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儀一起走出玉蘭苑區。許國慶心知這個女人可能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所以還沒有等到她先開口說話,就搶先開口告辭了。因為他和這個女人之間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聊的,她不就是想追問一些關於十三妹的事情嗎?許國慶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應酬。再說了,如果他私自將十三妹一些隱藏在心底的事情告訴了這個女人,恐怕那個丫頭要和自己拚命了。他可是嘗試過她不折不撓的追殺自己的精神的。
宋儀也是看出了許國慶的不耐,微微一歎,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黯然。兩人簡短的道別之後,許國慶率先離開。
走在路上,許國慶忍不住有種想要笑的衝動。原本他是準備試探一下安靜香而來的,結果反而是弄的灰頭土臉的回去,這多少讓他有點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雖然安靜香證明了她和日本沒有絲毫的關係,但是這並不能證明她就是一個單純的女人。
想到她對自己瞭如指掌,許國慶暗自
一歎,從來沒有像她這樣的一個女人讓他有過這樣寢食不安的感覺。雖然她最後關於警告十三妹的解釋好像有點道理,但是許國慶卻不是很相信,如果他就這樣輕易的相信了,那他就不配叫政養了。但是他又實在是找不出一個反駁的理由來。最後只要不了了之了。
如果展問天說的是實話,安靜香的確是在去j參加喪禮回來s市的途中認識展問天的。許國慶就需要查查去年相術大會時期,有誰是在那個時候去世的?因為這樣或許能查出一點關於安靜香的事情。許國慶甚至懷疑她參加喪禮的那個死去的人和自己多少有點關係。
但是這件事情說起簡單,做起來就很難了。最後許國慶乾脆放棄了自己這個幼稚的想法。
原本宋儀今天是準備過來請展問天為她面相卜卦的,不過因為展問天臨時有事情,最後安靜香居然慫恿許國慶替她看相。
不過許國慶拒絕了,理由是他不樂意。事實上不久之後,許國慶就還是後悔自己沒有替宋儀看相了。他哪裡知道,自
己一時的意氣,換來的卻是巨大的遺憾?
因為他突然想到,十三妹的古怪面相,說不定能從宋儀的面相上可以看出一些關於十三妹的事情來?甚至是還可以看出她爸爸的問題也說不定呢?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些,許國慶又不得不打轉回去,不過可惜的是哪裡還看得到宋儀的影子?
安靜香一直默默的站在陽台處,靜靜的看著許國慶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不見之後,依然還是不肯收回視線。眼神之中充滿的複雜的情感。平生次有種矛盾之極的感覺。因為她每次和政養接觸之後,都不得不現自己需要重新去省視他。接觸的越深,他就越覺得這個男人的可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並不覺得他可恨?剛才她站在哪裡思索了很久之後,得出了這樣一個連她自己也無法接受的結果,這多少讓她有點震驚了。
想要強自將這種愁緒驅除到腦海之外,現自己越是想要這樣,那種感覺就越是強烈,最後頹然放棄,任由這種感覺在腦海之中肆無忌憚的
飛揚。良久之後,幽幽一歎,她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
「師妹,你的心緒很亂啊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感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政養呢?」背後一個性感而帶有磁性的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沒有」安靜香的表情瞬間微微一變,不過轉過身去的時候,臉色轉眼之間就恢復了平靜。
她好像對這個突然出現在她家客廳,而且是背對著她的女人絲毫也不覺得奇怪。
「沒有?」女人啞然一笑。「我是女人,所以我很瞭解女人。當然包括你在內?從你剛才的歎息之中,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你的煩躁,心緒的起伏……這些都是大忌,你知道嗎?」
安靜香有種荒謬的感覺,這句話她剛剛還對政養說過,想不到立馬被另外一個人原封不動的還給了自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安靜香努力的讓自己顯得平靜,凝視著女人的背影,許久之後,再次一歎,略顯軟弱的靠在陽
台的欄杆之處,無助的道:「好吧,我承認……但是這又能代表什麼?我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意志有任何的鬆動,這就夠了。」
女人終於扭過頭來,一雙眼睛電一般的看向安靜香,那種銳利的眼神似乎能直接看透到她的內心深處。
安靜香不自覺的轉移了視線。
「有沒有鬆動只有你自己知道。」女人淡淡一笑。「而且這是你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只是希望不要因為你的事情,而影響到我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因為你的那點不值得一提的個人恩怨將政養給牽扯進來了,他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問題你明白嗎?」
「什麼叫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在你眼裡人命還不值得一提嗎?難道只有你的事情才算是事情?別人的都不算?這算是什麼邏輯?」安靜香美目一厲,聲色俱厲道。
「你有點激動了」女人擺了擺手。「事實上據我所知,當初那件事情的確是怨不得政養。你
知道我為什麼會這個政養這麼瞭解嗎?因為去年我父親的一個朋友在j弄的灰頭土臉的回去之後,我就對這個政養十分的好奇,所以中途花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去調查過他的一些經歷……事實證明這個人的確是相當的讓人忌憚,其實實力的強悍,我想其實你自己應該或多或少知道一點,只不過你不願意去承認罷了……否則你剛才就不會站在窗口呆呆的看著政養的背影呆了,因為你也在猶豫……」
「閉嘴」安靜香沉聲阻止道。「不管怎麼說,若非他暗中搞鬼,我……」
到這裡安靜香突然聲的抽泣起來。
