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楓都被你拉攏了,那我還能怎麼說。何況從你開口那刻起,我們就已經是你眼中的獵物了,你豈會讓到手的獵物逃走。」聳了聳肩,這女人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便就此說好!以後你們就不必到醫館來了,耳目眾多,你們的行蹤難免有人知曉。」蘇時雨皺了皺眉,若是武林大會上被人認出他們,不知道君瑾尤會不會懷疑自己?
「暮驊,把他們帶回去好生安頓好,我們的勝算就在他們手上了!」蘇時雨扭頭朝身後的人說道。
「好傢伙,原來這貨也是眼線啊!」見狀戰楓一拍大腿猛然喝道,他就暗覺奇怪,怎麼她說這些話不把那個夥計請出去,感情是自己人!
「走,兄弟!咱們三個好好喝幾杯去!」摟過凌暮驊的肩,戰楓將二人拖下樓去,男人和男人稱兄道弟後,酒是必備的。
看著三人的背影,蘇時雨長長的舒了口氣。開始她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畢竟伊文軒的心思細膩,並不好對付。
或許是自己這張像若兒的臉,幫了自己?抬眼望去窗外又開始降雪,蘇時雨走至窗前悠悠的歎了口氣。
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入手,大抵就是說的這般情景了。
只見窗外大片鵝毛雪自天邊飄落,很快的在原本就素白的屋簷上,又覆蓋上了一層白錦。這場冬日下的暗潮湧動,終是要浮出水面了嗎?
立在窗邊看了半個時辰雪景,蘇時雨心下已然有了打算。匆匆的離開了醫館,回到王府後她一直沒有什麼動作。
直到午時她沒到前廳用膳,若蘭這才回稟管家,自家小姐的身子抱恙需要休養。午後兩人就回了蘇府,蘇時雨將一切都安排妥當,這才隨著凌暮驊幾人快馬加鞭連夜趕往順安縣——
璨月三九七年葭月八日,絕塵山莊。
大雪已停,落鴣山上。漫山遍野的松樹被大雪覆蓋,山上一片的銀裝素裹。而寬闊的樹林間此時人聲吵雜,幾隻落單的野狼流連在人群外圍,不敢太過靠近。
「人都到齊了?」蘇時雨走上前詢問道而後,這會各大門派已經整裝陸續入場了,他們才匆匆趕到。
今日的武林大會各大門派都在此,蘇時雨並不擔心會有人使詐埋伏,來的人多並不意味著勝券在握,因此血祭門只到了僅不到一千人。
「都到齊了,就等你們過來。現在整合一下進去嗎?」霜娘看了眼山莊入口,武林大會的擂台在後山,那兒有個巨大的開闊地,此時後山鼓聲震天,聽得人熱血沸騰。()
「還等啥,咱也快進去吧!」戰楓連連搓掌,往後山處打探著。他還沒來參加過武林大會呢!大會為期七日,江湖人士皆可參加,看來絕塵山莊這次有得忙活了。
「這些天要暫宿荒山,還請大家自律,不要被我發現有人挑起內訌,或者與其他門派行鬼祟之事,否則就如同它的下場一般!」蘇時雨臉上戴著半臉面具,眾人看不出她此時的神情。
但見她抬手自袖中甩出幾道銀針,眾人還未看清楚她手中是何物,兩丈外便傳來一聲嗚咽聲。眾人見狀大驚,只見幾丈外的雪地上,一頭原本對眾人虎視眈眈的野狼,頃刻間便抽搐起來,而後口吐白沫暴斃了。
血祭門的快速崛起,大家對她都很是敬畏。而今蘇時雨露了這麼一手,四下便立時一片肅靜,眾人都安靜的等待她接下來的命令。
「整列,司務及長老各帶百人,剩下的聽命戰楓管事。」看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蘇時雨下令道。而在眾人相互配合下,整列花了不到一炷香便已完成,只等她下令進後山。
「走吧。」率先轉身,蘇時雨帶領著眾人,往後山的方向走去。當眾人從羊腸小道走到後山開闊地時,卻見後山早已是人聲鼎沸,四處可見穿著個幫派服飾的人流,最為顯眼的便是滄月派了,淺色紗衣浮動,千餘人整齊的站在擂台右側。
「季堂主,你可是來的最遲的。」就在幾人尋找著落腳處時,流風堂的堂主月無雙自來熟的上前,輕拍她的肩道。
蘇時雨對此人的印象並不好,見到他,她不由得想起了上次桃花林的事情,想不到他這麼飢渴,連個黃花菜都謝了的老尼姑也下得去手。
「有要務纏身才晚了,本宮還要安頓門人,月堂主請便。」蘇時雨以扇子將他的鹹豬手抵開。
扇子是她的遮掩,她不想讓人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這把扇子是她找人專門定制的,扇子的輔料為天蠶絲,扇面為油布,如果仔細看便能看出,扇簷上有著整齊的鋸齒,鋒利程度異常。
「別這麼生疏啊,哎,江湖傳聞季堂主行事狠毒,如今看來果真是不解風情呢。」月無雙哀怨的歎了口氣,一臉惋惜的模樣。炎炎冬日,他的唇還是如上次一般,紅得耀眼,妖治。
「那你可曾聽說,本宮最擅長的是何手段?」邪笑著靠近,蘇時雨以扇挑起他的下巴。這扇子要倒置才會成為殺人利器,因此她才敢這麼放心的攜帶在身上,而不怕傷了自己。
「毒」話一出口,連帶他身後的手下,紛紛對她退避三舍。
「月堂主請便,回見!」蘇時雨抿嘴一笑,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便帶著眾人往擂台南面走去了。
安頓好眾人,蘇時雨開始觀察擂台,擂台長寬約為二十丈,露天而建四面可觀。在擂台前方留有大片的空曠地,以免誤傷了台下的人。而擂台正前方則一字排開擺著十幾張的軟椅,想來是給德高望重的人士直觀擂台用的。
正在她觀察擂台時,視線中卻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的,她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不過她很快醒轉過來,自己現在戴著面具,他不會知道自己就是蘇時雨,那自己在躲避什麼!
胡思亂想間,君瑾尤已然注意到了他們這邊,大步走到了她身前,「最近可還好?季堂主。」
「一切安好,多謝掛心。」不冷不熱的回答令君瑾尤皺了皺眉。這女人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涼薄的態度也讓他有些惱火起來。