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要是你有事,我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何瑩由衷的說道,倒不是因為這是客套話,而是何瑩心底最真誠的想法。
劉如燕看著何瑩的真誠,心裡很是感動,剛才何瑩奮力扒開人群,一定受了很多苦,畢竟剛才她還跟在何瑩身後,都受了一點皮外傷,更何況何瑩還走在前面衝鋒陷陣。
何瑩現在也沒多少時間在這裡敘舊,德伯還在街上,也不知道現在如何。
何瑩便把剛才出去找德伯發生的事全說給了劉如燕聽,劉如燕一聽那瘋馬是被何瑩的馬伕制住的,心裡也暗自慶幸,若不是德伯懂馬,怕是還會有很多無辜受傷。
「瑩妹妹,我也休息好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德伯那裡吧。」劉如燕其實還有一點別的想法,太子,她其實一直都想看看長什麼樣。
何瑩謝過米行掌櫃,便帶著劉如燕一起往德伯那裡走去,街上那些傷者依舊哀叫著,看得劉如燕頭皮一陣發麻。
避開一灘灘已經有些乾涸的血跡,劉如燕心裡還是有點後悔的,畢竟這麼恐怖的場面她從未見過,心裡自然忐忑。
「德伯,沒什麼事吧?」何瑩一走進德伯便問道。
「沒事,小姐放心,等一會我們就可以走了,剛才太子殿下派人來說,等一會會有人來牽馬。」德伯想起剛才來傳話的侍衛看馬兒厭惡的眼神,心裡就一陣發寒,可憐這匹馬,怕是難逃一死,德伯本事懂馬之人,自然識得這馬的好,千里良駒。難得一遇。
何瑩自然也看出了德伯惋惜的神情,心裡不由得訕訕,她自然懂德伯的想法,這匹馬德伯怕是看著可惜,心裡不忍,其實何瑩也覺得這馬甚好,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跟太子討要,況且最關鍵的一點是何瑩跟太子不是很熟。
就算開口要了,太子也有可能不會給。何苦自討沒趣。
幾人果真沒有等一會,太子安撫了那些傷者,便打算處理這馬。也好還傷者一個公道。
那馬一看見太子過來,像是明白什麼,情緒又有些不安,前蹄來回的動著,像是想逃跑。
幾人見了太子。自然是要行禮一番。
太子也沒在意多出來的幾個女子,「老伯,這馬還得請你幫我們拉到郊外去一趟,若是它再發瘋也不會傷及無辜。」
看來太子已經決定一定要把這馬處死,何瑩心裡更是惋惜。
德伯不好抗旨,畢竟一惹太子不快。太子一句話就會讓他不得好死,為了一匹馬,自然是不值得。也不能說德伯窩囊,誰也不能做到為了一匹馬,就不要自己性命的地步。
太子又看了看何瑩,自然也是知道德伯是何瑩的馬伕,這會德伯要幫著他做事。何瑩她們自然沒有人送回家,這裡也不是久待之地。「常青,你送送幾位姑娘回府。」
何瑩只好謝過。
何瑩看著常青侍衛一臉冷漠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一陣鬱悶,這侍衛怕是還記恨上次的事吧。
「小姐,你們的馬車在那?」有馬伕自然有馬車。
幾人來到放馬車的小巷,常青侍衛把馬車趕了出來,那動作甚是熟練,怕是經常身兼幾職。
一上馬車,劉如燕就小聲的說道「我以前只是聽我爹爹說,太子長得俊俏,這會一見,果真不凡,瑩妹妹,你說呢?」
何瑩白了劉如燕一眼,「小心未來姐夫聽了,吃醋。」何瑩無語,沒想到劉如燕居然還有花癡的一面。
劉如燕嘿嘿的笑了幾聲,「我倒是不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我只是誇獎幾句,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倒是不怕的,但是我有點好奇,你跟太子認識嗎?」劉如燕心裡有些疑惑,太子看何瑩的眼神,像是熟人見面一般,倒不像第一次見面那般說話生疏。
何瑩心裡一驚,剛才是什麼地方表現過於明顯麼?隨即又想劉如燕只是懷疑,便又放了心「你多想了,劉姐姐,我也是第一次見太子而已,只不過剛才來找你們時和太子說過幾句話,難免要比初見熟一些。」
何瑩的馬虎眼打得很好,至少劉如燕信了。
何瑩把劉如燕送回了劉府,又認真交代了幾句,才讓常青侍衛把馬車趕回家。
常青侍衛從頭到尾都沒跟何瑩說一句話,何瑩看著心裡很是忐忑,不可能真的是那一腳把他提出問題了吧,自然這些話何瑩也只是心裡想想便過去了,問,何瑩從未想過。
常青侍衛把馬車一趕進何瑩的院子,便轉身走了,等何瑩下馬車已經看不見常青侍衛的影子,上次的事本就不能全怪自己好不好,用得著這樣冷漠麼。
