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你能擠出去嗎?這麼多人。」韻兒有些焦急。
「能,只要你們跟緊我,記得不要放手,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放手。」何瑩表情有些嚴肅。
何瑩抬起兩隻手,使勁的扒開人群,使勁往外擠去,也幸好何瑩不是千金大小姐,手無縛雞之力,何瑩使出全身力氣,一層層的扒開人群。
劉如燕緊緊跟在何瑩後面,紫蘇緊隨其後,韻兒走在最後面。
終於,一點點的往錢挪董,何瑩看見了街沿,街邊的鋪子好多都關了門,主要是防止街上的人慌亂擠進去,造成財產損失。
何瑩好不容易拉著劉如燕站在街沿上,「紫蘇,韻兒劉姐姐,你們都沒事吧。」何瑩一一關切的問這,何瑩此時只覺得雙手抬不起手來。
何瑩眼尖掃了一眼慌亂的人群,街頭上的馬車,正七拐八拐的往自己幾人站的方向駛來。
不行,站在這裡也不安全,何瑩抬起頭,看著自己站的鋪面上面的牌子,「簡記」這個會不會是簡家的鋪面,以前聽簡侯潤說過這條街上簡家有個米鋪。
不管了,先拍門再說,「啪啪啪」何瑩使勁拍著門。
米店裡的夥計都有些焦急的站在鋪子裡,透過門縫看著外面,一個小夥計對一旁的掌櫃說道「掌櫃的是幾個姑娘,要不要開門。」
掌櫃的有些猶豫,要是放進來太多的人,怕控制不了局面,畢竟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好多人都順手牽羊,渾水摸魚。
「還是不要開,就當沒聽見。」掌櫃狠了狠心。
何瑩看著街上離自己幾人越來越近的馬車。急了,拍著們使勁喊道「掌櫃開門,我是簡侯潤的親侄女。」何瑩也不顧了,只想帶著幾個人進去,自己出事倒沒有什麼,劉如燕是自己喊出來帶到這裡來的,千萬不能出事。()
何瑩又喊道「掌櫃,我是簡侯潤的侄女,要是出了事,你們別想繼續呆在簡家米鋪。」
屋裡。小夥計把何瑩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掌櫃,掌櫃心裡一驚,東家是說過他有個侄女在長安。還關照過他,如果來找他,讓他照顧。「先開門,讓她們進來,別的人記得不准放進來。」掌櫃咬咬牙說道。不管了,反正是幾個姑娘倒也不怕什麼。
夥計得了話,立馬把頂在門後的木棒拿開,打開了門,「姑娘們快進來。」
何瑩忙拿著劉如燕進門,紫蘇和韻兒也一下擠了進來。
夥計忙關上門。把木棒又重新頂上。
何瑩這才一看,真的是個米鋪,「掌櫃。謝謝了。」
掌櫃不自然的笑了笑「姑娘客氣了,敢問姑娘芳名。」掌櫃想確認一下。
「我姓何,單名一個瑩,這個可是益州簡家的鋪子?」何瑩不確定的問道,畢竟姓簡的商人很多。
掌櫃突然記起。簡侯潤是說過他這個侄女名叫何瑩,當時自己還多想了一下。這個姓和自己夫人是一個姓「原來是小姐,剛才的事實在對不住,我們主要怕放人進來,好心辦壞事。」
何瑩點了點頭「掌櫃不必這樣說,我自然是知道有渾水摸魚的人,你這樣做也無可後非。」何瑩沒有那般偉大,在利益面前何瑩首先還是會選擇自己利益的,幫人不是不幫,而是要理智的幫。
劉如燕有些驚魂未定,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剛才的事太驚險了。
何瑩給掌櫃又客氣了一番,便走到劉如燕面前,有些抱歉的說道「劉姐姐,都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何瑩微歎,這樣人群嘈雜的地方,以後自己還是少來的好。
「瑩妹妹,你可不要這樣說,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呢?你事先又不知道會驚馬,還有若不是你,我們怕是都出事了。」劉如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一想到剛才那來勢洶洶的馬車,就一陣後怕,若是被馬踏上,不死也得殘廢,何況後面還有車輪等著壓過來。
何瑩這才坐下來,「韻兒你幫我拉拉手,剛才力氣使大了,肯定傷到筋了。」何瑩手一陣酸疼,比幹了一天農活還疼,心裡不由得後悔,早知道如此便不出來了,在家誰覺多好,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千金難買早知道呀。
