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郡國公這些日子廣交門客,中不乏有大才之人,可是為皇上所引薦?」懶懶的聲音漫不經心傳來,郡國公的臉色微微一變,望向一側座上人笑道:「右相消息委實靈通的很吶,那些門客所略有小才,卻難及右相萬分之一,右相謂之大才,實在是抬舉了他們。」
顏真抬睫笑意疏懶道:「郡國府所納豈會是泛泛之人?便說那周通,便是通讀兵法的奇才,此一人可抵萬兵,說當真在用在戰場上,必定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郡國公好有心吶。」
郡國公神色凜然。
顏真折扇搖了搖,起身緩步踱至安馨面前,眾人臉色變了變,慌忙退開。
顏真不慌不忙靠在一側懶懶道:「昔日太后盛讚郡國夫人心慈德高,本相一直心存敬慕,今日一看,徒有虛名啊……」
郡國夫人臉色當下便掛不住,忍了氣道:「右相此舉何意?這個丫頭膽大妄為,藐視皇族,論罪當斬!」
顏真漫不經心的笑道:「什麼藐視皇族?說到底不過是個理字罷了,有理長行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本相向來講究給理字,即便這個丫頭是本相未來的相夫人,也絕不能偏袒著。」
眾人一臉古怪。
明嬌立時面色帶喜:「賤人,聽到沒有!?還不快些與我道歉!?」
顏真淡淡抬睫望向明嬌道:「明嬌,還不向安姑娘道歉?越發胡鬧了。」
明嬌驀地噎住,驚聲道:「大人,是她得罪的我……」
顏真瞥向安馨道:「安姑娘,是誰得罪的誰?」
饒是安馨此時滿心惱火,這一刻,還是嘴角抽了抽,翻了個白眼道:「廢話,當然是她惹的我!」
顏真又笑盈盈的望向僕射大人道:「大人瞧見了的,是誰得罪的誰?」
僕射大人抹了把冷汗道:「明小姐無故潑了安姑娘一臉的酒水,委實太過了些……」
顏真挑了挑眉梢又望向宋照,不等他說,宋照慌忙道:「僕射大人說的沒錯,安姑娘破了鳳仙村一案,本是功臣,明小姐這麼一潑,實在是過了。」
眾人一聽此話慌忙七嘴八舌,一說:「安姑娘深明大義挽救萬千百姓於水火還鳳仙村一片青天……」
一說:「安姑娘蕙質蘭心性格直率豈會如此不通禮數去得罪明小姐?明小姐莫要誣陷安姑娘了吧……」
一說:「皇上尚且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郡國夫人怎能因自己皇族的身份而欺凌貧寒起家的安有為一家?」
……
郡國公臉色漸綠。
郡國夫人臉色通紅。
明嬌怒目圓睜。
安馨嘴角一抽:「喂喂……」
顏真蹙眉道:「人人皆道郡國公女兒教的好,你們這些人怎的皆血口噴人!?那等潑辣悍勇傲慢囂張嘴臉可惡的人怎麼會是人見人愛的明嬌呢!?據本相所知,明嬌向來乖巧,知錯便改,通達識禮……唔,明嬌,是不是?」說罷彎睫和善一笑。
明嬌被那容顏一恍神,下意識道:「是……」|
顏真笑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道歉。」
明嬌倏地回神,臉頰之上還火辣辣的痛,明明,明明是安馨那個賤人不對,大人為何要讓她道歉!?
然她若不道歉豈不就是承認大人口中的潑辣之人便是自己了!?
