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哭的那叫一個淒厲,那叫一個悲壯。一邊哭還一邊想著自己也實在是太倒霉了些。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男朋友甩了,閨蜜叛變了。來酒吧買醉遇著流氓了,想要墮落一把還被人給拖地上了。
我這麼一想,覺得這世上都沒有人比我更倒霉了。於是我也不顧自己形象,哭的更大聲了。奈何酒吧的聲音實在是太嘈雜,我哭了好一會兒,除了身邊幾個男男女女時不時的面露鄙夷之色瞅瞅我,我似乎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嘴巴一扁,也不吱聲兒了,眼淚滴吧滴吧的往下落。身邊的男人見著我終於停下了,有些無奈的配合著我蹲了下來。
「哎,差不多得了。」
我一把揪過男子遞過的紙巾,胡亂擦拭著臉上的淚漬,嘟囔著抱怨:「我失戀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吶?你們一個個安的什麼心啊?酒吧裡這麼多人,偏偏瞅著我一個人好欺負?」
「得了吧。我這還沒怎麼著呢。您就哭的跟孟姜女似得。我要真把您這麼著了,祖國**都得重建設一回,多不值啊。」
我被男子這麼一逗,也沒了哭的心思。坐在地上直樂。男子見我這個德行,伸手拿過紙巾幫我擦拭著淚漬:
「坐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你小孩兒啊?」
我吸了吸鼻子,聲音還是有些翁聲翁氣的問道:「你誰啊?」
「沈北。沈是瀋陽的沈,北是北京的北。」
我又是一樂:「你家老爺子起名兒可真夠地域化的。怎麼著?他要是喜歡四川,還給你起命叫沈四了?」
沈北臉色嚴肅的瞪著我:「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
這會兒我酒醒了不少,想到方纔若真是吃下了藥丸,後果不堪設想。雖然方才拿著沈北尋開心,可我這個人除了平時有點缺心眼,人還是很深明大義的。於是,我滿懷感激的問沈北:
「剛才謝謝你了啊。」
沈北點點頭,不可置否。我起身準備離開,這兒剛站起來,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兒摔倒。沈北哎的喊了一聲兒,順勢扶住我。我被這猛然間起身弄的頭暈目眩,緊接著又是摔進了沈北的懷裡。現在是再也忍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也來不及推開沈北,扯著沈北的衣袖開始吐的昏天暗地。
沈北急忙向後退了幾步,奈何我還死死抓著沈北的衣袖。沈北躲閃不及,黑著臉站在原地,質量良好的襯衫上滿是我吐的污穢物。
直至我吐的胃裡似乎一點東西都沒有了,我這才慢慢悠悠的直起了身子。待看清了沈北那張臉黑的跟包拯似得,我瞬間便徹底清醒了。
如果說上一個動作吐在沈北身上是意料之外身不由己的話,那下一個動作決定是出於本能的反應。我發誓我絕對不是故意的要占沈北便宜的,雖然他著實長的一副禍國殃民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恨不得湊上去吧唧倆口。
我看著沈北臉色越來越難看,整個人跟塊兒千年寒冰似得杵在那兒。我下意思的伸手去扒拉沈北身上的衣服,一邊脫著沈北衣服,一邊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對不住啊沈北,我拿回去給你洗了成麼?你別這麼個表情,實在不行我給你買一件兒成嗎?這衣服貴吧?」
酒吧極為燥熱,沈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胸前的領口微微敞開,不過象徵性的繫著幾個扣子。因此,基本上是在沈北目瞪口呆的情況下,我已經手腳麻利的解開的沈北身上的衣服,還不忘絮絮叨叨的幫著沈北往下扯衣服。
沈北衣衫半解,露出結實裸露的肌膚。面色清冷,整個人如同雜誌上黑白色調的封面男模做出慵懶傲慢的體態,說不出的性感。
不過,我著實沒注意到沈北此刻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我這邊還沒把沈北衣服扒拉下來呢。
一個穿著極為性感妖嬈的女人似乎剛從舞池下來,長髮微卷,香汗淋漓。走至我們面前,輕輕拍了拍沈北肩膀,濃密微捲好奇的打量著我和沈北的動作。
「沈北,大家都等急了。咦…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此刻整個人都呈一種不規則的姿勢趴在沈北胸前,沈北衣服上還沾染著我方才吐的污穢物,進退倆難。見著女子好奇的發問,有些不悅的開口應著:
「你們玩,今兒我不過去了。」
女子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著我,眼裡說不明的曖昧情愫。我心下瞭然,有些惱怒的踢著沈北。沈北瞥女子一眼,語氣也有些強硬的開口:
「我還沒交待清楚是嗎?」
女子一愣,臉上有些尷尬侷促,只能訕訕的笑著:
「沈少爺去哪兒何須交待我們。」
沈北轉身扯過我便走,我還來不及反抗,幾乎是被沈北拖著離開。沈北熟練的繞過舞池,從後面的通道走至電梯旁。我從未見過這個酒吧居然還有二層,更不知道通道通往哪裡,只好奇的跟著沈北往前走去。
二樓極為靜謐,似乎和樓底嘈雜的夜場相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遠。電梯口的服務生似乎早有準備,躬身刷卡,開門。
房間裡如同豪華酒店總統套房般奢侈,我緊緊盯著那張鬆軟的席夢思倆眼放光:
「沈北。我晚上能住這兒麼?」
沈北拿了睡衣徑直往浴室裡走去,頭也不抬隨口甩了句:「隨你。」
於是我便歡呼雀躍的奔床上去了,不過數十分鐘,便昏昏欲睡。只隱約聽到沈北喚我起床洗漱的聲音。可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亦或者今天實在是太過於驚心動魄,我不耐煩的皺著眉頭,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