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有山珍海味你不吃,偏偏要跑到這個鬼地方來?這裡能有什麼好東西?老子可丟不起這個人?」許國慶剛剛走過來,杜燁就開始拚命的埋怨起來。只不過像這麼一把年紀,還口口聲聲的學著小青年的口頭禪,實在是讓人有點好笑。
「天天吃也膩啊,我是為老哥你好,偶爾吃點清淡一點的小菜,清清腸胃,對你有好處的。」許國慶深深的鄙視了這老小子一番,那是因為不是你花錢的原因吧?若是要你自掏腰包,恐怕就不是這樣說了。
「那就奇怪了,我天天吃怎麼就是不覺得膩呢?再說了,山珍海味也可以清淡一點做啊……」杜燁翻了翻白眼。顯然是想不通。歪著頭仔細的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問道:「老弟,這可不像你平時一貫的作風啊?據老哥我對你的瞭解,你可一向是吃人嘴不軟,拿人手不短,這正是我們共同的樂趣。現在突然轉性,還真是讓人有點不適應了,不會是生病了吧?」
杜燁說完還作勢要去摸他的額頭,以確定他有沒有生病?
許國慶苦笑,心中暗自一凜。杜燁不經意的玩笑的話語提醒了他。他說的不錯,這的確不是他的一貫作風。以前只要不讓自己花錢,那是不吃白不吃。而且從來都是只點最貴的,最好的。經他這麼一點醒好像的確是出了一點小問題。難道是昨晚那個什麼鬼茅山提氣法給鬧的?
想到這裡覺得大有可能,事實上當他覺得肚子餓的時候首先就是想到了吃點清淡一點的東西來補充一下能量,反而是突然之間對那些山珍海味而且有點油膩的事物很倒胃口。所以他潛意識的有點排斥杜燁在大酒店安排的飯局,事實上如杜燁所說,大酒店也是有清淡的酒菜的。
媽的,問題好像嚴重了,許國慶大是不安,不會自己瞎練,練到最後看破紅塵吧?這可了不得了。當下急忙拉著杜燁,隨便鑽進了一個看著不起眼的大排檔。
「什麼?」坐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杜燁瞪大的雙眼,看著許國慶。
剛才許國慶將昨晚那匪夷所思的經歷一字不露的告訴了他。
「這怎麼可能?」杜燁顯得不可思議,嗓門也是提高了許多,引來的餐廳一陣側目。
許國慶苦笑搖頭:「事實上昨晚我的確是差點掛了。你***老實告訴我,你們茅山的這個什麼鬼提高內氣的法門到底還有沒有別的用處?你以前使用的時候有沒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杜燁的臉色比較古怪,乾咳了了幾聲,嘿嘿一笑:「說實話,我也從來沒有用過,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會有什麼效果……嘿,不要看著我,千萬不要生氣啊,我並不是拿你做實驗,事實上我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不能解決的麻煩,所以根本就沒有機會用上。」
許國慶大是無語,他徹底的被這小子打敗了。
「老弟,事實上你真不能怪我。這種提高內氣的法門不只是我,要知道現在恐怕很多茅山道士都未必知道有這種內氣提高法門了。再說了,你現在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嗎?好像比以前更加瀟灑倜儻了。」杜燁見許國慶一臉的憤怒,急忙陪著笑臉的解釋著。
「那最起碼你應該告訴我,在你們茅山道術之中有沒有記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吧?」許國慶恨不得給他兩腳,不過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杜燁仔細的思索了一下,良久之後渾身一震,很快臉色變得極為古怪,眼珠骨碌亂轉,最後落在許國慶身上不可思議的道:「我想起來,難道是……」
「是什麼?」
杜燁清了清嗓子,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壓低嗓門道:「據茅山先輩傳言,這種內氣提高法乃是由我茅山宗一個不知名的道士流傳下來的。當然是傳言這種內氣提高的法門有另外一種奇效,如果修煉的好可以得窺天道,堪破無數的天機,雖然不至於位列仙班,最起碼做一個逍遙自在的散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傳言?能不能確定一點?許國慶恨不得大哭一場,來發洩自己的鬱悶。哭笑不得的問道:「吹牛的吧?照我看你們茅山雖然和龍虎山閣皂山並列為經菉三山,但是事實上你們其實是最差勁的。這一點你不會否認吧?」