「我不道歉!」明嬌惱羞成怒,轉身便走。
郡國公豁然起身冷喝道:「混賬!還不向安姑娘道歉!?」
明嬌身子一顫,難以置信的盯著郡國公道:「爹……您怎麼能幫著她來責怪女兒呢!?」
郡國公冷哼一聲:「丟人現眼的東西!來人,將小姐拉回去關一個月禁閉!」
明嬌臉色驟然一變:「我不要關禁閉!爹,你不能這樣對我!」
郡國公臉色陰沉:「來人!」
明嬌絕望的望著郡國公,而後驟然狠狠的盯著安馨,咬牙切齒道:「對、不、起!」我一定要抽你的筋,扒你的骨,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安馨冷淡淡道:「沒有誠意。」
明嬌一口急火,險些吐血,然觸到顏真涼涼的目光時,她突然身子一顫,緩緩握起拳頭低低道:「對不起……」
安馨淡淡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有下次……」安馨驀地湊近明嬌耳側,聲音涼涼,「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明嬌驟然怒視安馨,安馨卻移開了視線,自顧自坐了下來,開吃。
明嬌急怒之下轉身便跑了出去。
顏真驀地笑道:「不愧是郡國公,心胸寬大即便是本相也望塵莫及。」說著隨手將安馨面前的酒盞端了起來舉了舉道:「杯酒敬國公。」說罷一飲而盡。
郡國公嘴角擠出一絲笑來:「本公管教不嚴,右相謬讚了。」亦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顏真俯身將酒盞放在安馨面前。
那抹淡淡的熏香氣豁然而近,讓安馨的心莫名跳動了一下,淡淡抬睫,便撞上了他朝暉芳華般的瞳眸。
顏真盯著她看了三秒,而後便要走開,安馨不情不願道:「謝了。」
顏真身子一頓,雙手撐在她的桌子上,俯身靠近,笑盈盈道:「怎麼謝?」
安馨白了他一眼:「得寸進尺。」
顏真笑盈盈道:「本相向來喜歡得寸進尺,以身相許可好?」
安馨擰了擰眉:「想得美!」
顏真笑道:「以身相許,即便只是想著,便很美,若是吃起來,怕更是人間至美!」
安馨倏地頭大,這個混蛋真是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場合不分人多人少,什麼樣的王八話都說得出來!
耳尖倏地紅了紅,安馨壓住火氣抬唇望著他笑了笑:「大人,你可以滾嗎?遠點。」
顏真驀地輕笑出聲,低聲道:「下次本相帶著你一起滾,滾床單。」
安馨:「!」究竟是什麼變種基因可以將此人的無恥進化到這麼爐火純青的地步,她是不是要尊稱他一句無恥界的祖師爺!?
安馨咬牙笑道:「我以為,大人更適合滾蛋!」
顏真折扇撐了,遮了唇角笑盈盈道:「本相以為大人更適合你。」說罷俯身,啄了啄她的唇,那吻一觸即過,卻亮瞎了整個大殿人的眼!
眾人驚呼:「蒼天大地列祖列宗啊!禮法何在啊啊啊啊……」
安馨垂下眼睫,臉色淡淡,胸腔裡的怒火羞火窩火卻險些將她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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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苑角亭,繁花似錦。
一聲委屈的哭聲傳來。
「那賤人打了我,大人竟然替她說話!需知大人以往最是寵愛我的!」
「那安馨也是,搶了右相大人便也罷了,怎的還打了你?需知女孩家最注重的便是臉蛋了……瞧瞧這如花似玉的臉蛋,怎的紅腫成這般模樣了。」蘇妙玲憐惜道。
明嬌越發委屈:「太妃,明嬌哪點比那個安馨差?大人為何要拋棄明嬌卻要護著她?往些時日,明嬌怎麼無法無天,大人都會護著明嬌的。」
蘇妙玲眸光一閃,旋即輕聲道:「那安馨事事不如你,卻不知用了何種手段贏得了大人的心,而你若想重新贏得大人的心,怕是要那安馨知難而退才是。」
明嬌哭聲驀地一頓:「太妃娘娘,您有法子?」
蘇妙玲笑的和藹,精心修飾過的容顏不見絲毫老態,一眼望去,竟比這個明嬌還要美上三分。
