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佐和殷彩趕到皇上寢宮時,律蒼雪正站在門外,看見殷彩的時候還是不禁怔了怔。兩年來,她還是沒有熟悉這張和紀梓笙如此相像的臉。儘管兩人的性格相差不小,可是她依舊不習慣。看見他身旁的璃佐,不禁皺了皺眉。為了不想讓紀梓笙忘記自己,當初竟求他身著紅衣,現在想來,可實在是笑話。眼前這個人,這個信誓旦旦說愛紀梓笙的人,原來不過是將紀梓笙當個替身。
「律姑娘,梁淵可在?」門關得嚴實,就這麼進去也未免太過放肆,璃佐只好問問一旁的律蒼雪,她一個人站在這兒,總歸是有理由的。
律蒼雪的思緒被自己擾亂,竟是對璃佐有了些反感:「梁淵讓我在這兒等你們,他說,你們四人,都能猜到他要做什麼。」話音落下,不禁看了看遠處,分明是空無一人:「敢問,大皇子殿下和連公子在何處?」
殷彩的心有些沉,看見眼前這副情景,他不知道自己該是喜是悲。「他們,去找璃楓殿下了。」
「找璃楓?」律蒼雪有些錯愕,心說莫非梓笙沒有告訴他們璃楓在四皇子殿麼。
「還請律姑娘告訴在下,靖涵王爺,可否在此處?」璃佐見律蒼雪遲遲不回答,知道她是有意拖延時間,這大概,也是梁淵的意思吧。
律蒼雪也不隱瞞,「是,在裡面。」律蒼雪不會武功,自然知道要攔住他們,是不可能的。她看了看殷彩,終是沉默無言,伸手給他們推開了門。
她能說什麼呢,當初殷彩傷成那樣她也是看在眼裡的,若說不感動,才是假話。她也一直認為,殷彩得到璃佐的愛是理所應當,只不過,她愛紀梓笙,一直以來都未曾變過,既然這樣,她又怎會不心疼?
璃佐和殷彩立刻朝裡走去,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那抹藍色的身影,他拿著劍,但是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那樣站著,讓看見的人不禁涼意襲入骨子裡。
「墨欽,他還好吧。」
「他很好,若不是他,你早就死了。」
璃佐和殷彩不禁都愣住了,他們說的是,連城的父親,可是為什麼梁淵會知道?
殷彩從進來到現在身體一直都是僵硬的,或許是對這裡,抑或是說,或許他對有皇上在的地方,都會莫名的恐懼吧,因為那個人帶給了他太多噩夢。
「你們兩個,都進來吧。」皇上的聲音傳來。璃佐握緊了殷彩的手,像是在說:有我在,不用怕。殷彩點點頭,和他一起朝裡走去。
璃佐不知該如何面對皇上,畢竟那一劍是自己刺的……沒有璃錦在,不禁少了一半的自信與銳氣。「父皇。」他輕鬆喚道,但是什麼也沒有做。
殷彩只是別過臉去,他能說什麼呢,連跪下行禮,皇上也許也會認為是髒了他的視線吧。
「朕的四皇子,竟想殺了朕,呵呵,可惜,他找錯了人。」皇上冷笑道,眼裡是隱藏了很久的冰冷的殺氣。
璃佐暗道不好,莫非,這梁淵也有問題?他不是紀梓笙的朋友麼,從小到大都認識的才對。璃佐沉默著,等皇上繼續說下去,只是皇上也沉默了。
梁淵轉過臉來對他笑笑:「不要心裡想我背叛了誰,我沒有。」
「佐兒。」璃錦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璃佐回過頭去,璃錦和連城卻站在原地,璃錦的臉色很難看,可是連城在微笑,笑得那麼慘淡,那麼牽強。璃佐隱隱覺得又有事情要發生了,他害怕這種感覺,總覺得下一刻便會天崩地裂。他突然想起,律蒼雪還站在門外,而且他和殷彩進來時,律蒼雪也問過璃錦和連城的下落。
是律蒼雪說了什麼吧,可是,究竟是說了什麼,會讓璃佐感覺空氣如此壓抑。
「都出去吧。」皇上看了看璃錦,唇角的冷笑不禁收斂起來。
梁淵和門外的律蒼雪一起去找紀梓笙了,璃佐和殷彩本想跟去的,可是璃錦攔住了:「月清在,楓兒不會有事的。」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律姑娘說了什麼?」璃佐小心翼翼的問道,他在等,等連城或是璃錦說:沒有,什麼事也沒有。
但是,連城卻淡淡的說:「我要走了。」
璃佐不明白連城的意思。他和璃錦,明明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的。
璃錦沉默著,沒有任何挽留的話語。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沒有能夠去挽留的立場。
沒有等到自己要的答案,璃佐還是有些失落的。「去哪裡?」
「找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