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茲看著菲爾的表情忍不住說道:「寶貝,我發現你偏心很嚴重啊。你對他們都很好,還讓我去替美人打聽情報,卻從來沒替我做過一件事……」
白莎莎:「……」她確實對羅茲挺愧疚的,只是她也不是全然沒有考慮過羅茲的事情。白莎莎並不喜歡欠人情的感覺,所以她很想還。關於羅茲的那只右手她就找格斯問過不知道多少遍,只是格斯似乎對此也是完全束手無策,還吐槽說:「這個傢伙早就私底下問過我治不治得好他的手。知道我好像沒辦法後,他看起來還挺開心的,明顯是覺得只要他的手一天治不好你就一天都欠著他個大人情。這傢伙心裡肯定覺得這是個很划算的買賣。」
格斯說話從來都是不吝於把人往最壞處揣測的,雖然羅茲從來也不曾做過類似把自己的傷手特地在白莎莎面前拿出來晃晃提醒她自己的救命之恩這種愚蠢幼稚的行為,不過白莎莎也覺得這次格斯說得應該是真相。
羅茲很希望白莎莎欠他的情,越多越好,最好多得還不清。
所以這次白莎莎讓他替自己跑一次盜賊工會,他雖然明知道後一項任務多半完不成,白莎莎所說的『獎勵』基本也是拿不到的,還是屁顛屁顛地去了。
但是除了治療他的傷手外,一時之間白莎莎還真的是想不出來自己能做什麼補償羅茲的。難道真的像他所要求的那樣,欠債肉償嗎?-_-||||
想不出償還的辦法,白莎莎只好又轉移話題了:「……我對格斯也算很好嗎?」
格斯看看白莎莎。怎麼什麼事都要把我拎出來擋箭?
羅茲想了想:「呃,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格斯忍不住反駁道:「這個女人每次對我非打即罵,這還沒什麼不好?」
羅茲:「罵倒是看到過,打還真沒見過。」
「哼。」格斯冷笑道:「那是你來得晚,我不是說過自從你來了後,她好像就轉移興趣不再對我下狠手了嗎?這個麻煩的女人本來就是你帶到我身邊來的,替我減輕麻煩果然也還是得由你來做啊。」
羅茲:「我靠,什麼叫帶到你身邊來,不要用這麼曖昧的用詞好嗎?我只是托你代為照顧一下,誰知道你這麼不檢點?!」
格斯:「不檢點?你居然好意思對別人用這個詞?你有過多少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羅茲:「你這傢伙從來不出門,不要說得好像一直在我身後跟蹤我一樣。企圖在我寶貝面前詆毀我是沒有用的。」
不,我覺得關於這個方面完全不需要別人來詆毀你。白莎莎在心裡默默地吐了個槽。
格斯又是一聲冷笑:「關於這個方面還需要別人來詆毀你嗎?」
白莎莎:「…………」哦漏,難道我已經被格斯精神污染了?
「寶貝,你要替我做主啊!」唇槍舌戰上輸了,羅茲立馬就轉為動手。只是他動手的對象不是格斯反而是白莎莎,一個擰身就準備往白莎莎身上撲來。
根本不需要白莎莎的示意,威拉德已經默默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白莎莎扶額中,怎麼什麼事只要羅茲一參與進來馬上就雞飛狗跳不得安寧:「親,我也沒有對你不好啊。包括像這次的任務,只是收集和散播情報而已。我覺得應該是不算太過困難,也沒有任何危險,才會求你替我去做。」
羅茲擺了個瀟灑帥氣的姿勢:「誰說不困難,光是要甩掉肯特粘在我身後的那幾條小尾巴就差點沒累死我。而且別看我也算是盜賊工會的精神領袖。但是一群小偷的老窩,又不是光明神殿。精神領袖一句話,別說情報,小命也一樣交給你。在賊窩裡管你是誰,沒有錢親兒子也是閉嘴免談。寶貝你要求的時間又這麼短,範圍還這麼廣。所以我一連偷了好幾家貴族,在盜賊工會重金懸賞才把第一件事辦好了。少一隻手到底是還是有很多地方不方便,平衡性也變差了,中間遇到好多危險呢。等寶貝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講給你聽啊,保證比你聽過的任何冒險故事都驚險!……」羅茲說到危險兩個字的時候兩眼閃閃發光,顯然他雖然不是什麼冒險家,但身上的冒險精神卻是充沛到滿溢,對於越是危險的狀況越是會感到興奮。他被格斯「收養」了之後本已經衣食無憂,卻自己又主動跑出去偷東西,顯然是為了追求刺激,而並非為了生存的壓力。
白莎莎還是保持著扶額的狀態:「親,你真是太厲害了,太出色了,太辛苦了,太讓人感動了!但是求求你現在先安靜一會好嗎?我還要正事要辦呢……」