「讓那個安馨知難而退談何容易?與其讓她退不如你來退,對待男子,欲擒故縱乃是上上策,你越是粘著他他便越是厭惡你,反而你疏遠他冷落他,他便會巴巴的跟過來。」
明嬌怔了怔道:「可,可大人豈是尋常男子?」
蘇妙玲安撫道:「大人雖非尋常男子,但終究是個男子,是男子便有著男子的通病,錯不了的。」
明嬌破涕為笑道:「好辦法。」
蘇妙玲欣慰道:「大人喜惡分明,要想讓大人離開安馨,必得讓大人厭煩她,否則即便大人對你有意,終究也不會放下安馨的。」
想起安馨,明嬌咬牙切齒道:「我何止要大人厭煩她,我還要她生不如死!」
蘇妙玲抬起帕子擦了擦唇角笑道:「今兒的天,真真是個好天兒……」說罷起身,摘了一朵開的正旺的白玉蘭聞了聞輕笑,「花兒雖馨香蓊鬱,怕是有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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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一散,安有為慌忙走至顏真面前恭敬道:「殿上之事,多謝右相大人出手相救,否則馨兒怕是要受委屈了啊!」
顏真唇角一抬笑盈盈道:「安大人客套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本相出手,本是情理之中。」
安有為抖了抖,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右相喚自己岳父俯身叩拜的情景當下驚了一身冷汗,再回神,卻見右相已然走了開去。
宋照見機走了過來小聲道:「為哥啊,大人可說了我那不孝子之事?」
安有為擦了擦冷汗道:「大人還不如說你那不孝子的事吶……」
徐若蘭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安馨上前道:「娘,我們走吧。」
徐若蘭一把抓住安馨顫聲道:「馨兒,你是要將娘嚇死啊!」
安馨軟聲安慰道:「娘,日後女兒注意便是。」
徐若蘭眼淚一下掉了出來:「娘無用,娘讓你受委屈了!」
安馨看著眼前怯弱的婦人,心底微微心疼,終究是被欺壓慣了的百姓,一朝進入皇城,有些東西是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的了。
安馨眼前不由浮現出前世母親的身影,驕傲冷漠被人稱作「法律界第一冰山美人」的媽媽,如今過的可還好?
有些事,不能回憶,不能去想,你只能選擇忘記向前走,一直。
安馨輕笑道:「女兒哪裡受委屈?不是給了她一個耳光麼?再說到最後,右相不是也幫助了我麼?娘莫要自責,那郡國公確實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打不起日後我們總躲的起吧?」
徐若蘭泣聲道:「馨兒,你的性子原是隨了我和你爹,因懦弱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可世事艱難,懦弱總能活的長久,鋒芒太厲容易夭折啊!」
安馨長睫顫了顫,心底卻回了徐若蘭一句:與其懦弱的活,不如驕傲的死……
可人生在世,總會生出許許多多的羈絆,這些羈絆,不容許你任性妄為,你所做的一切,都要為疼你愛你的人負責。
安馨輕輕笑道:「娘說哪裡去了?爹娘那叫思慮周全,是女兒任性了。」
徐若蘭眼淚掉了下來:「馨兒,娘何其有幸,竟會有你這樣乖巧的女兒呢?」以往的馨兒終歸懦弱窩囊了些,可眼前的少女,真的是她的親生骨肉嗎?
安馨扶起徐若蘭笑道:「該說女兒何其有幸,有娘這樣偉大的娘親嘛,女兒懂事還不是娘教的好?」安馨覺著自己安慰人的水平真真不錯。
徐若蘭終於破涕為笑,拍了拍安馨的手背,抬眼處見顏真緩步走了過來,慌忙福了福身行禮。
顏真折扇遮了唇角笑盈盈道:「安夫人客套了,我已讓人備下車馬送夫人回府,夫人請吧。」
徐若蘭一怔,自然明白顏真是有話要與安馨說,況安馨於大殿上選擇了右相,而右相又同意了,無形之中,便拉近了顏真在她心中的地位……這,這可是未來的姑爺啊!
