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媛和栓子一起回到家裡,楊思媛進了廚房,栓子則一個人留在外面的場地上玩,對於幫楊思媛一起做點事情的事,栓子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楊思媛走進廚房將水放到一邊,找到個破葫蘆瓢舀了些水進鍋裡,將鍋子洗了洗,又將桌子上的碗筷也放進鍋裡洗了下,然後將髒水舀出來朝後門潑去。
做好這些又舀些水進鍋裡,將黑木耳放進去清洗乾淨放在一旁備用,然後將水倒掉。
隨後她在灶台門洞裡找到一隻破罐子,裡面還有寥寥無幾的一些粗鹽,至於油是根本就沒有的東西,其實她完全不抱希望,能找到一些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然後她轉身去灶台後面的灶膛外,將一直草垛子扯開放進灶膛裡,然後找引火的物件,結果只找到兩塊白色的石頭,想了下,她將兩塊石頭碰撞到一起,果然冒出一道道火花。
於是將石頭對著灶膛裡的草垛子敲打起來,過了一會兒還真讓她將火引了起來,其實她之所以知道這兩塊石頭是打火石,完全是拜電視所賜,她很喜歡看冒險農業種植、養殖之類的節目,特別是在她掛掉之前有一個她特喜歡的節目叫《荒野求生》,而這招用打火石生火的技巧就是那裡學過來的。
升好了火,楊思媛舀了一瓢水進鍋裡,沒有油不能炒木耳,只能用水煮了,反正以前吃火鍋的時候也是煮的,所以等水燒開後,楊思媛直接將黑木耳丟進去,然後舀了一勺鹽進水裡,就蓋上鍋蓋,坐到灶膛後面燒火去了。
燒了一會兒,鍋裡冒出陣陣食物的香味,引的楊思媛本來就飢餓不已的胃愈發難耐起來,熄滅了灶膛裡的火,楊思媛起身將自己之前洗乾淨的碗盛了兩碗,其實碗裡的份量並不多,雖然她其實採了一定份量的木耳,但是因為久餓的人並不適宜吃太多,而是應該循序漸進,所以她給自己只是盛了大半碗的湯水,飄著幾朵不多的木耳,而栓子碗裡也是一樣,因為不知道栓子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餓了很久,所以也不敢多給他吃。
將碗放到桌子上,楊思媛走到進堂屋的門邊朝著外面喊道:「栓子,吃飯了。」
一聽說吃飯,栓子丟下正在撥弄螞蟻的樹枝,直接朝屋裡跑,一進廚房坐下來就準備拿筷子吃飯,缺沒想到被楊思媛在手背重重敲了一下。
立刻縮回手,栓子瞪了楊思媛一眼,然後口吻不太好地開口:「幹什麼?」
「去洗下手,看你的烏雞爪子,以後飯前便後都給我洗手。」楊思媛端起碗含了口湯,然後慢慢下嚥,因為曾經有過斷食排毒的療法,所以楊思媛在這方面有一定的經驗,那就是先要慢慢喝些湯,然後一點一點增加食物,其實最好是先喝菜湯然後吃稀粥,調養了三天後才能少量進食米飯和肉類。
「洗什麼,小爺餓死了。」說著又去拿筷子和端碗。
楊思媛也是挺固執的人,別人越跟她唱反調,她就越要堅持,又朝栓子拿筷子的手打了一記,只是她還是失策了,栓子早端著碗喝了一口湯,然後倔強又有些得意地看著楊思媛。
「我是為你好,你手這麼髒,上面有多少細菌,這些細菌吃進肚子裡,是要生病的,我們家這麼窮,你覺得我們有錢給你去看醫生嘛?到時候受罪的還是你自己。」楊思媛閒閒地開口,其實對於栓子她並沒有想去跟他好好相處的想法,只是她剛來這裡,又沒有容身之地,原主家的屋子還能給給她遮風擋雨,她願意分給栓子一口吃的,就當自己是在支付住宿費好了,至於其他的不礙自己的眼,能馬虎過去就馬虎過去。
栓子一愣,隨後笑了下開口:「你騙誰,以往你不也是和我一樣嗎?那個什麼鬼細菌是什麼東西,不要以為隨便說說就能騙到我。」
楊思媛看著栓子對自己挑釁,並沒有反唇相譏,只是低下了頭去吃自己那份食物,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弟弟,她能做到的有限,沒必要吃力不討好。
見楊思媛不說什麼,只是低下頭去吃東西,栓子露出勝利的笑容,他就知道她在嚇唬自己,什麼細菌不細菌,他聽說都沒聽說過。
栓子三口兩個就將碗裡的黑木耳撈著吃光了,於是就想去楊思媛碗裡撈,楊思媛正吃著沒注意到,等筷子伸進自己碗裡,趕忙放下碗,然後略帶薄怒地看著栓子。
