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何瑩是被屋外的吵鬧聲吸引出去的,何瑩輕輕站起來,只覺得雙腿發麻,一時差點站不住。()
小心的把小豆子扶了起來,把他小心的扶在椅子上坐好,小豆子已經停止了哭泣,雙眼紅腫,一雙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遠方,何瑩看著心裡一陣疼痛。
屋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有尖酸婦人的還有苟大強時不時的吵鬧,何瑩聽著苟大強在門外好像在攔著誰一般「你們不准進去。」
何瑩眉頭一皺,難道是何應龍回來了,何瑩忙過去把門從裡面一下打開,眼前的情景卻讓何瑩眉頭皺得更是厲害。
苟大強使勁的攔著想要闖進來的尖酸婦人和何應龍,孫大叔站在何應龍的身後,院子裡還站著幾個不認識的男人,何瑩對苟大強點了點頭「苟大叔,謝謝你了。」
「姑娘說這話客氣了。」說著便把手放了下來,退了一步,便站在何瑩的身後。何瑩回過頭把大門又輕輕的關上,小豆子現在這個樣子,人太多進去打擾了對他不好,而且何瑩看看何應龍和尖酸婦人眉頭皺的更緊,等會怕是免不了一陣吵鬧吧,不過何瑩倒是不害怕。
何瑩看著有外人在,也不好讓何應龍沒面子,淡淡的說了句「爹,你回來了。」
何應龍表情一愣,沒想到何瑩還會主動給他打招呼,何瑩的為人他是再瞭解不過的。一直以來兩人也是各過各的,只要何應龍不招惹何瑩,何瑩一般是不會管他的,而且時不時何瑩還會給何應龍一些銀子,而且何瑩性格也是很隨和的,所以在何瑩去長安城的那段時間之前,兩人才相處得那麼愉快。
本來何應龍還擔心何瑩因為小豆子的事。責怪自己,但又因為自己欠了賭場銀子,要是再還不上自己的手恐怕所以才硬著頭皮把賭場的人給帶了回來,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何瑩這裡,何應龍滿臉笑容,一點也沒有了剛才闖進門的囂張樣子,笑得瞇起眼睛一臉討好的說道「瑩丫頭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怎麼也不提前寫封信通知我們一聲,爹也好來接你不是。」
何瑩看著何應龍的樣子,心裡覺得很是噁心。但面上還是要應付,「我這次回來急,皇上只給了我三個月的時間。所以趕路趕急了,就沒有通知你們,爹,後面的這些人是?」
何瑩實在不想再這麼虛偽的應付何應龍,忙岔開話題。何瑩看了看孫大福,心裡很是疑惑,這孫大叔怎麼跟爹在一起,但是還是忙笑著跟孫大福打著招呼「大福叔,我開始還在想,你們家今天怎麼沒人來。嬸子呢?」
孫大福已經沒有開始那麼精神,整個人像是吸了鴉片一般,萎靡不振。而且也邋遢了許多,袖子上還有一大塊油跡,看著孫大福這個樣子,何瑩心裡疑惑更深,嬸子那個人何瑩是知道的。很愛乾淨,只要家裡誰的衣服髒了一點便會拿去洗。可是現在孫大叔這個樣子?何瑩一時搞不懂為什麼。
孫大福看何瑩問自己,立馬也露出一副很是討好的樣子,弓著背哈著腰說道,「你嬸她會娘家去了,還沒有回來,你孫大哥他們也一起去了,家裡就只有我在,瑩丫頭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
「大福叔,別站著了,坐下說話。」院子裡的凳子都還沒有搬進屋子,所以現在院子裡空著的凳子很多。
何瑩又望了望那四個站在院子裡的男子,也笑著說道「你們也坐著吧,別站著了。」雖然何瑩知道何應龍結交的人,八成不是啥好人,進門皆是客不是。
那四個那男子聽了何瑩的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
何瑩回望著何應龍看著何應龍小聲的跟尖酸婦人說著什麼,何瑩又問了聲,「爹,你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這幾位客人是幹什麼的。」這次何瑩的聲音極大,直接打亂了何應龍和尖酸婦人的交談。
何應龍好像聽到尖酸婦人說了什麼一般,這會一聽何瑩的話,忙走過來,望著何瑩笑得比開始更加虛偽,「瑩丫頭,那幾個是我的幾個朋友,今天來我們家,是因為爹借了他們一點銀子,你看爹最近手頭也不寬裕,你能不能先借點給爹用。」說完還咧著一嘴黃牙,笑看著何瑩一臉期待。