「你還是想不通這個道理」女人苦笑搖頭,隨即聲安慰道:「當然,你也有你的權利,但是我奉勸你最好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因為你未必就能穩操勝券……」
「這個不用你操心,一切在目前為止都在我的控制之中」安靜香止住了哭泣,恢復了一臉的從容。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女人語氣嚴厲。「你似乎忘記了你當初對我的承諾?不要忘記了,你當初修煉我派的秘術之時,曾經過毒誓的……」
「我沒有我沒有……」安靜香好像突然之間狂了似的,衝著女人大聲吼叫。顯得有點混亂。
女人凝視著安靜香,直到她徹底的冷靜下來才淡淡一笑:「沒有最好。你應知道我和政養沒有任何過節,我們之間的合作完全是建立在各自的利益之上的。實話告訴你,如果有可能,我寧願放棄和你的合作,因為你要對付的是名滿天下的政養。這個人不是我想得罪的,至少現在我還不想和他正面衝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所以在我還沒有成功之前,你最好先將你的那些事情完全拋下,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安靜香微微一愣,冷笑道:「笑話,當初你是清楚的知道我找的就是政養,為什麼你要答應我呢?」
「因為我認為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政養,而且事實上我認為以你的實力也不可能對付得了他」女人很直白的聳了聳肩。「不要不承認,事實上你也看到了,他這個人不僅是相當的精明,實力連你們家展問天也是佩服不已就可見一斑了。」
「這麼說你們當初一直在糊弄我?」安靜香臉色再變。
「不能這麼說。」女人擺了擺手。「你不是也學到了我們門派的不傳秘術嗎?這不能談到糊弄吧?」
「那是交換,因為我也違背師訓將我們門派的不傳之秘教給了你們」安靜香一臉嘲諷的看著她。「否則你們怎麼可能有這麼好心?」
女人啞然一笑,起身而立:「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想對付政養,最好是聽我的,因為你個人未必有這個能力。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不過就是在飛蛾撲火罷了……」
「這個不用你操心……」
「不要急著否認。」女人淡淡的一笑。深深的看了安靜香一眼:「就像你說的那樣,這個政養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有很多時候,很多女人在真正的接觸他的時候,會不可避免的產生一種好感,事實上我就也這麼認為,他的確是我所見過的中國男人當中最讓人欣賞的一個。所以我有點替你擔心……「說到最後女人大有深意的搖了搖頭。
「你擔心什麼?「安靜香皺了皺眉頭。
「我在擔心當你真正掌握主動權的時候,你會突然現你對這個男人狠不下心來的。我甚至擔心到時候你會連自己也賠進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女人嬌笑幾聲,話語之中無不調侃和暗示。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安靜香豈會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安靜香臉色一變,隨即反唇相譏道:「不要以為每個女人都像你一樣,一天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女人臉色猛然一變,瞬間渾身上下散出一種凌厲無比的殺氣,一雙美目之中更是在眨眼之間閃爍出一種詭
異的光芒。
安靜香也是輕哼一聲,毫不遜色的對視著女人那令人心寒的眼睛,一張俏臉瞬間變得蒼白。
良久之後,女人悶哼一聲:「我警告你,如果下次再讓我聽到這句話從你口中出來,就不要怪我不顧戀同門之誼了。」
「那我也告訴,我現在是有丈夫的人,像剛才那種話最好不要隨便說出來,這樣我會認為這是在對我的侮辱和挑釁。不要以為你現在略有成,就可以囂張的將中國所有的術士不放在眼裡,事實上在中國博大精深的文化眼中,你的那點玩意不過就是滄海一粟罷了,至少我還沒有把它放在眼裡」安靜香冷哼一聲。
兩個女人相互敵視著對方,良久之後,女人先收回了視線,啞然一笑:「你的丈夫?展問天?笑話,難道你真當我是傻子嗎?你認為我會相信一向眼高於頂的安靜香會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名義上是我的丈夫」安靜
香也是收回了視線,一臉淡然。「所以最好你們不要打他的注意,他只是一個單純的風水師,僅此而已」
「說起你的丈夫……嗯,展問天。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會嫁給他呢?和政養有關係嗎?」女人轉移了興趣,眼神突然一亮。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嫁給中國男人呢?」安靜香反問了一句。「據我所知你一向對中國男人極為的反感的。而且還為人家生下了孩子,甚至還是為不同的男人?不會是單純的想要報仇那麼簡單吧?」
女人微微一頓。眼神之中瞬間閃現出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良久之後,微微一歎:「從某個方面來說,我們的目的可能是一樣的,因為我們都是女人」
安靜香微微一愣,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認識這個女人到現在好像還從來沒有見過她有過如此的柔情的一面?
女人再次一歎,轉過身,扭頭看向陽台之外窗外的月色,喃喃自語道:「
風沒動,幡沒動,只是我們的心在動恩也好,怨也好,何須庸人自擾?這麼多年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但凡只要是女人,終究難免會有作繭自縛的一天。區別在於你能不能破繭重生了……或許不久的將來你會明白我這句話的含義」
安靜香再次一愣,並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所說的話,而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間,她敏感的現了她眼中閃爍出來的晶瑩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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