「你在幹嘛?」楊思媛生氣地問道。
「我還餓,把你的給我,看你也不愛吃,淨喝湯。」栓子理直氣壯地開口,也不顧楊思媛放心的碗,自顧自的將楊思媛碗裡的黑木耳撥進自己碗裡。
「啪!」楊思媛重重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她就沒見過這麼沒教養的孩子。
栓子抬眼望著楊思媛,眼裡有絲訝異。
「鍋裡又不是沒,你幹嘛在我碗裡撈?這樣我還能吃嗎?你爹娘是怎麼教你的,就你這德行,他們死了都要從墳裡爬出來教訓你。」楊思媛氣得口不擇言地開口,剛說完就後悔了,對方還是個孩子,自己說這樣的話太傷人了。
不過楊思媛顯然高估了自己,栓子根本沒把她的話當一會兒事,連頭不抬,津津有味地吃著碗裡的黑木耳,不過還是抱怨道:「既然有你幹嘛不多盛點,盛那麼點夠塞誰的牙縫啊,不就從你碗裡撈點這個什麼木耳嘛,用的著那麼生氣嗎?」
楊思媛聞言無語了,只得起身將碗裡的湯倒了,又把碗用清水洗了下,才去鍋裡再盛了一些黑木耳和湯,因為想著黑木耳很多,就是自己家門前幾棵刺槐樹上都有好多,所以她把所有的黑木耳都煮,多以鍋裡的量並不少。
再次坐到桌子前,栓子碗裡的黑木耳已經吃完了,很自覺的將碗伸給楊思媛說:「我還要。」
楊思媛習慣性接過碗,起身剛準備盛,結果就看到栓子趴在桌子上在自己碗裡撈黑木耳吃,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忍著想抽人的衝動,默默地將碗洗了,然後盛了黑木耳湯乾脆走到後門,坐到門檻上吃起來。
生著氣大口大口地吃著碗裡的黑木耳湯,就算再怎麼沒有潔癖,也不能忍受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分享同一個碗裡的食物。
栓子好無所覺地將楊思媛原來的碗裡的黑木耳撈著吃完了,見楊思媛坐到了後門的門檻上,又看到她明顯很生氣了樣子,也就沒有自討沒趣,自己站起來去給自己將鍋裡剩下的黑木耳都撈進碗裡了,然後還惡毒地朝只剩下湯水的鍋裡吐了口口水後朝著楊思媛的後背偷笑,叫你嫌棄老子,老子讓你喝老子的口水。
楊思媛吃完東西後,並沒有打算再吃下去,雖然她沒看到栓子的舉動,回到灶台前看到只剩下湯水的鍋子,就默默將湯水盛起來倒掉,然後將碗筷洗乾淨。
做好這些事情,楊思媛就叫住吃好了想出去玩的栓子。
「栓子,我看後面的地都荒了,早飯也吃了,我們把後面地裡的草都鋤了,家裡還有些什麼種子,種點菜或者是雜糧,總不能老是到外面找吃的吧。」楊思媛說道。
栓子聞言回頭看了眼楊思媛,然後問道:「拿你種唄,叫我幹嘛?」
楊思媛無語了,不過還是勉強開口道:「栓子,我昨天撞到了頭,所以什麼都忘記了,家裡的農具和種子在哪裡都不知道,而且兩個人做,總比一個人快,所以你幫著我一起把草鋤了。」
這個倒不是說楊思媛有心剝削兒童,楊思媛小時候在農村呆過,而且還在那邊讀過書,她上一年級的時候,就要幫學校裡鋤草,其實那時候她比栓子還小,楊思媛雖然小時候在農村呆過,但是還是比較嬌生慣養的,沾過的農活沒多少,而且多數是年幼的時候覺得好玩去搗蛋的。
栓子聞言立柱了,然後問道:「真忘了?」
楊思媛點了點頭。
「家裡沒有什麼農具,爹娘死後,我們就把農具和人換了吃的,能吃的種子我們都拿來吃了,不能吃的就丟在條台下面的抽屜裡,你自己去找。」說完栓子就當甩手掌櫃,直接走人了。
楊思媛聞言真是欲哭無淚,再次感歎這對活寶姐弟都是天才,都是犀利貨,他們是不是等所有能吃的吃光後就等死啊?
楊思媛眼睜睜看著栓子走了出去,歎了口氣,然後認命地去找種子,地是要開墾的,但是也要去看看有些什麼種子,要是沒有種子,地開墾出來了也沒什麼用。
這麼想著楊思媛只能去找種子,拉開抽屜只見裡面混亂撒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一些類似油菜籽的種子,然後還有疑似絲瓜和冬瓜的種子,然後就是些她也搞不清楚用途的東西。
看著這些東西,楊思媛還是鬆了口氣,總算還是有一些,只是她對農活兒並不精通,理論有一些,可是實踐並不豐富,理論和實踐完全是兩碼事,所以不禁有些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