想到此,徐若蘭微微笑道:「馨兒陪伴大人片刻,娘先走了。」
安馨瞥了一眼顏真道:「有什麼好陪的,女兒應陪您才是。」
徐若蘭笑道:「娘不用陪,馨兒,莫要對大人無禮。」
安馨只好應了,待徐若蘭走遠,安馨驀地轉身,顏真卻已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向外走去。
安馨凝眉道:「顏真,我爹娘怕你,我可不怕你!放開我!」
顏真回眸笑道:「你若是不服氣,也可以怕我。」
安馨氣的翻了個大白眼,倒不是怕別人怎麼看,她向來不會因外界的干擾而改變自己的初衷,只是……一面對顏真,她心底鬧騰的厲害,這種不情不願來自於本心。
「你鬆手啊!」安馨窩火,關於被攔信的事,她並不怎麼生氣,一來她得知景嵐的真容時,那一份異樣便消失乾淨了,二來,內心隱隱甚至有些慶幸,那些信還好沒有被景嵐收到,若是收到,她與景嵐之間的感情怕是會進入一個新的階段,與景嵐近便是與顏真遠……可事實,她真的想離顏真遠遠的!
顏真聞言果然鬆了手,身子一頓,卻將安馨給抱住了,接著唇便要落下來,安馨頭皮一麻氣極大叫:「你,你住口!」
顏真笑道:「本相這便住口。」說罷便要吻了過來,安馨一巴掌撐住他的嘴,咬牙切齒卻強壓怒火壓低聲音,「顏真,你在這樣,我日後真不理你了!」
顏真卻當真頓了頓,唇啄了啄她的掌心笑盈盈道:「你若再鬧,本相不介意當眾吻你,馨兒,乖些。」
安馨只覺掌心那清涼觸感瀰漫入四肢百骸,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恨聲道:「你要帶我去哪?」
「去見因宋立綁架而自殺的那具女屍。」顏真趁她一怔,俯身偷了個香,安馨惱火道:「你給我說正事!」
顏真這才牽起她的手笑道:「宋照說那女屍有蹊蹺,我派人查了,並沒有查出什麼,是以需要你來瞧瞧。」
安馨凝眉:「嗯,我看了再說。」沒有見到那具女屍之前,什麼事也不能妄下定論。
走了沒多久安馨身子驀地一頓道:「這裡是皇宮,女屍放在這裡?」若是牽扯到左右派的對決,似乎放在顏真的地盤裡更為合適。
顏真似察覺到了她的想法笑道:「不都一樣麼?」
安馨頓了一會,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不由冷嘲道:「做人不要太自以為是,小心陰溝裡翻船。」
顏真笑道:「唔?誰敢和本相玩陰的?」
安馨嗆了一口甚是佩服道:「我險些忘了,論陰的,右相大人最陰,天下第一陰!」
顏真被嗆了一口,哭笑不得的瞥她一眼。
向前又走了許久才在一處甚荒涼之地停了下來,安馨看了一眼眼前陳舊的建築上面掛著的匾額楷書寫著抱月殿三個大字,看這裡的蕭條情形,應是一處冷宮。
顏真隨手推開門,殿內似是許久無人打掃過了,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蛛網,一直走到內廳,顏真在一副畫前停了下來,那是一副美人圖,美人極美,若凌波仙子踏波而來,顏真抬手,在那美人兩乳處一點,接著身後便聽「卡嚓」一聲,一道暗門打了開來。
安馨抽了抽嘴角,是誰想到的這麼變態的開門法子!?安馨實在無法不鄙視的瞥了顏真一眼,顏真笑盈盈道:「即便開門,也要講究風情。」
安馨心想:風情你媽個頭啊風情!