總算安撫完了羅茲,白莎莎趕緊重新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我前面說到哪了?對了,我之前是想讓羅茲通過盜賊工會的情報網來試試看的。但是遺憾的是肯特王子似乎對於你們這些眼線非常的重視。而這些做為保證的人質們他也藏得十分隱秘的樣子,即使是盜賊工會的情報網裡也沒有這些信息。只是剛剛看到這瓶人魚之淚,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看著格斯,彷彿是想要尋找對方的認同似的緩緩說道:「這些天我看了不少魔法書,據人類現在所知的是即使是女神也沒有干涉時間的力量,但是她們卻可以使用空間類的魔法,比如光明女神伊露莉就將人界與幻界一分而二了。除此外在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時間或是空間魔法的,是嗎?」
格斯點了點頭。
白莎莎繼續說道:「但是召喚陣本身卻帶有奇怪的特性,一是破除空間的力量。二是無法召喚人類。似乎除了人類以外的所有生物都可以通過召喚陣來召喚,之前我有點想當然的覺得除了隨機魔法陣可能會召來不知道什麼地方甚至是異世界的生物,但是指定召喚的卻全是幻界的生物。實際上可能並不是這樣,那只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可以找到有觸媒的非人類純血族都被送到了幻界。」
白莎莎見格斯一直沒有反駁她,就知道自己說的至少在理論上應該是沒錯,於是她轉頭看著菲爾:「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菲爾臉色發紅,身子不自覺地微微前傾,連聲音都有點顫抖:「您的意思是,也許並非純血人類的半人也有可能可以通過召喚陣來召喚?」
白莎莎點了點頭。
菲爾:「那麼,您也許可以召喚格納?」
白莎莎又點了點頭:「你身邊有沒有什麼你弟弟相關的物品?和他聯繫最緊密的越好。」
菲爾迅速從胸口掏出一個貼身的小布袋,裡面裝的是一攝銀色的頭髮:「這是格納的頭髮,我親手剪下來放在身邊的。以前肯特王子會讓我們一年見一次面,最近在外的任務時間比較長,我已經兩年沒有見過他了。只能靠這點頭髮做個念想。」
格斯看著白莎莎鄭重的接過那縷銀色頭髮,終於還是沒忍住潑冷水的習慣:「女人,雖然你的說法從理論上來說是並沒有很大的破綻,但是實際上你也看到之前的記載了,從來沒有召喚師最終召喚出了同樣身在人界的半人。」
白莎莎:「我想這個應該和觸媒也有關係,召喚師們使用的觸媒基本上都是與純血族們聯繫更緊密的東西。比如,假設我們用這瓶人魚之淚做觸媒的話,最有可能召喚出的應該是流出這些眼淚的那條人魚本人——畢竟幻界的生物們大部分壽命都很長,千年的時光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根本不算什麼。召喚出莉莉絲用的那片惡魔之羽,估計也是莉莉絲本人當年遺留在人界的物品,所以那片羽毛本身就蘊含不少魔力。」
白莎莎說了半天,換來的卻是格斯無情的搖頭:「你這個理論說不通,之前你用那只半精靈的頭髮做觸媒時依然召喚出來的是幻界的成年精靈,而不是把艾雷歐斯從召喚陣裡提了出來。」
提到艾雷歐斯白莎莎的神色黯淡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她馬上又振奮了精神說道:「這也許只是因為我召喚時就已經下意識地排除了艾雷做為召喚的對象。其實發動召喚陣的時候感覺挺奇妙的,尤其是在搜索回應對像時。」
說到魔法,格斯總是比誰都精神,他馬上很感興趣地問道:「有多奇妙,具體是什麼感覺的?」
白莎莎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似乎是在尋找最恰當的方式形容,但最後卻只是長歎了一口氣:「很難說明,就像你無法跟一個天生就是盲人的人解釋什麼叫顏色。感覺歷歷在目但是你沒有經歷過,我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和你說。」
格斯也歎了口氣:「形容詞匱乏你就誠實點承認好了,反正這裡也沒有人會當面嘲笑你,最多就是在心裡唾棄你一下。」
白莎莎:「…………」我靠,我明明不匱乏你都要嘲諷我兩句,我要是真匱乏你不得笑得滿地打滾?
羅茲:「我寶貝用詞這麼精妙,匱乏個毛線。你沒聽出來這句話隱意是暗示你在魔法上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瞎子嗎?理解能力這麼差,怎麼對得起你平時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些書們。」
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