何瑩皺皺眉,又看了看坐著的那幾個男子,心中有一絲懷疑,便沒有立即回答何應龍,而是慢慢的走到那幾個男子聲旁,小聲的問道「不知幾位大哥在哪高就。」何瑩有一絲疑惑是因為看那幾個男子不像是什麼正經人,從一進院子就一直在四處打量,時不時還小聲說著什麼,看著尖酸婦人甚至還露出了輕浮的笑容,所以何瑩才那樣斗膽一問,因為要想知道答案,何應龍是不會老老實實回答自己的,而且何瑩直覺覺得這幾個男人來者不善,再加上孫大叔跟自己爹交往這麼緊密再結合孫大爺走時那意味深長的回答,何瑩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那四個男子中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男子忙起來回答道「我叫雲三,是宏發賭場的。」雲三知道今天能不能收到銀子,從剛才何應龍和孫大福的樣子來看,關鍵在於眼前這個姑娘,所以說話才這麼客氣,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
何瑩回頭看了看何應龍,何應龍此時也很是緊張,心中有一點埋怨雲三的多嘴,但看何瑩回頭又露出一副討好的樣子,對著何瑩虛偽的笑著。
何瑩心裡此時也有了一絲判斷,這四個人怕是跟著何應龍回家拿錢的吧,何瑩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雲三「我爹欠了你們多少銀子。」
雲三一看何瑩也是個爽快人,便從另外一個男子身上拿出一疊紙,何瑩輕輕一瞄,全是借據,「姑娘,這是你爹這半年來在我們宏發賭場借的所有銀子的借據,加上利息一共是三百六十八兩,姑娘好好看看,這白字黑子你爹都是畫了押的。」說著便把手裡的借據遞給了何瑩。
何瑩拿著雲三遞過來的借據,一張張小心的看著,張張都有何應龍的簽字和畫押,而且張張的字跡都一樣,看來這借據都是真的,越看何瑩心裡火氣越大這何應龍短短半年時間居然借了賭場這麼多錢,還不說把小豆子的唸書的錢退了拿去賭的,這何應龍把自己當成是開銀行的嗎?
何瑩滿眼噴火的看著在後面縮成一團的何應龍,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把手中的借據全還給了雲三「對不起大哥,這麼多銀子,何瑩怕是幫爹爹還不了了,你們還是找我爹要吧。」何瑩這次是不打算幫何應龍收拾這爛攤子了,這麼多銀子,他還真有膽子借,既然敢借那麼就要有那個膽還。
雲三一看眼前的財神爺不打算幫著還銀子,臉色一變,立馬變得凶神惡煞起來,「不能還,你爹當時借我們銀子時可不是這樣說的,要不是你爹說你能幹,受了皇上重用去了去長安,等回來時要多少銀子有多少銀子,我們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借給你爹這麼多銀子,今天這錢你不還也得還。」
何瑩也毫不示弱,「你們連他的話也信,我是受了皇上重用,不過你們還真那麼好騙,幫皇上分憂是我們每個有良心的大唐子民因該做的,怎麼還敢嗇求皇上的賞賜,銀子可是他借的,雖然有父債子償的話,但是你也不看看我和我弟弟現在才多大,就算鬧到縣衙,我也沒什麼好怕你們的,而且你們居然明目張膽的開設賭場,也不怕官府查封你們。」何瑩一陣亂說,她反正是不知道現在對賭場的管理有沒有那麼嚴格,但是現在也輪不到她多想,只想著怎麼擺脫這些人的糾纏才對。
「你們要銀子,我是沒有,誰找你們借的,你找誰去。」何瑩這時火氣也大,這何應龍都是什麼人呀,整個就是個人渣,極品,居然打著我的旗子到處招搖撞騙,真真的氣人。
雲三其實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干他們這一行的,主要就是靠眼力,剛才聽何瑩也說了,這次回家是因為皇上恩許的假期,以後還要回長安的,所以也不敢對何瑩太凶,畢竟他們上面的那面保護傘,也不是那麼無堅不摧的,所以這會看何瑩這裡是不能突破,便看著罪魁禍首何應龍。
面對何應龍,雲三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了,直接走過去把縮住一團的何應龍提了起來「何應龍這白字黑子寫著今天還錢的,要是沒錢還我們可就不客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是這次不能還錢,哼,你當時是怎麼保證的,留一隻手,還有你後面這位你的妻子,我們可是要帶走的。」說完還笑著看著尖酸婦人,看得尖酸婦人頭皮直發麻。
何應龍這會一看雲三的樣子,知道不是再開玩笑,當時簽字畫押時在自己是保證過,要是還不上錢自己便拿妻子抵,而且賭場也有規矩,要是還不上錢不但要拿人抵,而且還要留下一隻手,這會何應龍看何瑩不幫自己,頓時也害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