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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荷花走了,沈氏瞪了楚老爹一眼,賭氣坐了下來,抓著桌上的瓜子扔到嘴裡嚼著,和著連皮都吃下去了。
楚老爹嘬著煙嘴,瞧著沈氏那樣,「幹啥,你瞪我幹啥?」
沈氏哼了一聲,「瞪你幹啥?你還好意思問,我剛要留著荷花丫頭時你咋不搭腔哩,咋聽著人家要走了你就讓那小婆子送去咧。」
楚老爹把腳收到椅子上,說叨著,「咋了,這會要吃完飯都啥時了,人家一黃花大閨女,你還真尋思著要留她過夜啊。」
沈氏不以為然的說叨,「那這留下來過夜咋了,大不了天晚了,我叫楚戈把那荷花丫頭送回去麼。」
楚老爹抿著嘴看了沈氏一眼,「那就更不成了,這大晚上的,你叫二小子和荷花……哎,這要叫人看著了咋說麼!」
沈氏哼哼了聲兒,「人愛咋說咋說,大不了我叫楚戈把荷花丫頭也收進房來當媳婦兒。」
楚老爹「嘖」了一聲,剛要說叨啥就見秀娘進來了,她瞅著院裡的二老,「公公,婆婆。」
沈氏盯著秀娘,把頭揚的老高,「把人送走了!」
秀娘把袖子裡的方布巾重新系到頭上,這會要做飯了,別叫木灰落到自個兒頭髮裡。
她笑叨著,「嗯,回去了。」
沈氏看著她,嘴裡不鹹不淡的咕噥著,「你啊,就作事吧,那荷花丫頭多好的閨女啊。和楚戈打小一塊長大的,他們倆剛還沒說叨上話呢,你就把人趕走了,你可真能啊你。」
秀娘聽了一頓,想想嗤笑了一聲,走近幾步對著沈氏說叨,「婆婆,那荷花妹子可還沒出嫁呢,可楚戈卻是個有媳婦兒的人了,他的媳婦就是我。你剛才那話擱家裡說叨就行了,別傳到外頭那些個多事婆的耳裡,敗壞了楚戈的名聲!」
沈氏一手拍子在桌子上。指著秀娘,「你說啥你!你咋敢跟我這樣說話!」
楚老爹這下沉下臉了,瞅著秀娘說道,「老二家的,咋和你婆婆說話哩。快回灶做飯去,我這都餓了。」
秀娘笑笑的應了楚老爹一聲,轉身就回灶裡了,「知道了,公公……」
沈氏嘴裡吵吵的瞧著楚老爹,「你、你回來……哎呦。你個老嘴子也是,就怎麼把這小婆子支走了,」
楚老爹擺了下頭。「行了別吵吵了,那老二家的話是沖了些,可說的也在理,你這茬老拿著荷花丫頭和二小子說事,這裡外裡可毀的是倆家人的名聲。」
沈氏想想知道理虧。可嘴裡還是說著,「咋了。這荷花丫頭和二小子從小就處的來,她今兒趕早過著村來,那不就是想和老二嘮嘮嗑麼,我叫著她等一會兒咋了!」
楚老爹「哎呦」了一聲,「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那楚戈和荷花丫頭的事兒都過去多少年了,你咋還念叨著哩。」
這楚老爹不說還好,一說沈氏又來氣了,她戳指著楚老爹,「都怪你這個老嘴子,以前那郭家上趕著叫媒婆來提親,可你這個老嘴子就是不答應!」
楚老爹也橫了個眼兒,「我憑啥要答應啊,那郭老頭是要叫楚戈姓郭,我為啥要答應啊!」
沈氏說叨著,「哎,話是這麼說,可那次李媒婆過著屋來,你也不能拿掃帚把人給趕著出去麼,這啥事都好商量不是。」
楚老爹氣的鯁直了脖子,「商量個屁,有啥好商量的,老子的兒就得跟老子姓,莫說那荷花丫頭看上老二了,就算是沒人看上他,我叫他打一輩子光棍,都不叫他贅到別家去!」
秀娘擱灶裡聽著,一拍大腿,「說得好……」她這喊了半句,急忙把嘴摀住了,窺著眼兒院裡,偷偷的笑了笑,繼續忙活著。
沈氏瞧著楚老爹動氣了,這茬老大老二媳婦兒又都在,她這面上過不去,可又不敢作火,只得小聲的說叨著,「哎呀你這老嘴子,我不就那麼一說麼,你發這麼大的火幹啥麼?」
楚老爹燉著火的歎了口氣,瞧著沈氏,「你這老婆子,早先你不常念叨著,娶媳兒要娶破草屋,嫁女兒要嫁高瓦屋麼……」
文氏聽著不是話了,高瓦屋一般是指大宅大戶,沈氏這麼說不就是在暗指她麼,她冷著個臉,把繡品收了,起身回了堂屋。
楚老爹沒去在意,續著說叨,「這茬二小子不是隨了你的心意了,你瞧瞧,這老二媳婦把家裡倒持的多好,忙活家裡,伺候大小,還會養雞兒,還知得過日子……」
沈氏不耐的說叨,「去去去,別和我說那窮鄉破戶,她們那陳家村能和咱這比,除了見天擱山裡跑著,家裡又沒田又沒地的,可真是磕磣。」
