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許國慶奇怪的是司馬算這個土大款已經連著幾天沒有來找他,要知道他們約好可是三天之後啊。而且這小子還下了五千塊的押金。現在算上今天剛好是第三天的期限,這小子不會是忘記了吧?還是中間出來什麼問題?因為按照約定他應該提前來告訴自己他的進展的。
就算是出了問題,最起碼也應該給自己一個信息讓自己好有個思想準備啊,畢竟這中間多少涉及到了投機取巧。需要好好的研究一番對策。要知道命理這種東西一旦是改變,恐怕再要回到原來就需要頗費一番周折了。
又是一天無所事事,中午的時候許國慶和李君吃完飯之後,藉著這個功夫提前溜了出去,反正都知道他是老闆的司機,除了梅若華之外,其實也沒有幾個能管到他。原本保安部的副經理王強之前還和他套套近乎,不過後來好像也很少聊天了。倒是李君卻是經常來找他東扯西拉的閒聊。
走出大樓時,許國慶站在大門口尋思著自己下午該怎麼安排時,旁邊猛然竄出來了一個人拉住了他的手臂,嚇了他一大跳。
扭過頭去,看到來人愣了愣之後,隨即啞然一笑。
剛剛還念叨著他,這不馬上就出現了。不是司馬算還能有誰?不過這位仁兄今天的打扮好像有點怪異啊。許國慶也是看了半天之後才發現一點端苗。
只見他大大的墨鏡,幾乎是遮住了大半個臉孔。嘴角上鬍子拉碴,好像幾天沒有打理過了,最滑稽的是他頭上還戴著一頂不知道在那個地攤上淘到的草帽。同時許國慶還發現他的左手拿著破舊的蛇皮袋。裡面好像還裝了一點東西。右手則是一個打狗棍,明眼一看就以為他是一個撿破爛的。
這樣雷人的造型,許國慶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不過依然還是大汗了一陣,如果不是深知他的為人,你幾乎就以為他是一個喜歡行為異術的怪人了。
「我說老兄,能不能告訴我,你這又是在玩哪一出呢?」許國慶大是無奈。
司馬算急忙將許國慶拉到一邊,四下瞟了一眼之後,哭喪著臉道:「我失敗了……」
許國慶絲毫也不奇怪,畢竟這小子過了預期的時間沒有過來找他。不過也是大感頭疼,因為三天前的一個晚上,他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訴麗莎她三天之後會遇到一些霉氣的事情,而且告訴她自己今天晚上會在老地方等著她去給她破解。這下好,司馬算的任務沒有完成也連帶著他要跟著遭殃。
「不過,這不能怪我。我安排的已經很巧妙了,但是麗莎這幾天根本就不給我見到她的機會,無論我是什麼借口……而且身邊一直都有個小白臉跟著保護他,我哪有實施計劃的時機?」司馬算急忙為自己的無能辯解。
「那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在搞什麼飛機嗎?」許國慶大感好奇。不過心中卻是隱隱的猜出了一點緣由,恐怕還是因為自己上次給她瞎謅了一番,好像是告訴她因為一些關於終生大事的抉擇而影響到了她人生的三衰六旺提前到來,所以這個女人有點害怕了,故而一直在躲著司馬算。這樣一來,好像是自己幫了倒忙了。
「我在二十四小時監視她,看看她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司馬算哼哼一笑。說到這裡還很得意的翻開了蛇皮袋裡面寶貝給他看。
裡面清一色的擺滿的都是一些高科技的跟蹤設備,單單是一個微型的攝像機,恐怕價值就不菲了。
用蛇皮袋來裝這些玩意,恐怕也只有他司馬算才能想到了。許國慶無奈苦笑:「其實你用這麼裝扮的,拜託了,能不能專業一點?就算是扮成撿破爛的,你也沒有必要拿根打狗棍啊,現在城市裡面很少有流浪狗的!」
司馬算大是得意的點了點頭:「老弟這個你就外行了。我這身造型可是從那些專業拾荒者哪裡學來的,這根棍子不是用來打狗的,而是用來在垃圾堆裡面尋找東西的?怎麼樣,還可以吧。相當的逼真了……」
許國慶哭笑不得,有點無語。
「通過這幾天對她的二十四小時的監視,我發現她還算是潔身自愛,雖然那個小白臉像只蒼蠅一樣跟在她身邊,不過他們之間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我發現麗莎好像有點動心了,所以老弟你一定要快點幫我們佈置桃花陣,否則危險啊。」司馬算煞有其事的總結著自己這幾天的成果,最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許國慶。
可不是潔身自愛?你的麗莎這幾天親戚來了,就算是想要做點什麼也不可能了。許國慶暗自搖頭,但是這種事情又不能說來,否則這小子萬一受不了打擊尋死覓活的,也不好看。但是不說,他憋在心裡又彆扭。稍微思索了一下,試探性的道:「老兄你可要想好了,像她這種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你這樣?」
司馬算斷然搖頭,一臉堅決道:「老弟休要勸我,我已經下定決心非她不娶,為了表示我的決心,我三天前已經和古佛寺的住持聯繫好了,如果半年之內還娶不到麗莎,我就出家做和尚……」
許國慶微微一頓,這下連他也忍不住對司馬算的破釜沉舟的精神佩服不已了。
「你不會是沒有把握了吧?」司馬算大是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怎麼會呢?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後悔而已。」許國慶打了個哈哈。現在最頭疼的就是司馬算沒有按照他們事先約定好來完成任務。如果不能讓麗莎在三天之內主動來找自己,那麼下次人家絕對不會相信自己了,試問這怎麼能讓她配合自己去佈置桃花陣法呢?
