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再看我一眼,這樣我就不會消失在你視線。()你能不能說一聲挽留,這樣我便不會走。只是,你什麼沒有做。你只是一次次的讓我失望,一次次的在我面前暗示你有多愛他。這樣的感情,我不敢要。它太危險,隨時會將我推向深淵。這個塵世我還沒有走遍,我還奢求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時間,哪怕是苟且偷生地活著。只要你不出現。
你一定不要出現。不然我的決絕和堅定都會消失不見。
你是我的陽光,只是一直站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是我的希望,希望變成失望再到絕望。
璃佐,有時候,我真的不懂你。你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可是你說過的愛在哪裡?你不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那麼我們的「永遠」現在又逃去了哪裡?兩個月,只是兩個月而已,原來我真的可以將你忘得如此徹底。
「在想什麼?」一抹黑色的影子出現在身旁。「算了,你在想什麼,我應該知道了。」
殷彩笑了笑,烏黑的眸子宛如身旁那人的黑衣:「越來越陌生了,是真的快忘記了……」忘記,這兩個字竟然真的會出現在他腦海裡,「只要,他不出現的話。」殷彩有些自嘲,果然還是要加上這麼一句話。他不出現,他當然不會出現……
「那就不要再提,快忘了也不要提,關乎他的一切,都不要再說起。」璃楓看了看夜中的明月,今日的月亮有些殘缺,不圓,也不彎。就那樣淡淡地露出一個角,像是隨時都會隱匿進夜空中,讓天地重回渾沌。
殷彩見璃楓自始至終一直緊皺著眉,不禁問道:「遇上什麼煩心事了?還是,你也想他了嗎?」
「璃佐」以及「璃錦」或是「紀梓笙」這三個名字多久沒有出現在他們幾人的對話中,已經沒有人記得清了。所有與他們有關的人都用「他」來代替。
「他」這個字可以放在太多人身上,只因為這樣,才容易忘吧。
「我……看見他們了。」璃楓喃喃道:「他們,兩個……」
殷彩怔住了,他們,莫非是指璃佐和璃錦?「在哪裡看見的?他們來這兒了?他們為什麼要來?」殷彩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只是不知該從何問起。
方纔還想著希望他不要再出現,下一刻便聽見璃楓這樣說。
是該哭還是該笑。殷彩也不知道了。
「是我拖累了你們吧……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們去哪裡都不會被找到的。」璃楓坐在殷彩身旁,輕輕歎息一聲。誰讓他曾經是個將軍,征戰之後回宮時路過那麼多的地方,誰會不去目睹將軍凱旋歸來?見過他的人又有誰會不記得他的長相?隨處打聽打聽,就能找到的吧……
殷彩微笑著搖頭:「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他們阿,來了就來了吧,說不定他們也是出來散心的呢。」
「那如果他們找到我們了呢?我們再相遇的話呢?」璃楓不想和他們相遇,至少現在,他一點兒也不想。
「那就當作是和老朋友敘敘舊。」連月清突然站在他們身後:「和他們客氣著說幾句聊幾句就送客。」
「你們呀,真把自己當成逃犯了嗎?」律蒼雪也跟著走出來,笑看著兩人:「我們才是真正出來散心的呀,有什麼可躲的,我們一沒有做虧心事而沒有對不起誰的。」
是阿,他們不是逃犯,只是出來散心……
「殷彩,記不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律蒼雪也跟著在草地上坐下:「那日夜裡,在宮裡的樹下。」
殷彩點點頭:「順其自然,我想我還是能做到的。」
「既然這樣你們就不要說這些了,我和蒼雪過來是說正事的。」連月清拿出手裡的信函,有些彆扭地望了望璃楓,誰知璃楓還朝他點著頭笑道:「念吧念吧,你不念我念也行阿。」
連月清停頓了良久良久,終於還是把信函收起來了。她清清嗓子,給一旁的律蒼雪使使眼色。律蒼雪立刻會意的站起身來,對著幾人狡黠一笑:「不知道這件事的好像只有殷彩了吧,那些慷慨成詞就不用念了,直接說就成。」
殷彩有些疑惑地望著他們,示意讓律蒼雪繼續說。
「殷彩你不要吃驚,這事總該來的。」律蒼雪看了看璃楓,又看了看連月清,走近了扯過他們兩人的手牽在一起,才對殷彩笑著說:「三日之後,就是璃楓和月清的大喜之日了!」
「他們要成親?!」
「是,他們要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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