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月思來想去,卻始終沒能想出一個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略帶歉意的衝著息紅淚笑了笑,白墨月聲音低低的說道:「我的事情讓你們操心了。」
「無所謂操不操心,只是……」害怕你一直這麼委屈自己罷了。
息紅淚把後半段嚥回了肚子裡,迎上白墨月詢問的視線,息紅淚話鋒一轉,說道:「只是想起一句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什麼意思?」白墨月不明白息紅淚話裡的含義,疑惑追問。
「意思就是,我覺得楊翔這個人還算不錯。」息紅淚慢慢說道,意味深長的衝著白墨月笑了笑。
息紅淚的話讓白墨月的表情頓時一變,無奈的送了一記白眼給息紅淚,白墨月繼續回到窗前吹著風,和息紅淚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息紅淚在白墨月的房間裡混著時間,等著沐雲蒙和楊翔兩人回來。可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息紅淚也不免有些擔心起來。這兩人都不是魯莽之人,就算白寒衣這一次到這裡來的目的不純,可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就動起手來才對。難道,是有其他的事情給耽擱了?
就在息紅淚的暗自猜測之中,她總算是把那兩人給盼了回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讓息紅淚沒有想到的人。
「這個是……?」息紅淚眨了眨眼睛,看著沐雲蒙和楊翔身後的陌生女子,有些傻眼。
那女子年歲不大,看著也就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粉色紗衣,長髮挽成流雲髻,斜插著一支小巧的銀簪,襯得五官到也算的上清秀可人。可眼中惶恐不安的情緒,卻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是被迫跟著這兩個人回來的。
「回房休息。」沐雲蒙攬過息紅淚的肩膀,不打算再在此處浪費時間,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等!」楊翔手疾的把沐雲蒙給攔了下來,皺緊眉頭,他想不到沐雲蒙竟然這麼就想走了。
「幹什麼?」沐雲蒙上下掃了一眼楊翔,好像完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楊翔冷聲開口,「她怎麼辦?」
「誰管你。」沐雲蒙倒是把自己推脫的乾淨,彷彿那個被他們帶回來的女子,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天亮了送走就是,至於今晚……隨你。」
沐雲蒙的回答讓楊翔火冒三丈,也讓一旁的白墨月,看向楊翔的視線發生了改變。
「出去。」白墨月在沐雲蒙和息紅淚離開之後,耐著性子,低聲對楊翔下了逐客令。
白墨月話中的不耐煩,楊翔聽的清楚。他有苦說不出,本想和白墨月解釋兩句,可那女子卻不時適宜的開了口。
「楊公子……」
軟軟的一聲楊公子,讓楊翔的身子猛地一僵,也讓白墨月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出去。」白墨月一字一句,又將自己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目光陰冷的和楊翔四目相對,白墨月無聲的警告著他快點離開。
楊翔重重地歎了口氣,在白墨月的注視下,帶著那女子走出了她的房間。白墨月在兩人走出房間的一剎那,立刻將門鎖了上。
門外,楊翔認命的垂著頭,一聲不吭。直到身邊的女人又開口叫了他,楊翔才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說道:「你今晚就睡那裡。」
女子怯怯的看向楊翔所指的房間,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來什麼。慢步走到那房間的門口,女子打開房門後,站在門外朝裡看了看,在確定裡面沒人之後,才鬆了口氣,走了進去。
楊翔凝視著女子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尖銳的目光很快也柔和了起來。轉頭看了眼自己身後已經熄了燈的房間,楊翔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倒霉的,怎麼總是他?
沐雲蒙和息紅淚回房之後,便被息紅淚追問著那女子的身份。沐雲蒙被息紅淚逼得沒辦法了,只好說出了實情。
「從白寒衣那撿回來的人,這麼晚了也沒地方送,只好帶了回來。等天亮之後,給她些銀子打發走了就是。」
沐雲蒙和楊翔在前往縣衙之後,確實見到了身在那裡的白寒衣。同時,還有坐在白寒衣身邊哭個不停的女子。
白寒衣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兩人,並約定了時間第二天再同兩人見面,說他來這裡的目的。但是卻需要他們幫一個忙,就是把這女人給帶走。
這女子本就是個陌生人,是白寒衣愛管閒事,巧遇看見她賣身葬父,卻被惡霸調戲之後給救下來的,卻不想事後,這女子竟然會跟著他不放。
白寒衣無意間在大街上遇見了縣老爺,在見到那老頭兒看到女子的眼神之後,白寒衣便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女子執意要跟著白寒衣,白寒衣沒等拒絕,就被那老頭兒給開口答應了。
白寒衣自認雖算不上什麼善人,但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姑娘被人給糟蹋了,還是做不到。就在白寒衣進退兩難的時候,沐雲蒙和楊翔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白寒衣在見到沐雲蒙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趕緊把這女人給我帶走。」
沐雲蒙和楊翔本不想插手這事,可白寒衣卻偏偏說出他之前幫沐雲蒙時的事情,大有和沐雲蒙耗下去的架勢。
息紅淚聽完沐雲蒙的話,還是有些不滿他剛剛的反應。「那你剛剛怎麼不把話說全?你是沒看見墨月當時的表情還是怎麼的?」
「看見了,所以才懶得說。」沐雲蒙抱著息紅淚躺下,熄了燈,舒舒服服的調整了個姿勢,低聲對息紅淚說道:「楊翔自找的,不用管他。」
「這話是什麼意思?」息紅淚仰著頭,頗為不悅的埋怨著沐雲蒙。她怎麼倒是覺得,難過的人不是楊翔,反倒是白墨月呢?
「意思就是,楊翔現在受的打擊還不大。」沐雲蒙話中有話的回答著息紅淚的問題,「等他真的疼了,就知道該怎麼做了。而墨月,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