在門口一直偷看外面的夥計這時跑過來,「掌櫃,驚馬的馬車被太子帶來的人制服住了。」
夥計說著一臉興奮,肯定是剛才看見太子了。
掌櫃沒有猶豫「開門吧,小姐你們還是等會再出去,剛才定是有人受傷的,這麼貿然出去,難免會看見傷者。」掌櫃想得很周到。
何瑩想起德伯還在外面,也不知道出沒出事,心裡不由有些焦急,「謝謝掌櫃。」
何瑩說完又對著劉如燕說道,「劉姐姐,你先在這裡待一會,我出去看看德伯。」何瑩又吩咐紫蘇留下好好照顧劉如燕,便帶著韻兒出去。
何瑩一出門,就看見街道上到處都是一片混亂,官兵把那些受傷躺在地上的人抬到路旁,還有一些大夫在現場處理著這些病人的傷情,地上還有一灘灘,沒有乾涸的血液。
那些受了傷的傷者有些忍受不住疼痛哀叫著。
有的家屬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也再一旁哭泣。
整的來說,現在的街道就像經歷了一場戰爭一般,猶如地獄。
現場太過混亂,何瑩帶著韻兒小心避過那些受傷的人群,慢慢的向停馬車的小巷走去。
韻兒有些害怕,雖然經歷過家裡的變故,但是看到這麼多受傷的人,還是忍不住全身顫慄。
何瑩回頭,看見韻兒臉色有些蒼白,安慰道「你要是害怕,就不要看受傷的人,只管跟在我後面走就是。」
韻兒點點頭,心裡卻佩服極了何瑩,小姐看見這麼多受傷的人,還有這麼多血跡都不害怕。
何瑩來到小巷,看見自己的馬車安安靜靜的停在小巷裡,馬繩還拴在牆角的一顆大樹上。
「德伯,德伯」何瑩有些慌亂了,馬車上還有小巷四周都看了一遍,德伯不在?
「韻兒現在我們分開,分頭去找德伯。」
「小姐不要著急,興許是德伯看我們沒回來,去找我們去了,我們馬上去找就是。」韻兒安慰何瑩。
何瑩跟府裡幾個老人之間的感情,自然是韻兒不能明白的,「嗯,那好,記得分頭找,仔細一些,若是找不到就到簡記米鋪等我。」
何瑩慌忙的就像人最多的地方跑去。
何瑩沒有放過街上的任何一個人,看著躺在地上哀叫的傷者,何瑩心裡更是慌亂。
前面有一大群人圍在一起,何瑩不明所以,忙走過去,扒開人群,好不容易擠了進去。
那輛驚馬的馬車安然的停在路中,馬車上的人已經下馬了,就站在一旁,顯然是剛才的事嚇得不輕,那婦人臉色蒼白,被一個丫鬟扶著。
何瑩一看牽馬的人,一下放了心,「德伯,你沒事吧。」何瑩忙走過去。
德伯正用手小心的撫摸著那馬的頭,德伯一臉慈祥,像對待自己孩子一般。
「小姐,你沒事吧?」德伯看見何瑩,心裡也很是歡喜。
「沒事,你沒什麼事吧,我剛才在馬車那裡找你,結果你不在,可把我嚇壞了。」何瑩驚魂未定的說道,自己的一個決定差點害死了幾個人,以後還是要多加考慮才行,不能像今天這般了。
「小姐,你等會我,等我把這匹馬安撫好了,我們就走。」德伯說道。
那匹馬像是聽懂了德伯的話一般,長叫了一聲,又暴躁了起來,「乖,我不走,我不走。」德伯忙安撫,那馬像是懂了一般,用頭輕輕碰著德伯,也不吵鬧,甚是溫順。
一旁的人都「嘖嘖」稱奇,何瑩也狂汗,這馬還真能聽懂人話。
一旁的婦人像是歇息好了,只是臉色還是有點蒼白,畢竟坐在馬上還是很顛簸的,況且還是匹瘋了的馬「老伯,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怕是……只是這匹馬一直很溫順的,只是不知道今天為何這樣。」那婦人解釋著。
「這倒是匹好馬,就是可惜了,你們沒有認清它的價值,用它來拉馬車,是屈才了,千里馬不是這樣用的。」德伯由衷說道。
「讓讓,讓讓」這時一對官兵分開人群,頓時剛才還圍城一個圈的人牆,頓時分開了一個大口。
人群裡有人在那小聲議論,「太子來了。」
才說完,就聽見一個公鴨嗓喊著「太子駕到」。
在場的人立馬就跪了下去,齊聲喊道「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聲音極其整齊,像是事先訓練一般,何瑩自然也不例外,跪在人群裡。
「免了,都起來吧,沒有受傷的人就不要在現場逗留,該回家的回家去吧。」太子淡然的一句話,比啥都好用,那些湊熱鬧的人聽了這話,立馬就悄悄退去。
不一會街上只剩下太子的人,和驚馬的主人,以及何瑩和德伯。
何瑩一直低著頭,雖然認識太子,但是最好還是不要打交道的好。
「誰是馬的主人,可否告知這是怎麼回事?」太子緩緩說道,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