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密道裡,黑暗猶如潮水般湧來,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沉悶的空氣險些令人窒息。()
肥花不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害怕的躥到楚燃身上,喵喵的直叫,爬在楚燃腿上的小灰,倒顯得淡定了很多,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很肥花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燃揉了揉脹痛的腦袋,估摸著墜落的時間,想來這個密道少說也有十幾米深,而且為了防止有人爬上去,四周的牆壁也進行了打磨,若是被困上幾天,怕是要活活餓死了。
「王爺,在裴某身上呆夠了嗎?」這時,一道清澈悅耳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楚燃的沉思。
楚燃微微一怔,方才發現自己壓在裴玉珩身上,難怪從這麼高處摔下,都沒有一點吃痛的感覺。
「裴公子,你沒事吧?」楚燃連忙從他身起來,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還好,只是腿險些被壓斷了而已。」裴玉珩淡淡應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從地上起來,卻發現腳踝一痛,竟是真的摔出毛病了。
「這……」楚燃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堂堂天下第一富商,竟然被她當成了人肉墊,想來是誰心裡都會有些不舒服。
「裴公子小心點,本王來扶你……」楚燃微微彎下腰,伸出手在黑暗裡摸索著,卻不小心摸到裴玉珩的臉,被光滑細膩的觸感下了一跳,察覺到裴玉珩的不悅,楚燃連忙將手移開,再次試著將裴玉珩扶起來。
該死的夜楚燃竟敢用髒手碰他!
裴玉珩死死盯著那雙手,恨不得當場將它剁下,楚燃卻渾然不知,不停的「摸」著裴玉珩,氣的裴玉珩直哆嗦,當場將她的手拍掉。
「裴某還有手,不必勞煩王爺了。」裴玉珩取出手帕,將楚燃摸過的地方擦得乾乾淨淨,再狠狠的擦拭著自己的手,隨後將手帕仍的遠遠的,一副極其厭惡的模樣。
黑漆漆的密道中,楚燃雖然什麼也看不清,但可以聽到他擦拭的聲音,還有隱隱磨牙的聲音。
「裴公子,我們兩個光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等一切聲音消失,想來裴玉珩氣也消了些,楚燃輕了輕嗓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裴玉珩淡淡應了聲,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不如裴公子爬在地上,讓本王試試能否出去,等到本王出去了,再派人來救裴公子。」楚燃清了清嗓子,小聲地提議道。
「……」一片無聲的沉默,和死寂融為一體。
拋出了這個提議後,無論楚燃說什麼,裴玉珩就像個死人一樣,全然不搭理她。
楚燃一時覺得無趣,便也不在說話了。
此乃醉花樓的後山,也是明令禁止的地方,想必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而且密道距地面有十幾米,就是十個裴玉珩架成羅漢,她也爬不上去。
裴玉珩心裡十分清楚,卻仍然氣不過,夜楚燃何時如此大膽,竟敢對他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不過就像她說,呆著這裡也不辦法……
裴玉珩略帶無奈的輕歎一聲,取出別在腰間的長笛,湊到唇邊,輕輕的吹奏著。
這都什麼時候,他竟然還有這份閒情逸致?
楚燃懶懶瞥了一眼,將頭輕輕靠在牆壁上,用手摟著肥花和小灰,準備小睡一會兒,養精蓄銳。
忽然,黑暗中浮動著點點流光,似星光點綴的銀河,時高時低,奔湧而來,浩如星河,蔚為壯觀。
這是……螢火蟲!