杜燁老臉一紅,繼而長長一歎:「我承認,的確是名氣最差的,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們的實力就是最差的。人家龍虎山出了一個天師張道陵。閣皂山出來一個太極仙翁。但是這並不是表示他們的修為比我們更加厲害,只不過是他們運氣好出了一個一柱擎天,能名垂青史的大人物……」
許國慶微微一愣,雖然杜燁有點狡辯的意思,但是他這樣分析其實也不無道理。
「其實我們茅山宗也曾經有這樣一個機會,就是哪位不知名的前輩。可惜因為他行事放蕩不羈,自詡修為過人,連天道都不放在眼裡,屢屢的洩露天機,逆天行事……致使錯失了這樣一個名垂青史的機會。事實上他是我們茅山宗最有可能晉陞為仙師的一個茅山道士。」杜燁一臉的感歎,又見許國慶好像還不相信,便又急忙補充道:「你知道這位前輩主要是以什麼擅長嗎?除了驅鬼辟邪之外,他最擅長的就是尋龍點**,批命解卦……說白了,他和你一樣都是一個風水師。只不過他懂得比的多很多,而你們之間的區別在於,他的成就是偉大的,但是你只能說是傑出……如傳言中所說,當年剛開始的時候他的修為真不怎麼樣,後來不知道從哪裡修煉了這種內氣提高法門之後,整個人好像脫胎換骨似的。連當時的茅山宗主也是對他刮目相看。據傳言這些好像都是這種法門的功勞……」
許國慶開始有點半信半疑了。不過杜燁左一個傳言,右一個據說的,還是讓他心中沒底。()
杜燁也不理會許國慶的反應,緩緩說道:「說實話,我一直都在懷疑這個傳言是否屬實,畢竟他只不過是一個茅山宗的內部傳言,沒有真正的親眼所見。而且最主要的當年這個前輩因為天譴而遭遇不測之後,茅山弟子從他的一本手抄札記之中,找到了這種內氣提高法門的記載。當時茅山的宗主大為驚訝,後來才知道其實它之前的名字不叫內氣提高法,而且根本就不在我茅山的各種術數法門之內……「「那叫什麼?」許國慶微微一動。好像是那麼一點意思啊。
「叫清心養氣訣!」杜燁奇怪的看了許國慶一眼。「和你以前修煉的清心訣的名字有點類似,只是多了兩個字而已。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許國慶心中則是大為好奇,的確是有點類似。這也太***巧了?隱隱之中他似乎找到了一點線索。昨晚他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那股漩渦在拚命的吸收自己身體的陽氣。但是自己的陽氣被吸收殆盡之後,並沒有出現脫陽而死的後果,這證明了它只是暫時的將自己體內的陽氣保管起來,而沒有完全的佔有,事後它又重新的歸還給了自己。那麼這種情況是不是可以叫著「養氣」呢?
「為什麼後來又改名字為內氣提高法呢?」許國慶開始有點相信了,但是心中還是存有不少疑問。
「說來好笑。」杜燁無奈一笑。「當初那個前輩高人仙逝之後,我們茅山宗的宗主曾經花大量的時間去研究這個清心養氣訣,他發現自己始終都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秘,就好像我當初無法修煉你的清心訣的情況一樣。後來又有幾個傑出的人才仔細的研習過,結果還是如此。不過他們卻發現這個清心養氣訣有刺激人的潛力和修為的妙用,尤其是在關鍵時刻遇到強大的敵人的時候,可以起到反敗為勝的效果。所以乾脆改名為內氣提高法,將它並為我茅山宗的又一個修煉的法門。但是他們也指出,一旦是這種法門用過一次之後,對身體有著極大的損傷,所以告誡後輩,除非遇到極為危險的情況之下,才能使用。這就是為什麼我告訴你現在很少有茅山道士使用它的原因,有些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媽的,看來你們的那些宗主也不地道啊。明明不是你們茅山宗的東西,偏偏要改個名字來充門面,我可以確定這個清心養氣訣肯定不是源於你們茅山宗。」許國慶苦笑搖頭。如果這些傳言是真的,那麼他到底是該得意?還是該大哭一場呢?
