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首吧。」雖然氣惱她涼薄的態度,但君瑾尤也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蘇時雨隨著他走上觀戰台坐下,這才發現並不是每個門派的掌門都可以坐在這兒的。
觀戰台是個架起的檯子,且高度與擂台齊高,因此這個方位看擂台也最為直觀,坐定後蘇時雨往左右兩側望去。
只見觀戰台上僅有十一條椅子,中間五條空置著的軟椅,想來是給崑崙山四大高僧,和忘塵那個老尼姑準備的了。而左側最後一個座位上坐著的,便是落月山莊的風熊榮,他此時正在對身後的手下密語著什麼。
他身側的是蒼龍派的令蒼天,令蒼天身側的是個身著綠色紗衣的女子,赫然是滄月派的洛君月,她此時正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長劍。
最右側的是個臉生的男人,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自唇跡掠下喉間,令人望之膽寒。而蘇時雨身側的,便是君瑾尤了,而諸如風流堂那些門派是沒有資格坐上首的。
蘇時雨不放心的看著血祭門的落腳處,此時絕塵山莊的下人紛紛走進樹林內,將早已經砍伐好的樹幹抬了上來,供給觀看的各門派人士坐下休息。
「你告訴霜娘,小心謹慎些。另外你下去把戰楓換上來,以防他性急做出些什麼事情來。()」朝伊文軒勾了勾手,蘇時雨低聲在他耳畔說道。
「好。」點點頭,伊文軒大步下了看台,將戰楓給換了上來。蘇時雨扭頭間看見戰楓正好奇的四處打探著,輕笑一聲便閉目假寐起來。
半夢半醒間,彷彿聽見一聲『阿彌陀佛』,聲音沉穩洪亮,而後便是響亮的回應聲。聞聲蘇時雨立時從睡夢中醒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向右傾去,此時已然是靠在了君瑾尤的肩上,而他正一臉戲謔的笑著。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蘇時雨將視線轉移到身側,身側的椅子依舊空著,也不知道忘塵老尼姑幹什麼去了。
而另外四張原本還空著的椅子上,已然坐著四個身穿紅黃相間袈裟的僧人,蘇時雨偷偷的打量著身側的老僧,發現他們雖然是白鬚滿面,卻依舊生龍活虎坐態如鐘,先前那聲佛號也是異常沉穩,可見功力也是不俗。
而當目光觸及到第四個高僧時,蘇時雨面露震驚。不是意料中的白鬚滿面,也沒有老態龍鍾之相,坐在那兒翹著二郎腿的,赫然是個年紀看起來不過十三歲的少年!
「崑崙山的高僧不是老和尚麼?那少年?」蘇時雨不惑的低聲問道。
這話她是扭頭問君瑾尤的,不想他還沒回答,身側的那僧人便開口了,「阿彌陀佛,閣下便是季堂主了?你口中的少年乃貧僧的師叔祖。」
蘇時雨暗暗心驚,自己這句問得極小聲,卻不想他耳朵如此耳尖!那自己喊他老和尚想必他也聽到了,不過最令她吃驚的是,這老和尚說吶少年是他們的師叔祖?
她再次扭頭打量著少年,怎麼看都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啊!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少年扭頭朝她眨眨眼,那是怎麼一雙清澈皎潔的眼睛?黑白分明的速轉動著,而後他坐在了她身側的椅子上。
「阿彌陀佛,女施主莫要這麼看著老衲!」突然,少年悠悠開口,聲音清脆可聞。
「阿彌陀佛!小和尚,你明明還這麼小怎麼就自稱老衲呢?他們怎麼叫你師叔祖?」蘇時雨看著他清秀的小臉,出言問道。
「老衲已經一百一十七歲了,阿彌陀佛。」小和尚回應道,但他此刻說出的話卻和他的表情很是不協調,從他左顧右盼的神情中不難看出,他性情很是調皮。
「師叔祖,你又犯四戒了,你今年是一百一十六歲。」另一個老和尚出言矯正道。蘇時雨此刻驚愕得下巴險些掉落在地,這麼說來這個小和尚真的一百多歲了?
「慧鏡,你又犯老毛病了!老衲說是一百一十七歲那便是,不要過於糾結細節。」聞言,少年悠悠的瞥了他一眼,不樂意道。
「是。」名叫慧鏡的老僧被訓斥後連連點頭,恭恭敬敬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怪異。不過除了蘇時雨面露詫異外,其餘的人並沒有過多的反應,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他真的」蘇時雨扭頭不解的詢問道。
「明淨大師確實已經一百多歲了。」凌暮驊點了點頭和她解釋道。原來崑崙山四大高僧中,明善、慧鏡和慧空皆已白髮蒼蒼。
四位高僧中只有明淨,時年一百一十六歲了,卻還生著一副少年相,性情也古怪機靈,若是不知年齡的話,蘇時雨只會當他是個剛出家的小僧人罷了。
「老衲練就活顏之功,自然不會老去。」彷彿看透她心中所想,明淨出言說道。
一旁,戰楓顯然是對他很有興趣,時不時上前摸他的小光頭,在此之前他也只是聽說明淨生有一副童顏,卻從未見過。
「季堂主若是將天絲鐵扇給老衲看看,老衲便告訴你如何練就此功,怎麼樣?」明淨指著她手中的扇子,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猶豫片刻,蘇時雨還是將扇子遞給了他,不為他的功法,只為拉近關係。此人是四大高僧之一的明淨大師,結識他並沒有壞處。
「這扇子好生小巧,只是暗藏殺機,過於血腥了。」拿到扇子後,明淨便將僧人的沉穩都拋諸腦後了,如同孩子一般翻來覆去的打量著。
「還給你,還有方才老衲所說的活顏之功,其實是騙你的。」把扇子塞還與她,明淨嘿嘿笑道,一旁的幾位高僧聞言連連搖頭歎氣,明淨就是太過調皮了。
「誒,明淨大師你怎麼打誑語呢!」戰楓聞言叉腰溫怒道。
「阿彌陀佛,俗家有言兵不厭詐,這不作數的。」明淨一臉認真的連連搖頭,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堂主,他這分明是在戲弄咱們啊!」戰楓低聲抱怨道。
「好了,既是玩笑那便罷了吧。」蘇時雨抿嘴輕笑道,她早就知道他是耍自己的,而她也不在乎什麼活顏之功。
「季堂主既如此通情達理,那老衲便贈你一物,如何?」清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得意。蘇時雨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實則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看他要拿出什麼來送自己。
給讀者的話:
感謝的1000打賞,另外昨日訂閱已過百,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