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佐覺得,不過十幾日而已,他卻像過了十多年。()這些天他和紀梓笙什麼也沒有做,日昇而起日落而眠,連對話都少得可憐。有時相互對望,不一會兒又心照不宜地移開目光,他們都無話可說。璃佐認為這樣再好不過,不用擔心紀梓笙會奢求他什麼。他只想安靜的過完這個月,就去找殷彩。紀梓笙只說讓他陪自己這一個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就算是彌補吧,一個月,他可以的。
儘管,他始終不知道自己該彌補什麼要彌補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欠下了什麼。
只是不知道殷彩去哪裡了,不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他不認識路,也沒有熟悉的人,但願不要出事才好。璃佐在心裡默默為他祝福,只是,殷彩不知道。
「對了,蒼雪姐姐去了哪裡,這都半個月了,怎麼不見她?」莫衷問梁淵:「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殷彩表哥也沒有回來,他們去哪裡了?」
紀梓笙和梁淵這才想起,這麼多天不見律蒼雪。
如果,律蒼雪知道他們是真的遺忘了自己這麼久,大概,還是會有些心酸的吧。
「是阿,律姑娘那日分明該與我們一同回來的才是。」梁淵看了看紀梓笙,紀梓笙也只是搖搖頭,依舊一言不發,梁淵只好作罷,歎歎氣,說道:「律姑娘是明智之人,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再說,律姑娘和殷彩也是熟識了,殷彩養傷的那幾年,也要多虧律姑娘悉心照料呢,既然他們都沒有回來,或許現在在一起吧。」
「可是,蒼雪姐姐也不是宮中人,她除了我們,也沒有認識的人呀。」莫衷還是有些擔心,可是紀梓笙依舊沉默著,好似從來都沒有說過話一樣。
「沒事的,他們不會出事。」梁淵揉揉莫衷額前的黑髮,對他輕輕微笑。莫衷點點頭,既然梁淵都這麼說了,那麼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梁淵說的話,他從來都不懷疑。儘管心裡明明擔心得緊,但是他知道,律蒼雪不會有事,因為梁淵這麼說過了。
「聽說,連公子昨日出宮去了。」梁淵突然想起此事,恰好此時氣氛凝重,拿出來說說也無礙。
「連城哥出宮去了?那月清呢?」璃佐這才開口說話,方才一直在想殷彩會去哪裡,完全沒有心思理會他們。
「連姑娘阿,我不清楚,據說只有連公子一個人出宮阿。」梁淵也疑惑了,不過他沒有多問,畢竟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他不知道連家和皇上發生過什麼,他也沒有去問個清楚的興趣和權力,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不讓任何人殺了皇上足矣。這是他父親的遺願,答應過的,他不會出爾反爾。
紀梓笙也為這事十多日沒有理會梁淵,紀梓笙本以為,那個無惡不作的皇帝終於可以死去,誰知,偏偏多出這麼個約定來。他覺得自己被梁淵澆了一大盆涼水,從頭頂涼到腳底。這些事梁淵從來沒有說起過,自己在梁淵面前說了無數次的報仇,可以梁淵都沒有說起過,偏偏這個時候卻止住了他全部的計劃。
「對了,我進宮來,其實不是來阻止你們弒君的。」梁淵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看向紀梓笙。紀梓笙也對他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那你是來幹什麼的。」語氣很淡,淡到沒有一絲感情。
「是連姑娘來找我的,連姑娘說,讓我帶人速速進宮,不然,梓笙,你會被皇上折磨至死,連姑娘是這樣說的。我只是因為要救你才來的,誰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倒幫你去帶走了璃楓。」梁淵彎起唇角,扯出一個無謂的笑,他終是沒有想明白連月清的用意。
璃佐倒是明白過來了。「月清她,是想報仇吧。想借用你的兵力造成騷亂,能毀則毀。」當然,這也只是璃佐的猜測罷了。
梁淵點點頭,眼神裡有些不甘,她知道連家也與皇族有仇,只是,連家的仇與他何干?儘管和父親定下承諾的是連墨欽,只是,他實在沒有那個閒工夫去管太多。「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利用了?被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
「勢單倒是沒錯,力薄可不是用來形容月清的。那日她和梓笙動起手來可把我嚇了一跳,若不是我及時阻止,誰知道受傷的是誰。」璃佐笑了笑,所以璃錦才說,永遠不要小看姓連的人,不管是男是女。
梁淵抿了抿唇,他無話可說。
既然是連城的親生妹妹,那麼他不懷疑連月清的能力。只不過,他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被利用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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