入了暗道便是一條長長的石道,通道內燭光搖曳,光線暗淡,身後的門一關上,光線便更暗了下來。
走了沒幾步,顏真突然將她壓到牆上,俯身便吻!
安馨嚇了一跳,卻哪料得他的吻如烈火灼灼,如大浪濤濤,瞬間席捲她所有的呼吸和……理智!
此時的顏真哪裡還是平日裡慵慵懶懶的佳公子?分明是一個不知足的饕餮猛獸,那吻來的激烈,讓安馨腦海一片空白,意識中只有他淡的迤邐熏香氣,撩動體內敏感的因子,一種莫名的熱便席捲而來,如漲潮時的海面一層層,一**,就在快要臨岸時,唇上突然一鬆!
顏真驀地撐了折扇遮了半面容顏聲音多了絲低啞在昏黃的光中有種撩人心魄的瑰麗:「走了,寶貝。」
安馨從搖搖欲墜的邊緣驟然回身,心頭噌的竄起無名大火氣極敗壞推了他一把恨聲道:「你幹嘛!?」
顏真笑盈盈回眸瞧她:「吻你,有什麼不對?」
安馨磨牙:「瘋子才和你計較!」昏暗遮的去她通紅的耳稍卻遮不去她勃發的怒火!
望著她惱恨的身影,顏真驀地輕笑出聲,而後偏過頭咬了咬唇瓣——美味到讓他險些把持不住!黑暗果然讓人犯罪!
安馨腳步停也沒停,一路上前,很快便看到了更亮的出口,步子卻驟然放慢了些,待出去時,臉色已恢復如常,再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倒是沒料到出口處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暗室,一個玄衣男子正在剝女屍的衣服,鑒於方才一幕,安馨沒來由的想歪了,「奸屍」一詞突兀而至,震駭的她都一個哆嗦。
聽到動靜,玄衣男子回頭,安馨眼睛驀地瞇了瞇——能幹出這種勾當的,她就知道沒什麼好人!尤其是長這張臉的!
葉祁剝衣服的手顫了顫,結巴道:「絕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安馨冷笑一聲。
「你心裡的斷背山原是……口味繁雜,本相還真是小瞧了你。」顏真調侃的聲音傳來,葉祁倏地跳了下來,笑瞇瞇的湊近安馨道:「我是口味繁雜,生的熟的都愛吃,尤其是……」未開bao的四個字被顏真一扇子給搧到他肚子裡去。
「乖乖去吃你的死屍,否則本相不介意將你也變成一具死屍!」顏真折扇驀地一收,涼涼的掃了葉祁一眼。
葉祁立時正經道:「安馨,管好你家相公,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安馨嘴角一抖:「你若喜歡送你了!男男也不錯!」
葉祁牙酸:「其實,其實顏真覬覦我已經很久了……」
顏真臉色黑了黑。
饒是安馨鎮定,這會也禁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這下,顏真的臉更黑了。
安馨不理會要殺人的顏真,逕直走到那具女屍面前,那女子雖然死去已久,然依然能看出是個美麗的女子,無怪那個宋照春心蕩漾了!
女子身下是一塊寒冰,也因此得以將屍體完好保存。
安馨翻開那屍體的手腕,目光落在那女子的掌心處,眸光微微一凝。
葉祁湊上來道:「看出什麼來沒有?」
安馨沒理他,隨手將那手翻了過來,手臂處隱隱可見青黑色的青筋,安馨蹙了蹙眉,視線又落在她唇上淡淡道:「還能撬開她的嘴嗎?」
葉祁道:「你是要看她的舌頭?」
安馨不置可否。
葉祁道:「不必看了,我查過了,有傷。」
安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現在是我查,不是你!」
葉祁嘴角一抽,心想不愧是兩口子,說話的方式都有……異曲同工之妙啊之妙!
------題外話------
寶貝一詞在古代很早便出現了,紅樓夢裡也有不解釋了哈,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