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螢火蟲,在黑暗中四處游動著,忽隱忽現,忽明忽暗,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縈繞在裴玉珩的身邊飛旋。
幽幽綠光下,裴玉珩靜坐地上,手持一支碧綠笛,優雅的放在唇邊,微闔雙眼,忘神的吹奏著,好似不問世事的仙人一般,絕塵飄逸,傲然獨立。
就在楚燃失神之際,裴玉珩突然睜開了眼睛,脫下外衫,向著空中一甩,將螢火蟲全包在了衣服裡。
「王爺,如果裴某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出口……」裴玉珩高舉著螢火蟲,微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嗯……」楚燃點了點頭,正準備動身之際,小灰似乎發現了什麼,突然從她肩頭跳下,拽著她的袍子往相反的方向扯。
忽明忽滅的幽光中,裴玉珩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卻在與楚燃對視的瞬間,恢復了平靜與淡然。
「本王還有要事,裴公子先行離開吧……」楚燃腳步一頓,靜靜對裴玉珩說道。
「……」裴玉珩沒有說話,但神色顯然有些猶豫。他不能讓楚燃發現了這裡的秘密。
「裴公子放心,如果本王死了,也不會賴你的。」楚燃不喜歡浪費時間,當下便轉過身去,向著黑暗的密道走去,但她心裡也沒有底,究竟會遇到什麼離奇的事情。
看著楚燃堅定的步伐,還有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裴玉珩目露一絲凌厲,但也抬腳跟了過去。
「留王爺一個人,裴某怎能放心的下?」裴玉珩走到楚燃身邊,放輕了語氣道。
看著突然跟過來的人,楚燃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只認為他是害怕,方才膽小的跟了過來,但看在他為她照明的份上,楚燃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承諾道,「放心吧,有本王在,不會有事的……」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也從來沒有會對他說這樣的話,裴玉珩心裡升起一絲奇怪的感覺,冷冷盯著楚燃放在他肩頭的手,掙扎了幾番後,還是果斷推開了她的手,動作卻被以前「溫柔」了很多。
掃了一眼他肩頭的指頭印,楚燃輕咳幾聲,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黑爪子,然後摸了摸小灰,心情大好的笑了笑。
還是小灰乖,不會嫌棄她。
裴玉珩看她幼稚的舉動,心裡卻莫名的躥起怒火。她的言外之意是說,他連一隻老鼠都不如嗎?
裴玉珩氣的肩頭輕顫,憤恨的說不出話來。
楚燃看到了,在心底暗自偷笑,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嚴聲寬慰道,「裴公子,別怕,跟在本王的身後……」
裴玉珩冷冷看了她一眼,微微側過身子,避開她黑乎乎的爪子,無聲中透著一種警告。
楚燃微微一笑,也不介意,摸了摸懷裡的肥花,跟著小灰前進。
密道中有許多岔路口,曲曲折折,百轉千回,像一個迷宮一樣,若非有肥花和小灰,楚燃怕是真的又要被困在這裡了。
「吱吱,吱吱……」小灰突然停了下來,在牆邊跑來跑去,十分急躁的樣子。
在楚燃的示意下,裴玉珩將螢火蟲拎了過來,在微光的照射下,只見一堵厚厚的牆壁,像一座大山一樣擋在了兩人的去路。
透過堅不可摧的牆壁,楚燃似乎聽到水流的聲音,如果能毀了這堵牆的話,應該就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但還沒有找到公玉九重,楚燃不想就這麼出去,便打算折回去繼續找。
楚燃將在牆上蹭來蹭去的小灰捉住,然後抬頭對裴玉珩說道,「裴公子,我們去別處吧……」
裴玉珩點了點頭,卻在轉身的瞬間突然一頓,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
「裴公子,怎麼了?」楚燃在前面走了幾步,卻見裴玉珩沒跟過來,不由得擔心的問道。
一陣暈眩襲來,裴玉珩險些摔倒,連忙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伸手捉住肩頭的蠕動的不明物體,對楚燃虛弱道,「我……好像中毒了。」
中毒?
楚燃暗暗一驚,也連忙跑了過來,卻見裴玉珩手中緊握著一條花蛇,正向她吐著長長芯子。
