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將近六十年批命解卦的一些心得」虛懷子揚了揚手中的那本手抄本。「其中記載著關於八卦、河圖和洛書的一些精妙的記載。另外,關於神煞,納音也是有一定的涉獵。不過不一定準確,只是我自己的一偏之見,可能還有點偏激兄弟和我是同道中人,或許你有自己的一套獨特的心得,但是我依然確信它應該會對你現在的情況有所幫助」
許國慶微微一動,何止是幫助,簡直就是救命的靈丹妙藥。他相信以自己在這方面的天份,最重要的是自己原本就對這方面有所涉獵。再加上虛懷子的註解,定能夠事半功倍。
「由於時間的關係,所以有些東西只是稍微的有點涉獵」虛懷子謙虛的一笑。隨即臉色微微一黯,「如果老天爺多給我一點時間,我自問能找出一點頭緒,可惜」
說到最後虛懷子長歎了一聲,言語之中無不失落和不甘。不過卻毫不猶豫的朝許國慶遞了過來。
許國慶默然無語,他很清楚虛懷子的這種失落絕對是已經預測到了自己大限的時間,所以才會有剛才的那種感慨。只可惜自己幫不上他的忙,因為自己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不過就在許國慶伸手去接的時候,虛懷子突然頓住,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不過,小兄弟接手之後卻需要去盡一個義務!」
「這算是一個交換條件嗎?」許國慶微微皺了皺眉頭,這種方式的確不是他喜歡的那種。
「嗯,應該算是懇求吧。就當是小兄弟替我完成了一個未了的心願吧!」虛懷子微微一歎,眼中射出了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壯眼神。
許國慶暗自一歎,若不是無奈之極,想必這個虛懷子也不會如此了。他雖然渾身修為盡散,但是眼力卻依然還在,當然看得出他情況不妙。心中微微一軟,當下隨手接過了那耗盡了他幾十年的心血,苦笑道:「希望老先生的心願不會太難,否則以我現在的處境,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虛懷子啞然一笑:「你當真是一個妙人。換著是正人君子一定會先問清楚我的心願是什麼?然後才決定是否接受我的手抄本。而如果是個偽君子則會假裝答應,先將我幾十年的心血騙到手中,事後做與不做又是另外一會事情。你則更妙,拿了我的東西之後,再告訴我你不一定能辦到,有意思,有意思啊!哈哈!」
許國慶聳了聳肩:「期望越大,失望越多,如果我拍著胸口的告訴你,我保證完成你的心願,恐怕你也不會相信了。再說了,如果事情這麼簡單,你何必要假手於我?大可親自操刀了。」
「妙,妙啊」虛懷子哈哈一笑。「換在以前我一定會二話不說將你轟走,不過現在嘛,反倒是更加見出你的真致!」
「老先生是不會將我轟走的,你之前故意開口引起我的注意,不就是為了你的那個未了的心願嗎?所以這本札記,我想,只要我盡力了,那麼無論成與不成,它應該都是我報酬。是嗎?」許國慶的嘴角隨之浮起了一絲壞壞的笑容。這也是他剛剛猛然想起來的。原本還因為天譴的事情而鬱鬱不歡,此刻也隨之煙消雲散。他本就是一個豁達之人。只要不是天塌下來,都能隨遇而安。
虛懷子驚訝的看了許國慶一眼,顯然感覺到了他心境的變化,沒有想到他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居然能迅速的調整,與剛才的失落和不安顯得截然不同。
「好了,老先生還是說說你的心願吧!」許國慶隨手將手抄本放到一邊,臉上隨之露出了一片肅容。既然這個虛懷子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可見無論是難度還是可行性應該都是很值得推敲的。
讚賞的點了點頭,虛懷子默視著許國慶良久,油然一歎:「老朽想請小兄弟幫忙去找一個人!」
這一次輪到許國慶驚訝了,不就是找一個人,這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至於這麼慎重其事嗎?
「你可能認為很簡單。」虛懷子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微微一笑。「我可以告訴你,六十歲之前我一直在苦苦的尋找,直到在這裡定居之後,才不得不放棄尋找。」
六十年前?許國慶微微動容,脫口問道:「老先生今年貴庚?」
如果照面相來看,虛懷子絕對只有六十左右,可是剛剛聽他所說,好像已經到了百歲的高齡。因為之前他曾經說過在這裡定居已經四十年了。
「算上今天,老朽就足足滿一百歲了!」虛懷子臉色微微一黯,眼中射出了一股難以言表的悲壯。
直覺告訴許國慶,在虛懷子的背後可能有著一段不可告人的故事。
「為什麼老先生在六十歲之後要放棄尋找呢?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四十年的光陰?」許國慶奇道。
虛懷子無奈苦歎:「如果人家要故意躲著你,那麼就算你再花一百年的時間也是徒勞!」
許國慶搖了搖頭:「躲避可能是一方面的問題,老先生應該是還有什麼別的苦衷?」
虛懷子一臉驚訝的看著許國慶,顯然是被他一語中的的說中了自己的要害。無奈一歎:「的確是如此。你不是一直都在好奇的我眼睛嗎?四十年前其實我的眼睛和你一樣」
許國慶再次動容,心中隱隱把握住了一絲線索,不過卻不能確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虛懷子應該是經受過某種災難。而這種災難很有可能和他的遭遇有點類似。
「其實我很早就推算出自己在六十歲那年會有一場大劫,由於當時我過於自信自己的能力,認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硬扛。可惜盲目的自信導致了我的雙目變成了如今這樣不能視物。幸虧當時我剛好在古佛寺附近,得以借助這千年古剎的祥瑞之氣來躲過這場劫難,否則小命不保」虛懷子眼中露出了心有餘悸的神情,顯然想起了當時的情形,心中依然是後怕不已。「命是保住了,但是卻注定了我以後的四十年必須要依托著古佛寺的祥瑞之氣來苟延殘喘。這或許就是年少輕狂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四十年的監禁,這樣的代價未免太過於殘酷了。」
許國慶點了點頭,虛懷子說的很簡單,好像是不想觸及到那些年代久遠的傷心事。亦或者是當時的情形的確是在虛懷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讓他至今依然害怕回憶。既然他沒有說起,自己也不好追問。可以肯定的是他年少的時候也曾經仗著自己的能力做出了一些不容於天理的事情,很有可能和他要找的這個人有莫大的關係,否則他不會遭遇這樣的一場性命攸關的劫難。
但是這並不表示他的能力不行,反而證明了他對相術風水方面的造詣絕對是高出自己一大截。尤其是批命改命,更是爐火純青。因為許國慶自己就沒有能力為自己解命批卦。一來能力有限,二來也是局限在一個當局者迷的這個概念之中,稍微有半點的疏忽,就會釀出大禍。所以一般的術士如果是沒有絕對的能力是不會為自己解命的。而虛懷子不但是能輕鬆的做到,而且還能從容的佈局為自己避開一劫。單單是這點就比他高出了不止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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