回到家,何瑩只是給去全伯說德伯有事要等會回來,便進屋換衣服洗澡。
剛才扒開人群,出了一身汗不說,衣服還弄髒了,這會等何瑩脫衣服時,還悲催的發現衣服袖子那裡居然還破了,哎往後還是少出門的好,要是再遇到今天驚馬的情況,下次說不定就沒今天這樣幸運了。
「韻兒,你把水打進來,你也去換衣服洗澡吧,這裡不用伺候,我一個人能行。」何瑩看著韻兒也是一身狼狽的樣子,心裡不忍。
洗洗乾淨,把衣服穿妥當,才出淨房,福嬸就在門口候著,『小姐,舅老爺在客廳等你。」
何瑩一聽簡侯潤來了,沒有絲毫耽擱,到了客廳。
簡侯潤本是在外面忙,今天趕巧去了一趟簡記米行,結果就聽說了驚馬的事,還有何瑩驚馬的時候,敲簡記米行的事情,簡侯潤開始一聽,還挺擔心何瑩,後來掌櫃再三保證說何瑩沒事,簡侯潤才放了心,這不才忙完簡侯潤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不為別的,就為親眼看何瑩一眼,確認沒事。
「舅舅,你回來了。」何瑩剛踏進門,就先開口說道。
簡侯潤放下手裡的杯子,看何瑩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心「我剛才去了簡記米行,聽說了早上集市驚馬的事,看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簡侯潤話說得很簡潔。
何瑩有些感動,其實簡侯潤大可不必回來看她的。
「舅舅,布匹的事情怎麼樣了。」何瑩不想繼續驚馬的話題,那件事也沒什麼好值得繼續的,便岔開話題,說道布匹的事。
簡侯潤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忙這件事,不過好在這件事順利解決了,簡侯潤也拿到了自己應有的補償,「瑩兒放心,這件事已經圓滿解決了,雖然鏢局沒有承認這件事是受趙氏指使,但是鏢局這次也損失了一大筆銀子,想必背地裡是不會放過趙家的。」簡侯潤說起這件事心裡其實還是有點奇怪的,鏢局為何突然倒戈相向,立馬承認了偷梁換柱的事。
何瑩聽了,直覺告訴她,這裡面有貓膩,鏢局可是咬牙不承認那麼久,怎麼突然就坦白了,何瑩可不認為這是什麼良心發現。
「解決了就好,舅舅往後還是用相熟的鏢局為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趙氏現在就是一匹瘋狗,逮誰咬誰。」何瑩可沒有顧及那麼多,趙氏是她以前舅母神馬的,何瑩壓根不想承認,更不說尊老愛幼這五千年的傳統美德,何瑩面對趙氏早就拋光了,所以說話也沒個遮攔。
簡侯潤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埋怨何瑩什麼,雖然在他心裡趙氏還是有點位置的,但是面對紅果果的利益,簡侯潤直接把那點小小的不捨,拋到外星球去了,女人嘛,有錢要多少有多少。
何瑩要是知道簡侯潤此時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鄙視,女人不一定就要靠男人才能生活的好不好。
兩人沒聊多久,德伯就興高采烈的回來了,自然德伯回來是一定要給何瑩報個平安的。
何瑩一看德伯高興的樣子,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怎麼,太子沒有把那馬就地正法?」何瑩只是從德伯的表情猜測,按照德伯愛惜那馬的程度,若是處死了,絕對開心不起來的。
德伯第一次這麼開心,還忍不住調侃何瑩,「小姐真聰明,我按照太子的吩咐把馬拉到沒有人的郊外,太子派來的人就對我說,若是我想養這匹馬,倒是可以牽回來飼養,只是必須保證安全,不能再出現今天發生的事,我自然答應,要說別的人遇到這受過驚嚇的馬,一定沒有辦法養好,但是我們家祖傳的技術就恰好有一個方法可以讓這受過驚嚇的馬,恢復正常。所以我便等了許久,才繞到東門把馬牽了回來,小姐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何瑩一下明白了,怕是在街上太子看出了德伯對那匹馬存有憐愛之心,所以才想出了這樣一個法子,既能放馬一條生路,也能安撫住受傷人的情緒。
「我看那馬也甚是可憐,自不會怪你的,只是你要把那馬好好馴養好,不要出什麼事便好。」這恐怕是太子為了感謝德伯今天出手制馬的一個感謝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