杜燁啞然一笑,居然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有點不地道。不過,那位前輩終究還是我們茅山宗的人嘛。所以這麼歸類也是無可厚非的。」
頓了頓杜燁又道:「我原本以為這些傳言都是假的,今天聽見老弟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是更加的堅信了。從老弟你昨晚的遇到的事情來看,我相信這應該是一個好的兆頭。難道這就是天意?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修煉的清心訣和這個清心養氣訣應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許國慶大感有趣,老實說他是希望如此,只不過好像沒有一個人能給他一個中肯的建議。如果真是這樣他注定了又一番摸索。那將會是一種什麼的景象呢?他有點期待了。
「至於你說的那些身體排泄出來的東西,我斷定那應該是一種將你體內的污穢之氣由毛孔之中排除的效果。」杜燁思索少許,臉上突然露出了羨慕的表情,驚歎道:「媽的,你小子這次走大運了!果然神奇……」
許國慶微微一頓,還沒有明白他這話意思時,杜燁雙眼冒光,欣喜的道:「老弟你知道道家的辟榖一說嗎?你昨晚的情況雖然和辟榖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但是其實道理卻很相近。所謂的辟榖,那是因為修道之人認為,人食五穀雜糧,要在腸中積結成糞,產生穢氣,阻礙修煉的道路。所以他們想大成,辟榖排除體內的污穢之氣是一條必經之路。而《黃庭內景經》也云:『百谷之食土地精,五味外羙邪魔腥,臭亂神明胎氣零,那從反老得還嬰?』人無論是出生的時候首先都會排除胎糞,死去的時候也是清空肚子的污穢之氣,這就是寓意著要乾乾淨淨的來,乾乾淨淨的走的意思。老弟你卻是大為不同,但是卻是極為的神似……你想想,當時你感覺到了自己渾身的陽氣被吸收殆盡,那正是好便於你體內的污穢之氣好順利的從毛孔之中排除,這不是和道家的辟榖一說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嗎?」
「是真的嗎?」許國慶愣了愣,好像說的有點道理。難怪自己會有種渾身輕爽的感覺,想必就是這個原因了。不過他依然還是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不就是自己隨便嘗試了一下,居然會帶來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結果,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雖不中亦不遠亦!我只問你,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上下好像脫胎換骨似的,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杜燁一臉期冀的看著追問道。
許國慶茫然的點了點頭,正是這種感覺。
「這就對了!」杜燁大是點頭,欣喜續道。「事實上這說明了你的身體現在已經有了一些輕微的改變。也正是排除了污穢之氣的一個具體體現。因為以前你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歷,所以昨天晚上經歷的時間會長久一點,而且也是及其的痛苦,如果我推測的不錯,以後這種痛苦應該會逐漸的減弱,持續的時間也是逐漸的縮短,因為你體內的污穢之氣會越來越少。」杜燁傲然點頭,煞有其事的分析著,隨即又羨慕的看著他續道:「媽的,我怎麼就沒有你這麼好的福緣呢?不過你也不要大意,因為要走的路還很遠,而且也沒有人能給你一個明確的引導。嗯,你以後可以再嘗試一下,說不定會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收穫。」
儘管剛才杜燁分析的大有道理,不過許國慶想到昨晚生不如死的感受,依然還是嚇的大搖其頭,打死他也不會這麼去做了。看了看杜燁,心中微微一動,很不良的建議道:「不如老哥你按照我昨晚的辦法嘗試一下,說不定你能有點啟發呢?倒時候我們兩兄弟在交流下心得,豈不是兩全其美?」
杜燁哪裡不知道他打得什麼算盤?很不客氣的瞪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要是可以早就嘗試了,何必要等到你小子來提醒?我覺得還是你修煉的那個清心訣和它之間有著某種玄妙的關係。唉,這都是一個福緣的問題,我是求不來的。不過我要提醒你,最近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的掌握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微妙的變化,好及時的做出調整。」
許國慶慎重的點了點頭。事關自己的大事,不管是杜燁說的是與不是?他都會小心謹慎的。
酒菜上來,許國慶解開了少許的心結,心情大好,原本還想吃清淡事物的反而是食慾大振,這讓他少了擔憂自己看破紅塵的憂慮,主動端起酒杯,痛飲了一杯,接下來他想到了醫科大學的事情,又和杜燁小聲的交流了一番,畢竟以杜燁的能力在這方面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杜燁對此也是大感興趣,不過他和許國慶一樣,也是需要到裡面親自查看之後才能得出一個具體的判斷來。
兩人又交流了一下關於十三妹爸爸的事情之後,便各自散了。
接下來兩天,許國慶在極度的自由之中度過。
歐陽倩倩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再也沒有要用他開車。好像都沒有見她和梅若華來過。
十三妹也是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可能是跑到某個角落去添自己的傷口去了。奇怪的是連她安排在這裡的幾個漂亮的小妹妹也是很少見到人影,累得許國慶想要找她們聊聊天順便打探一下十三妹的消息也是無從下手。
倒是杜燁接連幾次的打電話約他去鑽石俱樂部瀟灑一下,不過也被他拒絕了。他知道這老小子肯定還在惦記著自己去找歐陽倩倩幫著弄兩個高級vip的名額,好讓他順利的見識一下鑽石俱樂部最後一層神秘的面紗。
中途他也到許沁下榻的五星級的酒店去過兩次,無奈酒店的安保實在是嚴格,還沒有靠近就被保安轟走了。剛好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見她,這樣也好反正她會長期的待在s市。總能見到她的。
剛好閒著的兩天的時間,讓許國慶有足夠的時間去詳細的研究虛懷子留下的那本札記。雖然在短短的時間之內依然還不能完全的消化其中的一些深奧的理論至於杜燁教給他的清心養氣訣,好幾次他都想再次嘗試一下,不過一想到那次要命的經歷,最終都是忍不住的放棄了。
他也不著急,慢慢來,自從被虛懷子開導之後,他現在的心態調整了很多。所謂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