「這就好。」司馬算大是滿意的舒了一口氣,「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許國慶大是鬱悶的拍了拍額頭,現在只有自己親自出馬去施展自己的無上騙術,唉,希望自己的演技沒有退步吧。
還好,還有半天的時間,許國慶眼珠骨碌一轉,揮了揮手:「這件事情交給我全權處理,你先回去吧,過兩天等我的好消息……」
「那我還要監視他嗎?」司馬算微微一愣。見許國慶大是搖頭,急忙轉身離去。
「等等。」許國慶追到他跟前。「另外,這件事情原本是應該你去做的,現在我幫你代勞了……」
「老弟放心。」司馬算也是機靈。隨後從蛇皮袋裡面摸了半天,最後摸出了一疊鈔票,估計應該有一萬吧。鄭重其事的遞到他的手中,大力的拍了拍的手,一臉嚴肅的道:「老弟,我的下半輩子的幸福就交給你了,事成之後我一定還有重謝。」
許國慶就是這個意思,也不客氣,隨手將錢收了起來。然後隨手取下了他鼻子上的那副墨鏡,嘿嘿一笑:「這副道具我等會可能會有用……你就等著我凱旋的好消息吧。」
司馬算大力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滿是堅毅和托付,猛然回頭,一臉悲壯的轉身離去。
老實說,許國慶突然之間有種很悲哀的感覺,他發現如果長此以往下去自己很有可能從一代風水大師淪落到了一個拉皮條的龜公可恥下場。如果有風水相術方面的記載,不知道後世的同行會怎麼來描述自己呢?想想麻衣道士,鬼谷子……這些前輩高人備受後人敬仰,而自己呢……許國慶忍不住流出了一身冷汗,看來這桃花陣以後還是少炫耀的好啊。
「人渣!你也太不是東西了吧?人家不過就是在聚豐大樓周圍撿了一下破爛,你還要搶人家的東西?太沒有人性了!」
背後一個還算是熟悉的聲音響起,許國慶稍微頓了頓之後馬上想到了應該是誰?
林青青一臉憤慨的看著許國慶,俏臉的臉上顯得義憤填膺。眼中更是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氣和鄙視。一雙小巧的拳頭更是捏的青筋直冒。顯然她是在極力的控制。許國慶絲毫不懷疑她有要揍自己一頓的衝動。當然前提是她必須要打得過自己。
苦笑著看了看手中剛剛從司馬算手中取下的墨鏡,許國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這誤會算是鬧大了。顯然她剛好趕上看見自己取下了司馬算的墨鏡,如果她看到司馬算給自己一萬塊錢,那非得再給自己安一個搶劫勒索的罪名不可。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青青同學,難怪連罵人都這麼好聽,讓人聽得渾身一陣麻酥酥的感覺……」許國慶嘿嘿一笑。
「閉嘴!」林青青的憤怒的揮舞這拳頭,「你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麼嗎?那個人只是一個拾荒者,他沒有損害到你的利益,只不過就是在大樓的周圍撿破爛而已,嚴格的說,他們的和清潔工都應該受到尊重,因為他們都在為美化這個城市而努力,他們都是這個城市的美容師……而你呢?仗著自己是這裡的保安,就可以為所欲為,連拾荒者你也不放過,你還有人性嗎?簡直就是禽獸,不,你根本就是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