同入夜店。可惜生活就是一場鬧劇,我們的青春若不翻天覆地,不地動山搖,不悲壯,不慘烈,就難以成長。
我匆忙準備趕回學校,手機剛開機,屏幕上顧奕嘉的名字便閃爍了起來。提起顧奕嘉,我得跟大家好好介紹下我這位超級閨蜜。
我上了大學後。顧奕嘉是我第一個朋友。開學第一堂課,大家還秉著高三的學習風格,立志考研。因此教室裡人滿為患,人人都認真的盯著講台上的教授奮筆疾書。偏偏那日我前一天晚上失眠,便枕著一堆新書和筆記瞇著眼睛休息,慵懶的享受著大學日光的沐浴。
而顧奕嘉則在第一天上課便遲到。用顧奕嘉的話來說,她一進教室,便在一堆祖國的希望的苗苗班裡看到了一個害群之馬。這隨後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強行霸佔了我所有的課本和參考書。順便還演變成我第一個閨蜜。
顧奕嘉向來嘴巴不饒人,一開口便血濺三尺。果然,我剛接起電話,電話那邊便傳來顧奕嘉**裸噴射的毒液:
「林可!你丫死哪兒去了!不就被楊耀安給甩了麼!還真把自己當貞潔烈婦,準備下半輩子躲著不見人了是嗎?」
我怯怯的問:「連你都知道了呢?」
顧奕嘉在那邊輕哼一聲:「得了吧。就施黛拉那個賤人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呢。早跟你說過,蛇蠍美人,也就你傻啦吧唧還把人家當知心姐姐呢。現在怎麼著?」
「行了。一會兒回去再說。」
「成。那一會兒見。」
我掛斷電話,匆忙趕往學校。
我真覺得我最近的生活過的有些太混亂了,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各種狀況發生讓我無從下手。我這邊剛風風火火的從出租車下來,腳還沒著地呢。那邊可不正是楊耀安和施黛拉一對璧人正款款走來。
我下意識的想要躲回車裡,可轉念想到原本也不是我見不得人,學校就這麼大點兒地方,躲著算什麼事兒吶。
這麼一想,心裡又舒服多了。從錢包拿出錢遞給司機,大度的吼了句〞師傅,不用找了!〞。司機師傅被我這麼一吼到嚇了一跳,一踩油門飛快的溜了。
我拎著包包昂首挺胸往前走,顯然楊耀安和施黛拉也看見了我。我無比渴望著想要急於證明,即便被甩的人是我,我也遠比他們過的瀟灑。我主動上前,自以為是的露出一個大方得體的微笑,打著招呼:
「早,黛拉。」
施黛拉看著我半天,才艱難的擠出一個微笑:
「早,可可。」
我假裝無意瞟了楊耀安一眼,卻發現楊耀安看向我的眼裡居然滿是憤怒。對,就是憤怒。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猛然發現,原來我身上還套著沈北的衣服!衣服有些寬鬆,可明顯是男士的。
怪不得施黛拉看著我的表情同樣尷尬,我心下一緊張,楊耀安現在一定誤會我了。指不定把我想的多輕浮呢。果然,楊耀安冷哼一聲,陰陽怪調的開口說道:
「看來一個晚上,心情恢復的不錯啊。」
原本我心裡還有些忐忑,可楊耀安這一嗓子可算是惹惱我了。楊耀安,好歹和你在一起整整三年了。我林可什麼人你心裡不是門兒清?分手都小半個月了,我也沒糾纏過你,打擾你和施黛拉一家三口的新生活了吧?你也沒必要往死裡針對吧?
我柳眉一豎,也不顧用詞對不對了,伶牙俐齒的反問道:
「楊耀安。你腦子有病吧?就算我林可現在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尋花問柳,喜新厭舊。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嗎?我再怎麼樣也好過某些人吃著碗裡的,還惦記鍋裡的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怎麼專挑熟人下手呢?你是心理變態還是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