楚老爹對著沈氏擺擺手,起身把煙桿子背到身後,對著楚安說叨了一句就出屋了。
「哎,你這人,我沒法和你說叨……安子,我在前頭那大樹坡子上,你嫂子把飯做好了來叫我。」
楚安腦袋上扣著一面罩子,抓著一塊小石子,瞇著眼兒瞄著前面的小土坑,頭也沒抬說叨著,「知道了,爹。」
沈氏看著楚老爹走了,自個兒也燉著氣,站起來往院裡走了幾步,想想罵叨了一句就出去了。
秀娘趕好出來倒水,看著沈氏這樣,心想她和楚老爹吵吵完了,許是要回屋生悶氣,可現在家裡就兩間屋子,一間堂屋給了楚福兩口子,裡屋那間又叫她給鎖上了,沈氏進不去,又不想到堂屋和文氏面對面,乾脆也學著楚老爹那樣出去遛彎了……
夜間秀娘梳洗完了,把洗腳水啥的拿到院子裡倒了,喊著楚戈一會兒記得把院門拴上,完了就回屋去了,全然不理會沈氏的飛眼兒,
本著她今天是挺歡情的,一來是到地裡看見那二寶籐長的猛,剛好趕在最後這一撥,她能多收些賣給田掌櫃,這樣到了年底,她家還能過的富裕些。
二來是聽到荷花說要給楚福找活計,於情於理她都挺替楚福高興的,因為這樣他們那一家就會盡早的搬出去了。
只是,到了晌午那茬,楚戈把肉買著回來,趕好在路上碰到了沈氏,她看到楚戈手裡就拎著那麼些肉,回來就和秀娘嚷嚷上了。
說秀娘這是故意的,早先拿錢給楚戈去買肉的時候,明明知道荷花是要在家裡吃飯的,可現在楚戈就提溜了這麼點肉回來,這不是在打她的老臉麼,好著荷花是沒留下來吃飯,要不叫她這麼辦。
其實早先秀娘是沒看錢袋子裡剩著多少銀兩,就拿給楚戈去買肉了,這直愣子也是實誠,見著錢不夠了就只買了半斤回來,也不會多買些先賒下,反正以她和刀嫂子的交情那是沒問題的。
本來就不是啥大事情,可沈氏還是不依不饒的吵吵著,最後還說是她苛待公婆,不叫他們老兩口吃好。
秀娘一開始是沒回嘴,尋思著回屋拿了錢要楚戈再跑一趟,但當她聽到沈氏說的了,自個兒那脾氣一上來,也隨著回嘴和她說叨了。
啥啥就她苛待公婆了,她要是這樣的人,早就把屋子鎖了不叫他們住了,還一天三餐供著,柴米油鹽耗著,就這樣還成了她的不是了!
最後還是楚老爹聽到聲兒回屋裡來,說叨著叫倆人都歇了嘴。
沈氏看著自個兒的男人,哼著氣還說叨著,等見了楚福進來了,又把話題指到他身上了,絮絮叨叨又是一連串。
秀娘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拿著楚戈買來的那半斤肉進了灶間。
中午他們一家七八口人,就吃著一盤炒青菜,還有那半盤小炒肉。
這茬到了晚上,秀娘也不費勁,就著灶裡有的做了一頓,反正能下飯吃得飽就是了。
等過著一半個時辰的,楚老爹和沈氏出屋去二叔公家了,楚戈鎖上院門,照例給秀娘端了一陶罐清水進來,好著明天梳洗用。
秀娘穿著裡衣靠在床頭,依著油燈做些繡活,許是細針有些頓了,秀娘拿起來往油燈裡蘸了蘸,那俏臉粉嫩嫩的,白藕小臂在燈光中若隱若現,可是好看的很。
楚戈瞧著呼吸一緊,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蹦躂,他尋思著自個兒咋和昨天一樣兒哩。
秀娘感到有風,抬眼看見楚戈了,她抿了抿小嘴,把腳收到身前,「傻站著幹啥,尋思著給我堵風呢。」
楚戈聽著秀娘說的了,嘿嘿一笑,想想的把陶罐放下,回身先把門關上,他可不想秀娘這嬌俏的樣子叫人看見了,雖說這會兒院子裡沒人……
他把陶罐端到木箱子上,尋思著坐到床前,「秀娘,你,你還生娘的氣麼?」
秀娘聽著楚戈那小心翼翼的勁兒,歎了口氣,「唉,沒有,我沒生氣。」她這說的是實話,那沈氏是她的婆婆麼,她咋能生氣麼,只是為楚戈覺的不值罷了。
楚戈看著秀娘,確定她真的沒有生氣,微微一笑繼續說叨,「秀娘,剛才在院子裡,娘叫我過兩天陪著大哥一起,一起去趟上陽村。」
秀娘挑起一針,心裡想著沈氏一定將荷花給楚福找活計的事兒說出來了,她尋著針腳,「若是要尋活計的話,叫大哥自個兒去就行了,婆婆幹啥要你去哩。」
楚戈好像壓根就沒想過這事,他木木的說叨著,「這個,我知不清。」
秀娘放下繡品,看著他,「那成,後個兒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