一般來說,蛇的顏色越鮮艷,所分泌的毒素越致命。
從裴玉珩被咬到現在,不過短短幾秒鐘,他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殷紅的嘴唇也逐漸開始變紫,情況十分的危急。
楚燃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搶過他手中的蛇扔到一邊,連忙將他衣服扒下肩頭,為他吸出體內的毒素。
若非她又百毒不侵的血琥珀護身,她才不會救這個非正非邪的裴玉珩。
蛇毒讓裴玉珩全身麻木,他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渙散的目光逐漸有了焦距,只見半張金色面具,一道綺麗妖嬈的紅影,此刻正低下頭,為他吸去肩頭的毒素。
「此毒甚毒,你不要命了嗎?」裴玉珩承認,看到這樣的夜楚燃,他心裡有一刻的動容。
「放心,爺命大著呢!死不了!」楚燃扭過頭,將吸出的黑血吐到了一邊,並給裴玉珩不用擔心的眼神。
裴玉珩眼睛微微一瞇,清冷的聲音略帶沙啞,「冷酷無情的炎王何時如此好心,莫非此刻在王爺面前的是一隻熊,王爺也會捨身救他嗎?」
「別囉嗦了,好好躺著,本王這就背你出去……」楚燃雖為裴玉珩洗乾淨了毒,但仍然有些毒殘留在他的體內,所以他的臉色仍舊不是很好,隨時都有斃命的危險。
楚燃彎下腰來,等待在裴玉珩上來,但等了半響,裴玉珩也遲遲沒有動作。就在楚燃納悶之際,裴玉珩突然伸出手來,為她輕輕擦去嘴角的血漬,並逞強道,「不必了,我可以走……」
裴玉珩突然放輕的語氣,還有莫名溫柔的眼神,讓楚燃一時不知如何反應,便訕訕應了聲,「好,那我扶著你……」
裴玉珩將手搭在楚燃的肩頭,楚燃略低著頭,用手輕輕扶著他的背,小灰和小貓爬在楚燃的肩頭,一起沉默著向前走去。
「邪玉,邪玉……」安靜的密道中,突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大大小小的黑洞中迴響著,透著一股詭譎冷森。
楚燃身子一僵,和裴玉珩同時停住了腳步,冷冷注視著前方,等待著對方的出現。
「邪玉,你再不出來的話,本王就要懲罰你了……」那道聲音突然變冷,漫不經心的威脅,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邪玉,你惹怒本王了……」突然,一陣白影快速掠過,停在了楚燃的身後,如同鬼魅一般,動作快的令人咋舌。
嘶嘶,嘶嘶……
黑暗中傳來蛇蠕動的聲音,還有略帶幽怨的悲鳴聲,陰冷的聲調,妖異的氣氛,讓楚燃莫名的緊張起來,神情警惕的注視著一切。
「邪玉,你受傷了,告訴本王,是誰傷了你?」突然,男子彎下腰去,對著地上蠕動的小蛇,自言自語。
「嘶嘶……」但回答他的,依舊只有悲鳴。
「邪玉,告訴本王,你哪裡受傷了……」
「嘶嘶……」
「……」
楚燃見過對牛彈琴的,還沒見過與蛇交談的,一時間猛翻白眼,暗道:該不會遇到瘋子了吧!
想想也是,饒是誰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也會被逼瘋的!
於是,楚燃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決定還是先帶裴玉珩離開這裡,畢竟人命為重,而公玉九重還可以再找。
「裴公子,挺住……」楚燃小聲說了一句,扶著裴玉珩便走,卻感一陣疾風掠過,一道白影又擋住了前路。
「沒有本王的同意,你們就像這麼離開嗎?」微弱的幽光下,隱約可見一名丰神俊朗的男子,冰冷的面容透著一絲冷戾,眉間似乎點了一滴嫣紅的硃砂,平添了幾絲妖艷,幾縷銀髮不時地掠過臉頰,一時間驚為天人風華萬千。
這麼美得人居然是瘋子,還真是可惜。
「這位公子似乎和你朋友聊得很開心,在下就不打擾兩位敘舊了……」見來者不善,又武功高強,楚燃嘴角掛著笑容,不卑不亢的回答。
「它說,是你弄傷了它?」男子輕輕佻眉,冰冷的目光射向她,透著一股濃烈的殺意。
「這位公子似乎誤會了什麼……」楚燃迎上他的目光,十分坦然,「在下不幸從上方掉了下來,一路跌跌撞撞至此,恰巧遇到了貴友,這裡黑漆漆的,貴友一時沒有注意,方才撞到了牆上,自己弄傷了自己……」
「呵呵……」黑暗中傳來男子低沉的笑聲,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冰泉,狂妄如翱翔九天的雄鷹,有力的穿透了四周的黑洞,引起一陣陣迴盪的響聲。
半響,他忽然停了下來,冷冷的宣佈道,「本王最討厭不老實的人,今日你們非死不可。」
遇到瘋子,果然只有一個辦法,簡單乾淨省事!
就在楚燃打算劈暈他的時候,男子已經先她一步過來,並緊緊鉗住她的下顎,冷笑道,「能死在本王的手裡,你死的不冤。」
該死!
楚燃心裡低罵一句,想要伸手推開眼前的人,卻發現真氣一滯,應該被他下了化功散。
陷入昏迷中的裴玉珩,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兩個人爭吵的聲音,但強烈的毒性,讓他置身迷離幻景,難以自拔。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肥花突然向男子手中的蛇衝去,而小灰也撲到了男子的懷中,使勁的咬了男子一口,然後吱吱的叫個不停。
楚燃快窒息之際,無力的鬆開了手中的螢火蟲,被束縛的螢火蟲如流星般散開,一時間璀璨如星海一般,忽明忽暗的幽光,點綴著暗無天日的密道。
接著幾許微弱的光芒,男子也看清了爬在他手上的老鼠,勉強辨認出是他養過的最醜的寵物,冷冷的瞥了楚燃一眼,然後鬆開了手。
「小紅,你怎麼在這裡?」男子低下頭,神色認真的問道。
聽到小紅如此惡俗的名字,楚燃無力的翻了翻白眼,看著小灰和他的親熱勁,也大概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正是傳說中的邪醫——公玉九重。
「你是公玉九重?」楚燃輕咳幾聲,不確定道。
公玉九重斜眼一掃,懶懶道,「好久都沒有人敢直呼本王的名諱,你,好大的膽子!」
沒見過這麼自大的人,楚燃在心中將他踩了千萬遍,臉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和顏悅色道,「既然閣下是邪醫公玉九重,想必閣下一定認識公玉琉華了?」
「你認識他?他現在怎麼樣了?」公玉九重微微一愣,將小灰從他的肩膀上扯下,漫不經心的語氣,透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他現在已經毒發,天下間除你莫救。」楚燃聲音冷冷的,卻帶了絲急切。
公玉九重神色一冷,眉宇之間流露著憂色,卻斬釘截鐵道,「你若是為他而來,還是盡早離開這裡吧,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裡。」
「他現在命在旦夕。」見公玉九重轉身要走,楚燃忙擋在了他的面前,道出殘酷的現實,希望能給他一點壓力,讓他改變心意。
公玉九重腳步頓了頓,還是堅定的向前走去,眼神中透著不容違背的堅定,再一次強調到,「我不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好不容易找到了公玉九重,沒想到他會見死不救,楚燃一時氣急,憤怒的質問道。
從沒有人敢對他發火,公玉九重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一想到自己對徒弟的虧欠,怒火片刻間又煙消雲散。
「為了一個答案。」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個答案對本王很重要。」
看著他鐵了心要離開,楚燃知道挽留也沒有作用,便反其道而行之,「那就讓他死了吧!三天後,本王會把他的屍體送來,讓他這個活著一直擔心師父的人,死後能陪在師父的身邊。」
楚燃的小把戲,怎能瞞得了公玉九重?但楚燃不留情面的話,卻讓公玉九重心頭湧起絲絲不安,他的這個徒弟自小體弱多病,又有宿疾纏身,他被困在這裡數年,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了。
就在公玉九重沉思之際,忽感脖子一痛,竟是被人生生劈了一計,著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卻抵抗不住濃濃的睡意,終是無力的倒下。
公玉琉華命在旦夕,她怎麼容許他如此「任性」?!
他要的答案對他很重要,但在她的眼裡,公玉琉華的性命卻是重於一切!
看著兩個暈倒的大男人,楚燃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趁著螢火蟲還未散去,連忙用衣服包了一些。
微光下,裴玉珩的臉上逐漸變紫,顯然是體內的餘毒又開始四處亂竄。
好歹也是一條人命,楚燃不能見死不救,便將脖子上的血琥珀摘了下來,掛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拖著兩個人,跟著小灰向前走去。
公玉九重身上散發著淡淡麝香,小灰循著麝香往前走,楚燃跟在它的身後,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後,密道的上方突然變低了。
楚燃將兩人靠在牆邊,用手使勁推著上方,忽然摸到一個凸起的石子,輕輕一按,便向下凹,同時一束光線射了下來,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橢圓形光暈。
楚燃心中一喜,先從黑洞中爬了出去,卻發現自己處在一間格致典雅的小屋中,滿壁書卷字畫,濃濃筆墨香味,窗外擺著芍葯,已然零落成枯枝。
「小竹,還不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皇上就要來了……」門外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還有一名女子的嬌嗔聲。
「春笙姐,皇上怎麼會突然來尋芳閣?害的小姐大發雷霆,遷怒到我們身上……」另一名女子的聲音響起,不滿的抱怨著。
「喂,小聲點,若是讓小姐聽到了,你可以就要受罰了……」
兩個人突然不再說話了,卻同時停在了門口,看著快要推門而入的女子,還有角落未曾關上的暗道。楚燃暗叫一聲不好,卻已經來不及阻止。只能快步上前,在兩名丫鬟進門的剎那,快速將她們劈暈,一起拖到了房間裡。
穿著這身鮮艷的紅袍,未免太過引人注目,而且還會暴露她的身份,楚燃略一沉思,便飛快換上了丫鬟的衣服。
正當楚燃打算帶兩人離開時,卻見遠處有一道玄色身影和一個妙齡女子緩步走來,好像是——夜楚郁和周紫嫣!
楚燃心中一驚,連忙將密道關好,並將丫鬟綁住了拖到床下,便端了一個果盤,推門走了出去。
房間時建立在水上的,四周風景宜人,九曲迴廊上,有一座雅致的小亭,楚燃想要極力繞開夜楚郁兩人,沒想到周紫嫣竟被她手上的水果吸引,讓丫鬟喊她端過去。
楚燃腳步一頓,恨不得掉頭就跑,但看到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禁衛後,便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將果盤端到了兩人中間,捏著嗓子道,「奴婢見過皇上,見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